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現在追出去,也晚了。」蘇傾月放棄道。
「不管怎麼說,媽,你這次做的決定,實在太糊塗了!」蘇傾月現在可顧不上什麼長輩不長輩的,該指正,就得指正,「小偉是男,男人!你總讓他女扮男裝,先不說會不會對性格造成什麼影響,這本身,對他來說,就很不合理。」
「試想一下,如果哪天小偉被哪個女生纏身,讓媽你女扮男裝去應付,你會怎麼想?」蘇傾月想讓林秋雅明白,有些事情,得站在對方的角度去考慮,不能只想自己。
「我倒是無所謂啦。」林秋雅的回答,倒是讓蘇傾月有些大跌眼鏡。
仔細一想,男扮女裝,和女扮男裝,好像一樣,又好像不一樣。
「不管怎麼樣,媽,下次不能再做這種事了!」蘇傾月強調道。
「好好好。」林秋雅口吻聽着雖然挺敷衍的。
但內心卻是說道: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絕對!
「等會我會把飯菜端上來的,在小偉回來之前,你就別離開房間了。」蘇傾月嘆氣一聲。
「你已經徹底愛上小偉了,對吧?」
蘇傾月正要走出房間,握住門把手的動作,卻因為林秋雅這句話,僵住。
「……」猶豫一番後,蘇傾月鬆開手,回到林秋雅面前,不知是鼓起多大的勇氣,表態道:「對,沒錯,我就是喜歡上小偉了,無可救藥的那種喜歡,不管誰支持或與不支持,這份心意,都不會改變。」
「原來如此。」林秋雅表面鎮定,實則,驚訝都在心中爆發。
她可沒想過,蘇傾月會如此大膽,直接的,承認自己的心意。
還以為,她會扯東扯西,模糊話題,裝傻呢。
「你應該已經知道,雨萌也喜歡上小偉的事了,對吧?」林秋雅打算趁着這個時機,把一切說清楚。
「……」
沉默過後,蘇傾月點點頭。
她知道。
以前不知道嗎?蘇傾月也說不清楚,也許,一直都知道,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直到看見那張照片。
原本,蘇傾月手邊正好有新的相框,打算幫蘇雨萌替換掉,卻無意間,發現陳偉與她在動物園的那張合照。
兄妹間為了穩固感情,善意的親吻?
蘇傾月其實也想過用這種奇怪的解釋來欺騙自己。
不過,真當做起來後才發現,遠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容易。
「你打算怎麼做?像以前一樣,做一個懂事的姐姐,把妹妹想要的東西,都讓掉?」林秋雅進一步問道。
「……」還是沉默。
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更長。
「不,人生並不是什麼東西都能讓的,我喜歡小偉,這一次,除非小偉親口說,否則,我絕對不會放棄!」
說出來了!
終於還是說出來了……
喘氣。
一句話,比跑一千米還讓人覺得累。
「她是這麼說的。」
注意到林秋雅的眼神,蘇傾月回過頭來才發現,蘇雨萌不知道何時,已經打開房門,出現在身後。
「雨,雨萌!」蘇傾月的雙頰,騰地一下爆紅。
「姐,你終於學會自私了。」蘇雨萌微微一笑。
這話字面上聽着像是貶義,但實則不然。
「我支持你,姐。」笑着笑着,就哭了。
抬手,抹着眼淚。
甘心嗎?
當然不甘心。
蘇雨萌怎麼可能會甘心!
「明明想着,這次要報恩姐姐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但是,但是……」抽泣。
「我真的沒有辦法放棄啊。」蘇雨萌哽咽道。
樓下。
「……」蘇夢蝶。
「……」楊慧蘭將熱湯端到桌上,卻沒有開口說話。
同時注意到,蘇夢蝶的手指,正按在感嘆號上。
滿屏的!!!!!
要不,還是放……
看到蘇雨萌這副模樣,蘇傾月心軟了。
她能夠理解蘇雨萌的那份心情,因為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選擇放手。
已經習慣睜開眼,閉上眼,都是他的生活。
不知不覺間。
「你們可以都嫁給小偉嘛,多簡單。」林秋雅的聲音傳出來。
「媽,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開我們的玩笑了,好嘛。」蘇傾月已經生不起氣來。
「我沒開玩笑,這難道不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大夏確實沒有關於一夫二妻的制度,但,你們可以一起生活嘛,頂多,不合法而已,反正又不會危害社會。」林秋雅發表着自己的意見。
「……」蘇雨萌。
「……」蘇傾月。
她們兩個是真沒想到,林秋雅會說出這種話來。
而且不是在開玩笑,她是,認真地!
「我反正是沒意見啦,你們要怎麼處理,決定,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林秋雅擺擺手。
「不對啊,媽,你剛才不是已經出門了嘛。」蘇雨萌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呃!」果然是福不是禍,說躲不過嗎?
最終,林秋雅當着幾人的面,坦白了自己讓陳偉女扮男裝,去參加宴會的罪行。
至於兩個人之間的去留問題,則被選擇性的暫時放下。
這頓飯,吃的並不尷尬,但很安靜。
相較之下,陳偉這邊,就很尷尬了。
將墨鏡與帽子取下,他顯然受夠一路被人瘋狂搭訕,再拒絕的煩心事。
「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陳偉對瀚德,並沒有什麼好感。
反正合同已經簽訂,瀚德現在後悔,對老鷹頭唱片公司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應該不會做出如此荒誕的決定才對。
「沒什麼,就是覺得今天的林小姐,又變回女神了。」
吞咽口水。
聽到瀚德這麼說,陳偉只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人,未免也太直接了!
「我們還是儘快談完工作上的事情吧,時間也不早了。」陳偉直奔主題。
「沒關係,我已經在酒店訂了飯間,林小姐要是覺得困,可以隨時上去睡。」瀚德微微一笑。
「……」陳偉的手,又開始發癢了。
忍住!
「瀚德先生真愛開玩笑,還是先談工作的事情吧,不要浪費時間。」陳偉笑容僵硬,冰冷,不參雜一絲情感,有,也是厭惡。
「媽的,這麼漂亮的美女,要便宜那隻洋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