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衝出來的祝閎,昭明心中殺氣洶洶,幾乎凝集成塊。
這麼多年來,這個生死仇人也做出了突破,不再是大羅金仙境界,而是已經到了太乙金仙巔峰境界,與自己一般,將要向亞聖衝擊。
自己最痛苦的時日,與眼前這人脫不開干係。妖園雖苦,但有阿草在,自己並沒有太大的生命危險,也只是看不到太陽而已,活的還算平靜。
可自從遇到了此人,一生就發生了改變。就是眼前這個巫族殺死了阿草,讓自己開始了顛沛流離的一生。
如今終於可以站在他面前坦然無懼,昭明捏緊了拳頭,恨不能立刻將其挫骨揚灰。
他是殺氣騰騰,而祝閎也是心中百感交集。
眼前的這個吞火妖,他豈會不記得。
第一個從巫島逃走的妖族,或者說應該是兩個,還有那血修羅,都是被自己從妖園帶走,送入巫族聖地。
曾幾何時,自己一口唾沫就能將兩人徹底滅殺,而如今才過去幾十年,這個吞火妖已經與自己同一境界,而那血修羅更已經是到了上巫都不敵的程度。
此時此刻,他心中甚至感到莫名後悔,若當年沒有存戲謔之心,直接將兩人滅殺,又怎會還有今日的事情。
「祝閎!」
良久之後,昭明嘴角發出一聲冷笑:「你這膽小如鼠的縮頭烏龜終於敢出來了啊!」
「你不過一低賤妖族而已,我有何不敢!」祝閎大喝一聲:「今日你插翅難飛,等着受死吧,這一次絕不會再讓你逃走!」
「逃?」昭明揚天長笑,無法抑制一般:「我昭明為什麼要逃?」
再看着祝閎,一臉怒意的大聲說道:「祝閎。昔日你恃強凌弱,殺我娘親,欺我不過結丹期境界,肆虐凌辱。今天你是太乙金仙境界,我也是太乙金仙境界。」
「人言巫族多勇士,從不懼挑戰。我倒要看看你們有沒有傳說中這般豪氣。」
說話之間。昭明用右手扯着自己左手小指,一聲沉喝,將那小指給扯了下來,對着祝閎用力砸了過去。
祝閎抬手,一把將那小指接在手中。
再聽見昭明大聲喊道:「論年齡,你是前輩,論修為,你也應該是比我先到太乙金仙境界,也算前輩。昔日仇怨。不共戴天。」
「今天我昭明便向你挑戰,了解昔日恩怨,不死不休。祝閎,你敢不敢應戰!」
最後一句是用吼出來的,這麼多年了,他終於可以站在這個大仇人面前吼出這句話了。
祝閎眉頭微微一顫,看了看手中那半截帶血的小指,臉上竟是微微抽搐了一下。第一時間根本沒有做出回應。
他不知道如何回應,雖然還沒與昭明正式打過。但就看看剛才的那些手段,已經是相當強大。而且蒙玖上巫敗於對方手中就是不久前的事情,祝閎雖然自視不凡,但也不至於狂妄到覺得自己比蒙玖上巫還強大。
「你已經是必死之局了,說這種話,還有意義嗎?」巫族大祭司輕聲說道。
昭明冷笑一聲:「無所謂意義。不過一死。可讓世人見到你巫族膽怯無能的一面,又能拖一個上巫陪葬,我昭明不覺得吃虧。我今天若死,你們就等着給蒙玖收屍便是。」
「你在要挾!」祝閎猛喝一聲。
「就是要挾又如何!」昭明伸出一指指着他爆喝一聲:「不敢應戰的鼠輩,給我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你……」祝閎暴怒,可又拿昭明毫無辦法。
巫族大祭司看着昭明一動不動,目光之中似乎隱藏了什麼,許久之後才微微一笑:「好,這一戰,我替祝閎應下了。」
「大祭司大人!」祝閎一驚,他確實覺得沒有答應的必要。
巫族大祭司擺了擺手:「我自有分寸。我巫族多勇武之輩,他是妖族俊傑,你亦是我巫族英才,同等境界,豈能畏懼。」
「而且蒙玖在他手中,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再看着昭明說道:「我替他答應此戰沒有關係,但有些條件,你必須應下。」
「說!」昭明淡淡的說到。
「第一,你能拿下蒙玖,無論是因為法寶還是神通,總之,這都是祝閎做不到的,我需要兩個月的時間讓祝閎更強。」
「沒問題!」昭明直接應下。
他本是必死之局,只是嘗試着再拖延一下,如今目標已經達到,莫說兩個月,便是兩年都行,越長越好。
「第二,你今日本以被我拿下,成囚犯是成定居的事情,所以這事情我不會因為答應了你的邀戰就改變。」
昭明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你是想囚禁我,等到兩個月後再放我出來迎戰嗎?要不要直接到鬥獸場裏面打算了,你們巫族可真是講究公平啊。」
