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武道途 第二百三十一章 魔頭許飛

    反抗?反抗之後她們四位將會離開這個男人。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不反抗?不是死就是毀容,這個男人也不會容得下她們。

    這時候那白衣青年眼睛一眯道:「你們四個,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白衣青年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許飛打斷了,許飛看着白衣青年道:「你想讓她們來殺我贖罪?我首先跟你挑明,你雖然想擄劫雲煙姑娘,但並不是和我有生死大仇。所以我才會跟你進行交流,不過如果你要指示她們來殺我,那麼就是跟我有生死大仇了。在她們來殺我之前,我就會先殺了你!」

    「殺了我?」白衣青年眉頭一挑。

    許飛笑道:「別以為我不敢,我可是鐵拳門的內門弟子,這林州城的地界,可都是我鐵拳門的勢力範圍。你要殺我,我殺了你,自然符合各大門派的規矩。」

    一聽鐵拳門,白衣青年內心咯噔了一下,的確他是有打算讓四個女子殺了許飛來贖罪,可是許飛的實力擺在那裏,白天那一刀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他明白,自己這些人恐怕都不是眼前這個少年的對手,所以晚上在派四女擄劫邢雲煙之時,只是說小心行事。

    現在這少年這麼說,他的確有些害怕了,讓他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哼。」白衣青年沒有繼續說,自然是妥協了。不過年輕人眼睛一轉冷聲喝道:「你們四個,今天我就大發慈悲,繞過你們,從今以後,你們不在是我無痕公子的女人,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許飛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四個女人站起身來,神色悽然,然後她們看向了許飛,恨意爆發,臉色猙獰,朝許飛殺去。

    許飛見她們三個人赤手空拳,一個手持長劍,並未露出懼色,輕輕一笑,身軀一轉,遠離了這裏。

    第二天,許飛給收留自己的夫婦留下了一錠銀子,背起了邢雲煙離開了小鎮,繼續朝着常春縣出發。

    一路上,邢雲煙有些疑惑的看着跟在身後的四位白衣女子。

    這四位白衣女子分別叫做琴心、棋官、書香、畫菱。

    「魔頭,這四位為何一直跟着我們?難道還想對付我?」

    許飛輕輕的放下邢雲煙,拿起了葫蘆在溪水邊灌了水,遞給了邢雲煙,笑道:「可能是保護我們的吧?」

    「保護我們?」邢雲煙冷笑一聲:「她們的眼神個個都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你還好意思說他來保護我們?我看她們是想殺了你吧?」

    許飛仔細的打量着邢雲煙,道:「你不是知道麼?為什麼還要問?」

    邢雲煙冷哼一聲,沒有理會這些,繼續道:「你這魔頭,昨晚肯定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了。不然的話這四人為什麼不是想要擄劫我,反而想殺你?」

    許飛嘆息一聲道:「做好人難啊。」

    「好人?你也算?」邢雲煙冷笑道。

    「不算,不算。」

    許飛笑了笑,並不介意,遞給了邢雲煙一個肉餅。

    邢雲煙接過了肉餅,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這個世界能量稀少,神通境恢復起來極為的緩慢,現在的她需要這些食物之中的能量來恢復。

    許飛看了看遠處的四位女子,朗聲道:「我這裏還有一些食物,你們要不要吃一些,好恢復恢復體力,這樣的話,才有精力來殺我。」

    那四女站在溪水下游,冷冷的看着許飛沒有說話。

    許飛無奈的看着邢雲煙道:「你看吧,她們根本就不領情。」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感情你就是故意讓這些女子來殺你,而她們殺不掉你,所以在以後的日子裏會極度的痛苦,而這些正是你想看到的,是不是?果然是玩弄人心的好手段。」邢雲煙道。

    許飛聽見這句話,忍不住對着邢雲煙豎起了大拇指。

    「好厲害。這都能被你想到。佩服佩服。」許飛裝模作樣的沉思了片刻道:「本來我沒想到這些的,你這些話卻是給了我一些靈感,真是謝謝你,邢姑娘。」

    「你!」邢雲煙大恨。

    歇息了一會之後,許飛背起邢雲煙再次上路了。

    一日行走了大約五十里,下午太陽下山之前,終於走到了下一個小鎮,這次許飛沒有進入鎮中,而是在鎮外的一處農戶借宿。

    不是許飛不想加快速度,而是這邢雲煙的身體不好,不適合露宿野外,外部的傷勢倒是治癒了,可是身體內依舊有真元侵蝕。

    進入農戶的主人是一個獨居老漢,許飛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能夠洗澡的木桶,於是許飛自己做了一個,不僅如此,還幫助老漢劈起了柴。

