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樓上樓下,那兩尊皆沉醉於睡眠之中。讀字閣 m.duzige.com當然了,樓上的那個或許可以稱得上是睡眠,但樓下那個,就得稱作暈迷了。
阮泱泱和魏小墨都吃過了午飯,一直到了下午,那兩個人都不曾醒過來。
魏小墨認為,這是個極難得的時機,利用這個時機,把鄴無淵給收拾了。若是錯過了,指不定得等到什麼時候再有了。
不過,他這回只是在心裏頭想想,並沒有着急的付諸行動。不為別的,就是元息也在底下呢。
他還需要他呢,若是這幫損人用元息報復他,那他可不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所以,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他放棄了。
情願在廚房裏給煮着粥,等鄴無淵醒了,讓他吃。
好嘛,他這成了下人了。但也無可奈何,誰叫他不能離開這地兒,目前來說,和平也是首要的。
「他們不醒,你還真要一直在旁邊守着?敢情你比老子還像下人!有什麼值得守着的,他又不能化成蝴蝶飛了。」眼看着阮泱泱又要上樓,魏小墨坐在那兒分外不可理解。阮泱泱這股子時時刻刻都得去盯着的勁兒,隱隱的叫他覺着有點兒噁心。
這再喜歡,一個勁兒的盯着,不會膩歪嗎?
「是不是這一堆人在這兒盯着,你開始渾身不自在了?真是難得,這會兒是忘了不穿衣服到處跑的那股勁頭了。」都走到樓梯口了,阮泱泱又回來了。別說,他莫名其妙的展現出一種被排擠的氣息來,還挺可憐的。
「你還想看?」他眉毛一挑,接下來就抬手準備解腰帶了。
親衛都守在這裏里外外,他這邊一動作,那邊就全部看過來了。估摸着,他們也是想不到魏小墨的不要臉程度能達到如此高度,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了。
「得了,別脫。一直想重金求購一雙沒被你辣過的眼睛,現如今這裏都是那種純潔的眼睛,你別污染了他們。」阮泱泱趕緊阻止,他是不會覺着害臊的,畢竟穿裙子什麼的,他都能自如駕馭,根本沒有什麼羞恥心那類東西。
魏小墨翻了個白眼兒,他敢脫,這幫人可不敢看。
兩個人走出去,一同往水面那邊看,原本漫到岸上來的水已經退下去很多了,漲水快,退下去也快。
水裏的泥龍還是在撲騰,不過,可比早上那陣兒好多了。
「我就一直挺好奇它們到底長什麼模樣,可是始終沒看清楚。跳上來,它們也是一身的泥,我再多長兩對兒眼睛也看不真切。」裏頭的泥龍好像是在找食兒,撲騰的狠,水花四濺。
「那張掉下去的網應該是纏住了一條兩條的,它們力道再大,也未必跑的出去。待得勒的動彈不得了,再把它們拖上來。」魏小墨有主意啊,那些玩意兒力氣大,所以不宜正面衝突。
「我還沒問過呢,這些東西,你到底從哪兒弄來的?總不是,它們是這兒的土著吧?」這地兒,也養不起這麼多啊,那麼能吃,再多的魚也不夠。
「自然是老子花了大價錢,費盡千辛萬苦運過來的。」必然是花了錢的。
「這麼說,這些東西有人養殖?」養這東西,莫不是為了吃?
