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厄,你這樣做就不怕遭天譴嗎?」林大哥恨聲道。
「天譴?」疾厄笑道,「在這種度日如年的地方生存,你覺得它與天譴有何區別?」
說着,疾厄又笑:「其實你們完全沒有緊張的必要,畢竟我是從你們中來,心意相通!只要你們將自己託付給我,讓我有了掌控本源的能力,便可以完全吸收了三首獸皇的魂力離開此處,將你們未了的心愿達成!」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是在利用我們?」林大哥捏緊拳頭。
「利用?」疾厄搖頭,「我們本來不分你我,何來利用之說?」
「可惡!少在那裏裝模作樣的!你以為這次我們還會聽信了你的鬼話不成?動手?」
話音一落,一群白夜村民便化為了紅眼獠牙的怪物,向着疾厄撲了過去,要將他撕成碎片。
「這又是何必呢?」疾厄滿眼冷漠,忽然兩手在口中上下一拉,便見他的身體表裏翻轉,眨眼間將眼前的一切都吞了進去。
合上嘴巴,疾厄又恢復了之前模樣,就好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三首獸皇的魂力是要依靠賈氏三人這本源驅使,疾厄之所以一直沒有動手,並不是他心慈手軟,而是那時的他還沒有得到吸收本源的能力。
吸收本源,說起來並不準確。此舉不是簡單的將三首獸皇解決,而是要通過消耗魂力的方式進行替換,而他一直留着白夜村民,也是為了今日計劃。
如今,計劃終於完成,只要他將白夜村民的魂力稍加穩固,便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此處空間是在三面獸皇像的神識空間中另外生成,疾厄已經試過了很多次,想要逃離此處,但結局都是以失敗告終。
在鍥而不捨之下,雖然他的本身始終無法脫離困境,卻還是被他鑽了空子,利用那些白夜村民的七情生出了一道自己的分身,也是從此開始建出了第二個白夜村。
吸收本源所需的魂力不少,為了能離開此處,他便利用疾厄分身將那群還不是白夜村民的白夜村民聚集到了此處,又借着躲避三首獸皇的追殺為由,將他們紮根在此,避免了魂力損失。
本來,他一直以為三首獸皇會是最大的阻礙,卻沒想到事情的發展竟會如此順理成章。
吐出濁氣,疾厄已經將白夜村民的魂力穩定,現在只要將本源吸收,一切便結束了…
「感謝我讓你們三個又活了這麼久,現在終於到了你們派上用場的時候了…」疾厄目光閃爍,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奇怪…時間都過去了這麼久,大哥為什麼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賈滸急得滿頭大汗,坐立不安。
「急什麼,那狼影不是說過,這件事情並不簡單!」賈雄雖然嘴上如此,心裏同樣是不踏實。
從剛才開始,賈郎的面色就十分痛苦,只是強撐才沒有呻吟出聲。
「你們幾個又在耍什麼花招?」疾厄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雖然來人的外表與離開前沒有任何區別,但是身上卻多出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厚重之感。
「糟糕!」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賈雄目光閃爍,突然有了對策:「疾厄,你也知道我們幾個完全不是你的對手,如果你真想吸收三首獸皇魂力的話,儘管去做無妨,我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從中作梗!」
「笑話!」疾厄冷笑,「既然你已經明白其中道理,應該也能猜到我為何要將你們留到現在!」
說着,疾厄身周忽然狂風大作,有一片黃氣帶着哀嚎來到了他們面前。
「攔住他!」賈郎那邊正在關鍵時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受到影響,賈雄賈滸一拍即合,就算是飛蛾撲火也要試上一試!