    邢雲煙坐在一塊圓木頭上,磕着瓜子,看着擼起袖子拿着斧頭劈柴的許飛,有些不解的道:「以你的實力,可以很快的劈好這些木材,為什麼要一個個慢慢的劈?」

    這些瓜子是許飛在上一個鎮子裏買來的生瓜子,半夜裏借用了那對夫婦的鐵鍋炒了一下,給了邢雲煙,邢雲煙本來也有些抗拒,但吃了之後就有些停不下來了。

    許飛則是笑道:「我在熔煉武學。」

    「熔煉武學?」

    「嗯。」許飛道:「我會的武聖都會,而武聖會的我卻不一定會,他這兩百年來肯定自己摸索出了一些武學奧秘,如果只是憑藉以往的武學,我還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所以我要重新創出一些武學來。」

    「劈柴也能夠熔煉武學?」邢雲煙對此表示懷疑。

    許飛笑道:「你不會懂的,因為你還沒有到那個境界,之前我交給天荒的那門武學就是我新創的武學,名字叫做『萬物母拳』,現在只創出了第一式。如果你想學的話,我也可以傳授給你。」

    「傳授給我?」之前許飛就有過這樣的表示,當時邢雲煙沒有答應,但現在她的想法有些改變了,通過這一天多的時間接觸,她發現許飛的武學的確十分的厲害,對武學的造詣遠超她的想像。如果學會了,以後演示給自己的師父看,倒是能夠看出這武學之中的破綻,師父在面對這域外天魔之時,勝算也會大上許多。

    「你就不怕我以後逃走了,把這拳法交給了師父?」

    許飛毫不在意的道:「沒關係。這門拳法如果他真的能夠看出什麼破綻的話,那麼說明我不如他,敗了也無話可說。」

    邢雲煙秀眉微蹙,再次問道:「你說的是實話?」

    「當然是實話。不過我想你不會相信。」許飛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木雕遞給了邢雲煙,道:「你先參悟參悟,如果參悟出了我這『萬物母拳』的一絲意境,我就傳授給你具體的練法。」

