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和見到了張雲生。筆硯閣 www.biyange.net
慕容禮的想法他得告訴張雲生。
「大人,賓虛幕後之人據我猜測,有可能是蔣仲文。」
朱鼎和必須把這件事情告訴張雲生,否則要是慕容禮說出,自己會很被動。
「可有證據?」張雲生沒想到朱鼎和會將這件事告訴他。
蔣仲文在陳子昂病逝後,一直循規蹈矩,乍聽賓虛幕後之人是他,張雲生還是有些吃驚。
「大人可記得誣告我那個戶部老吏?他名叫蔣忠,真州人士。刑部對外宣稱他已畏罪自殺,實際上他並沒死,而是被人藏了起來。」
「竟然有這等事,這可是欺君之罪。」
「紀成並不知情。都是他手下的師爺慕容禮所為。」
「他為何如此?」張雲生十分不解。
「他說是為了正義。不過,我覺得他是別有用心。剛剛他找到我,說要投入大人門下。」
「投入我門下?那又如何。我也不可能推薦他入朝為官。」
「我也摸不透他的想法。他甘冒這麼大的風險,如果只是在大人府上做事,那未免代價大了些。」
「我倒對這個人有點感興趣,你可抽空將他領到我府上。」
「大人不再想想他有什麼企圖麼?」
「無妨。有什麼想法,還是當面跟我說比較好。」
通過朱鼎和的介紹,慕容禮終於有機會見到了張雲生。
「張大人,小生慕容禮。」
張雲生打量了一下慕容禮,開口說道:「你藏匿蔣忠,讓紀成犯有欺君之罪,你究竟有何居心?」
慕容禮白面無須,顯是心思深沉之人,只是不知為何,慕容禮這眉眼之間似曾在哪見過。
「作為晉身之禮,一展所學。」慕容禮倒是爽快,並沒有繞彎子。
「既然要報效朝廷,可去參加科考,只要你是個人才,朝廷自會啟用。」
誇誇其談之人,張雲生見過何止他慕容禮一人。
「區區科舉,在下還不屑參加。與那些舉子為伍,在下不願為之。」慕容禮傲然說道。
張雲生心中不快。自己也是科舉出身,慕容禮如此說,豈不是將自己也算在內?
「既然你有報國之心,我倒要聽聽你有何倚仗。」張雲生聽他口出狂言,便想聽聽他有何特長。
慕容禮也不客氣,當着張雲生的面侃侃而談,將自己的平生所學全部展現出來。
張雲生從最初的不屑,到最後的捻須微笑,慕容禮的表現得到了他的認可。
「先生果然是有真才實學,既然如此,你以後就留在我府上,有機會我會向聖上推薦於你。」
「多謝大人。」慕容禮抱拳謝過張雲生。
「先生是家學淵源,還是拜有名師?」
雖然張雲生有心向聖上推薦,可是慕容禮來歷不明,故有心相問。
慕容禮微微一笑,答道:「在下家中藏書不知幾何,故所學都是來源於家中藏書。」
張雲生微微吃驚。西京內的豪門世家自己大都略知一二,卻從未聽說有慕容一族。
「令尊是?」
「家父慕容謙卑。也是前南朝的皇太子。」
慕容禮的話讓張雲生大吃一驚。想不到前南朝的皇太子還有後人在世。
「先生如此坦誠,在下佩服。不過,李家與慕容家有世仇,恐怕我無法將先生推薦給聖上。」
慕容禮哈哈一笑。
「大人可知我與當今聖上有何關係?他的父親李克幾是我嫡親的外甥,皇上也要叫我一聲舅姥爺。即便是大人,也與我有些淵源。」
張雲生猛然記起,自己的大伯曾經是慕容謙卑的心腹太監。
當年正是他的大伯將公主救出,可是公主如何生下李克幾,張雲生卻並不知情。
於是慕容禮就將往事一一說給張雲生聽。
「家父曾經找過先皇,當時家父力勸李克幾登基,可是卻沒被採納。沒多久,家父去世。我是家父的遺腹子。」