「說對了,大梁東部,他們好這一口,山間野草里的都吃的差不多了,就有一些人,專門豢養了起來。別說,做這種生意,還意外的賺錢呢。老子為了買這些玩意兒,掏出去不少錢。」魏小墨說着,還嘖嘖了兩聲,擺明了是認為不值那麼些錢,完全是無理由炒上去的。
「那不知,這玩意兒的口感如何?」擺明了並非是只在水裏,它們更喜歡待在水下的泥裏頭。那這習性,就跟小龍蝦有的一拼了,也不知口感是不是也相同。
「若說吃,那講究的,只吃一個部位。兩條後腿之間有兩條『人』字形的筋肉,不止嫩,且有嚼頭。這會吃的人,只吃這一塊。當然了,昂貴也是真的,尋常百姓還真是買不起。所以,剩下的那些骨肉,也會賣,便宜。」魏小墨說着,對那些便宜處理的部分他不太清楚,但對那條昂貴的筋肉比較了解。
想必叫他說出來如何做,用什麼料之類的,他都能頭頭是道的說上來。
「僅僅是細嫩和有嚼頭?聽起來,倒是也沒什麼可吃的。果然啊,人但凡不愁吃喝,就得開始研究更稀奇古怪的東西,想着法兒的吃進肚子裏去。好吃嗎?」她說着說着,就猛地扭臉去看他,很想知道到底如何。、
魏小墨垂眸看了看她,隨後搖頭,「老子不愛那口。不過,你若是想試試,這眼前就有現成的。逮一條上來,割下來嘗嘗。」至於,她吃了之後會不會不舒服,那就不知道了。
「算了,看你這表情,想來也是不怎麼樣。不管如何,魏公子的口味還是十分刁鑽的。你說好吃,那肯定就好吃。你若不愛,那肯定是不怎麼樣。」阮泱泱還是信魏小墨的口味的。
她這般吹捧,魏小墨就愛聽了,眉眼帶着笑,一邊微微傾身靠近她,小聲的說了幾句什麼。
在小樓外有守着的親衛,那可不是由始至終盯着這邊。
他們兩個,和諧的異常,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妖鬼一處。
在那水邊站了許久,之後也不知又說了些什麼東西,天色微微暗下來了,這才回來。
魏小墨還是能幹的,那些親衛各個眼神兒跟狼一樣,他恍若未見。
自顧自的將木樓內外的燈掌亮,他又轉悠到廚房去了。八成是因為無事可做,這廚房也成了他找樂子消磨時間的地方了。
阮泱泱則從廚房取了粥,回了樓上。
把燭火亮上,床上那人就看的更清楚了。還是那個姿勢,阮泱泱都懷疑他是不是僵化了,居然始終一動不動,連兩手擺放的位置也沒變。
走過去,在床邊坐下,她伸手扣住他的手,晃了晃,「大侄兒,醒醒吧。你就不餓嗎?我都聽着你肚子叫了。」
果然,這麼一扒拉,他眼睫才動了動。眼睛沒睜開,手先反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泱兒。」他喚了一聲,嗓音有些沙啞。
阮泱泱答應了一聲,又歪頭研究了他的臉一陣兒,「還迷瞪着呢?你姑姑在這兒呢,眼睛往這兒看。哎哎,對了,看清了麼?」
她指揮着,他也聽話,轉過眼睛來看她,眼睛裏頭的確是一層迷茫,仍舊沒太清醒。
「餓了吧!魏小墨煮的粥,挺好喝的,你起來填填肚子。你這眼睛再睜大點兒,不然總覺着你像大郎。」用手指頭撥他眼皮,阮泱泱一邊搖頭,這場面太像大郎喝藥那場面了。
被她弄的,想不清醒也難。鄴無淵抓住她那隻手,一邊低低的笑,「醒了。」
「起來,用飯。」身體向後,順帶着把他拽起來。
坐起身,鄴無淵微微的晃了晃脖子,後脖子那兒的骨頭都跟着嘁哧咔嚓的響。
這一覺睡得長,他身上的骨頭都僵了。
阮泱泱起身,先從桌上倒了杯水,走回床邊遞給他。
「先喝水,一會兒喝粥。放心吧,我都喝了,是好吃的。」又去把粥端過來,阮泱泱一邊說道。魏小墨還不至於那麼下作,在這飯菜里做什麼手腳。從他手底下出來的,那無一不是他的良作,當藝術品來對待的。
水喝盡,又接過她遞來的粥,看着的確是不錯,裏面應該是放了什麼菌菇,和着米香,不稠不稀。
鄴無淵還真沒小人之心,看了看,就吃了。
又倒了一杯水回來,坐在床邊,她就那麼看着他,真有點兒貼心小丫鬟的意思。
鄴無淵吃了幾口,看她一眼,又吃了幾口,再看她,就樂了。
「看得出來是想我了,看我用飯也開心是不是?」她那小樣子,臉蛋兒上兩團紅簇簇,賊可愛。
「嗯,說對了,看你總算離開這床鋪,開始吃東西了,我哪能不高興。樓下那位還暈菜着呢,你也睡得一動不動,上下搞對稱似得,看不下去了。」主要是,他能醒過來,就證明他和元息是有區別的。就是累了,沒受傷。
「魏小墨又豈能叫他真送了性命。」鄴無淵倒是十分清楚,魏小墨都有閒心煮粥呢,肯定是元息沒什麼大事兒。