    邢雲煙結果那「萬物母拳」定心式木雕之後,仔細的觀看了起來。

    不多時,許飛就劈好了柴,把這些柴整整齊齊的碼好。那老漢拎着肉回來一看那些木柴被劈完整整齊齊碼好十分的開心,稱讚許飛十分的能幹。

    許飛接過了肉,表示自己不僅能幹活,還能夠做飯燒菜,這種自信的樣子在邢雲煙的眼中就是得意。

    讓老漢回房,許飛來到了廚房,開始生火做飯,那菜刀被許飛使得虎虎生風,刀功極好。之後就開始炒菜。

    炒菜最要緊的就是佐料,這老漢沒有什麼好的佐料,許飛便利用了隨身攜帶的一些草藥來配,不多時就做好了一鍋香噴噴的五香回鍋肉和各式的菜餚。

    遠處監視許飛找機會下手的四女正在吃一些從鎮子裏買來的饅頭包子,聞到了這股香味,不由的覺得手中的包子饅頭沒有了味道。

    吃飯之時,老漢誇讚許飛的手藝了得,說他當年去常春縣的某個大酒樓之中吃飯,那裏的大廚手藝都比不過許飛。

    邢雲煙從小錦衣玉食,可是吃過無數山珍海味的,就算是她,也覺得許飛的手藝很是了得,於是老漢在誇讚許飛的時候,她也沒有反駁。

    晚上,那四女在監視這許飛。

    琴心看着許飛在廚房裏燒水,不由的有些疑惑起來。

    「他是在做什麼?」

    「不用管,我就不信他是鐵人,不用睡覺。等他睡着了,一起上去殺死他。」

    她們冷冷的盯着許飛,不多時,見許飛燒了水,扛着洗澡的木桶進入了房間才明白,他是在燒洗澡水。

    之後就見到許飛在院子裏衝起了涼,雖然是少年,但身材卻是沒話說。

    接下來,房間門開了,邢雲煙走了出來,許飛進了屋內把木桶抗了出來,然後讓邢雲煙進去休息。

    許久之後,讓他們大跌眼鏡的事情出現了。

    似乎是裏面的絕色女子睡着之後,這許飛拿起女子換下的衣物,放進了木盆里,開始清洗了起來。

    看到這樣的場景,四女只覺得世界觀有些崩塌,愣住了。這是男人幹的活?這少年實力如此之強,鐵拳門的弟子,應該是那種意氣風發,有不少下人伺候才是,可是這少年竟然自己洗衣服,如果是洗自己的衣服還好說,畢竟出門在外嘛,可是他洗的是女人的衣服。一個男人給女人洗衣服,這是一直服侍白衣公子的四位無法想像的。

    洗好了衣服之後,只見那少年把衣服晾起來,伸手在那些濕漉漉的衣服上一抹,煙霧瀰漫,不多時那些衣服就幹了。然後那少年就把衣服收起,包了起來,收拾了一番,坐在大門口抱着刀就那麼發着呆。

    四個女子從昨晚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合眼,見許飛坐在門口睜着眼睛發呆,根本沒有絲毫的睡意,而她們則是漸漸的困了起來,然後睡了過去。

    一大早,琴心猛然驚醒,看着遠處,發現那邊院子裏的邢雲煙坐在木頭上磕着瓜子,心中一松,她真怕那許飛帶着這個女人逃之夭夭了。

    轉身一看,卻見身邊只有棋官和書香,至於畫菱消失不見了。

    琴心感覺到不對勁,於是推醒了身邊的兩女,兩女醒了過來。

    「琴姐姐,怎麼了?」棋官迷迷糊糊的問道。

    琴心皺眉道:「畫菱不見了!」

    「沒有啊,她去買飯去了,走的時候還跟我說了。」書香道。

    聽書香這麼說,琴心的心中舒了一口氣。這時她問道了一股香味,只見身邊的草垛旁邊有一海碗的菜餚以及四碗白米飯。

    琴心笑道:「這畫菱也真是的,買好了飯菜也不說一聲。」

    「啊?買回來了?」書香看着草垛旁邊的飯菜,聞到了香味,心中大喜,道:「我先去洗漱。」

    三女到了溪邊,拿出了精鹽刷牙,洗漱,回去等待着。

    等了一會也沒見到畫菱回來,琴心看着書香和棋官道:「要不我們先吃吧。」

    有人提議,早就飢腸轆轆的三人便開始吃了起來,吃了一小會,身穿白衣的畫菱回來了,看着正在吃着的三女驚訝道:「琴姐姐,你們從哪裏來的食物?」

    琴心三女看着畫菱手中的食盒一愣,問道:「這些不是你買來的嗎?」

    「我買的在我手裏啊?」

    「那這些是?」

    這時草垛那邊有個腦袋探了出來,許飛好奇的道:「吃好了沒?吃好了把碗筷給我,我好洗刷。」

    琴心等女頓時憤怒,把碗筷直接扔向了許飛,許飛伸手一接,把碗筷和那些飛出的菜餚米飯都接了起來,看着幾個女子有些生氣的道:「不吃就不吃唄,何必拿食物撒氣。」

    說完轉身離開。

    正在嗑瓜子的邢雲煙笑道:「真是自討苦吃。這幾個女子,讓她們自生自滅得了,何必管她?」

    「沒辦法,誰讓我心太軟呢?」

    給老漢留下了點錢,許飛背起了邢雲煙離開了農戶。

    一路上,時不時的飛出一些飛鏢,冷箭什麼的,不過都被許飛輕鬆化解,這幾個女子倒是很有耐心,知道許飛不好對付,卻也沒有放棄的打算。

    不過行走的速度卻是慢了下來,除了有四位女子的阻攔之外,還有邢雲煙的緣故。

    邢雲煙在許飛的背上一直在參悟許飛的「萬物母拳」,時不時的就要要求下來,運轉定心式。這讓許飛有些吃驚,因為邢雲煙雖然還沒有領悟第一式定心式的奧妙,可是卻已經有了一絲意境。

    許飛發現這邢雲煙真是一個難得的練武奇才,如果放在地球上,恐怕就是四大封號強者一級的天賦。

    想想也對,武聖收徒會收一些庸才麼?

