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鮮卑人在冬季野外的活動能力後,陳誠一度想着要不要砍死這幾個人算了。筆神閣 bishenge.com但是仔細想了想,還是放棄了。中國強盛,四夷自然賓服。中國若是衰弱了,誰都會想着撲上來咬一口。
物必自腐而後蠹生,砍死敵人當然是好的,但更主要的是要自身強大。就算要砍人,那也要先去砍了張純丘力居才對,柯比能手下才那麼點人,排隊也輪不上他啊。
想到這裏,陳誠忽然愣了一下。漢末天下大亂當然是從黃巾起義開始的,但是董卓入京才是諸侯割據的直接原因。如果能提前一步幹掉董卓,是不是就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更甚者,要是大將軍何進不死,局勢會不會完全不一樣?
要是大將軍何進誅滅了宦官,能不能還給天下一個清平的世界?
他仔細地想了想,好像是很困難,但是這畢竟是一個可能。雖然可能性很小,但還是只得嘗試。陳誠分心二用,一邊射殺被柯比能等人驅趕過來的獵物,一邊在想着當今的局勢。
一頭雄鹿從身前跑了過去,陳誠漫不經心地將弓弦拉開。
「哎呀!」柯比能惋惜的叫了一聲,鹿都已經跑到六十步開外了,便是他自己,也很難在這麼圓的距離上射殺一頭快速奔跑的鹿。要是角度更好一些,距離更緊一些,他倒是有一半的把握。
陳誠的眼神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去了,聽到柯比能的叫聲,這才看了遠去了鹿一樣,然後手指一松,箭矢激射而出,射中了鹿的後退。箭矢強勁,射穿了後腿上的肌肉,雄鹿哀鳴一聲,摔倒在地上。
「好!」
「大人神射!」柯比能讚嘆道:「這麼遠都能射中!」
「呵,這算什麼?」魏冉呵了一口氣,叫道:「縣丞能在一百步上射中箭靶!」
天氣實在是冷,滴水成冰是誇張了,但是說話間,吐出的都變成了白氣。
士兵們歡呼着去將獵物拾了回來,陳誠再次拉開弓箭,又開始思索:那就先不去找曹操了......等等,我記得曹孟德也是西園八校尉之一,何進死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洛陽,那麼直接去洛陽就行了。
何進也好,董卓也罷,都是要去洛陽的。身為武將,提兵上洛是永恆的夢想啊。
去的時候花了一天的時間,打獵花了一天,回去又花了一天。等回到營地中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傍晚。看着用雪橇拉回來的許多獵物,營地中留守的鮮卑人都是歡呼起來。柯比能已經對陳誠服氣了許多,他誠懇地請求能夠好好地招待陳大人一次。
要是他們自己出去打獵,不能打到這許多獵物不說,還會碰到許多的危險。哪裏能夠這麼輕鬆的就有這麼多的獵物?而且魏冉等人表現搶眼,大大地改變了他對漢人的看法。
原本他以為漢人是不耐苦寒的,但是自陳誠以下的十一人,在凜冽的寒風中行動自如,證明了漢人在野外的行動能力,使得他的態度變得更加恭敬了。特別是陳誠,幾乎箭無虛發,讓他佩服不已。
陳誠對少數民族兄弟沒有那麼多的成見,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五十六個兄弟姐妹是一家」。田豫對胡人是警惕和鄙視的,但是陳誠覺得大家都是都是炎黃後裔,皮膚的顏色也都是一樣的,總比白皮黑鬼好接受吧?
