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好意思,路上遇到點事情,回來晚了。」陳偉一邊將餐盒蓋打開,一邊跟蘇傾月道着歉。
「我先考慮一下要不要原諒你。」
「啊?」陳偉一愣,壓根沒想到蘇傾月會這麼說。
大姐是會為了這種事情,斤斤計較的人嗎?
不是吧!
陳偉很肯定。
「啊什麼啊?我可是足足等了你一個小時。」蘇傾月這話,讓人聽不出半點怪罪的意思。
「那要怎麼做,才能讓姐原諒我呢?」陳偉順着她的話說下去。
「簡單,餵我。」
順着蘇傾月的視線,陳偉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白粥上。
蘇傾月微微湊身,薄唇輕啟道:「啊~」
陳偉撕開包裝袋,用紙擦乾淨塑料勺子,舀起一口白粥,送入蘇傾月口中。
「嘶!好燙。」蘇傾月吐出發麻的舌尖。
「不好意思啊姐,我忘記吹涼了。」陳偉趕忙替蘇傾月倒一杯涼水。
「沒事。」蘇傾月將那一口涼水包在口中,等到有所緩和之後,方才咽下去。
「呼……呼……」
這次,陳偉吃到教訓了,將粥吹涼到常溫,送入蘇傾月口中,問道:「姐,味道怎麼樣?」
「嗯……」蘇傾月雙手抱胸,像是在細細品味。
然後道:「舌頭被燙麻了,你可能要多餵我幾口,才能嘗的出來。」
「好。」
一勺接一勺,連最後一粒米都不放過,吃得乾乾淨淨。
「怎麼樣?嘗出味道了嗎?」陳偉將垃圾收拾好,轉身再問。
「甜的,很甜。」蘇傾月微微一笑。
「奇怪,我明明讓他做成微甜的就可以了。」
或許是因為每個人的口味都不一樣吧?
陳偉並未執着去想這個問題。
「姐,你的腿現在感覺怎麼樣,還疼嗎?」回到正題,陳偉覺得是時候應該幫蘇傾月把腿傷治好了。
「會有一點疼,不過不礙事,你該不會又想說,你的按摩術能治我的腿傷吧?」蘇傾月看穿道。
「試試反正又沒有什麼損失,對吧?」
「可我的腿上還打着石膏,你怎麼按?」蘇傾月指了指,「要不我讓醫生把石膏拆了?」
「用不着,人體百穴都是相連的,只要刺激對應的穴道,就能起到緩和作用。」陳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那你按吧。」蘇傾月平躺在床上,一副陳偉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架勢,毫無防備。
吞咽口水。
姐,你這麼沒有防備,真的好嗎?
陳偉緩緩伸出雙手,像是多年沒打潤滑油的機器,顯得十分遲鈍。
這石膏也是,打那麼上面做什麼?
他內心抱怨。
排除雜念!治病,排除雜念!治病……
感受着指尖傳達上來的那份柔軟,陳偉不斷給自己做着心理暗示。
「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不清楚啦……」蘇傾月將頭瞥向一邊,貝齒緊咬,臉頰紅的仿佛能掐出水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聽到護士的聲音,陳偉觸電般的將手抽回來。
「簡直胡鬧,傷者的腿怎麼可以亂碰呢?」護士訓斥着陳偉。
「他只是想幫我按摩,緩解疼痛而已。」蘇傾月解釋道。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好心未必能辦成好事,下次別這樣了,知道嗎?」
看清楚陳偉這張臉,不知道為什麼,護士心中那點怨氣,一下子全部消失了。
「好。」人家也是一片好心,陳偉沒理由與她爭吵什麼。
「所以,你的腿現在覺得怎麼樣?我這有止痛藥。」護士轉身確認道。
「還有一點……」話說到一半,蘇傾月忽然反應過來,腿好像不疼了,跟正常時沒什麼兩樣。
「不好意思,能幫我拆一下石膏嗎?我覺得我的腿應該沒問題了。」
「怎麼可能?從你之前拍的片子來看,傷雖然不算嚴重,可如果不好好調養,也是為落下殘疾的。」護士不同意。
蘇傾月立馬將腿抬高,沒有什麼比親眼所見更有說服力。
「這,這怎麼可能!」護士抬起手,遮擋住自己因為吃驚,過分張大的嘴巴。
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沒有一百天,蘇傾月這傷勢,以她當護士的經驗來說,恢復力再好,最少也得七八天才能拆石膏。
可……
護士將目光看向陳偉,難道是因為這傢伙按摩的功勞?
什麼按摩手法,能有這等奇效!
可除此之外,又想不到其它更好的解釋。
「這都是你的功勞?」繼續胡思亂想也沒用,護士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或許吧。」陳偉的回答,則是模稜兩可。
最後,礙於蘇傾月的再三要求,護士替她拆開石膏。
蘇傾月腳尖觸地的那一刻,她比正主還緊張,甚至還搶了原本屬於陳偉的台詞,「怎麼樣?」
「很正常的感覺。」蘇傾月回答。
「太神奇了。」護士激動的湊到陳偉面前,牽起他的手,眼中星光閃爍道:「你收徒嗎?」
如果能把這本事學到手,開個店,年入千萬,肯定不成問題。
「不收。」陳偉拒絕的很果斷。
「這樣啊,太可惜了。」護士嘆息道。
錯億……
「你這按摩手法到底是什麼原理?」走廊上,蘇傾月也就隨口一提,並沒指望陳偉能跟自己解釋清楚。
「這都是前人總結出的經驗,我不過是學以致用罷了,人體還有着很多奧秘等待發現呢。」
「你可真是個小怪物。」蘇傾月由衷覺得。
同時慶幸,還好陳偉不是競爭對手,否則,自己一定會輸的很慘,沒有還手之力。
他要再有點歪想法,豈不是手到……
「姐,我去辦出院手續,你在這等我一下。」陳偉向着櫃枱那邊走去。
「你好,給蘇傾月辦一下出院手續。」
「好的,先生。」護士小姐立刻處理,不敢耽誤。
「好了。」
「謝謝。
「不客氣。」護士輕輕揮手。
「他就是你說的那個帥哥啊?」同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看不上也給我憋在心裏,別說話。」都是朋友,護士說話,並未刻意去顧及對方的感受。
「看不上?我的要求哪有那麼高,說真的,我想分手去追他,你覺得,我有機會嗎?」同事問。
「……」護士。
你節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