    琴棋書畫四女倒也明白事理,她們只針對許飛,沒有對邢雲煙下手,不然的話,許飛也不會任由她們跟着自己了。

    幾天後,許飛終於來到了常春縣。亮了身份牌之後,守門的軍士恭恭敬敬的把許飛請進了城中。

    進入了城中,許飛來到了鐵拳門的據點,管事的是師伯一脈的年輕人,這年輕人名叫鐵生,他對許飛非常的不友好,但看向許飛背後背着的邢雲煙有着赤裸裸的欲望。

    琴棋書畫四女不敢進入鐵拳門,只得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暗中打探許飛的消息。

    這鐵生雖然對許飛不友好,但是許飛畢竟是林州城派來的,加上現在這裏有着早到這裏兩天的鐵拳門大師兄的夫人余若詩和門主的女兒鐵映月,所以鐵生也不敢給許飛使絆子。只得帶這許飛來到了余若詩等人的居住之處。

    宅院裏。鐵映月聽見許飛來了,興沖沖的跑到了大門口,余若詩也帶着小女苗苗來迎接許飛。

    當鐵映月見到許飛背着邢雲煙之時,臉色一僵,原本的好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走了過來直接提起了許飛的耳朵,冷聲質問道:「小林子,你為什麼背着她?」

    許飛臉色一僵,解釋道:「小師姐,我冤枉啊,她身上有傷,不能行走,所以要背着。」

    「我記得你身上有不少的盤纏,為什麼不僱傭馬車?」鐵映月心思機敏,立刻問道。

    「路途顛簸,就算僱傭馬車也不那麼平穩,所以要背着。」許飛無奈道。

    鐵映月可不知道,邢雲煙身體之中的真元是聖境強者留下來的,平時許飛行走之間無比的平穩,沒有絲毫的震盪,邢雲煙也感覺不到劇烈的疼痛,如果坐在馬車上,那種顛簸會產生劇烈的疼痛。

    鐵映月冷笑道:「藉口!我看你就是饞她的身子,捨不得溫香滿背,你……」

    下賤二字她實在說不出口。

    在許飛背上的邢雲煙卻是有些驚愕,沒想到這個大魔頭竟然被這個少女給揪了耳朵,心中的陰鬱頓時消散了不少,看着許飛吃癟,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來。

    看到這裏余若詩心中一嘆,心道:「小月啊小月,如果你知道當初你受傷只是,小師弟為了救你承擔了多大的風險,恐怕你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見鐵映月有些過分了,余若詩急忙的拉開她,道:「小月,你怎麼能這麼說小師弟,你不知道……」

    許飛則是立刻打斷了余若詩道:「大嫂,沒關係的。」

    苗苗看着許飛,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許飛放了邢雲煙,蹲在了苗苗面前,從腰間摸出了一布袋的瓜子遞給了苗苗:「拿去吃吧!」

    苗苗打開布袋,聞到了一股清香,親昵的用臉貼了貼許飛的臉頰,許飛也摸了摸她的腦袋。

    進了屋內,余若詩直接把邢雲煙送到了主位,然後恭敬的道:「鐵拳門弟子余若詩攜師妹鐵映月,小師弟許飛和小女古詩見過武聖門峰主!不知道您是青秀峰峰主還是無月峰峰主?」

    邢雲煙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許飛,然後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余若詩,道:「我乃武聖坐下第九弟子,青秀峰峰主邢雲煙。之前遇到了一頭聖境的大妖襲擊,在這裏要多謝你們救命之恩。」

    她說多謝你們救命之恩只看了余若詩和鐵映月,故意無視了許飛。

    武聖的弟子!

