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你給老夫讓開,老夫今天非要教訓一下這個不懂規矩,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天奴!」長空長老義憤填膺,正義感滿滿的樣子。
「爹!」無情劍真的好想一掌將她的爹推回去,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又下不了手,只得硬着頭皮解釋,「李道友實力超強,法力無邊,我們七劍聯手都沒有拿下他。」
這話說得客氣,七劍聯手都沒有拿下李子安,那就是打不贏了。
「什麼?」長空長老情緒激動,「這不可能!打死我都不相信!」
另一個長老指着李子安說道:「無情,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小子不過是一個天奴,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你們七劍聯手都拿不下,除非你們是故意放水!」
「對!肯定是你們放水!」長老天團里一片指責的聲音。
李子安橫移了兩步,錯開了無情劍和長空長老,說了一句:「你們要是不信,幾位長老一起來試試吧。」
歸墟長老冷哼了一聲:「殺雞焉用牛刀,何須幾人,長空長老一人足矣。長空長老,你還在等什麼,給這個小子一個教訓!」
李子安:「……」
這歸墟長老還真是雞賊啊,自己不上,卻慫恿別人上。如果長空長老不是無情劍的老爹還好說,一拳轟飛了事,可他偏偏又是無情劍的老爹,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怎麼也下不了手。
偏偏那個長空長老的腦子裏好像缺根什麼弦,歸墟長老這邊一挑唆,他又躍躍欲試了:「無情,你給我讓開!再不讓開,爹不客氣了!」
「爹……你!」無情劍氣得不輕。
這時更多的始族從天劍宮裏出來,在看熱鬧這件事上,始族和天奴其實沒什麼區別。對於居住在天劍宮中的始族來說,一個想要住進天劍宮的天奴,僅此一條就足以引起他們的好奇心。
是啊,什麼天奴這麼牛逼,他不知道一個奴隸是不能住在主人的家裏嗎?
就連下面的劍宗外院弟子也聞訊趕來了,烏泱泱一大群人。
走在最前面的便是張家的少東家張忠,幾個鐵杆「兄弟」跟在他的身後。
張忠的心情很不好。
準確的說,是收到舅舅玉郎的傳信之後,他的心情就跌入岩漿池子裏了。
劍宗的開門人這個身份,他志在必得。張家為此花的錢也上十萬劍幣了,只等宗主劍蒼天出關宣佈,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野天奴,竟然得到了清風劍仙的青睞,要做劍宗的開門人!
這還不算,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野天奴竟然還殺了他家三個御劍黑衣衛,敲詐了他家三十萬劍幣!
攤上這樣的事情,恐怕就是黑草叢中的白兔子也會跳起來咬人,更何況是他鑄劍城小霸王!
鑄劍城小霸王,這是鑄劍城的天奴在背後給張忠的稱呼。
天界天奴修煉,求的是成仙,所以都喜歡給自己取一個道號,表示自己跟普通的天奴不同。張忠給自己取的道號是選玄武真君,很大氣,也很有文化。
始族生來就是仙人,一出生就是巔峰,不過也有層次之分。仙分五等,人仙、地仙、天仙、金仙、神仙。這裏的金,自然是極其尊貴的天金。而神仙,那是仙的極致境界,是僅次於神的存在。
無情劍這種仙人,是地仙的級別。清風劍仙這種,是天仙級別。劍宗的宗主劍問天這種仙人,是金仙級別。歸元宗當家的,彩霞仙子那種級別的仙,那就是神仙級別的仙了。
至於天奴的修道之人,級別就簡單多了。一般的,比普通人厲害一點的就是散修,所謂遊俠就是這個群體的老鼠屎,成事不足,壞名聲有餘。再厲害點的,就是張忠這樣的有宗門的修道之人,名頭也響亮得多,叫真君。但這不是最高級別的,最高級別的是半仙,還在地球上的李小美、李小飛如果來這裏,那就是妥妥的半仙。
問題也就出在這裏。
玄武真君張忠想不過啊,邁不過這道坎。他堂堂一真君,居然被一個散修遊俠搶了開門人的身份,這還了得!所以,一接到玉郎的密信,他當即就爆了,帶着一群兄弟伙趕過來了。
可他卻不知道,他一生為之奮鬥的目標,成為半仙,那個散修遊俠隨隨便便一槍就能實現他的夢想。
「大哥,你冷靜點,玉先生在密信里說那個遊俠一拳打斷了清風劍仙的飛劍,這可不是我們惹得起的人物啊!」
「是啊,大哥,那個傢伙不能力敵,我們只能智取。」
「大哥三思啊!」
幾個兄弟伙忠心耿耿,苦口婆心。
張忠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他憤憤地道:「你們懂什麼?這件事徹頭徹尾就是一個陰謀,一定是清風劍仙找了一個自己人,想要奪走我的開門人的身份!」
「哎呀!大哥英明,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層?」
「大哥睿智啊,沒準那個散修遊俠是清風劍仙的流浪在外的外甥。」
「大哥,你這麼一說我就豁然開朗了,這事我們都聽你的!」
哪個闊少爺的身邊沒有一群聰明伶俐的狗腿子,風往那邊吹,舌頭就往哪邊舔。
總之一句話,少爺你要是覺得這個姿勢舔的不舒服,我換個姿勢接着舔,總之要把你舔到舒服為止。
就是這麼一回事。
遠遠就看見了天劍宮門前一大群人,張忠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該死的散修遊俠,本就忍得很辛苦的怒火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伸手去抓懸掛在腰間的飛劍。
那是貨真價實的飛劍,是他爹張長坤花重金從一個鑄劍大師的手裏買來的,華麗名貴,但他還飛不起來。不過,這飛劍用來砍人是沒有問題的。
一個狗腿子抓住了張忠的手腕:「大哥,清風劍仙在那裏,你要是用劍殺死了他的人,這事可就不好收尾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張忠也停下了腳步:「那咋整?」
那個聰明伶俐的兄弟湊到了張忠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句話。
張忠的臉上逐漸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