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三娘躺在床榻之上輾轉難眠。
讀爸爸 m.dubaba.cc耳畔是齊爾淺淺的呼吸聲,想是睡得正熟吧隔着紗帳看出去,室內一片朦朧。
八月十四,月色皎皎,朗朗月色灑下一片清輝。
若是不曾聽過蘭花的敘述,三娘此刻便是難以入眠,想來也是因着時屹的卓鐸準備。
而此刻,三娘心內卻是一陣憂慮,若是自己不正常,又待如何 如何面對時屹,或者說是時屹又會如何看待自己,這兩個問題自三娘聽完蘭花的描述,便一直在三娘心間縈繞不下。
雖然不曾親眼得見,但是蘭花說得細緻,三娘仿若親眼看到了那一刻自己的異處。
尤其是呈七彩之色的淚珠,幾乎是在一瞬間,三娘便想到了菘蘊。
因為四房的安靜,若不刻意關注,三娘也不知菘蘊如今到底是什麼情況。
今日雖然六娘也一起出了門,但是與三娘的對話卻是少之又少。
不論如何,眼下來說,當務之急便是弄明白自己的身份。
哪怕菘蘊上回只說不知,但是阿音的表現,卻不像是全然不知的模樣。
這其中,必然有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想到此處,三娘不由輕輕地嘆了口氣,這其中的怪誕,若是有朝一日瞞不住了,又該如何與時屹說起啊 三娘從未想過能隱瞞住所有人,不比重生之事,沒有任何證據可抓,除了三娘自己便再無人可知。
只要三娘不與旁人說起,自然是終其一生都不會有人多想。
只是面對身體時而出現異狀,而自己還茫然不知的情況下,三娘卻是篤定,再不解決這種情況,露了行跡之後卻也麻煩。
嘆着氣翻了個身,三娘終是閉上了雙眼,不論如何,也只有到了明日再說了。
只是一閉眼,蘭花擔憂的眼神便在三娘眼前晃來晃去。
蘭花可以放心嗎腦海之中,一個想法突然浮現。
原本想着閉目休息的三娘,瞬間清醒。
蘭花到自己身邊還不到一年,但是其貼心用心,三娘也能感受得到。
更何況,若是蘭花當真不可信,那她又何必來與自己說孤山的所見。
想到此處,三娘心間不由一嘆,自己到底還是小人之心了。
蘭花見了這一切,雖然不知她有沒有想過若是告訴了自己,她自己的處境,畢竟這算是三娘極力隱藏,不肯叫外人知曉的秘事。
撞破秘密,還告訴了當事人,其中的風險自然不低。
若是換做三娘,也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
三娘並不知曉蘭花近乎本能的便想着提醒三娘,半點不曾考慮過自己的處境。
但是不論如何,此刻,蘭花對自己的情分,哪裏是能質疑的在一陣自責內疚過後,三娘心間滿滿的儘是熨帖。
三娘輕輕一笑,隨後便閉上雙眼漸漸的進入夢鄉。
姑娘齊爾醒來時,便見三娘唇角含笑靜靜地坐在榻上。
下意識的偏頭往窗邊看去,雖然窗戶緊閉,卻也見皎皎月色如銀霜一般灑在了窗柩之上。
看到這裏,齊爾不由開口姑娘,怎麼還不睡 三娘捂唇輕笑,指着西洋鍾低聲說道你看看什麼時辰了齊爾定睛看去,卻是寅正,齊爾不由開口說道原不是未曾入睡,竟是姑娘醒得早了說罷便又往外頭看了一眼,雖然什麼也不曾看見。
透過皎潔的月色,齊爾輕輕地揉了揉眼睛,見三娘的確已經起身,齊爾立刻翻身爬起姑娘,您醒了三娘輕輕點頭,看着齊爾着急的身影,低低一笑不着急,慢慢來就是一夜好眠,我是突然醒了,母親那邊怎麼樣 昨夜一回來,聽到齊爾去了琅嬅院之時,三娘眉頭不由皺了一皺。
只是看眾人面色自然,想來也不是昭陽郡主有什麼不妥當的。
既然如此,三娘便也沒有發問,等齊爾回來自會與自己稟報。
只是三娘不曾想到,等齊爾回來之後,自己早已沒了了解任何其他事的心情,全副心力都在蘭花描述的那七彩奪目的淚珠之上。
齊爾自然看出了三娘的情緒,只是想着在琅嬅院的一些發現,總是要說給三娘知道的。
然而看到向來不肯外露自己情緒的三娘,此刻眉眼間的凝重,齊爾還是猶豫了片刻。
只是想到三娘對琅嬅院,對昭陽郡主的上心,終是決定當場說與三娘知曉。
卻在齊爾正準備開口之時,蘭花卻將手伸了過來,輕輕地握住了齊爾的手腕。
疑惑之下,齊爾轉眼看去,只見蘭花緩緩地朝着自己搖了搖頭。
三娘的神情,蘭花的暗示,終是叫齊爾歇了立刻回稟的心。
再者說來,到底也算不得特別要緊之事。
而此時此刻,在天色微明的混沌之初,齊爾見到了神采奕奕的三娘。
聽過三娘勸自己莫急,但是手上動作卻也不慢,迅速穿戴好衣裳,隨後便走到三娘身邊。
看着三娘的含笑的眼眸,齊爾輕聲說道阿原回來時,我與金珠兒姐姐正走到門口,要去琅嬅院看看。
聽了姑娘的吩咐,我們便各自行動了。
見你昨晚欲言又止的模樣,三娘笑笑,指了指身邊的床榻,低聲說道坐罷隨後便繼續說道你昨晚又是從琅嬅院回來,母親可無礙 聽着三娘發問,齊爾低聲回道想着雖然要緊但也算不得特別,便緩了片刻也無事。
齊爾笑了笑。
繼續說道姑娘放心,琅嬅院一切安好,郡主更是無礙是三公子,因着近些日子侯爺壓他太狠。
三輕輕地點了點頭,只要母親無礙便好。
儘管昨夜三娘也注意到了齊爾的姿態,只是當時的確沒有心思過問。
再加上蘭花攔了一回,齊爾便也未再繼續,是以三娘更加篤定齊爾要說的事與昭陽郡主並無關聯,不然昨夜無論如何,齊爾都會與自己提起。
,想到寧海候的目的,三娘瞭然的點點頭,漫不經心的問道然後呢,三公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