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的情緒穩定,不像你說的那樣。文師閣 m.wenshige.com」依據楚婉近來的表現,霍言崢有自己的判斷,「你如果沒有證據就在我面前搬弄是非,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霍言崢滿身的冷戾,看着趙兮彤的眼神輕飄飄的,卻裹帶着凶暴的陰鷙。
趙兮彤是有備而來的。
她拿得出證據。
只是,對上霍言崢像是要她撕碎一般的視線,她後脊樑一涼,額頭上冒出了不少的冷汗。
哪怕趙兮彤極力地鎮靜下來,可微微打顫的手還是泄露出她真實的慌亂。
「給你,我手上拿的是證據。」
趙兮彤不是輕易退縮的人,她早就明白霍言崢不是良善之人,可這仍舊阻止不了她向他靠近的腳步,「也許比起我說的,你會更相信這份醫生出具的證明。」
這份證明,是趙兮彤偶然從書櫃的底層抽屜翻出來的。
原先,她早就忘了這件事。
但那一天,她要去參加一個名媛聚會,但是,臨出門前,她忘記戴項鍊了。
紅艷色精貴的項鍊,她沒放在首飾盒。
只隱約地記得,她曾經好像順手放在書櫃的抽屜里。
眼看聚會的時間來不及,她便兵荒馬亂地在書櫃的抽屜翻找了一遍。
這才看見落了灰的躁鬱症報告。
她起先沒有在意,以為只是一份無關緊要的文件。
可當趙兮彤察覺到報告單上的患者是楚婉的時候,她心思一愣,而後活泛開來,也就有了今天這一出。
霍言崢不咸不淡地撇了眼趙兮彤手上的報告。
光線昏暗,他看不大清楚報告單上的字眼。
霍言崢也沒接過趙兮彤手上的報告,「你可以說謊,報告也可以作假,你如果存心想要糊弄我,製造出一份假的報告不難。」
不是她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白紙黑字的證據,不一定就是事實。
「我沒有費盡心思地去騙你,這種一查就能夠戳穿的謊言,我可以用我的人品保證,我是真的在關心婉婉,所以才向你說出婉婉的病情。」
「我沒有壞心思的,我只是不願看見婉婉病情加重而已。」
「你要是還不信我,那也可以,你完全可以親自去市中心醫院調查檔案,到時候,你就會發現婉婉是真的得了躁鬱症,而我也是真的沒有搬弄是非。」
保不准,等霍言崢查驗了事實,他就會清楚事情的始末,也自然而然地,對於今天不信任她的舉止產生愧疚之情。
憑藉着這一份愧疚之情,她能在霍言崢面前如魚得水,盡情地釋放自己的魅力。
讓霍言崢一點點地淪陷在她的溫柔鄉。
霍言崢可沒多少功夫陪趙兮彤在這說些無關痛癢的話,他筆直健壯的雙腿往前,在越過趙兮彤的身側,他諷刺地開口:「你的人品在我這一文不值,所以,你說的話,我不信。」
霍言崢的車子停在路邊,他腳步不停地顧自離開。
許陽請假了。
他應酬之前,由於沒確定什麼時候可以結束,他便讓司機率先下班。
車鑰匙在他這,他也沒沾酒,因此,他可以開車。
「你如果真的不怕婉婉躁鬱症失控,那就算了。」
趙兮彤趕上霍言崢,同霍言崢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一起並肩地走,她試圖以退為進,本以為霍言崢那麼重視楚婉,肯定會分出點目光給她。
奈何,霍言崢冷漠如雪,吝嗇於再多看她一眼。
「報告可以作假,但我手上的這份報告是真的,你可以仔細看看這,這有婉婉親手寫下的簽名,我沒有偽造。」
簽名,是楚婉簽下的。
她沒有偽造。
霍言崢走得太快,沒有一點配合她速度的意思,趙兮彤只能費勁地半走半跑地跟緊霍言崢。
剛好,為了見霍言崢這一面,她挑挑揀揀地選了一雙點綴着雪白珍珠的高跟鞋。
高跟鞋是一慣的細高跟,整體棗紅色,隨着她的走動,光滑的鞋面閃耀着純粹的艷麗色澤,襯出她的小腳越發的小巧精緻、漂亮美艷。
可遺憾的是,她與霍言崢見面的七八分鐘裏,霍言崢冷邃的黑眸根本就沒有停留在她纖柔白嫩的腳上半秒。
更別指望霍言崢可能會留心到她今天的精心裝扮。
趙兮彤心裏酸酸的,澀澀的。
但霍言崢儼然對她喪失了耐心,她沒時間再梳理自己的情緒。
趙兮彤費力地把躁鬱症報告舉到了霍言崢的眼前,指着報告簽名的地方,她想讓霍言崢看見楚婉落款的親筆簽名。
「婉婉的事,我會管。」
吹了會兒風,霍言崢倒是冷靜了不少,只是聽着趙兮彤嘰嘰喳喳的噪聲,他的頭暈沒有絲毫的緩解,反而更加的難受。
霍言崢在車子旁停下來,他大手搭在車把上,周遭殺氣騰騰,「至於你,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別再那麼不知趣地往我身上湊!」
而後,他打開車門,徑直離去。
霍言崢的威脅向來有極大的威懾力,他動動手指,就能讓濱城不得安生。
在路上,霍言崢已經霍氏的內部電話,讓霍氏相關人員實施對趙氏的打擊和壓榨。
三天後面對這一結果的趙兮彤不僅五雷轟頂,還有強烈的驚惶和濃濃的不甘。
此刻,尚且還什麼都不知道的趙兮彤呆呆地看着霍言崢的車子一點點遠去,沉甸甸的心頭久久盤繞着說不出的悶痛。
分明,她離霍言崢很近,很近了。
可不管她怎麼走向他,她都只能走到他的跟前,卻沒法走近他的心裏。
他可以看得見她,但眼裏卻沒有她。
趙兮彤在心情沮喪之下,落寞地抬腳邁進了會所。
趙兮彤沒有選擇前往樓上安靜的包廂,而是在一樓大廳的角落坐下。
趙兮彤聽着震耳欲聾的音樂,望着群魔亂舞的男男女女,她點了酒,放縱地一杯杯灌進嘴裏。
「志彬,我心情不好,你能不能來陪陪我?」很久之後,欲醉不醉的趙兮彤迷糊着眼,只覺得眼前的場景朦朦朧朧的。
她找了好一會兒的手機,才從放在沙發的包包里找到。
電話,她打給羅志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