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風清揚還昏睡着,這邊王府護衛如何稟報,都沒用。筆神閣 m.bishenge.com
坑裏的劉師爺連續趴了好幾個時辰了,畫的畫堆了差不多十來張。
七海出現的時候,他才把狼毫放在硯台上,伸了伸懶腰,「你可來了?」
「劉師爺,怎麼樣,有多少人馬經過?」
劉師爺白了七海一眼,從袖子裏拿出手絹,擦了把汗,凝視着紙張,「看吧,都在這裏了?」
七海撿起紙,只瞅見幾個圓圈,幾匹馬,幾個月亮。一臉狐疑,「什麼東西?」
「有的是些江湖人士,我不認識。但他們的臉頰上,有個月亮。這些馬,是京都戰馬。具體什麼人,小的也看清楚了,是魯國公。還有一些圓圈,就是駐紮在山腳的公子。也就是咱們這些人了。」
「沒其他的人了?」
劉師爺捋了捋自己的帽子,笑嘻嘻地說,「還有些人,不認識,在距離咱們三丈外。」
「多少人馬?」
劉師爺搖頭,「沒馬,就……兩個人。」
「兩個人?」七海眼珠子直轉。
「是的。」劉師爺眼力好,看得遠。
「那兩個人看裝扮,像是江湖人士。」他補充了一句,似乎又看到了大鬍子,連忙拿起筆來,又畫了一個圓圈,「哦,還有一個,在那兒。」
七海搖搖頭,拿劍柄拍了拍劉師爺的肩,「算了,劉師爺,你起來吧。」
坑裏的劉師爺,看其神色,知道自己繼續監督,也沒意思,便閉嘴了。
這會兒腰上沒力,攀爬數久。他只能揚起下巴,尷尬地咧着嘴懇求,「七海護衛,你拉小的一把?」
「哪,伸手。」
劉師爺臉被山風吹了一圈,頭上還有偽裝的枯草,布帽戴上,仍留土。七海覺得這人在此地,待了這麼長時間,也是辛苦。便伸劍柄,將人拉了出來。
二人一起到了山腳之地。
遠遠地,海之嵐瞧見七海,殷勤地走上來,來了一個熊抱,「老大,咱們一起下山,你怎麼連人帶馬都不見了。」
「有什麼事兒回去再說?」七海看了海之嵐,及時截斷了他的話,「劉師爺,你把你的圖紙拿上,咱們回去。」
王府護衛和捕頭個個吃驚,「不去菩提廟了?」
「已經查清楚了。」七海笑着,鑽進了馬車,風清揚還深睡着。輕若蚊喃的鼾聲,伴着轆轆的馬車聲,漸漸地寂滅。
王府護衛所有的人都準備離開,唯獨闕無英,坐在馬背上,還瞧着去往菩提廟的路。
他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也對菩提廟護衛慘死一案感到揪心。
他很多次都想看看。
以前沒有安陽王允許,沒有機會,現在有了機會,他坐在馬背上,卻失之交臂。
七海掀了車簾,探出一個腦袋,「無英將軍,您過來一下?」
闕無英聽聲,不由得回頭,因他本領大,現在又是勇威將軍,自然對這個從七海山莊而來的護衛感到好奇。當然,精明的眼神里,也透着一絲不屑。
但他還是掉轉馬頭,來到了七海的身旁,「七海護衛有什麼事兒?」
「無英將軍不可擅自上山!」
闕無英面露狐疑,「為何?」
「山上有惡神?」
「哼!」
闕無英鄙視地翹高了唇,唇潤澤有光。旁的將軍,也許常年征戰沙場,奔波在外,肌膚會非常乾燥。
但自從皇帝看中了闕無英,他就一直在京都,守護京畿安全,同禁軍統領職責不同的是,一個在內,一個在外。當然,這兩人職責最大區別是,勇威將軍闕無英,還是一個沙場救急的將軍,所以在皇帝眼中,他的地位不可忽視。
因他掣肘,禁軍統領的日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七海護衛,你剛剛謊稱方便的功夫,就去了菩提廟了?」
七海揮揮手,糾字眼,「什麼謊稱,我這是順便,順便?」
「但據本將軍所知,此去菩提廟只有一條路,你是如何不動聲色地繞過我們的?」
七海臉色有些僵,「這是一個秘密。」
「秘密?」
「附耳過來,我告訴你。」七海招手。
闕無英真就豎耳過去,不想聽了七海的話,他呸了對方一口,直接拉馬走了。
七海擋着臉,沖前頭的闕無英笑,「無英將軍,天乾物燥,發脾氣容易上火!」
大鬍子海之嵐也不納悶,在見識過七海的神秘莫測的武功後,他清楚地了解到,老大是個神。
也許是專門針對惡神的神。
當然,惡神這個東西,他娘說,那可能是假的。這點兒,海之嵐覺得,娘很有想法。
……
晚上,暮色四合。風清揚氣地沒有用膳,坐在房間裏,誰也不見。
唯獨七海。
七海去時,地面上全是碗渣碎片。病白的一張臉,擠了為數不多的笑意。
「你終於回來了?」
「我去見了京都府尹。」七海腳拉了凳子,坐在風清揚的跟前,「而且我還得到了一些證據。」
「證據?」風清揚手指停了下,緩和了會兒,又觸上了銀狐犬的腦袋,「你將我藥倒,不就是希望我不聞不問麼,為何要說?」他的笑容,看上去並不明朗,可以說,是病人勉為其難地擠出來的。
當然,態度表達清楚。
他……很生氣!
