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二十五年八月,定居在伽楞山的烏桓族人發動叛亂,沒多久,他們便攻佔了長河關。讀爸爸 m.dubaba.cc
這是自打烏桓族人歸降以來,第一次發生的叛亂。
消息傳到京城,滿朝皆驚。
此時的玄羽衛統領趙無妨已經在天佑二十一年病逝,朝中再無良將。
邊關將領中也無領兵大將。
李澤宇陷入了困境。
慕容禮卻看到了機會。此時正是他建功立業的好時機。
自打慕容禮知道自己的血脈以後,便從未有一刻對自己放鬆,雖說不能恢復祖上的榮光,可是也一定要有一番作為。
所以慕容禮刻苦讀書,能文能武。
此次烏桓叛亂,正好給了他施展的機會。
慕容禮力諫李澤宇,「太子應該代替陛下親征烏桓。」
接着,慕容禮又給李澤宇分析了為何讓太子親征。
第一,可以樹立太子的威望。第二,可以讓烏桓人知道陛下平叛的決心。
至於能否取勝,慕容禮也給出了答案。
必勝。
理由只有一個:烏桓勢小。以一地對抗全國之兵,如何能勝?
對於慕容禮的自作主張,周耀乾非常不滿。
「太子剛剛開始處理政務,此前也從未上過戰場,如今讓他直面烏桓鐵騎,萬一有個閃失,如何是好?」
「大人,這可是太子樹立權威的大好時機呀。烏桓人雖然驍勇,但畢竟人數不多。現在是太平盛世,任誰妄動刀兵,下場不會太好。」
周耀乾盯着慕容禮,緩緩說道:「我看是你想建功立業吧?」
「大人說的沒錯。大丈夫哪能貪圖安逸。即便太子不願親征,我也打算向皇上毛遂自薦。」
事已至此,周耀乾也只得同意。
九月,李澤宇下了旨意,由太子李健吾親率玄羽衛征討烏桓人。
在慕容禮的強烈要求下,李澤宇同意慕容禮隨軍出征。
大軍出西京,一路西行,終於在十月初到達了邊關。
此時的邊關統帥趙無憂已經年屆六旬,但仍然精神矍鑠。
「殿下來此,老臣十分歡迎。只恨老臣年老體衰,不能為殿下分憂。」趙無憂滿懷愧疚的說道。
「將軍不必多慮,烏桓人不足為慮。玄羽鐵衛一出,烏桓人必敗。」太子出言安慰。
休整幾日後,太子繼續領兵前行。
太子為人隱忍,雖說早就成年,可從未向父皇提過任何要求。
若不是這次李澤宇有心讓他參與政務,他還會待在宮中。
雖說一直未獲啟用,可是太子卻從未放鬆對自己的要求。
身為李家的子孫,他一直以祖父作為自己的標準。
這次上戰場正好可以一了自己的心愿。
「慕容大人,你覺得烏桓人被平後,該如何處置他們?」
對於慕容禮,太子也是極為尊敬,畢竟是他力主讓自己出征。
「殿下,微臣覺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此番平叛後,正好可以將他們分散遷居,再不能讓他們聚居在一起。」
「大人跟我的想法一致。讓他們聚居在一起,終是心頭之患。」
「正是。欣朝疆域廣闊,外族人也有很多。現在臣服不代表他們一直這樣。如果他們族中出現一位雄才大略之人,必然為禍我國。」
太子欣賞的看着慕容禮,也正是在這次平叛烏桓的戰鬥中,慕容禮的才華被太子所欣賞。
不出意外的,烏桓的叛亂很快被太子剿滅。李澤宇也採納了太子的建議,將烏桓人打散,遷入欣朝腹地。
首戰告捷,太子的聲望得到了提高,想要投靠太子的人越來越多,但是太子一概拒絕。
太子清楚,這些人無非是想政治投機,為自己謀一個將來。
可自己的父皇春秋正盛,他怎麼能允許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存在。
