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場後,林婉兒的馬車出了點問題,剛好許芷瀾乘坐的馬車經過,便邀請她共乘,送她回府。燃武閣 m.renwuge.com
之前兩人聊了一會,感覺談話很投機,林婉兒沒有拒絕,便上了她的馬車。
林婉兒很喜歡和許芷瀾說話,她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對她阿諛奉承,也不會像昭陽郡主靜安郡主總是擺出高人一等的樣子,她說話很謙虛且中肯。
她母親曾多次叫她與鄂國公府的姑娘來往,尤其是傅二姑娘,她將來會是晉王妃,雖不知未來如何發展,可現在跟她打好關係准沒錯的,因為她父親站在晉王這條船上。
車廂內,許芷瀾拉着林婉兒的手,親切的問:「婉兒啊,明兒你還拍賣手工藝品嗎?」
林婉兒搖了搖頭,微微沮喪道:「不了,他們對手工藝品興趣不大。」
她奉獻了十個手工藝品,只籌得五百兩,與楚歆羽她們根本不能相比的,人家一幅畫便拍買一萬兩,風頭都給她報搶去了。
「還拍賣不了多少銀兩!」
許芷瀾看到林婉兒臉上僵了一下,就說道:「你別介意,我也是實話實說。我與你一樣,辛苦做出來的成品,被人彈劾的一文不值,我們不可能跟楚歆羽比較,她的確有實力,連昭陽郡主都幫她,才能把畫炒到這麼高價,我們就是少了個撐腰的,不然也能拍賣出好價錢。」
話里頗有點安慰的意思,可林婉兒卻扯了下嘴角,譏嘲的說道:「我哪敢跟她們相提並論,人家可是有皇后撐腰的。」
說完不忿的哼了一聲,心裏頗為委屈,同樣是為公益籌款,憑什麼楚歆羽的作品得到皇后的拍買?她得到內幕消息,皇后會高價買楚歆羽的畫,是因為楚親王妃在背後吹捧的。
許芷瀾笑着勸慰道:「你也別妄自菲薄,好歹你的身份比她高貴,哪是她一個小小侯門嫡女能比的,你跟她比豈不是貶低了自己?」
林婉兒被封為縣主,雖沒有封號,但論身份的確比楚歆羽出身高,可楚歆羽自在百花宴一舉成名後,仿佛被幸運之神附身一樣,事事順心,成為京城眾多姑娘嫉妒眼紅的對象。
故此,林婉兒聽了許芷瀾的話心中更氣難平,忍不住和她訴起了苦,「我也不想跟她的比的,可我昨晚和我大姐打賭,若我的手工藝品今天能拍賣得全場最高價錢,她便將她住的盈翠園讓出來給我住,否則……」
林婉兒沒有說否則如何,她看着許芷瀾道:「你認識我大姐的,她與昭陽郡主是表姐妹關係,肯定知道內幕,才故意跟我打賭,讓我輸給她,其實輸了沒關係,可我忍不下這口氣!」
她被林晚兒坑了!
許芷瀾眼睛閃爍着晶亮的光芒,一閃而過的喜色,但很快被她掩飾過去,滿不在乎的笑道:「我當什麼事呢?你想贏過你大姐,怎麼不找太后給你撐腰?你的手工藝品,做的可精緻了。」
林婉兒擅長木雕,作品大都是人物、魚蟲、飛禽類,雕琢的形象生動,色彩鮮明,栩栩如生。
上一世因得到太后的讚許,很多人都願意高價購買她的作品收藏,尤其是她花一年時間用金絲楠木雕刻送子觀音像雕像,有人願意用十萬兩購買,可她最後卻送給傅盈婼,那時傅盈婼已被冊封為皇后。
所以,能與楚歆羽自畫像抗衡的只是林婉兒的手工雕刻品,她的作品只須要一個契機展現,像楚歆羽那樣的契機。
「如果你能拿出你最好的作品,請太后給你簽名或幫你起頭買件作品,反正都是為了籌款,我想太后應不會拒絕的。」許芷瀾給她建議道。
林婉兒眼睛一亮,對啊!太后是她的表姨母,平時也疼愛和嬌寵自己,她也可以效仿楚親王世子他們那樣,挑幾件能雕簽名的作品給太后簽名,然後拍賣出去。
思到此,她神色好了很多,看許芷瀾的眼光更是多了幾分好感,遂道:「你的畫也不錯,有沒有沒題詩的畫,要不要我在太后面前,也求她給你的畫簽名題詩,有了太后的簽名,你的畫也一定賣的不比楚歆羽的差。」
這提議讓許芷瀾有一刻心動,但想到自己的計劃,便搖頭道:「不了,若我的畫也拿去給太后簽名,簽名太多就顯的不珍貴了,你獨自一家,這樣才能拍賣好價錢。」
林婉兒想想也是,就像今天那些摺扇,只是一把普能的摺扇,因為有皇上的簽名,居然拍賣到一萬兩以上,若她的作品若有了太后的簽名,相信比楚歆羽的畫像拍賣的更好,要是傅盈婼的畫也有太后的簽名,那就多了個競爭者,成不了稀世之寶。
兩人正說着,馬車行駛在蓮花街,遇上迎面而來的一隊伍,吹吹打打,熱鬧非凡,瞧樣子像是送聘禮。
