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虛案後,張雲生着手整治朝綱。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很多官員都被張雲生以各種理由調離崗位,或者直接罷免。
當事官員心知肚明,可總有不明真相之人對張雲生頗有微詞。
蔣仲文抓住機會,四處抹黑張雲生,同時鼓動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上書皇上,說張雲生想獨攬朝政,排斥異己。
一時間朝堂之上一片混亂。
此時慕容禮已經成為張雲生的幕僚。
「大人應該說出那些人被罷免的原因,不然總有人被人利用,對大人不利。」針對朝中反對張雲生的事件,慕容禮進言道。
「大家都是同朝為官,還是應該留些臉面。現在這些人被蒙蔽,早晚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張雲生倒是不以為意。
「如今朝堂之上,以蔣仲文為首的人,頗為活躍。他們恨不得每天都上書皇上。」
「皇上還是心中有數的。謠言止於智者,等過段時間他們自己也會覺得無趣,自然就不再上書了。」
張雲生倒是頗為樂觀。
「我看未必。原來蔣仲文只是躲在暗處,並不直接出面。如今他負責的御史台已經向聖上上書了三次,怕是要一條道走到黑了。」
慕容禮分析的不錯。這次賓虛案蔣仲文損失慘重,大部分身家都被張雲生充入國庫。
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他如何能善罷甘休。
他一面煽動不明真相的大臣上書,一面指使自己手下的御史彈劾張雲生。
罪名只有一個,張雲生為了幫助朱鼎和獲得生意,曾經接受過朱鼎和的大額賄賂。
張雲生為官清廉,收沒收受賄賂蔣仲文當然心裏清楚。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因為朱鼎和不在國內。
沒有人對質,張雲生自然說不清楚。
起初李澤宇並未理會,可是隨着上書的人越來越多,李澤宇實在不勝其擾。
這日李澤宇將張雲生召入宮中,語重心長的說道:「朕素知你為官清廉,但是這些人不斷上書,要求朕嚴查,朕只好將你罷官。朕會在暗中收集證據,還你清白。」
「但憑陛下做主。」
這種結局是張雲生沒有預料到的。
「或許這是陛下對大人的一種保護。」事已至此,慕容禮只能安慰張雲生道。
「不要緊,我擔任太宰執首輔多年,如今正好可以休息休息。只是先生還沒在關鍵的崗位上鍛煉,實在是憾事。」
「大人不必多慮。能有幸在大人手下已經是我的榮幸,哪能還有更大的奢望。」
張雲生被罷官的消息在朝堂之上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動。那些上書的人歡欣鼓舞,慶賀自己的勝利。
也有正義之士對李澤宇的決定頗有微詞,怎奈人單勢孤,也是無法發聲。
張雲生被罷官,身為次輔的蔣仲文自然升為首輔。
一時間蔣仲文的府上熱鬧非凡,許多與他並肩作戰的人都以為蔣仲文從此以後就可以坐穩首輔的位置。
欣朝的天要變了。
此時遠在巴倫的朱鼎和卻並不知道欣朝國內已經發生了巨變。
隨着巴倫國內局勢的穩定,朱鼎和的生意也是越來越好。
通過漢瑟姆的穿針引線,朱鼎和與巴倫的許多達官貴族都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可就在朱鼎和春風得意之時,本應隨船到達巴倫的瓷器這次卻並沒有到一個。
這種情況以前很少發生。這不得不讓朱鼎和心中暗想,一定是欣朝國內發生了變故。
朱鼎和不能眼睜睜看着好不容易打開的局面白白葬送,於是趕忙趕回國內。
剛到屏州,鼎潤已經將國內的局勢講給了朱鼎和。
朱鼎和立刻就明白為何貨物會斷,準是蔣仲文暗中插手,將商會的瓷器渠道給斷了。
朱鼎和立刻動身來到了京城。
見到張雲生,朱鼎和立刻說道:「大人,我來就是為了還大人清白的。我可以見到審案之人,證明大人並未受過賄賂。」
「鼎和,你不用擔心,收受賄賂一事,陛下清楚。之所以將我罷官,也是為了平息朝中輿論。」
「可是大人將那些人罷官,引起朝中人的不滿?」
「對。是我太操之過急了些,讓人抓住了把柄。」
「鼎和不必擔心,大人處自有我來照料,你還是多操心瓷器一事,想必現在蔣仲文已經將他轉給了別人。」
「我這次回來正是為了此事。巴倫處貨物已經斷供,再沒有貨物發過去,恐怕好不容易建立的局面就將被打破。」
朱鼎和只能將事情說的嚴重些,只有這樣才能藉助巴倫的力量,讓事情有轉機。
「可惜我現在已經被罷官,也幫不上什麼忙。」
「大人不必如此,蔣仲文佈局多年,一旦他掌權,這是必然的結果。」
慕容禮沉吟良久,終於有了計較。
「大人,鼎和,我倒有一個辦法,,可將蔣仲文扳倒,只不過有些兇險。」
「先生請講。」
「我想在蔣忠身上做做文章。」
張雲生與朱鼎和感到十分詫異。蔣忠在官方是已死之人,如何做得文章?
