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指黃昏至。
傍晚五點,蘭和和葉開始準備晚飯。五百字在一旁幫忙。博士仍然呼呼睡着。灰原她也差不多,像是被封印在懶人沙發里,一動不動。
陸仁收回目光,拍醒了躺在地上的服部。「醒醒,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服部睜開眼睛,迷迷瞪瞪道:「嗯?要吃晚飯了麼?晚上吃什麼啊?」
「還得一會。晚上吃咖喱。」
「哦。」服部雙手撐地,站了起來,開始慢慢活動有些僵硬的身體。
在地上睡得太久,並不是一種很好的體驗。哪怕身下有鋪的防潮墊。
陸仁則沒有這個煩惱,他躺了一下午的躺椅,「有時候感覺,房車也挺不錯的。起碼晚上有個洗澡的地。」
服部:「所以你準備再買個房車?」
陸仁搖了搖頭,「那倒不至於。現在沒這個想法。等以後徹底沒事了,可以考慮買一個四處逛逛。」
「好吧。」
「不過你就不覺得難受?我倒是還好,基本沒怎麼出汗。你可是」
陸仁話沒說完,服部直接出聲打斷了他:「別說了,已經開始難受了。不是有帶的毛巾,我一會找個沒人的地擦一擦。」
「先不着急。一會看看能不能找條小河。到時候搞兩條魚,順便就把身上沖了。」
「也行,不過你還真準備撈魚啊。」
「為什麼不呢。我去那邊看看,那幾個大學生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這露營,他們或許知道附近哪裏有小河。」說着,陸仁朝他們走去,「你去拿裝備。魚叉毛巾和魚兜。」
「哦。」
一兩分鐘之後,陸仁走到這幾個大學生跟前。
先前的四人組合變成三人組合,女黃毛泰美不知所蹤。人找不見,電話也聯繫不上。三人有點焦慮。
不過對於陸仁的問題,他們還是做了詳細的回答。往東走個幾百米,就有條小河。他們露營用水都是從那取的。
陸仁很有禮貌地道了聲謝,摸出手機打了110。
這裏離東京並不遠,山上的信號很好。陸仁報警時也沒避開房車三人組,他們聽了個全、
只是在聽完之後,三人反應不一。
黃毛和剛才一樣,縮着脖子一言不發。黑髮女子臉色蒼白,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飯桶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或者就算注意到,也不會多想。
自打聽到「這裏發生了一起命案。一位女大學生死亡。」,飯桶心中的怒火驟然升騰起來。
有錢了不起嘛?!
嗯是了不起。
可就算有錢,也不能隨隨便便咒人死。太混蛋了。
「喂!」飯桶向前一步,怒瞪陸仁。
陸仁平靜地和他對視,「有事?」
「那個,我是想說先生你是不是有點太武斷了?」飯桶擠出一個笑容,「泰美說不定是提前去了山頂呢?我們了解她,她這人就喜歡搶先一步。今晚山頂上能看到煙火表演,她說不定是提前自己一個人上去了。」
「是,是這樣的。」黑髮女子補道,「我們以前在這露營的時候,她就經常這樣。」
黃毛黃毛依舊一動不動,如同一座雕像。
對於二人的觀點,陸仁並沒有急着反駁,他看向黑髮女子,「你的名字是?」
「天堂晴華。」
「這名字不錯。」陸仁微笑着表示讚許,「說不定法院量刑的時候,會因為你這個名字,酌情給你減刑。」
天堂臉色愈加蒼白,踉蹌着差點倒地。「我不」
「你這心理素質不行啊,就這膽量還殺什麼人?」
她退,陸仁就往前進。「我教你一招,下次動手的時候,記得挑個沒人的地。在房車頂部動手,你是真覺得別人看不見?」
天堂:「什麼?這不可能。」
