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見陳偉趕到以後,卻沒有下車的意思,唐清抿一抿嘴唇,似有些無奈的走過來,敲響車窗玻璃。
陳偉卻跟一副沒看到似的模樣,唐清很清楚,這傢伙是故意無視自己呢。
咚咚咚!
加大敲響玻璃門的聲音,陳偉要是再無視自己的話,唐清不建議直接一拳把車窗玻璃打爛,然後伸手將他拖拽出來。
這點力氣,唐清自認為還是有的。
不然,她也不會被排在治安所武力值榜單第一位。
陳偉嘆氣一聲,按下開關,將車窗降下,強擠出一抹笑容,「唐警,我這車很貴的,能麻煩你敲的時候,輕點嗎?」
「終於聽到了?我還以為幾天不見,你耳朵不好用了呢。」唐清同樣沒好氣。
「所以,我們家遭殺手,你不去找那個殺手,敲我的車窗玻璃做什麼?」陳偉問唐清。
「我們查到,這人還有兩個同夥,應該是去找你的麻煩了,他們人呢?」唐清開門見山的問,不喜歡拐彎抹角。
「不知道。」陳偉搖搖頭。
砰!
「不知道?」唐清一巴掌落在車窗上,嚇得陳偉一哆嗦,「陳偉,我警告你最好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明知道有殺手想找我的麻煩,有這股勁,應該去找殺手用力啊,往我一個被害者身上用什麼力?」陳偉不解的問。
「你自己是什麼人,你自己不……」目光下移,唐清注意到什麼,將車門打開,白手套一抹,紅色的痕跡十分明顯。
「這是什麼?」唐清質問陳偉。
「紅油漆?」陳偉裝傻道。
「需不需要我叫人來驗一下這個的成分?」
「算了吧,人在……」正如唐清所說,陳偉最後選擇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那些傢伙擁有武器,而自己手無寸鐵,再加上通緝犯的身份,唐清依舊沒有充足的理由,能抓捕自己。
「你把他們怎麼樣了?」唐清再問。
「你可以稱之為淨化。」陳偉微抬下巴,想了想,回應說。
「淨化?」唐清伸手抓住陳偉的衣襟,「你有什麼權利擅自決定別人的生死!」
「我沒有權利決定別人的生死,但我有權利自保,難道,要我什麼都不做,等你來給我收屍嗎?」陳偉拿開唐清的手,覺得她很幼稚。
下車,朝向蘇傾月她們走去,關心道:」怎麼樣,姐,你們都沒事吧?」
「沒事,這人忽然闖進別墅,想要挾持我們,不過,沒兩下就被女僕們用麻醉針給制服了。」蘇傾月搖搖頭,讓陳偉不要擔心。
……
再然後,陳偉和蘇傾月被一路帶回治安所,錄口供。
蘇傾月負責別墅的部分,陳偉負責鬼屋的部分。
「隊長,我讓同事檢測過,石子起碼是以300/秒射進槍身內部,而且,兩人均被一擊致命,在傷口的地方,有發現腳印,我覺得這種危險人物,應該關起來才對,不能讓他禍亂江城。」
「禍亂江城?」張子午輕笑搖頭,「你好歹也是從名牌大學畢業,怎麼還會犯亂用詞的錯誤?」
「我沒有亂用詞!」唐清嘴硬道。
「那你說說,他怎麼禍亂江城了?」張子午問。
「……」唐清說不出。
「關於張青,如果不是陳偉,你打算什麼時候把他們抓捕歸案?這些人放在外面,才真叫禍亂,懂不懂?」
「你知不知道這個張青之前在顧家的宴會蛋糕里安裝了炸彈?如果不是陳偉發現及時,得死多少人,你知道嗎?你我還能像現在這樣坐在這裏?」
張子午一連串的質問,讓唐清根本說不出話來。
「可……」
「沒什麼可是,上面都說他沒錯,你在這嚼什麼舌頭根?」張子午說話是過分了些,但如果太客氣,這丫頭肯定聽不進去。
共事那麼多年,唐清是個什麼脾氣,張子午自認為還是了解的。
性格直率,辦事認真,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認真,以至於凡事都要去鑽牛角尖。
如果不是這樣,唐清也不至於這麼多年,都沒什麼上升的機會。
「以後,關於陳偉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如果再讓我發現你故意為難他,要麼脫下這一身衣服,要麼,你去別的地方,別留在江城。」張子午擺擺手,很認真的說道。
「是。」唐清答應一聲。
至始至終,整個對話她都沒有佔到上風,完全被張子午吊打。
唐清感覺得出來,張子午這次是真的在警告自己,他真的會這麼做。
門打開。
陳偉從審訊室里出來,張子午連忙走上去,「陳先生,不好意思,我的部下又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我差不多也快習慣了。」
什麼叫差不多也快習慣了?
聽到陳偉這句話,唐清頓時覺得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可礙於張子午在場,話到嘴邊,又不得不咽下去。
「陳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張子午欲言又止。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陳偉讓張子午暢所欲言。
「我知道陳先生身手很好,下次如果可以在不鬧出人命的情況下,把事情解決掉,就更好了。」張子午只是建議。
遇到這種事,大多都是你死我活,還去要求那麼多,他沒什麼底氣。
「張隊長這是肯定,我還會遇到類似的事啊?」陳偉打趣說。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陳先生千萬別誤會。」張子午連忙搖頭擺手,一臉汗顏。
沒想到陳偉會如此理解。
「我也是開玩笑的,放心吧,我會注意的,儘量不給張隊惹麻煩,同時也希望張隊,能讓我輕鬆輕鬆。」在說這話時,陳偉的目光毫不避諱的落在唐清身上。
她氣呼呼的將頭撇開。
「陳先生放心,我已經禁止唐清以後再參與和你有關的一切事物,如果她再糾纏你,你可以隨時告訴我,絕對嚴懲不貸!」張子午向陳偉保證道。
誰糾纏他了?
唐清內心很不服氣。
「有張隊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陳偉經過唐清時,那笑容連他自己看了,估計都想給自己一巴掌。
豈是一個賤字能夠概括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