「那倒是。指望着元息和他一同長命百歲呢,可不得保證他活着。他帶了不少的藥,給元息餵下去了,我看他臉色就好多了。我和魏小墨剛剛還研究着,怎麼能調教好一條泥龍來,到時給我兒子騎着玩兒。不過,操作有點兒困難,真調教啊,還是得從小開始。這水裏頭的泥龍,魏小墨買來的都是可以宰了吃了的,太大了,不行。」她輕聲說,這茬兒還沒忘呢,還惦記着呢。
「成,你若有興致,訓練好了的話,就看看你兒子能不能駕馭了。」鄴無淵輕笑,她還沒放棄呢,搞得他也想瞧瞧了。
「好呀。」他有興致,她就更想幹了。
把吃光了的空碗接過來,又把水杯遞給他。
鄴無淵被服侍的開心,接過水杯喝了兩口,又在笑。
「對了,聽親衛說,阮小羽被柯姑娘帶走了,現在哪兒呢?」這問題問親衛他們也不知道,能知道的,也就是鄴無淵了,畢竟他是柯醉玥的直屬上司。
她忽然問起這個,鄴無淵的眼睛動了下,隨後道「帶他回大衛了。」
回答就回答唄,只不過,他這回答,再配上他略有遲疑的樣子,可就不一般了。
阮泱泱微微眯起眼睛,慢慢的轉回床邊坐下,伸手把他手裏的水杯奪了下來,「將軍,您應該知道,想在我面前說謊話的話,得提前先好生的練練。不然的話,很容易被看穿的。」
看穿人說謊,心裏沒底,心虛的,這是最基本的。
所以,這但凡在她跟前兒時間長了的,都明白這一點。真想遮掩着,不想被她看穿,那都得提前在人後好好練練。
鄴無淵略無奈的笑了一聲,伸手,想把她手裏的水杯再拿回來,她手腕一轉,不給他。
歪頭看他,她還笑着,眼睛也亮。
鄴無淵嘆了口氣,「不是說謊,阮小羽真沒事兒。或許,起初有些不樂意吧,但有人看守着他,不樂意也沒什麼辦法。」
「嗯,我知道。肯定是會看住了他,畢竟機會難得,讓這個鬼跑了,再抓住可就不容易了。但我問的不是這個,你有什麼隱瞞的,不想讓我知道的?若是事關什麼軍機大事,我不想了解。我只問我那親侄兒,說吧。」翹起腿,她拿着水杯也喝了一口,靜等他再給答案。
看着她那得理不打算饒人的樣子,鄴無淵數次的嘴角動了動,又給咽下去了。
阮泱泱就不動,依舊那麼坐着,彎着眉眼,看起來是真的好說話又迷媚。
越是如此,就越是不一般,擺明了等着發大招呢。
鄴無淵抬手,用食指託了下她的下巴,讓她轉過來看着他。
阮泱泱也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真是如同兩顆星星般明亮。
「你們阮家的人啊,都是勾魂的鬼。」他輕聲的說,又很是無奈。
「嘿,說話就說話,誇我們做什麼?」阮泱泱眉尾一揚,理直氣壯的把這話當成了誇讚。
鄴無淵笑了一聲,拽着她的手,把她往自己懷裏帶。
阮泱泱立即身體向後,順帶着躲避,可能是從未有過的靈活,鄴無淵只是稍稍愣了那麼一下,她就徹底躲出去了。
身體向後,一邊笑看着他,「別給我這套!」
忍俊不禁,繼而就是甘拜下風,他兩手一攤,看着她,一副認了命的樣子。
「倒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在我手底下做事,無論自身有什麼重大的決定,必須得提前上報於我。」他說,神情也是認真的。
阮泱泱動了動眼睛,「我知道。他們是你的下屬,什麼結婚離婚又搬家的,必須得向你稟報。但是,我問的也不是這個呀。」他還是沒說到正題上,擱這兒亂拐什麼呢。
她想要知道什麼,自己心裏清清楚楚,哪會因為他三言兩語的就給拐走了。
「我話還沒說完呢。」他若有似無的笑,倒是也不着急不生氣。在阮泱泱面前,他耐心多得是。
「您請。」抬手示意,請他繼續說。
「大概是半個月之前,已經將阮小羽帶回大衛的柯醉玥派人給我送了信。她有件事請我允許,當然了,還得要你的允許。」說着,他又停了,這後面的事兒,好像他不說,也大致能知道是什麼了。
阮泱泱微微抬起眉毛,再笨,也能聽出是什麼來了。
又得讓他同意,還得她也同意,可見這私事啊,與她也有所關聯。
這倒是出乎意料,稍稍思慮了那麼一下,可不只是出乎意料那麼簡單了,簡直就是驚雷啊。
「她要和阮小羽結婚!」調門也不知不覺拔高了些,這可跟當初她清醒過來,忽然意識到要和鄴無淵結婚時沒什麼差別。
驚天炸雷,又多了一排的問號在她的腦袋上方冒了出來。
她那親侄兒……應該是不能人道吧。這孩子受過苦,雖是遭人心疼,但能心疼到想嫁給他……柯醉玥是不是被洗腦了!