一些看熱鬧的人把街道兩邊堵着,馬車不能繼續往前,車夫只好勒停馬車,讓隊伍先過。
「什麼事這麼熱鬧?」
林婉兒掀起窗簾往外看,就聽到站在一旁觀看熱鬧的人議論。
「這是誰家送納彩禮啊,很有排場,不少於六十四抬呢,沉甸甸的,瞧樣子都是好東西啊。」
「聽說是榮國公府送納采禮去忠毅侯府……」
「就是那個北平侯?」
「對,就是他。」
「他與忠毅侯府的楚五姑娘是皇上賜婚的,還是他在百花宴上當眾向皇上求娶呢,可見他多喜歡這門親事,難怪會有如此大排場。」
「可我怎麼聽說北平侯與鄂國公府傅二姑娘情投意合,求娶楚五姑娘是陰差陽錯,無奈因重承諾才不得不娶她。」
「你糊塗了啊,北平侯是什麼人?他是長公主的愛子,太后最寵愛的外孫子,當今皇上的外甥子,若他不想娶,多的是辦法拒絕,如今又何必弄這麼大的排場,無疑在昭告天下,他要娶楚五姑娘的決心?」
看熱鬧的,議論紛紛。
街道上人聲吵雜,坐在車內的許芷瀾依然能將這些議論聽清楚,她臉沉如霜。
雪柳見她不出聲,臉色冷的可怕,就道,「姑娘,你別在意,若不是晉王被禁足了,今天他也會送納采禮來府上。」
哪壺不開提哪壺,許芷瀾臉色更加黑沉了,她狠狠的扭揉着手裏的絲帕,她知道藺宸曜最終會娶楚歆羽過門,可沒想到他會如此急着下聘,皇上才下詔書多久?
「盈婼,你沒事吧?」林婉兒擔憂的問,以前她多少也聽說過藺宸曜與傅盈婼的事,百花宴她雖沒有參加,可那天發生所有大小事,在貴女圈沒任何秘密。
許芷瀾沒有說話,只搖了搖頭,此刻她腦里就有一個念頭,想毀了眼前的景象,要是手上有串爆竹,她真的會扔過去。
可想歸想,理智還是有的。
「哎!你也別太難過,就當扔了一顆芝麻,撿回來一隻大西瓜。」林婉兒安慰她道:「晉王好歹也是一個皇子,日後說不定能繼承大統,將來你可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到時楚歆羽只是區區一個臣妻,你還不能將她怎麼樣?」
「你說錯一點,我並沒難過。」
許芷瀾怎可能會在林婉兒面前承認自己嫉妒和難過呢,她想利用林婉兒卻不想讓她看懂自己的感情,人一旦有了弱點,就會被牽制住。
她迅速整理好心情,揚唇微笑,「但你又說對了,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晉王不論是外表和身份都不比藺宸曜差,將來只會更好,我很感激他的喜新厭舊,才成就了今天全新的我。」
林婉兒見笑容回到她臉上,剛才看到的陰霾似乎是她眼花,但她聰明沒有再繼續在這話題上打轉,她看得出來,許芷瀾突然上來找她談話,其實是有意跟她示好,而她也正好想跟她攀上關係。
有些事情,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能盤根問底,彼此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友誼才能長存。
送林婉兒回府後,雪柳忍不住問道:「姑娘,為何不答應林姑娘,若你有太后撐腰,也不至於被楚歆羽一直壓着。」
許芷瀾冷笑道:「林婉兒這個人善妒,小心眼,也很好強,想要她忠誠於你,最好避免跟她爭高低,」
她不是怕了林婉兒,而是暫時需要用她替自己做些事,在這情況下,不好跟她搶風頭,要搶就讓她與楚歆羽搶,若是明兒楚歆羽能到現場的話。
許芷瀾回到府,正想換了衣服後,去傅老夫人那邊,派出去辦事的桃心這時回來了。
「姑娘,事情失敗了。」桃心站在她身後,垂首道。
「什麼叫又失敗了?」許芷瀾眼底閃過一抺危險光芒,「這次是你們能力不夠,還是其他因素?」
「原本可以得手的,是五公子及時趕到救了她,又捉拿了其中一人。」
怎麼又是五哥壞她的事,許芷瀾臉色難看到極點。
到底誰才是她的妹妹,怎麼總是最關鍵的時候,出來壞她的事?上次在盈水山莊也是,那條毒蛇明明可以咬傷楚歆羽的,他偏多管閒事救了她,如今也是,早不遇上遲不遇上,偏在她出手時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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