一個人被囚禁兩月,無論是精氣神都被大打折扣,實力自然無法盡全力發揮。
巫族大祭司搖了搖頭:「這般下作之事,我自然不會做。兩個月內,你只能在昔日鳳凰嶺的地域內活動。我不會限制你自由,但會讓人一直跟着你。你若不做傷及我巫族的事情,這兩個月內,我保你平安無事。」
昭明眉頭微皺,心中思索片刻,嘴角泛起微笑,點頭說道:「沒問題。」
停了一下,又接着說道:「我應了你兩個條件,你是不是也得應我一個!」
「你說!」巫族大祭司沒有急着答應。
「決戰地點我選,昔日巨野都城麟台!」
巫族大祭司眉頭微微一動,問道:「為何要在那裏?在妖園不行嗎?那個你最想打破的地方?」
昭明搖了搖頭:「我若不死,遲早會將妖園徹底摧毀。但這一戰,還有更大的意義。」
「麒麟太子是被我救走的,你自然知道。他將麒麟帝君的玉符留給了我,如今方丈島歸我統轄。我既然承接下了巨野的責任,這第一戰自然該在巨野都城上進行。」
巫族大祭司微微一笑:「你就不怕輸在那裏嗎?」
昭明哈哈一笑:「人生一世,若怕這怕那還有什麼意義。就算輸了,也只是我昭明實力不夠,怪不得其他。」
「不行!」祝閎在一旁大聲說道:「夸父說過,當年你就是借太山陣法擊敗的他。你若當時候重施故技,我豈不是上了你當。」
「膽小之輩!」昭明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與你一戰,我連寶物都懶得用,又何須借用太山陣法。真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欺軟怕硬,恃強凌弱,連與人公平一戰的勇氣都沒!」
「你……」祝閎暴怒,卻是只能忍耐。
昭明又看向巫族大祭司說道:「而且你們去也得去,不去還是得去。不怕告訴你們,蒙玖就是被我關在了太山之中。雪語花不會聽你們的任何話,只有我到了那裏,才能將他放出來。」
「你好陰險!」祝閎陰沉着臉說道。
昭明搖頭:「我本是想用他來做其他事情,但沒想到還能成為此事的籌碼,倒也不錯。說到陰險,哪比得過你們巫族。我就這麼多,而且絕不更改,答不答應是你們的事。」
說話之間,那股淡然隨意,好像他才是此地主人,而巫族才是客人一般。
巫族大祭司盯着昭明看了片刻,再微微一笑:「你就不怕我現在便殺了你?」
昭明哈哈一笑:「動手就是,我昭明不過太乙金仙而已,妖族之中我這樣的角色何止千千萬萬。而且我昭明死了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修煉烘爐煉體**,碎裂金丹,等同身死一次。
不歸崖下,靈犀三十六劍擊碎元神,等於再死一次。
歷經劫波,死這種事情,昭明已經看得極為平淡了。但求死得其所,又有何懼。
巫族大祭司點了點頭:「我若就此殺了你,消息傳出去,倒好像我巫族不如你妖族,怕了你一般。我應下不難,但蒙玖必須在開戰之前就釋放。你若不願,那就不用多說,我向來不願受人要挾,我巫族弟子也從來不都懼死。」
「沒問題!」昭明直接應下。
巫族大祭司終於也不再多說,點頭說道:「好,就是如此!兩個月後,麟台一戰!」
「大祭司大人!」祝閎欲言又止,有些擔心。
巫族大祭司則是搖了搖頭,笑道:「無需過分擔心,這兩個月我會親自指點你。」
祝閎立刻大喜,不再多說。
巫族弟子能得大祭司隨意指點一下都是莫大榮耀,更是有莫大幫助。如今要指導自己修行兩月,這簡直就是天大機遇了。
昭明卻是在一旁冷冷笑道:「兩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到時候就不怕東王公有什麼動作嗎?」
仙族東王公實力非凡,非一般仙王可比,如今洪荒大陸上唯一畏懼者便是這巫族大祭司。
而這兩月時間,足夠將自己和祝閎決戰之事傳遍洪荒。
沒有了金王母的影響,若巫族大祭司離開兩月,以東王公心性定然會做出一些激進突破的事情。
巫族大祭司卻是微微一笑:「區區東王公,何足懼也,而且他也做不出什麼來。」
微微笑意間,極為自信。
此時,一股強大的氣息逼近,有巫族仙王前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