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之術,謂之高低遠近,宇宙位於其內,由里及外發散而成。莫要執着於兩者是否相包,是否相容,它們既是存在的,又是不存在,取決於所處之地。宇宙之大,目不所及,然卻在空間之內;空間之廣,心之所至,然依託宇宙而存。大千世界百雜碎,一葉一世界,道之空間,乃氣之空間,孕育生命萬物,其內則有陰陽之氣,衍變成無數生靈之所。
以道觀之,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入天人合一之境界,萬物無彼此,心之所想,意念所及,肉身所至,其法皆在存於此。道乃宇宙之源,不拘限於時空之內,道體無限,萬物無限,道無始終。
夸博將功法內容熟記於心,不斷的推演其法,領悟其奧秘。無數歲月之後,紋絲不動的夸博有了一絲變化,他慢慢舒緩早已僵硬的四肢,看向無一絲變化的空間,其心中默默回想藏經閣的場景,然而此時的他,無論怎麼用心去想,其意識之中都沒有一絲印象,好似他從未去過一樣,苦思冥想數日之後,皆沒有一絲收穫。無奈之下,退而求其次,夸博將注意力集中在其他地方,心中抱着一絲僥倖心理,希望之前的只是運氣不好罷了,誰曾想,皆未果。
「難道我還沒有將此功法習研透徹,導致無法施展開來?」夸博心中困惑道。
「汝並非未將此功法掌握,只不過汝之所去之地,皆受弒道因果之力的影響,無法到達罷了。再者,持戒者所能使用的力量畢竟有限,無法將其能力全部激發。」空間器靈嘆氣道。
「這該如何是好?我亦回想了其他地方,包括無名村外,但從結果來看,皆行不通,難道我還未領悟到此功法的精髓所在?」夸博虛心問道。
「非也,空間者,亦緣也。」空間器靈再次說道,不過話音剛落,便消失不見。
看着神秘的器靈消失不見,夸博的心態反而放鬆下來,回想起主人教的一篇靜心之法。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男清女濁,男動女靜;降本流末,而生萬物。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人神好清,而心擾之;人心好靜,而欲牽之。遣其欲,而心自靜;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滅。內觀其心,心無其心;外觀其形,形無其形;遠觀其物,物無其物;三者既無,唯見於空。觀空亦空,空無所空;所空既無,無無亦無;無無既無,湛然常寂。寂無所寂,欲豈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靜。真常應物,真常得性;常應常靜,常清靜矣。上士無爭,下士好爭。上德不德,下德執德,執著之者,不明道德。既有妄心,即驚其神,既驚其神,即著萬物,既著萬物,即生貪求,既生貪求,即是煩惱,煩惱妄想,憂苦身心,便遭濁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排除雜念,入定悟道。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空間之內,已不知幾度春秋,然夸博雜念已除,心平氣和,在其清靈的神識之中,漸漸出現一道身影,一處場地,還未等其神魂反應之時,其消失在異度空間。
靈寶堂閣樓,身着揉藍衫子杏黃裙的女子,斜坐在窗邊,左臂撐在窗台之上,右手托腮,目視前方,雙眉緊蹙,好在心中有事一般。起因皆有那四名村外之人,這段時間,村中高層已經下達命令,全力抓捕他們,里有則是他們無視規矩,擾亂村中秩序,打傷村民,私自動用傳送陣,前往寶藏之地,竊取奇珍異寶,他們甚至強闖藏經閣,偷走鎮閣至寶。他們種種所作所為,致使村中人心惶惶,對村中安全造成嚴重影響。從追捕公告中所知,那四人便是夸博等人。
然據她所知,與那四名村外之人接觸相處下來,不像似為非作歹之人,對於高層所發通緝令,其心中仍持保留意見。還有一件事,她最為擔心,那便是她將他們引薦進入藏經閣第三層,對於他們在裏面到底做了何事,她一概不知。好在事發之前,她早已離去,排除了通敵嫌疑,不過這段時間,她卻被皋陶長老禁閉於此,在事情未調查清楚之前,不得離開此地半步。
這段時間她已經思考許久,仍捋不清頭緒,其眼中皆是那名男子的身影,在其心中烙下深深的痕跡,摸之不去。
忽然一陣微風拂過,在其身後出現一名男子,此等情況,將其思緒拉了回來,當其站起轉身看向身後之時,其雙眼露出驚喜之意,當她剛要發出驚呼之時,男子快速走向前去,右手捂在其猶如綻放花瓣的紅潤兩唇之上,然而速度太快,男子還未適應過來,來勢的衝擊之力,險些將她撞倒,好在男子及時反應過來,連忙伸出左臂繞道其後腰之上,將其身形扶住,其首移向她面頰一旁低聲說道:「噓!嗯?若離姑娘!請勿驚叫,我可將手拿開,若是明白,你可點頭示意。」夸博見到眼前的女子,竟是靈寶堂的主事,令其極為意外。
若離聞言,輕輕微頷,夸博才將手拿開,然後與其來開一段距離,兩人四目相對,若離眼神之中帶有一絲嬌羞之意,其兩邊臉頰泛起微紅,夸博見其異色,趕緊將目光移開,輕聲道:「若離姑娘,剛才多有冒犯之處,還望見諒!」
「無妨,夸博公子這是從何而來,怎會突然出現在此處?」若離調整心境,臉色恢復常態低聲細語道。
「哦,我也不知,之前被困在一處奇異的空間之內,這才從那裏逃脫出來,沒想到竟然來到若離姑娘這裏,實屬巧合。」夸博輕描淡寫道。
「哦?為何如今只見你一人,其他三人在何處,難道你們走散了?」若離試探着問道。
「是也不是,此事說來話長。我且有一事相詢,村中可曾發生過奇怪之事?」夸博並沒有過多解釋,反而更為迫切的了解村中情況。
「怪事?不是因公子四人引起的嗎?」若離似笑妃笑的反問道。
聽聞此處,夸博頓時神情緊張起來,雙目直視若離,並做出防禦之勢,若有埋伏陷阱,他立馬逃離此地。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