突然之間,在欣朝的京城,有則謠言不脛而走。
原本誣告朱鼎和之人並沒死去,是被人藏匿起來,目的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指證暗中指使之人。
傳言迅速發酵,沒多久就傳入了蔣仲文的耳中。
「蔣福,你當初告訴我,蔣忠已經身死,現在怎麼說?」蔣仲文臉色鐵青,沉聲問道。
「老爺,我當初確實是看到蔣忠的家人將他安葬,所以我才那麼稟報的。」
「那現在傳言傳的有鼻子有眼的,想必也不會有假。」
「如果蔣忠還活着,那他一定是被有心之人救下,就為了今天。」
蔣仲文暗中思量,如果真是有意為之,那這個人的心機也是夠深的,只不過這人是不是與張雲生有關,卻不得而知。
「想方設法,不惜一切代價將蔣忠滅口。」蔣仲文陰惻惻的說道。
「小的明白。」
蔣福為了贖罪,這次決定親自了結了蔣忠,畢竟當初是他讓蔣忠出面誣告的朱鼎和。這件事真要發酵,自己也脫不了干係。
一連幾天,蔣福在蔣忠家附近徘徊,並未親見蔣忠出現。
蔣福知道,蔣忠肯定不能出來招搖,只要盯住他的家人,就一定能找到蔣忠。
這日午後,蔣忠妻子手拿竹籃,悄悄出門,蔣福知道,她一定是出門見人。
蔣福暗中跟上。
走過了幾條街道,蔣忠的妻子來到了一處庭院門前,左右打量,確定沒人後,上去輕輕叩門。
不多時,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見是蔣忠妻子,便將她迎入院中。
蔣福細看,那人正是蔣忠。
沒想到這蔣忠果然沒死,既然我知道了,那這次你便跑不了了,蔣福心中暗想。
蔣福抽出匕首,準備在蔣忠的妻子離開後再動手。
傍晚時分,蔣忠的妻子終於離開,蔣福又等了兩個時辰,繞院子轉了兩圈,確定院內沒有別人後,蔣福攀上院牆,跳入了院中。
院內有東西兩座房子,東面一座已經亮起燈來,蔣忠的身影倒映在窗戶上。
蔣福用匕首輕輕撥開門栓,躡手躡腳的進到屋中,馬上就要進入東屋,擋臉內瞬間燈火通明,好幾個官差模樣的人將蔣福團團圍住。
蔣福嚇得臉色蒼白,「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恐怕這句話應該我們問你才對。你手拿兇器,晚間潛入別人屋內,意欲何為?」領頭官差大聲斥道。
「大人,當初就是他以我的妻兒威脅我,讓我誣陷朱鼎和。雖然當時他以黑紗遮面,但聲音我不會聽差。」
慕容禮施施然走出,「蔣福,你還有何話說?」
蔣福心中一驚,這人如何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