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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姐妹在正廳里等候,蘇雅似覺不正式,與婢女一同出去換了(身shēn)乾淨素雅的衣裳。
林紫藤手裏拿着細長的藤蔓鞭子,鬼頭鬼腦,晶亮如光的眼神甚是靈動清澈,好奇地觀望着四周。林墨水見此,無奈地嘆了口氣,冷着一張臉沉聲問:「你在夫人面前胡說八道些什麼,王知道了,非要教訓你不可。」
林紫藤眨眨杏眸,吐了吐舌頭:「我也沒有說錯呀,這全天下的女人,不都是王未過門的媳婦兒?再說了,王對我們沒有興趣,沒有他的同意能成婚嗎?這成婚之事,還不是得看王的意思嘛,我哪裏有錯呢。」
說得正正經經,條理清晰,然而都是歪理。
林墨水眼神里透着深深的無奈,還有幾分隱約的寵溺,她自小要比同年人成熟許多,對這個妹妹也是非常的嚴格,不過也是真心疼着林紫藤的,否則的話,林紫藤也不會這樣黏着她。
「你呀……」林墨水嘆。
「姐姐,我這也是為了鬼王好嘛,你想想看,墨府就這麼一根獨苗,還長年在外不回家。夫人他們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高興的。」林紫藤俏皮地走到林墨水的(身shēn)邊,伸出一雙手抱着林墨水的胳膊,撒(嬌激āo)似得晃了晃。
林墨水不再說話,她之所以不阻止林紫藤,也是因為知道這一點。就算是個假話又如何呢,至少能讓蘇雅他們看到希望,想一想未來有可能抱孫子,夫妻倆人只怕會笑得合不攏嘴的。
許久過去,換完衣裳的蘇雅走了進來,笑着看向姐妹倆人,猶(春c混)風拂面,心(情qing)格外的好。
高牆上的墨邪,默默地看着這樣一幕,聽到林紫藤擅作主張說的話,宛如打了死結般擰着眉,正要一揮手把林紫藤送走時,看見了蘇雅的笑,終是不忍。那一刻,蘇雅的興奮,讓他滿懷愧疚。(身shēn)為墨府唯一的公子,父母從未要求他做什麼,哪怕他有一生不娶孤獨終老的想法,蘇雅墨雲天雖然不支持他,卻也在理解他。他說走就走,留下蘇雅兩個人在冷冷清清的墨府。
蘇雅與林家姐妹聊得正歡,卻見墨雲天帶着輕歌來到了墨府。
「夫人,今天怎麼這麼(熱rè)鬧。」
墨雲天聽到歡聲笑語,龍行虎步踏進正廳,「驚風那小子還活着,真是罕見的事,你是沒看到,被他老子用竹條抽得不成人形,那叫個觸目驚心。嗯?這兩個丫頭是……?」
林家姐妹(性xing)格截然不同,相同的是,氣質都是超凡過人的,墨雲天閱人無數,一看便知兩個丫頭不是普通人。再看蘇雅與她們聊得正歡,更是好奇了,這倆姑娘到底是誰呢?
輕歌跟在墨雲天的(身shēn)後,望了望周圍,最後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高牆的一角。那裏,仔細可見一道(身shēn)影,被樹的枝條擋住。
「我們的四星王回來了呢,聽說你娘親也來了,我與你娘親早些年就是閨中好友,今(日ri)夜已深了,明(日ri)我登門拜訪,去看看她。」蘇雅起(身shēn)相迎,又行了個大禮:「拜見四星王,吾王……」
輕歌及時扶住了蘇雅,皺眉:「夫人,我與老邪的關係你知道,夜墨兩家更是世交,今(日ri)又無外人,你這樣倒是見外了,老邪知道了,非要跟我斷絕關係不可。」
「君臣之禮不可無。」蘇雅認真地道。
輕歌不悅:「在外是君臣,在內,你我是親人。」
「孩子都這麼說了,你看你,這麼較真做什麼,與四星王是親戚,那可是無上的榮耀,旁人還求不得呢。還不快跟我說說,這倆姑娘是誰。」墨雲天把還要行禮的蘇雅拉了起來。
蘇雅面朝輕歌充滿歉意地笑了笑,提及林家姐妹,也來了精神,眉開眼笑:「這二位都是邪兒的心上人,未婚妻,還是雙生女兒,我們邪兒真是有福,看來不久後就要抱孫子了。」
墨雲天一怔,旋即收起了笑,冷漠地望着林家姐妹。
林墨水立而不動,眼眸微暗。
倒是林紫藤,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現,雀躍地如一隻兔子沖向墨雲天行禮:「晚輩紫藤見過墨家主,我時常聽王提起墨家主,說很想家主呢。」
墨雲天鐵青着的臉並沒有緩和,還往後退了數步想要拉開距離,這個動作讓林紫藤臉上的笑容僵住,有些不知所措。林墨水走過來把妹妹拉到(身shēn)後,朝着墨雲天點頭頷首微笑:「奴婢墨水,見過墨家主,吾王墨邪思及家人,特派奴婢二人前來看望二位。」
林墨水行禮如儀,平淡似水,而正是這落落大方的姿態卻叫墨雲天多看了幾眼,周(身shēn)的敵意也消散了許多。
知子莫若父。
墨雲天是最清楚墨邪的人,老墨家一向出痴(情qing)郎,心裏一旦有了一個人,便會與之攜手百年,若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qing),也絕不會去耽誤其他的姑娘。只可惜的是,老一輩的祖宗們,都是兩心相悅,和和滿滿,唯獨到了墨邪這一代,(情qing)路坎坷。
其實也沒多坎坷,就是人姑娘看不上而已。
故而,墨雲天知道,這兩個姑娘說謊了,他想怒而點破,卻和墨邪一樣,看着蘇雅臉上開心的笑,終是不忍。
蘇雅嗔視墨雲天:「你這是做什麼,別把我兒媳嚇壞了。歌兒,還沒跟你介紹,這兩位是邪兒的未婚妻,紫藤,墨水,這是我跟你們說的四星王,年輕有為,功成名就,是我們四星大陸第一人。」
輕歌微微一笑:「老邪的眼光不錯,都是水靈的姑娘。」
林墨水淺淺的笑:「這點吾王隨父。」
蘇雅笑出了聲,「你這丫頭,剛才看着不顯山不露水,原來也是好甜的一張嘴。」
輕歌目光微轉,看向了長廊的一顆小石子,眼神輕凝,心神微動,精神之力自雷巢而動,狂衝出去,無形中捲起小石子,打在墨邪的面門。
墨邪吃痛,驚了一下,從牆上翻下。
「狂妄小賊,敢在天子腳下放肆,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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