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揚有傷在身,我便留下他守南郡。我自己又帶着軍馬,至荊州城下安營紮寨。人馬雖然不多,聲勢卻造得很大。我想呂蒙自己也不會相信,我只有不到兩萬兵馬,就讓他連戰連敗,還收復南郡。
第二日一早,我親自帶着馬謖,關興等將到城下,大喊道:「漢中王駕下軍師將軍李蘭,有請吳侯出城答話。」
孫權自己本就在城上巡視,聽我在下面呼喊,也就帶着甘寧等將出城。我見孫權出來,打馬上前欠身道:「蘭見過吳侯。」
孫權微微點頭,算是還禮,然後淡然道:「先生連戰連捷,漢中王必有重賞。」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停了一下,又道:「此乃主臣大義也。」
孫權聽到這個「義」字也稍微臉紅,乃道:「昔日漢中王借荊州言,得了西川便歸還東吳。可是,漢中王連得漢中卻無意相還,孤只好命呂蒙親自來取。」
「天下土地,有德者居之。」我笑道:「漢中王仁義之名天下皆知,關君侯久鎮荊襄士民咸皆歸心。只恐吳侯德薄,不能久守。」
「哼。」孫權不悅道:「先生未免自負。」
我又長笑道:「吳侯自恃用兵能比過呂子明都督?」
孫權閉口不言,甘寧在後面厲聲問道:「呂都督現在何處?」
我向後一招手,就見兩名士卒押着神色萎靡不振的呂蒙走到陣前。甘寧就要打馬上前,關興卻橫刀在呂蒙面前,喝道:「休得上前。」
甘寧只好住足不前,孫權看着呂蒙,問道:「先生欲將子明如何?」
「蘭可不曾虐待大都督。」我看着呂蒙的樣子,心中暗自好笑,道:「都督在蘭營中,蘭是好吃好喝的款待,只是大都督這兩日心神不寧,不曾安睡片刻。」兩三不吃飯還受得了,這幾天不睡覺,我想現在呂蒙站着也能睡着。
孫權雖然不明白這現代的「酷刑」,但是見呂蒙的樣子也知道不好受,乃道:「孤雖然取得荊州,但顧及同盟之誼,卻不曾傷漢中王帳下一人。先生何以如此對待子明?」
「兩軍交戰,難免有所死傷。吳侯愛惜將才,蘭也不忍加害呂都督。」我頓了一下,淡淡道:「吳侯若能讓出荊州,蘭定恭送都督回吳。」
孫權不願意交換也無可厚非,身為臣下,自然要為主盡忠。可是讓孫權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拒絕營救呂蒙,也不得不讓他身後的一眾將領心寒。此時正該呂蒙說話的時候,可惜他現在正昏迷不醒。孫權正不知如何是好,甘寧卻道:「主公豈可因一人而廢大事?」又指着我道:「若敢傷害呂都督,某一定為他報仇。」
我也沒有想過孫權會答應,只是想這樣讓吳軍心寒。呂蒙是他們的大都督,現在都淪為階下之囚,足夠把他們的信心打擊的蕩然無存。我看效果已經差不多,又欠身道:「既然吳侯捨不得荊州,只好再委屈呂都督某營中小住。吳侯切回城嚴守城池,來日蘭便要攻城。」說完調轉馬頭收兵回營。
孫權也是滿腔怒火回到城中,今日陣前呂蒙以大都督的身份當了俘虜,簡直將東吳的臉丟的一乾二淨。更可氣的是李蘭又提出用荊州交換呂蒙,雖然甘寧解了圍,可是眾將難免議論紛紛。甘寧回來又說,徐晃與李蘭聯手,要奪取荊州。荊州城中,又謠言四起,傳聞東吳軍馬坑殺荊州降士,搞得是人心惶惶,滿城風雨。
甘寧送孫權回府,見其一直默默不語,乃道:「李蘭大軍遠來,明日又要攻城。末將願今夜出城劫營,以鼓舞城中士氣。」
「不可。」孫權搖搖頭,道:「李蘭詭計多端,我軍只宜堅守,不可輕舉妄動。」
甘寧也知道不可貿然行動,只是城中軍士士氣低落,只守不戰,恐不能持久,又道:「末將在前,主公再使人接應,定要挫敵軍銳氣。」
孫權也明白甘寧心意,只好道:「就由幼平接應,且勿貪功冒進,可情況不對,即刻收兵回城。」
「是。」甘寧,周泰兩人行禮告退。
當晚,甘寧點起軍馬,飽食而出,來到荊州軍營前,見無異狀,一聲令下,帶人馬一擁而入。不想前面幾十騎全部跌落陷坑,甘寧心知又中計,急忙下令退兵。卻被兩廂伏兵殺出,死死圍在核下。
吳軍本無戰心,又見中計一時軍心大亂,紛紛潰散。又聽有人大喊:「投降不殺」,都想活命,降者無數。甘寧左右衝突,皆不得出,好容易等着周泰軍馬前來接應,才合兵一處,卻又不敢戀戰,敗逃回城。
我見戰事平息,才升帳聚將,此戰俘虜數百人。我下令將俘虜分成兩部,一半好酒好菜的招待,然後對他們說念在他們家小都在江東,特釋放回城。剩下的卻全部斬殺,首級來日號令轅門。
關興等將不解其意,馬謖笑道:「回城的士卒,孫權必不敢再用,輕則嚴加看管,重則暗地處死。無論如何都使得城中軍馬,軍心不穩定,戰意削弱。」
第二日,我以關興為前部,帶人馬強攻荊州。這是我帶兵以來,第一次強攻城池,不過荊州軍馬連戰連勝,而且還謠聽城中家小正在受吳軍蹂躪,個個捨生忘死,攻勢一波強過一波。而吳軍士氣低靡,在荊州軍攻勢之下,就大顯不及。多次被荊州軍士攻上城牆,若非甘寧的猛將拼死力戰,破城之在旦夕之間。
我看着滿目的死屍,知道一,兩天之內要拿下荊州城,是不可能的。又見天色不早,士卒死傷過眾,乃下令收兵回營。
我隨口問了一下傷亡,關興馬上道:「我軍死傷盡三千。」
我嘆口氣,看樣子還是要想辦法智取,強攻就算能奪回荊州,這樣的損耗我也承受不了,不過死的大都是關羽嫡系,我也不怎麼心疼。關興見我面色憂鬱,乃道:「兩軍征戰,死傷難免,今日一戰已經讓吳狗膽寒,來日末將再帶人馬攻打,定可一舉拿下荊州。」
關興與他父親,大哥不一樣,對我沒有多少防範之心。我正要誇獎幾句,卻聽外面軍士道:「稟先生,伊伯機,伊大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