「既然如此,你為何才出山?」
「家父臨終立有遺訓,他讓我必須破除心魔,忘掉自己皇族的身份,才能盡心盡力輔佐李氏。當年家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女兒,所以他讓後人替他贖罪,生生世世輔佐李氏。」
「既然如此,我暫且相信你。如果有機會,我會向聖上推薦你。」
「多謝大人。」慕容禮一揖到地。
慕容禮確實是個人才,不過張雲生不敢貿然推薦。他還需要考察一番。
朱鼎和收回了屏州商會的投資,匯通錢莊也走上了正軌,於是朱鼎和準備前往巴倫,那裏的生意也不能放下。
一路顛簸,朱鼎和終於到了興地堡。
悄悄來到商鋪,生意非常的火爆。尤其是欣朝的瓷器更是暢銷,短短片刻,已經有五人購買。
晚上見到漢瑟姆,朱鼎和還是關心賓虛的下場。
「他已經被我扔進了海里,從此世上再沒有這個人了。」漢瑟姆淡淡的說道。
雖然早在預料之中,但還是讓朱鼎和有些吃驚。
「想不到賓虛最後的結局如此,委實讓人唏噓。」
「自作自受。不值得可憐。」
「巴倫國內可有何變化?」朱鼎和問道。
「英拉國王已經給太后的三個兄弟下旨,讓他們即刻進京朝拜。現在還不知道三人如何應對。」
「依你所見呢?」
「形勢已經很是明了。英拉國王撤封已成定局。如果三人肯聽宣,進京後英拉國王也會給他們安排一個不錯的職位。否則,就只有刀兵相見了。」
「巴倫這幾年一直在動盪,最好是不要在動刀兵。」
「鼎和,這是必然的。欣朝皇室人丁不旺,所以沒有人受封。巴倫國皇親國戚多多,所以多有封地。也正是這些人威脅了王權。」
兩人談過沒多久,興地堡內就開始了軍隊的調動。
朱鼎和心裏清楚,準是國王的聖旨沒起作用。
作為商人,朱鼎和以前一直沒關注軍隊上的事。可如今看到巴倫的軍隊,朱鼎和心中暗暗讚賞。
巴倫的軍隊紀律非常嚴明,四騎一橫,八騎一縱,整齊劃一,進退有據。
每個騎士都是身披重甲,就連馬上也罩着盔甲。
此等重騎兵,也就我欣朝的玄羽衛才能與之匹敵,朱鼎和暗中想道。
「鼎和,我巴倫的重騎兵如何?」漢瑟姆臉上帶着驕傲的神情。
「看裝備,應該非常有戰鬥力。」朱鼎和也是實話實說。
「只可惜,面對貴國的玄羽衛,還是稍遜一籌。你可知道,在這片大陸上,巴倫的重裝騎兵就沒遇到過對手。」漢瑟姆稍感遺憾。
「那這次出兵也一定能凱旋而歸唄?」
「那三人已經公然反叛。現在巴倫國內的百姓非常厭戰,這三人反叛的時機不對,所以一定會失敗。」
一切都如漢瑟姆的判斷。
英拉的軍隊派出去沒多久,就將叛軍一一擊潰,三個領主也被生擒押入興地堡。
為了震懾群臣,英拉國王公開處決了三個叛臣。
至此,巴倫國內徹底實現了太平,再沒有人反抗英拉國王的統治。
經過這許多時間的經營,朱鼎和在巴倫的生意蒸蒸日上,很多朝中重臣都已經成為了朱鼎和忠實的客戶。
「鼎和,如今你的生意規模越來越大,可曾實現你當初的夢想?」漢瑟姆問道。
「也不盡然。現在只是我朝的瓷器、生絲、茶葉比較受巴倫人的歡迎。什麼時候所有的商品都銷售,到那個時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才算實現了目標。」
「慢慢來吧。如果兩國真正的實現和平,那也算百姓的福分。」
「是啊。這不正是我們當初做生意的初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