相反,太子不但沒有藉機擴充自己的實力,反倒越發的低調起來。
太子的態度令李澤宇非常滿意,從此也更加的信任太子,父子二人相得益彰,倒也相安無事。
在巴倫日久的朱鼎和回到了欣朝國內。
屏州商會的所有生意都運轉正常,可是對於朱鼎和來說,這一切都太過脆弱。
只要朝廷有個風吹草動,自己隨時可以灰飛煙滅。
在屏州耽擱幾日,朱鼎和就北上京城,沒辦法,這些人捏着自己的生死。
首先拜訪的人便是王詩槐。
張雲生過世後,王詩槐繼任了戶部尚書,同時也是太宰執之一。
雖說王詩槐現在位高權重,可是對於朱鼎和,他始終如初。
「鼎和,你不必擔心。雖說張大人過世,可我還在。首輔大人現在還關注不到這裏。」
「大人的意思是現在首輔大人意在別處?」
「你可能久居巴倫,對欣朝的局勢不太清楚。首輔大人是太子門下,他現在的主要精力就是為太子招攬人才。」
朱鼎和稍稍放下心來。
「照你的說法,太子參與朝政,朝廷中的勢力恐怕要重新分配了。」
「確實如此。周耀乾官居首輔,他的出現就侵佔了別人了利益,好在此人精通權謀,自己上位,也給別人創造了機會。」
對於朝堂之事,朱鼎和卻並不如何關心。只要自己從事的生意不受影響才好。
「我只想平平安安的,其它的並不放在心上。」
「放心吧,暫時還沒有人關注到你,即便有什麼風吹草動,不也還有我呢麼。」
兩人又寒暄一陣,朱鼎和告辭離開。
此次來京城,除了見王詩槐,朱鼎和還要見一個人。
慕容禮。
慕容禮升遷如此的迅速,這讓朱鼎和始料未及。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張雲生的一番話。
「他日慕容禮必然位極人臣。如果他盡心輔佐皇上,那則是欣朝的幸事。否則,其人為禍之巨,世所罕見。」
按照慕容禮的升遷速度還有他的手腕,張雲生的語言很快就會實現。
所以朱鼎和此次進京,必須要拜見慕容禮。
對於朱鼎和的來訪,慕容禮表現的非常高興。
「鼎和,難得你來到京城,今晚我們不醉不歸。」慕容禮高興的說道。
「難得大人有此雅興,鼎和一定奉陪。」朱鼎和也非常高興。畢竟慕容禮現在身居高位,還能如此對自己,十分難得。
晚上兩人就在慕容禮的府上推杯換盞起來。
「鼎和,張大人故去,是欣朝的損失,我永遠也忘不了張大人的知遇之恩。」慕容禮十分動情的說道。
說到張雲生,朱鼎和也是一臉遺憾。
「我又何嘗不是。張大人待我恩重如山,卻從未向我索取什麼,就連最後一面,我竟然不得見。」
「鼎和,來,你我這杯酒敬張大人。」
說罷,慕容禮將杯中酒緩緩倒入地上。
兩人又重新斟滿酒,邊喝邊聊。
「想必你已經見過王大人,京中情形也大概有個了解,我今天也給你交個底,以後但凡我能掌權,我必當護你周全。」
慕容禮真心的說道。
能得到慕容禮的承諾,朱鼎和也是激動萬分。
「多謝大人。我經商日久,見過很多人一夜之間灰飛煙滅,沒有什麼比一世安穩更重要的了。」
朱鼎和說出了肺腑之言。
自己雖然擁有巨額財富,可是那又如何?官場中人隨便動動小指頭,自己都有可能萬劫不復。
「你這樣的商人國家也應該保護。想必當初你去巴倫,也是張大人首肯了的。」
「當初巴倫國內形勢不明,陛下與張大人讓我去巴倫經商,有機會向巴倫上層滲透,影響他們的決策。」
「不管結局如何,你還是對朝廷做出了貢獻的。」
說着話,慕容禮敬了朱鼎和一杯。
推杯換盞之間,兩人成了莫逆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