    余若詩臉上露出了喜色,這可是一個超級大腿,於是便看向了許飛,心中思量起來,如果小師弟能夠拉上武聖這條線,那麼對付敵人的把握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原來是青秀峰主,峰主大人還請安心在這裏養傷,我這就派人聯繫青木門,稟明峰主大人在這裏的事情。」余若詩道。

    邢雲煙的表情有些古怪,看向了許飛,然後道:「好。你現在趕緊去稟告。」


    這時許飛輕咳了一聲道:「小師姐,我才來,你不為我接風洗塵麼?我很想再和你痛飲幾杯啊!」

    鐵映月眼睛一亮,道:「好!」

    她正要離去,許飛道:「把苗苗也帶去。」

    鐵映月帶着苗苗離開之後,許飛嘆息了一聲道:「大嫂,不用聯繫青木門了。」

    余若詩有些疑惑,問道:「為什麼?」

    邢雲煙見許飛支開鐵映月就明白,眼前這個余若詩恐怕是知情者,冷聲道:「他不敢。」

    「不敢?」余若詩身軀一顫,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

    「大嫂,你應該想到了。」許飛道:「我也就不瞞你了。沒錯正如你所想的那樣,我的敵人不是別人,正是武聖本人。」

    余若詩仿佛感覺到了晴天霹靂一般,連連後退兩步,她能夠想像到許飛的敵人很強大,但如何都想不到他的敵人是如今天下無敵的武聖。

    「怎麼會!怎麼可能!」余若詩不敢相信。

    邢雲煙冷聲道:「你們鐵拳門根本不知道你們收留了什麼樣的存在。他會使你們鐵拳門毀滅。到時候和他有關的人個個都會身死。」

    「鐵拳門會覆滅?我們個個都會身死?」余若詩被這種巨大的恐怖給籠罩了。

    如果說古河派和扶餘門針對鐵拳門,余若詩只是會覺得這只是普通的權力遊戲,但如果對象換成武聖門的話,那就是巨大的絕望。

    她只是一個神通境的妖物,別說神通境,就算是聖境的妖物,面對武聖也只有死路一條,如今的敵人是武聖,她瞬間失去了對許飛的信心。

    沒有經歷過武聖崛起的人都不知道武聖對妖物代表着什麼,代表着群妖的屍骨,代表着萬妖的恐懼。

    邢雲煙看着臉色很差的余若詩,接着道:「不過你和那鐵映月救過我一命,我可以保你們性命。」

    「保我們性命?」余若詩眼睛一亮,看向了許飛,猶豫了片刻道:「那小師弟和武聖大人的恩怨,峰主大人能不能從中斡旋,畢竟救了峰主大人的是小師弟,我和小師妹都是幫手。」

    余若詩雖然恐懼對許飛失去信心,但卻沒有想過出賣許飛。

    邢雲煙則是道:「我能保你們的性命,但是他的性命我卻保不了,因為你們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是什麼?」

    「真正身份?」

    「他是域外天魔所化,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毀滅世界的。一年前他降臨這個世界,我師父為了尋找他使出了各種手段,終於在半個月前感知到了他在這岩國地界,所以才會派我來青木門,沒想到卻是被妖物襲擊。你們可不要被他騙了。他是真正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為了阻止他毀滅世界,所以他必須得死。」邢雲煙道。

    余若詩聽見邢雲煙的話,嘴裏喃喃的道:「域外天魔,域外天魔!」

    漸漸的余若詩眼睛之中慢慢的清明了許多,想起了這期間發生的事情,搖了搖頭堅定的道:「不,小師弟不是域外天魔。」

    「域外天魔擅長迷惑人心,這是我師父親口所說不會有假!」邢雲煙道。

    余若詩看着邢雲煙,又看了看這個沉默的少年,道:「你也只是聽說的,武聖他雖然無敵天下,但我還是相信我看到的。」

    「你看到的?」邢雲煙有些不解,怎麼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這樣,大師兄是這樣,那個赤血老妖雖然對這魔頭冷淡,但是本質上也十分信任他,連眼前這個神通境的女子也這麼相信他,難道一個域外天魔還不如自己的師父值得相信?

    余若詩道:「我想請問青秀峰主,武聖大人是什麼時候感知到小師弟在岩國地界的?」

    邢雲煙眉頭一皺,想了想道:「十五天前的深夜子時三刻。」

    余若詩精神一震,看向了許飛,想起了半個月前發生的事情。隨後她更加堅定的看向了邢雲煙:「我現在可以確定,小師弟他不是域外天魔。」

    邢雲煙皺眉道:「為什麼你這麼肯定他不是域外天魔?」

    余若詩輕嘆一聲道:「一個要毀滅世界的極惡域外天魔會冒着自己被發現的危險去救一個普通人麼?」

    邢雲煙怔了怔,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對呀,一年來這域外天魔都沒有什麼消息,怎么半個月前突然能夠被感知到了,她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域外天魔肯定是強大起來之後再透露自己的消息。