「不自量力…」見到棕黃兩影襲來,疾厄的情緒沒有絲毫波動,隨手一揮便將他們送回了原位。
「可惡!」眼看着威脅來臨,二人卻連起身都是有心無力,眼中滿是不甘。
「放心好了!我會善待你們的魂力,讓它綻放出應有的光彩。」
正要動手,疾厄忽然感覺此處的氣氛有些怪異,好像哪裏發生了變化,卻又說不出來。
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疾厄剛一回過神來,便是瞳孔一縮:「人呢?你們將他藏到哪裏去了?」
「啊?」賈雄賈滸一愣,這才發現本來在他們身後的賈郎竟然不見了蹤影,也是一臉緊張:「你問我我問誰,你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子還能幹什麼?」
疾厄當然清楚,只是太過驚訝罷了,畢竟對方從剛才開始就沒有脫離過自己的視野。
回過神來,疾厄驚訝更甚,一旁的賈雄賈滸二人竟然也憑空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這…怎麼可能?難道…」疾厄眉頭一擰,忽然察覺到了什麼,急忙調轉身形,從地面上升起一道驚濤駭浪,向着後方翻湧。
土浪所到之處,白夜村的景物隨着片片瓦解,將此處天地換了模樣。
「這傢伙還真是難纏…你們兩個且在這裏藏好,待會兒等我去將他纏住,你們便趁機將這兩道魂力吸收!」賈郎扯着賈雄賈滸,將他們帶到了一個隱蔽之處,急聲叮囑道。
「」
「聽見了嗎?你們沒事吧?」賈郎一臉疑惑。
「那個…你還是大哥嗎?」感覺到眼前這位既熟悉又陌生,賈滸小心翼翼試探道。
「不是我還能是誰?」見到疾厄的注意力不在此處,賈郎又將聲音壓低了幾分,「時間有限,廢話少說!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它們吸收,然後便能臨時激活本我!到時候,只要咱們聯合起來,對付疾厄應該不是問題!」
說着,賈郎將拳頭一松,便有棕黃兩道魂力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大哥,你怎麼也有魂力帶在身上?」賈雄一陣錯愕。
「它們是在我激活了自己的魂力之後才發現的…」緊要關頭,賈郎終於完成了覺醒,忽然覺得眼前的畫面變得遲緩了許多。
恍惚間,他忽然感受到遠處有什麼東西在呼喚着自己,便鬼使神差地趕了過去,然後就發現了這兩道與之前灰影相似的殘魂。
無人解答,但他大概也能猜到這件事同樣是在烏凡的計劃之中。
雖說這種事情三言兩語就能講完,但賈郎明顯沒有更多時間,只是簡單丟下了一句小心,便灰影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逃是逃不掉的!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能藏到什麼時候?」疾厄表情猙獰咬牙切齒道,將此種空間之中卷得黃土飛揚。
可是話音未落,他又眉頭一皺,急忙將疾厄之源凝結成盾,擋在了自己身後。
防禦才剛剛完成,身後便是一陣震盪。
「反應倒是不慢,還是說…是我的實力退步了?」賈郎出現在了疾厄身後,好像是在喃喃自語。
「三首獸皇?」疾厄面色凝重,他十分確信三首獸皇的魂力已經被自己囚禁,可眼前這位的氣勢竟與三首獸皇身上的沒什麼兩樣。
「我們又見面了。」賈郎對着疾厄咧了咧嘴。
「果然是你!」疾厄眉頭一皺,「這怎麼可能?」
「為何不可能?」賈郎冷笑,「說起來我還要多謝你呢!是你讓我終於有機會做回自己。」
「融合魂力的過程不可能如此簡單…」疾厄完全沒有理會賈郎的話語,忽然眉頭一松,「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一定是那三首獸皇為你們留下了殘魄,才能讓你們短暫覺醒!」
「」
賈郎雖然面不改色,心裏卻是一緊,他不得不承認這疾厄的確有幾分頭腦,僅僅片刻就將問題想清。
而且對方說的沒錯,三面獸皇留給自己的魂力雖然算不上殘魄,但的確不多。
「而你之所以去而復返,其實是為了他們兩個爭取時間!」有了猜測,一切也便順理成章,疾厄冷笑起來。
「所以他們二人現在就在…」一邊說着,疾厄看向了賈郎的眼睛,想要從對方的表情上尋到線索。
「就算如此又能如何?」擔心被對方看出破綻,賈郎急忙避開眼神,再次化作灰影消失在了疾厄面前,「有本事先打贏了我!」
「哈哈哈哈…你的口氣倒是不小!」疾厄笑道,「在這片空間之中,連三首獸皇都不敢保證是我的對手,更何況是你?」
「是嗎?不如先試過再說!」賈郎的話語聲是從疾厄背後消失,可話音未落,身影卻出現在了疾厄頭上。
「也罷…」疾厄的聲音陰冷起來,「既然是你們自討苦吃,不如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真正的本事吧!」
說話間,疾厄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不,更準確地說倒也不是消失,而是化成了一抹黃煙。
賈郎來不及收手,一擊陷入了黃煙之中,緊接着卻覺身上一陣綿軟,竟被那疾厄纏在身上,使得本來旺盛的魂力都弱去了幾分。
「怎麼樣?染上疾厄的滋味不好受吧?」疾厄的聲音忽然從他的身周響起,好似附骨之疽,如影隨形。
「這樣也想困住我?」賈郎收斂心神,再次加快速度,在此處空間中化為了一道狂風,引起了一片怒嘯。
「可惡!」感受到身上的糾纏,本以為憑藉速度就能將其掙脫,可即便賈郎使盡了渾身解數,這疾厄黃氣卻從未消退半點。
「逃不掉的…」疾厄的聲音不急不緩,「本來看在大家都是同病相憐的份兒上,我想要讓你們毫無痛苦地離去,既然是你自討苦吃,那也沒有辦法了…」
「你們有所不知,這疾厄之源的威脅不僅在身相,也在魂相之上!一旦沾染半點,便與命運相連,除非受到規則干擾,再也無法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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