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了羅曼醫生的話,藤丸立香也知曉了問題的嚴重性,不過關於鑰匙與門,她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唯一的線索還是貞德得到的啟示。
究竟是什麼樣的鑰匙,什麼樣的門一點信息都沒有,天知道去哪裏找這兩樣東西。
藤丸立香感到了幾分頭痛,不過樂天派的她很快就不再去想這些得不到答案的問題,無非就是車到山前必有路,能走一步算一步罷了。
當然這句話是之前拉斐爾說的,她感覺很有道理就記住了,據說是來自於東方的古老智慧。
「我們現在可以做的,目前還是先以偵察為主吧,雖然目標很單純,但要達成卻很困難。」
貞德簡單的講述了一下根據藤丸立香的話而修改的作戰計劃。
「無論是龍群,還是龍之魔女本人,以我們現在的實力無異於以卵擊石,只能儘可能多的收集情報,這樣才能更有效的進行戰鬥。」
「不愧是貞德,擅長行軍作戰。正如她所說的,情報的收集是很有必要的,我曾聽聞米凱爾說過,一場戰爭在開始之前,勝負就已經確定了。」
羅曼醫生也加入了她們的作戰會議之中。
「而且那裏是未知的地區,我們也還沒有據點。眼下必須優先收集防禦相關的情報。還有魔女貞德或者稱她為黑貞德吧,我想調查一下,確認她是怎樣的從者。」
「當然還要找到其他失散的從者,有了他們的助力,你們才會愈發地安全,就算是直接討伐龍之魔女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嗯,我也很贊同羅曼先生口中那位米凱爾先生的話,戰爭往往在開始已經就已經知曉了勝負,情報就是其中的決定因素。」
貞德點了點頭,看起來似乎很是高興。
「米凱爾那個傢伙,雖然性格很是惡劣,但是偶爾也會說一些一本正經的話咳咳。」
也許是覺得當着拉斐爾面,說人家老爸的壞話不怎麼好,羅曼醫生小聲地嘀咕着,然後輕輕地咳嗽着,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而拉斐爾則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自家父親的惡劣性格,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真不知道當初母親是怎麼喜歡上他的。
「貞德小姐,除了我們,還能感受到其他的從者反應嗎?」
也許突然想到貞德對於自己的介紹,瑪修想到了她的裁定者職階的能力,如果可以感知到其他從者的位置,找到他們就方便太多了。
聽到了瑪修的話,藤丸立香也熱切的看向了貞德。
「十分抱歉,因為靈基衰弱的緣故,現在的我現在無法使用裁定者所擁有的從者探知能力,我現在和普通的從者一樣,如果不在一定距離內就沒辦法察覺」
貞德低垂眼帘,很是慚愧的小聲說着。
「沒事的,慢慢去找也來得及。」
藤丸立香伸出手去,拍了拍貞德的肩膀,柔聲細語的安慰道,但是一旁的瑪修卻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怎麼了,瑪修?」
看到她思索的模樣,藤丸立香不由好奇地問道。
「前輩,既然貞德小姐的職階是裁定者,那麼另一位貞德小姐,她的職階有沒有可能也是裁定者?」
瑪修略微猶豫了下,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裁定者也沒有什麼關係吧」
藤丸立香的話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她頓時明白了瑪修話中的含義。
「也就是說,另一位貞德小姐也有着感知從者的能力?!」
「我大意了,確實有這種可能性――!」
貞德的面容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另一個我不對,是龍之魔女貞德啊啊,真是的,好麻煩,我也稱她為黑貞德吧!」
「唔,那個黑貞德如果真的是身為從者的我,那她的職階就是裁定者,那樣的話,我們所在的位置會即刻被對方感應到看來要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了。」
「唔姆――!」