    「你這話什麼意思?」邢雲煙心中隱隱想到了一個可能。

    余若詩道:「半個月前,一個女孩性命垂危,而這個女孩只有小師弟有辦法拯救,之前他曾說過,如果施展真正的手段,會被敵人感知。可當他見那個女孩生命垂危之時,他使用了逆天的手段,救活了那個女孩,而那個時候我正好在場,時間也正好是子時三刻。如果你是一個窮凶極惡大魔頭,會冒着生命危險去救別人嗎?所以我相信,小師弟就算是域外天魔,也絕對不會是毀滅世界的大魔頭。」

    邢雲煙沉默了,余若詩說的很對,如果真的是大魔頭,為什麼要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險去救一個普通人?可自己的師父不會說謊。

    一時間邢雲煙陷入了極端的糾結之中,在短短的片刻,她想到了一個身影,露出了冷笑:「魔頭,你好算計,你能夠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我,你一定是為了引出大師兄吧?」

    邢雲煙也明白,自己拿出大師兄做擋箭牌也站不住腳,因為如果真的為了引出大師兄,那麼他一定會請求大師兄幫助他,可是當時他卻是明明白白的拒絕了大師兄的幫助。

    只是她如果不這麼想的話,那麼多年來對自己師父的信仰很可能就會崩塌。

    「大師兄?」余若詩怔了怔,問道:「武聖門大師兄和你有關係?」

    「天荒算是我的弟子。」許飛頓了頓道:「現在我也不瞞你了,我和武聖其實是同源而生的兩個意識。只是我是主意識,他是我分出來的一絲意識。天荒是我和武聖意識分開的時候所收的弟子。」

    「小師弟你是武聖的意識?」余若詩更加的驚駭。

    「你放心,就算我和武聖的鬥爭失敗身死,天荒也會護你們周全,不用太過擔憂。」

    許飛說完看向了邢雲煙笑了笑道:「隨你怎麼想。不過這段時間還是要委屈你了。」

    「小師弟,你想囚禁她?」

    沉浸在驚駭之中的余若詩勉強收攝了心神,雖然還恐懼武聖門,但此時心中已經沒有那麼懼怕了,畢竟小師弟也是武聖。現在的她已經完全和許飛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幫助許飛也就等於幫助鐵拳門。

    「算是吧,現在她傷勢很重,必須要好好調理才行。」許飛道:「這件事大嫂就不要擔心了。」

    之後許飛和余若詩商量了一些藥材的事情,時間快速的流逝。

    晚上許飛和鐵映月一起喝了酒,這次鐵映月沒有用元力驅散酒氣,喝的酩酊大醉,被余若詩送回了房子裏。

    吃完了之後,許飛背着邢雲煙跟着馬夫福伯來到了一處宅邸,做為迎水碼頭的管事,許飛有獨立的宅邸,不算大,類似地球上的四合院。

    許飛一出門,那監視許飛的琴棋書畫四女就跟了過來。

    福伯感知到了四女,要準備擒下她們好好審問,卻被許飛阻止了。還被背上的邢雲煙吐槽了一句「虛偽」。

    宅邸之中,許飛依舊給邢雲煙燒水洗澡,深夜依舊持刀守在門口。

    監視着的四女,根本就找不到什麼機會下手,又是在房頂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許飛就背着邢雲煙去了迎水碼頭。迎水碼頭之上裝船卸貨的腳夫都是光着膀子的大漢,他們早早的就來到碼頭卸貨裝船,賺取工錢。

    當他們見到一個少年背着一個漂亮女子來到碼頭都有些驚訝,當看到邢雲煙的樣貌之後個個雙眼發直,有不少腳夫還出了丑,鬧出了不少的笑話,更多的人則是看中了邢雲煙的身材,一個個心中都有火焰在燃燒。