既然柯比能誠心相邀,陳誠也就答應了下來。當天晚上,營房中的篝火燒的很旺,獵物被剝皮洗淨,然後放在火焰上炙烤。陳誠見獵心喜,親自動手烤了一隻羊。他先用小刀在羊肉上劃了不少的豁口,醃製了半個小時,然後放在火上烤了半個小時,刷上蜂蜜後,又烤了半個小時,才算是大功告成。
因為他身邊跟着三隻猛獸的原因,無論是漢人還是鮮卑人都不敢考的太近。軻比能硬着頭皮靠了過來,遞上了一杯馬奶酒,道:「尊敬的大人,我敬您一杯。」
說完後,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陳誠的腳邊。因為有人過來,正在打盹的三隻老虎都抬起了頭,三雙虎目注視下,軻比能口乾舌燥,忍不住的心頭狂跳。
陳誠笑着把馬奶酒接了過來,酒很渾濁,也有很大的腥味,但是他卻不以為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完後,他砸吧了一下嘴巴。恩,比豆汁還是好喝一點的。喝完後,陳誠用小刀將羊腿切了一條下來,遞給了軻比能。
軻比能把羊腿接過去後,身邊忽然響起了一聲洪亮的咆哮。三隻老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還悄無聲息地走到了他的身後。看到他把羊腿抓在了手裏,三十老虎都是有點躍躍欲試的感覺。
「都過來坐下!」
陳誠有點頭痛了,老虎們越長越大,野性也越來越強。每次看到背對着它們的人,都會想撲上去咬脖子。他呵斥道:「想幹什麼?」
老虎們委屈地看着他,然後走了回來趴下。軻比能強忍着心中的驚懼,道:「大人您好生享用,我去招呼您麾下的那些勇士。」
陳誠笑道:「首領請自便,我自己來就好。恩,這裏有些美酒,首領帶出去嘗嘗。」
他先取出了幾壇酒,等軻比能離開後,用小刀將羊身上最為肥美的地方割了下來,然後把剩下的肋骨,羊頭都扔給了邊上看着的老虎。老虎們白天已經吃的很飽了,這時候都有些懶洋洋的。
就算陳誠扔了些羊骨頭下去,它們也只是抱住了不緊不慢地在啃。
外面響起了歡聲笑語,軻比能借花獻佛,不住地給魏冉等人勸酒。待到他們喝的酩酊大醉,又給他們每人塞了好幾個女人。胡人向來不在乎貞潔與否,草原上的嚴酷環境,讓他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存活上,在他們眼裏,女人的商品屬性比人的屬性更多。
幾個士兵早已經習慣了胡人這樣的作風,趁着酒性就來了個梅開二度。軻比能原本也想給陳誠塞幾個女人的,甚至還準備把自己的妻子都叫上,但是那三隻老虎實在是太讓人害怕了。別說是那些女人了,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敢靠的太近啊。
聽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叫喊聲,陳誠還能平心靜氣,幾隻老虎卻是被弄得煩躁不堪,跟着吼叫了好幾聲。要不是陳誠呵斥,只怕它們就衝出去咆哮了。
黑漆漆的營房裏面,趙思叫道:「姓魏的,是不是先生的老虎在叫?」
「嘿.....嘿嘿嘿.....嘿嘿......」,魏冉喘息了幾聲,叫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你丫的是不是不行了?」
「你個狗日的,老虎叫得那麼大聲,你還有興致干?」
趙思抽了抽鼻子,一巴掌拍到某個圓形物體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罵罵咧咧地道:「瑪德,一股子的騷氣!」
魏冉「嘿嘿」地笑了起來,吼道:「這你就不.....不懂了吧?那些老虎是在給咱們助興呢!」
「這也行?」趙思驚呆了,他可沒有這麼好的胃口,能在老虎的咆哮聲中幹活。
「嗚~」
外面響起了滲人的聲音,趙思罵道:「這又是在幹什麼?」
軻比能大笑的聲音傳了進來,「大人們請放心享用,那是她們的男人在外面吹羌笛,是怕大人們不夠爽快。」
「這也行?」趙思再次驚呆,罵道:「怪不得人家都說胡人是禽獸啊!」
他一把推開身邊圓滾滾的女人,提起褲子闖到隔壁的房間,見魏冉正在使用奇怪的知識,於是又大罵道:「狗日的,你這是在幹什麼?」
魏冉喘息道:「咋地?你不行了,難道還不許我行啊?」
趙思大罵道:「下次喝酒不要找我,太噁心了!」
說罷,他轉身就走。
魏冉在後面叫道:「別走啊,要不我們一起?」
趙思連驚訝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有氣無力地道:「你們都在這裏爽快,先生那邊沒人守衛,我去他邊上的房間裏面睡。」
「先生武藝比你我不強了十倍?還要你去護衛?」
「哼,」趙思把門帶上,對門裏面道:「先生武藝高強那是他自己的事,我去邊上護衛,跟他武藝是不是高強有關係麼?」
說完後,他正待離開,軻比能已經走了過來,笑道:「這位大人怎地出來了?可是覺得不夠盡興?我們部落裏面的女人,只要是大人看上的,都可以帶回去。」
「不要了,」趙思連連搖頭,道:「首領的好意,嘿,咱就心領了。」
他走出了兩步,身後腳步聲急響,他心中一驚,手已經按到了腰間的刀柄上。
魏冉的聲音卻傳了過來,「我說,咱們哥倆向來是一起,扔下我一個人跑路不好吧?」
趙思轉過身來,好奇地問道:「你這就完了?」
「完個鳥,」魏冉一邊系褲袋,一邊罵道:「我剛剛才開始,你就說要去先生邊上護衛。老哥你都這麼說了,我要是還能下得去鳥,那還是人嗎?」
「哦。」
兩人奔出了幾步,魏冉忽然道:「胡人真是禽獸啊!」
趙思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魏冉又道:「真的禽獸啊!」
說着說着他自個忽地又樂了,道:「雖然是禽獸了一點,但是那身子,嘖嘖......」
他伸出手來,在空中抓了兩把,道:「還真是好生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