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泰恆是雪莉工作室商務企劃組新任的組長,事實上他還有個身份可能很多人並不知道,他的親叔叔正是SM公司的經紀人室室長,柳柱赫。
所以別看柳泰恆年紀輕輕但絕非菜鳥,否則柳柱赫也不會放心把他安排到雪莉身邊,因為但凡出點紕漏到時候丟得可不止柳泰恆一個人的臉。
「金植元本部長nim,您的這份投資企劃案老實說我不太明白。」柳泰恆輕輕合上文件夾,開始不動聲色地直視着對方,試圖從中尋找些許端倪。
面前的這位號稱代表大韓通運金家前來洽談投資事宜,起初柳泰恆沒多想,畢竟通運是DPS項目的合作方,而金泰熙又與周景私交甚篤,搞不好就是親故過來捧個場而已。
誰知等看完整個企劃案柳泰恆頓時心生警惕,投資方居然對工作室沒有任何利益相關的主張,知情權、建議權或決策權也統統不需要。
講直白點簡直跟上門送錢沒什麼區別,假如數目少柳泰恆還能以感情牌作解釋,可偏偏投資金額高到離譜,這能不讓柳泰恆疑竇叢生嘛。
當然他從沒往潛規則或「贊助」這方面想,雪莉背後的靠山或許外人不清楚但SM公司上下卻一片雪亮,別說區區一個通運金家只怕李在鎔都不敢,否則那就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
其實柳泰恆第一時間聯想到的是周景,莫非他們之間打算私下利用工作室搞運作?畢竟這在娛樂公司可不算什麼新鮮事啊。
「柳組長,這就是份再普通不過的投資案,我想你沒必要有多餘的顧慮吧,不是嗎?」金植元扶了扶金絲眼鏡含笑回答道。
只是柳泰恆發現金植元看似平靜的眼神霎那間閃過一絲慌亂,這讓他更加堅信此事絕不簡單,可不管怎樣對方來談投資必須以禮相待,於是他同樣微微一笑玩起了太極推手。
「內,本部長nim說得對,不過這件事太大我也不能擅專,還是要先問問崔雪莉xi本人的意見才行.」
「我想崔雪莉xi應該不會拒絕的。」金植元見柳泰恆推脫急忙出聲打斷對方,不曾想他的話音剛落隨即便響起一道蘊含怒意的聲音。
「誰說的,金植元,我實在不明白你這個自信究竟是從哪來的。」
不知何時會議室的門已經被推開,說話之人當然是周景無疑,金植元萬萬沒想到在這種場合下與周景碰面了,臉色唰的一下就變得異常蒼白。
而柳泰恆見是周景剛要起身打招呼,卻愕然發現來得可不止周景一人,他身後站着的正是自己的叔叔柳柱赫。
「泰恆,你先出來一下,讓周理事跟這位金本部長單獨談談。」
「內」
柳泰恆儘管一肚子疑惑但依舊聽命收拾東西準備出去,只是當他拿起金植元帶來的企劃案文件時,周景突然朝他伸出手指點了點。
意思很明顯,把這份文件留下,柳泰恆愣了一下不自覺便將目光投向了對面的金植元,於是他注意到此刻的金植元腦門上已佈滿汗珠整個人似乎都在顫抖。
什麼情況,難道跟他的猜想有出入?柳泰恆見金植元竟作如此反應心中的疑雲更盛了,然而眼下的局面已跟他沒半毛錢關係,本着出事不在現場的原則,柳泰恆將那份企劃案重新放回桌上後迅速選擇抽身走人。
結果有趣的事情發生了,柳泰恆一離開周景便走進會議室剛要反手將門合上,卻聽得身後已經傳來了關門聲。
若說驚訝估計此時門外的金宇龍已呆若木雞,之前周景特意關照他要單獨對線金植元,所以金宇龍沒打算一起進去。
誰知徐賢竟趁所有人不注意跟着周景前後腳就進了會議室,金宇龍見狀下意識地想要上前,卻差點被徐賢隨手關上的門給撞到鼻子。
得,柳柱赫眼見這一幕也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用眼神示意柳泰恆在這守着,而他則拍拍金宇龍的肩膀輕聲說道:
「金宇龍xi,聽說令妹即將成為我們公司的練習生了,怎麼樣測試還順利嗎?要不一起去看看吧。」
「啊?這」
金宇龍正待推辭但柳柱赫壓根沒給他機會,二話不說直接拽着他就走,對此金宇龍自然百般不樂意,可柳柱赫畢竟是SM公司的總經紀人這點面子肯定要給,否則金世雅往後還怎麼在SM公司混啊。
即便這樣金宇龍仍是一步三回頭,就跟周景進的不是會議室而是刑場似的,說到底他從不認為金植元會對自己師父有什麼威脅,怕的則是那位少女時代的忙內。