    許飛來到了一個工頭的面前,拿出了令牌,工頭原本正在痴痴的看着邢雲煙,但看到了令牌之後,立刻收斂了色相,變得無比的正經,甚至後來看到邢雲煙都不敢再看。

    工頭恭敬的領着許飛來到了管事的地方。並且詳細的介紹起了管事的工作。

    管事的工作就是管理碼頭的運轉,而具體負責記錄貨船貨物,哪個商鋪的貨物,從哪裏來,到哪裏去,以及招募腳夫的事情都是有其他人去做。

    管事就是負責看看賬目,喝喝茶,去做處理一些一般小管事們無法處理的事情。

    辦公室,應該可以這麼稱呼,在碼頭不遠處,有三層,在三層上可以看着下方整個碼頭。邢雲煙坐在三樓的圍欄上面,看着下方光着膀子,出賣着體力活的腳夫們,問道:「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麼?如此的枯燥,乏味,這麼做都只是為了吃飯麼?」

    「枯燥?」許飛淡笑了一聲:「當然是為了吃飯,有道是『民以食為天』,不過這些人可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吃飯,還有家人,妻子,孩子。有時候生活就是這麼簡單,不為了吃飯,你以為是為了什麼?」

    「那麼這些人一天能夠獲得多少的工錢?」邢雲煙問道。

    許飛翻了翻賬本,道:「多勞多得,幹得多的一天能夠獲得三百錢,少的一百錢。可以讓五口之家三天內都能吃的上飽飯。」

    「還算可以。」邢雲煙道。

    許飛卻是搖了搖頭:「你覺得可以是因為你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因素,要知道,普通人是無法抵禦傷病的。而這個世界,醫療水平不高,一個小病就有可能會要了許多人的性命,而且藥物也很貴,許多人也買不起。所以這些工錢根本不夠一個家庭的開銷。」

    「你很了解?」邢雲煙皺眉道。

    許飛道:「不算了解,不過這種事只要稍微了解一些就知道了,所以我準備在碼頭這裏搞免費的體檢。每七天替這碼頭的工人們檢查身體。」

    「你到底想做什麼?」邢雲煙越來越覺得眼前這個魔頭有些奇怪。

    「不做什麼,只是我這個管事當的有些輕鬆,所以找點事來坐坐。」許飛笑道。

    「那碼頭之外呢?」邢雲煙問道。

    許飛搖了搖頭:「我又沒有分身術,而且我的精力也十分有限,只能夠保證碼頭這裏,至於碼頭外面,其實除了一些乞丐和流浪漢之外一般能夠住在縣城的都比較富裕。而這碼頭幹活的腳夫都是來自縣城附近的農村,靠賣力氣為生。」

    「那些乞丐和流浪漢呢?」

    「除了先天有殘疾的,老人和小孩這些沒有勞動能力的,其餘的乞丐都只是一些好吃懶做之輩,這些人是扶不起來的,他們內心之中有的只有懶惰和貪慾。你給予的,他們會認為理所當然,假如你有一天不給了,他們反而還會憎恨你。那些殘疾的,老人和小孩,這些小師姐都會去接濟他們。不用擔心。」許飛道。

    碼頭上偶爾也會產生一些紛爭,都是因為腳夫搶活導致的,不過有維持秩序的人。許飛不愛管這些。

    這碼頭就傳來了消息,新來的管事是一位精通醫術的年輕人,要為這些腳夫體檢,這件事一傳出去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病痛在任何時代都是人類最大的敵人。這個消息快速的在碼頭上蔓延了起來。

    之後兩天,那些小工頭甚至在外面拉起了橫幅,並且嚴格告知這些腳夫,要排隊,插隊的人不僅要取消體檢的資格,還要取消在碼頭工作的機會。

    第三天,許飛就拉起了板凳和桌子,準備給諸多腳夫體檢,而邢雲煙也被許飛分配了工作,具體的是許飛負責診斷,而邢雲煙負責記錄。

    這件事被原本鐵映月知道了,她也興致勃勃的來到碼頭。

    第一次的體檢很快就過去了,碼頭上工作的腳夫一共一百零三人,有二十五人身體有了隱疾,許飛給他們開了藥方,這些藥材都是最便宜的,讓他們自己去抓藥。邢雲煙對醫術也有一些了解,對於許飛開的藥方她也找不出任何缺點來。