「你氣也沒用?」七海將銀狐犬奪過來,手指揉了揉小白的腦袋。
小白理順的頭髮,經過那麼一揉,狂轟亂炸一般,變醜了。
銀狐犬立直了,兩隻綠色的眼睛,狠狠地剜了七海兩眼,晃晃耳朵,從七海的身上,掙脫後,跳到了地面上。
狗子愛乾淨,當然,更愛身材。
七海有事沒事地食物誘惑,讓狗子覺得,自己在狗界裏還算帥氣的他,失去了很多相親的機會。
它站在門口,顫顫雪白的毛,啪嗒地晃着腿腿離開了。
「……小白不喜歡你?」風清揚話語直接。
七海撐着腮幫子,「也許我對它太好了,所以它不喜歡我。」
「怎麼講?」風清揚一向對七海腦袋瓜里清奇的觀點感到震撼。
「我對他太好,他會想要喜歡我。但狗子素來忠誠,即便對它好,它也不會拋棄自己的主人。如今……它陷入了情感糾葛。」七海說得洋洋灑灑,手指磕在桌面上,言歸正傳了,「抱歉,我那天藥倒你,是有理由的。」
「說來聽聽?」風清揚覺得解釋合理,會給機會原諒他。
「你身體不好,在山路顛簸容易加重病情。另外,這次去菩提廟,保不準兒有人死。關伯提醒過我,你怕血,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你睡覺。等你醒了,我們也就回來了。」七海嘖嘖舌,面容秀氣,明麗的雙瞳里,攢着些許的柔和。
風清揚手指捏着杯蓋,靜靜地躊躇着,「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我同去?」
「早就跟你說過,公子不去,其他人也就沒有前去的意義?」七海笑聲清脆,他那一笑,仿佛什麼事情都存在了合理的解釋。笑罷,他又端了杯茶說,「那天我也不是存心隱瞞,所以公子能夠明白小的。」
七海回來時,闕無英稟報過風清揚,將魯國公等人前往一事兒,說了個清清楚楚。
不過,如果沒有確定的時間,魯國公不會那麼準時。
於是風清揚細細思量,就猜到了理由。
「你請了魯國公?」
「是,錢大人跟我說,當年王府有個護衛叫胡牙,是魯國公副將胡貴的親弟弟。他死後,胡貴必然會請求魯國公調查真相。我讓錢大人將咱們前往菩提廟的事兒告訴他,那麼……他們也一定會去。」七海一笑,露出整齊的牙齒。兩頰有酒窩,看起來,莫不瀟灑機靈。
風清揚抬起絢麗的天藍織錦衣袖,說話不疾不徐,斜眸打量了七海一眼。
七海看他,還是一如既往地乾脆,「有話要說?」
「……關伯說,你之前就放出了消息?」
「嘖嘖嘖,關伯對你可真好,什麼都告訴你。」七海站起來,腳放在凳子上,目不轉睛地覷着風清揚,眼神裏帶着探究,「公子,你了解這些事兒,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被抓住了軟肋一般的緊張,倏而,風清揚又淺淺地笑了。
「我只是有些好奇。」
他說得很平常,沒想太多。但他又奇怪地補充了一句。
「畢竟,當年死了很多人。」
「獨獨你沒死對不對?」七海笑哈哈,手指撥弄着自己的劍穗,背對着風清揚,突然冷不丁地問,「哪,公子,你有喜歡的姑娘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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