藤丸立香差點跳了起來,雖然對瑪修和貞德小姐很信任,但她還沒有狂妄到認為自己現在的力量就能擊敗龍之魔女貞德。
「時間緊迫,看來我們需要抓緊找到失散的大家了。」
「不過時間再緊迫,必要的休息還是不可或缺的。」
貞德按住了焦慮的藤丸立香,繼續說道。
「明天一早就出發吧。既然藤丸立香是人類,而且還戰鬥了一天,就還是先睡覺為好」
「好吧,我會去休息的。」
藤丸立香點了點頭,湧上心頭的焦慮褪去,她的精神便感覺到了被疲憊感所包圍,就算是身體的疲憊可以用魔藥緩解,但是精神的疲憊還是需要去休息。
這樣的自己,繼續戰鬥下去的話,只會成為累贅,東方有句古話,欲速則不達,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必須要養精蓄銳,才能迎接後面的艱難挑戰。
「那麼大家晚安嘍――!」
…
…
藤丸立香她們休息的地方,也是在堡壘之中,士兵們收拾出了一個較為完整的,乾淨的屋子留給她們休息。
因為連番戰鬥的緣故,裹在溫暖睡袋之中的藤丸立香很快便沉沉的睡着了,阿比也睡在了她的身邊,就這樣依偎在了一起,看起來就像是姐妹一樣。
望着前輩恬靜的睡顏,瑪修不由得有些出神。
不過她身為亞從者,完全可以不用休息,也就擔任了守夜的職責,而貞德站在窗戶前,望着外面,就這樣久久的看着。
「貞德小姐,需要一些熱的咖啡嗎?」
瑪修泡了一杯熱咖啡遞給了她。
「謝謝。」
貞德接過了咖啡,好奇地看着手中這漆黑的飲品,聞起來還有些濃郁的香氣,於是好奇的嘗了一口。
「唔,很好喝是我從未見過的新奇飲品呢。」
她看起來就像是好奇的孩子一樣,打量着手中的咖啡。
「這鐘飲品有助於提神,只是不知道對於從者的效果如何。」
「應該沒有太大的效果吧,不過雖然我的能力水準弱化了,但還擁有作為從者的基本能力。」
一邊說着,她再輕輕地啜了口,然後看向了熟睡的藤丸立香,繼續說道。
「御主已經睡着了,看起來睡的很香呢。」
「嗯,這也是前輩的優點之一吧,在哪裏都能很快的睡着,而且還睡的很香。」
提到了這個,瑪修不由得想到喊前輩起床時的艱難,嘴角不由得微微翹起,露出了一抹笑意。
「原來是這樣啊,還真是了不起的御主呢」
貞德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些什麼。
「貞德小姐,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想對我們說?」
短暫的沉默後,瑪修開口打破了這份寂靜。
「前輩雖然並不打算深究,但如果會成為戰鬥的障礙,我認為還是去除這種要因比較好。」
「你說得對,我知道了,那我坦白吧,去外面說一下吧。」
貞德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收回了目光。
「去外面?」
瑪修微微怔了下,但還是點了點頭,跟着貞德來到了屋子外。
雖然是夏季,但是深夜依舊非常的涼爽,也不知道是否因為懸掛在半空中的那個大光輪的緣故,夜晚看上去要明亮許多。
「有什麼事情嗎,貞德小姐?」
瑪修輕聲問道。
「是關於那個女孩子的,那個叫做阿比的女孩子,她也是來自於迦勒底嗎?」
「阿比不,她並不是,只是在來這裏的路上被偶然救下來的普通女孩子。」
瑪修搖了搖頭,不明白為什麼貞德忽然提起阿比。
「原來是這樣嗎」
貞德喃喃自語道,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阿比難道說有什麼問題嗎?」
瑪修看到她這副模樣,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不過雖然與阿比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她能感覺到對方也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
「不,也不是」
貞德再度搖了搖頭,略微猶豫了下,然後繼續說道。
「只是從那個孩子的身上,感受到了某種特別的氣息,感覺有些奇怪。」
「奇怪的氣息?」
瑪修愈發的困惑了,阿比的身體情況,已經由迦勒底檢查了一遍,就是普通的女孩子而已,並非是從者或者是其他,魔術的資質也不優秀,與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至於那所謂的奇怪的氣息,她確實沒有感知到。