    讓邢雲煙有些驚訝的是,這一百零三位腳夫之中,有七八位都是和許飛差不多年紀的少年,看着他們淡薄的身軀和靦腆的笑容,邢雲煙的內心也難免有些波動。

    平安當鋪門口,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面色有些難看的從當鋪里走了出來。

    這女子一走出來,有三位女子便圍了上去,問道:「琴姐姐,這次當了多少?」

    「五兩。」

    「怎麼才五兩。」書香秀眉蹙起,非常的不滿。

    「五兩銀子,恐怕都不夠我們三天的住宿費用,怎麼辦?」棋官憂心忡忡的道。

    畫菱猶豫了片刻道:「要不把這柄劍給當了吧。這柄劍還值點錢。」

    琴心立刻否定道:「不行,這柄劍是我們刺殺那林飛的武器,什麼都能當,就這個不能當。」

    「那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四女都有些茫然。她們在白衣青年那裏何曾擔憂過錢財之事,如今離開了這白衣青年,她們失去了生活來源,都有些不知所措。

    夜晚,許飛坐在院落里修煉。

    倏地,風聲乍起,四個女子落了下來,直接殺向了許飛。

    三女催動元力,投擲飛鏢干擾許飛,畫菱則是出劍刺向了許飛的喉嚨。

    許飛右手的刀直接畫圓,擋住了暗器,左手伸手直接捏住了畫菱長劍的劍尖,顯得十分的輕鬆寫意。

    這時候畫菱咬了咬牙,直接鬆開了長劍,雙手化作爪子,朝許飛的臉抓來,絲毫不顧及是否能夠拿的下許飛。

    其它三女也撲了上來,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氣勢。

    許飛有些驚訝,今天這四位女子怎麼回事,和平時不太一樣,於是持刀的右手輕輕一按,虛空定住了。

    四女驚駭的發現,自己的身軀一動都不能動了,用力的催動元力,卻發現根本無法擺脫,漸漸的元力也消耗殆盡,於是都閉上了眼睛,準備受死。

    許飛觀察了她們片刻,見她們都有死志,覺得很奇怪。因為昨天晚上她們還不是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許飛有些好奇。

    鬆開了虛空禁錮,四女因為元力消耗完畢,紛紛軟到在地。

    許飛看着他們問道:「說罷,究竟是怎麼回事?」

    琴心冷笑道:「什麼怎麼回事,我們殺不了你,是我們技不如人,你殺了我們吧。」

    「對,反正殺不了你,活着也沒有意思。」書香漠然道。

    「離開了公子,我們也活不下去了。你還是殺了我們吧。」

    許飛眼睛一眯,伸手一抓,從她們身上抓住了一個當票,看着這當票,許飛呆了一呆,然後笑了起來。

    「原來你們這麼想死啊!」許飛笑道:「不過你們真的甘心嗎?你們死了,害你們的落得如今這步田地的罪魁禍首還活得好好的。你們甘心?」

    「不甘心又能如何,反正我們也不是你的對手!」畫菱道。

    許飛摸了摸下巴,看着空曠的院落,有了個注意道:「既然這樣,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我們不需要你的施捨!」琴心冷笑。

    許飛笑道:「可是你們現在死了有什麼意義?害你們的人,也就是我,不還是很逍遙自在麼?連這點委屈都無法承受,你們還想報仇?」

    四女一聽都有些沉默。

    片刻後琴心抬頭看着這個少年道:「什麼機會?」

    「你看我這院落空蕩蕩的,需要有人來打掃,不如這樣吧,你們來當我的僕人,我給你們工錢,管你們吃住,在這期間,你們可以針對我進行任何的刺殺,包括下毒,卻規則是不許傷害到其他人,你們看如何?」許飛笑道。

    「還有這樣的事?你莫不是傻子吧?」書香怔怔的道。

    琴心疑惑的看着許飛道:「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要知道,我們可是要殺死你的。」

    「可能是太過無聊了吧。而且我也不相信你們能夠殺死我!」許飛笑道。

    「你真的答應讓我們住在這裏?」棋官問道。

    「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優點,唯一的有點就是說話算話。」許飛笑道:「當然,我是花錢僱傭你們,所以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的打掃房間,至於衣服之類的,我會替你們準備,你們這身白衣實在是太過招搖了。」

    第二天一大早,邢雲煙起床,打開門就看見了院裏身穿青色衣裙的四個女子,有的在掃落葉,有的在擦拭窗戶。

    看到這樣的景象,邢雲煙呆了呆,心道:「這魔頭又在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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