站起身,她也捏緊了手裏的水杯,這事兒,怎麼那麼怪呢。
「所以,我沒有答應,而是叫她再好好想想。聽她的意思,阮小羽也是同意的,並非是她一人一意孤行。」鄴無淵嘆了口氣,這事兒他並不想說的,就是想叫柯醉玥想清楚想明白了,他再與阮泱泱說。
「不行,不能答應。柯姑娘,她很聰明的呀,不至於被下藥了吧。阮小羽……這個鬼,是不是忽悠人家呢。」她必須得親眼看看這鬼是不是真的,沒準兒就是為了自由忽悠了人家。
柯醉玥雖是見多識廣,可真碰着了鬼精,也難保被套住了。
鄴無淵笑了笑,「聽你的,畢竟,那是你親侄兒。」阮家也沒什麼人了,阮小羽是她唯一的親人了。他無法去管,只能是她了。
「我是真沒想到啊,活着活着,還能遇着這種事。果然啊,人是得活的長久些,沒準兒就遇上了什麼呢。」把水杯放回了桌子上,阮泱泱雙臂環胸,靠着桌子而站,眉頭也皺了起來。
「別那麼愁,屆時見着了他們,再發愁不遲。」一看她那樣子,鄴無淵也怪不忍的,告訴她,可不是為了叫她發愁的。
「那麼長時間,柯姑娘一直都在都城,奉你的命令保護他。他未必樂意,可是,柯姑娘是個好下屬,領了你的命令,不管怎麼困難她都會盡力完成任務。你說,在這種情境中,阮小羽是什麼心態?肯定煩死了,想着法子想把柯姑娘給甩開,沒個好心眼兒。能走到這一步,我不信。」怎麼琢磨,怎麼覺着不對,柯醉玥肯定是被忽悠了。
「別琢磨了,必然叫你親眼去見見他們。」就算不發生這事兒,也得叫她見着自己親侄兒。
「鬼,不可信。」她那侄兒,就是個鬼精。
琢磨這事兒,也不知是不是在這兒待的,整天無事可做。真來了新鮮事,一直在她腦子裏轉悠着。
樓下,魏小墨的晚膳做好了。
鄴無淵不下樓,他還是累,靠在床上,連方便都不想去。
阮泱泱認命,得伺候這位爺啊,她就下樓了。
先將鄴無淵吃的挑出來一些,她就坐下,和魏小墨面對面,用飯。
魏小墨的飯菜做的那是相當好,完全是阮泱泱的口味,若往時,她可不真一通誇讚。這鼓勵並非只是單純的鼓勵,是叫他接下來承包飯菜這個工作時,做的更起勁。
不過,今晚她還真是沒誇讚,主要是心思不在這兒。
「你那舌頭是不是隨着吃飯被吞進去了。」桌下,魏小墨踢了她一腳。主要是每天都能聽着誇讚,今天聽不着了,他不舒坦啊。
「我思考呢。」看了他一眼,阮泱泱也沒怎麼理會。
「說說,讓老子來給你開解開解。」一看她愁眉苦臉,他來興致了。
「好像,問你比較合理,畢竟,你……」他也是下半身失調啊,沒什麼用處,和阮小羽倒是有些相似。
「老子怎麼了?」她說話說半截兒,聽着就不太好聽了。
「你不能人道,不能給姑娘快樂,你說,憑這樣的情況,還會有姑娘想嫁給你和你成親麼?」放下筷子,她問他,很正經。
魏小墨不樂意了,「你是不是傻呀?之前老子帶你在青樓里長得那些見識,都順着白水喝肚子裏去了!」人有手,有嘴,哪兒用不上啊?青樓里關於這些樂子,那幫人研究的無比齊全,又不是沒見過,還不懂這理兒呢?
「那倒是。」阮泱泱眨了眨眼睛,也認同這個理兒。
不過,換到了柯醉玥和阮小羽身上,她還是覺着有鬼。主要是,她那親侄兒本身就是個鬼。
她擔憂的不是別的,是阮小羽這廝騙了柯醉玥。
若真是騙她了,阮泱泱這手心兒就開始痒痒了。
柯醉玥是個好姑娘,阮泱泱對她也十分欣賞,不容她被騙了。
「想和老子成親?老子不干,你那正房太煩了。」他現在不幹了,若是以前,考慮考慮沒準兒就答應了。
「想什麼好事兒呢?算了,我這心裏的事兒,你也無法給我開解。我自己琢磨吧,自己家的事兒自己解決。」放下筷子,起身,拿着給鄴無淵準備好的飯菜,上樓了。
魏小墨坐在那兒看着她上了樓,一邊輕輕搖頭,到底是正房來了,心裏有話都不跟他說了。
分明下午時,他們還是知己呢,私下裏說了不少旁人聽不得的事兒。轉眼間,和她那正房待了一會兒,他就成外人了。
可恨啊,心裏不平衡,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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