而且根據隊長的話,在堡壘距離堡壘不算遠的地方,確實有着一個村子,只是不久前被雙足飛龍毀掉了。
但是想到那個名字阿比蓋爾威廉姆斯,瑪修也不能完全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小女孩來對待。
「不過也不僅僅是因為這件事,還有就是因為我的從者召喚還不完全。」
說到這裏,貞德看起來有些複雜的感覺。
「因為在英靈座,是沒有時間概念的,所謂的過去與未來都是並列着的,不久前的我剛剛死去,然後就被召喚出來了。」
「該怎麼說呢,現在的我有一種新手從者的感覺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發揮自己的力量,現在的我就連觸碰記錄的力量都沒有。因此,可以說我現在就是個不稱職的從者所以那個我覺得自己才是拖你們後腿的人。」
看到貞德煩惱的模樣,瑪修深深地表示同感。
「貞德小姐,如果這就是你想說的,那根本不用擔心因為我也和貞德小姐你一樣,也是剛剛踏上戰爭的新手。」
「誒――瑪修小姐也是?」
貞德看上去有些不可置信,搖了搖頭。
「可是瑪修小姐你,簡直就像是身經百戰的老練戰士一樣」
「不,我真的只是剛剛踏上戰場不久。」
瑪修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也是不久以前才得到體內英靈的認可,可以使用他的力量,成為了亞從者,不過就算是我這樣的菜鳥,前輩們也仍然給予我充分的信任。」
「只要相信自己就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也是我非常尊敬的一位前輩告訴過我的話。」
「相信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貞德喃喃自語道,眺望着遠方,這裏是她曾經奮戰過的土地,魂牽夢繞的故鄉,現在重新站在這裏,心中湧現了一種莫名的感情。
她攥緊了自己的手,似乎想要去握住什麼,那是她曾經即便身死也要去守衛的東西。
「謝謝你,瑪修小姐,我已經明白了。」
「主讓我又重新回到了這裏,是因為有我必須要去做的事情,所以明天開始一起加油吧!」
…
…
深夜,迦勒底。
羅曼醫生苦苦查閱着資料,身前的古老魔術典籍已經摞成了小山那麼高。
「在找什麼,需要一杯提神的咖啡嗎?」
達芬奇親拿着兩杯咖啡走了過來,遞給了他其中的一杯,然後倚靠在了桌子旁,隨手拿起了一本書,好奇地掃了兩眼。
「都是些記載有關隱秘事件的書,你難道還在找有關魔女審判的記載嗎?」
「嗯,我總感覺有些不安。」
羅曼醫生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後皺緊了眉頭,五官也皺了起來。
「哇,好苦」
「特濃的呢,效果超級好。」
達芬奇親竊笑了一聲,然後就像是變魔術一樣,手中出現了一盤草莓蛋糕。
「犒勞你的,這麼努力,可千萬不要猝死了哦。」
「嗚嗚嗚,真是太感動了。」
羅曼醫生接過草莓蛋糕,感受到那熟悉的香甜,整個人都像是被治癒了一樣。
「那麼有找到什麼信息嗎?」
達芬奇親隨手翻看了幾本書,就放到了一邊,百無聊賴的問道。
「沒,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個。」
羅曼醫生搖了搖頭,然後抽出了一本書遞給了達芬奇親。
這是一本距離不過現在才一個世紀的手稿,裏面寫着亂七八糟的內容,很多看上去就像是精神病人的囈語一樣。
「這是一名叫做洛夫克拉夫特的魔術師留下來的,雖然他的魔術成就並不出彩,但是最後卻成為了知名的作家,這些就是他留下的手稿。」
羅曼醫生含糊不清的說着。
「銀之匙,打開終極之門」
達芬奇親提起來了些許興致,通過這些文字,她似乎可以看到那個寫下這些癲狂內容的魔術師。
「Yog-Sothoth」
她輕聲的念出了上面記載的一個名字,恍惚之間,她隱隱感受到了有着目光從極遠的宇宙深處看向了這邊,但轉瞬即逝間便消失不見了。
達芬奇親打了個寒顫,隱約感覺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