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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水馬龍,行人匆匆。
身着白色長衫,容貌普通的姜遠漫步於街頭,欣賞着獨屬於地球的風景。
他曾踏足星際文明,也流浪至蠻荒時代,更去過杳無生氣的黃泉國度,地球有些出乎意料。
「一統南疆八十一國,自號始皇的大秦帝王來自地球。」
「名動仙域,天下風流一石,獨佔三斗的劍仙李太白來自地球。」
「掌控時間、空間雙系法則的天驕常念古,連戰排名前百種族的聖子聖女,無一敗績,據傳其父母也是地球人。」
「就連小師妹踏入輪迴後,將自己葬在崑崙山,選擇在故土活出第二世,她亦是地球人。」
姜遠有些不解,這顆籍籍無名的星球,究竟是如何走出這麼多驚才絕艷的強者。
以至於讓他的小師妹青鳶,數千年來如一日的念念不忘。
少許後,他釋懷一笑。
這個問題,很快就能親自詢問了。
「小師妹,我來了。」姜遠呢喃。
二十年前。
青鳶踏入輪迴海,選擇在地球轉世重生,想要以第二世身,突破仙尊境的瓶頸,達到仙帝境。
不死不滅,與天地壽!
而姜遠撕裂空間裂縫,跨越億萬光年來到地球的目的。
是接青鳶仙子回歸仙界!
掏出一枚雪白色的玉佩,其內附着一縷青鳶的魂血。
玉佩化作一道流光,向遠處疾馳而去。
三千里外,平海市。
沈氏莊園熱鬧非凡,大門外停着數十輛豪車,引得不少路人駐足拍照。
魂玉停在這裏。
收起玉佩,姜遠面容含笑,他在沈家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那是青鳶。
「帥哥,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假扮下我男朋友,我被一隻蒼蠅纏着,有點煩。」一道嬌俏的聲音傳來。
循聲望去,是位穿着白色禮服的漂亮女子,眼睛明亮的盯着姜遠。
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眼前男人的容貌平平無奇,可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吸引着柳婉兒,讓她忍不住想要親近。
姜遠拒絕:「不幫。」
「啊?」
柳婉兒眨眨眼眸,差點懷疑聽錯了。
她可是柳家大小姐,追求者無數,竟被人拒絕了?
但她也並非蠻橫的女人,施施然道:「對不起,是我唐突了,你也是來參加沈家大宴的?」
不等姜遠開口。
柳婉兒又感慨道:「沈家長子沈從龍不過二十五歲,拜師於武道界某位地位顯赫的大人物,沈家怕是要成平海第一豪門世家。」
姜遠沒太在意。
柳婉兒神色卻無比嚮往。
武者。
擁有超越人類極限的力量。
境界高深的武者不僅一掌震碎大理石,更可踏水、御空而行。
傳言修煉到極致,一指碎山河,一念斷滄海。
可謂仙人!
而這些內容。
都是她從父親鎖在保險柜中的絕密筆記本中看到的。
「不過,你聽說過沈家秘聞嗎?傳言沈從龍本沒有修煉天賦,是吃了一顆珠子才發生的異變。」
明明出身世家的柳婉兒,此刻卻像極了八卦的小姑娘。
她走到姜遠身邊,小聲道:「據傳二十年前,沈家家主與家族侍女有染,生了個私生女,銜九色靈珠而生,天空湧現七彩雲霞,但靈珠卻被家主夫人奪取,餵給了嫡長子沈從龍。」
姜遠挑眉。
銜九色靈珠而生,天空湧現七彩雲霞,這是祥瑞。
非身兼大氣運,或積攢無數功德的大善之人,不可能出現。
而同時出現,姜遠肯定這是小師妹青鳶的轉世身,然而青鳶的第二世,似乎並沒有想像中的順利。
柳婉兒正準備說些什麼。
一道溫和的男聲傳來:「婉兒,這是你的新保鏢?怎麼沒見過。」
說話的男人戴着金邊眼鏡,穿着昂貴的西服,笑容燦爛。
「許超,請你離我遠點,你很煩知不知道!」
柳婉兒絲毫不掩飾討厭的情緒。
他們二人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雙方父母一直撮合。
她對許超說過無數次二人不可能,但許超還陰魂不散的糾纏着她。
這讓柳婉兒越發生厭。
此時冷着臉,轉身進入沈家大門。
許超盯着姜遠,眼神陰冷:「你給我記住了,婉兒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追求的,懂嗎?」
姜遠似笑非笑,並未開口。
「沈家如今是平海市的皇帝,但我許家跟柳家也差不了多少,擁有百年底蘊。」
許超自傲道:「我名下有三家公司,淨資產過千萬,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跟我搶婉兒!」
姜遠只是淡淡望了許超一眼,後者便渾身發寒,寒毛豎立,一股無盡的驚懼在心底涌動。
許超有種錯覺,眼前的男人,一根指頭就能碾死他!
