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年紀小,體力不支,兼之侯爺看得緊,病倒了。
燃武閣 m.ranwuge.com想到在琅嬅院裏看到的場景,一時之間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午後姑娘們剛出了門不久,三公子突然嘔吐不止,倒是第一時間請了大夫上門。
只是三公子口中直叫母親,侯爺便將三公子挪到了琅嬅院裏。
聽了齊爾的話,三娘不由微微愣住,直呼母親這個母親是哪一個如夫人還是如今的寧海侯夫人昭陽郡主呢這其中的區別卻是不小的。
三娘輕輕地笑了笑,看着齊爾低聲問道如夫人呢 突然提起如夫人,齊爾微微一愣,隨後瞬間反應過來如夫人與三公子關係並不親厚,倒是與夫人頗為投契。
姑娘這些日子去得少,三公子與夫人的確親密,夫人更是衣不解帶的親自照料着三公子。
若說方才三娘尚且漫不經心,聽了齊爾這一段話過後,衝着齊爾輕輕一笑母親對三弟倒是真的好只是不知她身體能否受得住雖然面上古井無波,心間卻早已是波濤洶湧。
鼻頭微微有些泛酸,三娘的記憶不受控制的便回到了幼年時病倒,小心翼翼不肯叫母親知曉的那些時光里。
其實過去了那麼多年,若說三娘還記得些什麼,倒也不盡然。
尤其是三娘對其母親,本就是極盡心疼的。
只是年幼之時,三娘記憶之中的母親總是淚眼朦朧,悲春傷秋更是常態。
面對街坊四鄰,彼時被喚作柳娘子的昭陽郡主,倒也算得端莊得體。
曾經三娘以為是昭陽郡主教養所致,長到一定的年歲才明白,其實自幼便是貴族女兒的昭陽郡主,並不會與人相處。
然而這些畫面都只是在三娘腦中匆匆略過,在腦海之中定格的卻是昭陽郡主面對自己之時舉足無措的雙手,與驚恐不安的表情。
彼時三娘不過三歲有餘,一次高熱之下,昏昏沉沉間,三娘只記住了昭陽郡主惶惶不安的躲在秦嬤嬤身後訥訥不言。
想到此,三娘垂頭淺笑,怎麼過去了這麼多年,還記着這些往事。
不是自詡此生為母親的幸福而活嗎三娘自知自己其實也只是一個虛偽的人,只是卻在此刻,突然發現了自己的涼薄。
自嘲的笑了笑,看着月色漸漸隱去,天色也開始慢慢轉亮時,三娘輕輕地開了口母親定會將三弟照顧得很好吧輕飄飄的聲音落到齊爾耳中,一時之間,遲鈍如齊爾,也品出了其中的落寞。
是了,那也是姑娘的母親啊齊爾惴惴不安的看着三娘,見她始終含笑的臉頰,終是在心中悄悄嘀咕着怎麼就不多想一想怎說話呢畢竟三娘幾次病倒,除卻上一回母女二人齊齊病倒那一次,餘下幾次,昭陽郡主幾可算是毫不知情。
其實也並非昭陽郡主不關心三娘,只是三娘愛護昭陽郡主太過,幾次重病,都勒令身邊之人將病情透露給昭陽郡主知道。
無他,只是不想昭陽郡主擔心罷瞭然而人便是這樣,哪怕你這般做了,對比之下,心底到底難平。
其實也是因着三娘一直以來的表現,齊爾方才才能那般自然的說出周舫與昭陽郡主的相處,畢竟三娘從未向外人透露過她對母女親昵的嚮往。
是以,齊爾倒也算不得遲鈍的,便是蘭花金珠兒兩個善解人意的,也未必能意識到三娘的小心思。
只是齊爾到底是今非昔比了,看着三娘唇畔的笑容,心間不由一陣心疼。
而且自己的話還未說完,總是要繼續的。
想到這一點,結合三娘方才的問題,齊爾擔憂的聲音便入了三娘的耳。
是啊,夫人素來體弱齊爾看着三娘,想了想羅媽媽教給自己的話,繼續說道這般盡心盡力的照顧三公子,想來與侯爺相關。
見三娘的注意力已被拉回,齊爾繼續說道聽玉英姐姐說起,一開始夫人只遣了身邊的秦嬤嬤去看了看情況。
過了一個時辰,侯爺去了一趟琅嬅院,在內室與夫人說話,差不多有一炷香那麼久。
而後母親便去了三弟身邊聽齊爾先後提到了玉英羅媽媽,三娘知曉這一番話定是羅媽媽要告訴自己知道的。
自從周舫住進琅嬅院之後,不論是秦嬤嬤還是羅媽媽,具是忙得腳不沾地,三娘也有些日子未曾與羅媽媽好好的說過話了。
看着齊爾點頭,三娘不由輕輕嘆了口氣。
羅媽媽想告訴自己什麼呢以羅媽媽的立場,見了這異常之處,便立刻叫人到幽篁里請丫頭們去琅嬅院走上一遭的。
雖然自己不在府中,親弟生了病,身邊人總該替自己去看一回的。
只是羅媽媽因何要這麼做呢三娘心間微微有些不解。
便是再忙,若是有話,羅媽媽也能想出法子親自與自己說。
除非,羅媽媽不能離開或是不敢離開,亦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羅媽媽說,姑娘一定要好好的想一想侯爺因何有這一番舉動齊爾看着三娘瞬間便從自哀轉而凝重的神情,心知三娘已然上心。
想着羅媽媽的囑託,齊爾將最後一句話說給了三娘。
三娘卻是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此事不必多想,想一想侯爺的目的,明日三弟病情會更重,最遲後日,侯爺便會請封世子看着齊爾微楞的神情,三娘輕輕嘆了口氣齊爾啊,你還是需要多加歷練才是 其實,哪怕精明如羅媽媽,看了寧海候的操作,也只能看出這裏頭大有文章,卻不能準確推斷其真實目的。
只是若是眼前之人是羅媽媽或是蘭花,等三娘說到這個程度,只消片刻便心領神會。
齊爾在這一點上,卻是比之不及了。
姑娘,我不明白 古來王公貴族,於立嗣一事之上,年紀均是十五伊始。
三娘倒也耐心,悠悠然道唯一的繼承人病重,不論是輔國公府還是聖上,侯府的請封摺子遞了上去,一個無從阻攔,一個拒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