陸仁繼續微笑着:「什麼不可能,覺得別人不可能看見你動手?承認的倒是挺快。」
聽完他們先前的對話再結合天堂的表情,傻子也知道天堂有問題。飯桶悄悄往旁邊挪了兩步,開啟袖手旁觀的路人模式。
「不,不是。你沒有證據!」天堂祭出了終極大招。
「證據?偵探看多了吧。真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你倆帶着她跟我走,去房車那看看。別想着放跑她哦,這樣你倆就是從犯。」
飯桶黃毛照做,他倆一人一邊,抓着天堂兩條胳膊,跟着陸仁就往上走。
「你們」
黃毛一言不發。
飯桶小聲寬慰道:「咱們就跟着他上去看看。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
與此同時,服部收拾好了裝備。肩膀上搭着毛巾,左手魚叉,右手魚兜。結合他那黝黑的面龐,竟意外的相稱。
比如此時的和葉就樂不可支,「平次你這是什麼打扮?要退學當漁夫麼?」
「去去去。」服部瞪了和葉一眼,「陸仁叫我和他一起去叉魚。不過這傢伙怎麼這麼慢?問個路有怎麼費勁?」
說着,服部朝房車四人組先前所在的方位看去,結果只看到了燒烤網和自行車。人是一個沒有。「他們人呢?!人去哪了?」
灰原窩在懶人沙發里,「估計有什麼事吧?打個電話問問。」
「算了。我再等一會。」
二人押着天堂來到房車前。陸仁把自己的車開到房車跟前,然後他從車上下來,站在自家車的車頂上。
車高加他一米八出頭的身高,房車上的事物一覽無餘。
——側躺在車頂的女黃毛、她腦後的血跡、身下鋪着的綠色薄墊、特殊的流蘇編織腰帶、腰帶的流蘇卡在房車的天窗里。
【線索收集完成,回溯啟動。】
——女黃毛正蹲在房車上打掃。天堂從她身後的車頂天窗里爬出來,舉起石頭重重擊打在她的後腦勺。濺射的鮮血噴了天堂一身。接着她把屍體搬到薄墊上,把腰帶的某一根流蘇打結,把結卡在天窗縫隙里。然後就是不可描述的換衣環節。
至此,陸仁中止回溯。
他跳下車頂,「你這下手有夠莽的,直接用石頭把人砸死。」
聽到這話,天堂那剛恢復了幾分血色的俏臉又白了下去。
「天堂小姐,你或許不知道。除了指紋可以提取外,腳印也可以提取。」陸仁看向站在天堂兩側的哼哈胖瘦二將,「你們兩個,有誰上過車頂?」
二人齊齊搖頭。
「晴華她很愛護這輛車。根本不讓我倆上去踩。」
「果然。」陸仁微笑着繼續問道,「房車頂上除去死者的腳印,天堂小姐你猜還有誰的腳印在上面?」
「這是我的車子。上面就算有我的腳印,又有什麼問題?!」
「當然沒問題,這只是證據中的一環。更關鍵的證據在後面。你行兇時所穿的衣服,應該就扔在附近不遠處吧。畢竟要是扔的太遠,回來的慢了。可能會讓你的好朋友們瞧出破綻。也不利於你事後回收。一會警方帶條警犬在附近搜一搜,很容易就能找見。你還有什麼想說的?用不用我把你的作案手法重述一遍?」
「我」至此,兇手心理防線徹底崩潰,飯桶二人手一松,她就跪坐在地上,開始哭訴自己的殺人動機。
又過了大概十分鐘,目暮抵達現場。陸仁把兇手交給他,自己回到露營地。
「你去哪了?」服部不滿道:「我這等了你好久。都準備給你打電話了。」
陸仁回道:「哦,剛剛破了個案子。就那伙大學生麼,黑髮女把那個黃髮女給殺了。案子蠻簡單的,沒用多長時間。主要是警察過來的比較慢。」
「」
「對了,我聽他們說今晚有煙火表演,上到山頂就能看見。咱們一會吃完飯去看煙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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