這錯覺讓他覺得無比屈辱,讓許超想要一拳打過去,可偏偏雙手雙腳不聽使喚。
不僅動不了,出於靈魂本能的驚懼,讓他雙腿哆嗦中,一灘熱流湧出……
「許超尿褲子了?」
「不是吧?那可是振生集團的董事長啊。」
「是不是有男科疾病?咦,真噁心。」
「……」
有幾個眼尖的女生小聲議論着。
許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丟臉。
太丟臉了!
「混蛋,我要弄死你!」許超怒吼,可腳步卻不聽使喚的僵硬在原地,動彈不得。
姜遠踏入沈家大門。
螻蟻再怎麼憤怒,也只是一隻螻蟻。
從開始到結束,姜遠一句話都沒說,似乎許超在他眼裏不存在。
這傲慢到極點的無視,讓許超眼睛血紅,恨欲發狂!
……
門外,豪車無數。
門內,亭台樓榭,假山花園。
穿着西裝、禮服的客人們,舉着酒杯,笑容溫和的相互交談,一派祥和。
人群中的柳婉兒看到姜遠,有些驚訝。
這次沈家的宴會,需要請柬才能進入,有資格被沈家邀請的,基本都是平海市上層社會的精英人士。
她沒想到姜遠居然有資格。
此時端着紅酒,嬌笑道:「難怪拒絕假扮我男朋友,帥哥你是世家之後,還是年輕企業家?我叫柳婉兒,交個朋友。」
姜遠開口:「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
柳婉兒嘴角微微揚起。
呵。
男人都一個樣,還不是沉淪在她的美色之中。
只是很快,姜遠繼續道:「打一拳會哭很久吧。」
柳婉兒表情僵硬起來:「……你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別再煩我,否則拳腳無情。」
「……」柳婉兒。
她心中暗惱,這是鋼鐵直男吧?真是不解風情。
這時,一陣呵斥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廢物,連杯酒都端不穩,沈家養你有什麼用!」
尖酸刻薄的話語,從一位穿着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口中說出,她裙擺被紅酒打濕。
庭院內的眾人凝神靜聲,目中皆帶着一絲忌憚與複雜。
紅裙女子是沈家大小姐沈梅,在平海市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凡是招惹到她的人,運氣好落個殘廢,運氣不好直接人間蒸發,連屍體都尋不到。
如今沈家風頭正盛,誰這麼不長眼敢惹這位姑奶奶?
「沈梅,別跟下人置氣。」
「就是,掉價。」
沈梅的兩位閨蜜紛紛寬慰道。
「明明是你故意撞過來的。」
沈梅對面,一位長發盤起,穿着打滿補丁衣服的女子開口。
聲音雖柔弱,那雙清澈的眼眸中,卻藏着不肯服輸的倔強。
「沈清月,你這個賤人還敢跟我頂嘴?」
沈梅嗤笑道:「各位可能不知道,這沈清月可不是下人,是我父親的私生女。只不過她媽的的確確是下人,恬不知恥爬上我父親的床,才有了她這個賤種!」
滿堂賓客看向沈清月的目光都很微妙。
沈家家主的秘聞,平海市很多人都聽說過,但得到沈家人親口承認還是第一次。
「你血口噴人。」
沈清月氣憤道:「明明是他,強行對我母親做出苟且之事!」
「笑話。」
沈梅撇嘴道:「你母親鄉野村婦一個,大字不識,我父親怎麼會看上。」
「母親不知廉恥,女兒竟然也是。」
「為了錢,連尊嚴都不要了。」
有賓客輕蔑開口。
有人開了頭,接下來各種惡語相向,皆是為了討好沈梅。
果然。
這些話讓沈梅嘴角微微翹起,尤其看到沈清月那盈滿淚水卻無可奈何的委屈與憤怒時,心情無比的愉悅。
「雖然呢,你出身低賤,但好歹流淌着沈家的血脈,留下你在沈家當侍女伺候我,是你這輩子最大的福分。」
沈梅居高臨下道:「可你剛才將紅酒灑在我裙子上,跪下道歉,否則就把你趕出沈家,像你那下賤的母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