「唉,師父您自求多福吧。」金宇龍最後看了眼緊閉的會議室大門嘴裏不禁喃喃自語道。
——
其實會議室里的情形與金宇龍預想中不大一樣,周景固然對徐賢的不請自入很詫異,但考慮到金植元在場總不能當場把她轟出去吧。
而徐賢的表現更有意思,她先是恭敬地請周景入座隨後又緊挨周景坐下,儼然一副恪盡職守的助理模樣,看得金植元是一愣一愣的。
周景也頗為無語暗忖這徐賢在搞什麼鬼,當助理當上癮啊,只是他眼下沒工夫搭理便由着徐賢去莫名抽風了。
此時在場最尷尬與忐忑不安的非金植元莫屬,周景毫無徵兆出現的那一刻他差點想溜號閃人,然而他能走嗎?答案是當然不能,因為這本就是他來這裏最主要的目的。
最近幾天金植元的生活完全可以用跌宕起伏坐過山車一般來形容,先前得到消息周景疑似被緊急召回國接受調查,金植元那叫一個興奮外加爽歪歪。
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兩天他還在某Club大肆慶祝呢,幾個金家的保鏢突然出現隨即就把他提溜回金裕文那嚴密看管起來。
詭異的是金裕文卻沒找他問過哪怕一句話,這讓金植元不禁心存僥倖,他自持在周景的事上一直居於幕後便猜想或許不是這個原因而導致自己遭到禁足。
直到電視中相繼爆出柳議員和任佑宰落馬被調查,金植元終於意識到大事不妙了,如此精準的打擊,用膝蓋想也知道必定是東窗事發從而引發秋後算賬。
問題來了,既然那兩位都被收拾了何時輪到他呢,金植元細思極恐,如果按前面的節奏他最後落得個進去吃豆飯撿肥皂都算不錯的下場了。
要知道金裕文可是有兒子的,若不是金泰熙的親弟弟金亨洙大學時追隨姐姐同樣做了演員,外加父親與金裕文從小一起長大相交莫逆,哪輪得到他金植元在通運裏面亂蹦躂。
如今他再次闖下大禍只怕很有可能被金裕文拉出去祭旗,別說他只是個堂侄子,為了利益考量親兒子都能用來大義滅親,這種戲碼在財閥圈可屢見不鮮。
因此那幾日金植元一直生活在極度的恐慌中,生怕下一秒就進來幾個彪形大漢把他裝袋子裏然後扔漢江完事。
所幸金裕文並未絕情致斯,他把金植元叫到跟前只交代一件事,那就是從現在開始立刻好好地去舔周景。
不管是跪着舔、趴着舔還是十八種姿勢輪流舔都行,總之必須把周景給舔舒服了,不然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他。
對於這個莫名其妙的指示金植元是既不理解又很為難,先不提為何要如此,即使他真有心跪舔也不敢啊,原因無他,周景帶給他的恐懼感實在太強了。
然而金裕文隨後的一番解釋讓金植元徹底明白,他已經站在懸崖邊上這是他能抓到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雖然透過金泰熙與周景的會面,金裕文了解到人家壓根沒把金植元放在心上,但不代表金植元就此沒事了。
據其他方面傳來的消息,柳議員手裏那些周景所謂的「黑材料」是從首爾警方內部用特殊手段獲得的,所以他才會涉嫌違反《國家保安法》被國情院盯上。
這件事無疑啪啪打臉首爾警方,此前他們還宣稱跟周景是朋友,結果手下的人直接來個背刺,為此上至廳長次長下至各部長課長集體震怒,太特麼丟人了。
涉事的一名警正和兩名警衛立刻被停職接受內部調查,檢察廳隨即介入,而金植元這個事件中人自然也就進入到警方和檢方的視野。
在警方看來金植元有沒有實質涉案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是如何給周景一個合適的交代,以免下次再被王聯絡官當面好一頓陰陽,反正像金植元這種二代身上問題一堆還不是隨便查。
到底還是血濃於水,金裕文決定最後拉金植元一把,經過反覆考量金裕文認為當前金植元唯有去周景身邊才可能讓首爾警方看在周景的面子上使其躲過一劫。
以他對周景的了解,從DPS項目的大局出發周景不會拒絕,但該有的面子和台階絕對不能少,因此金植元的跪舔也就在所難免了。
這算什麼,對於絕處逢生的金植元別說跪舔,他還能一邊舔一邊大喊撒浪嘿呢,問題是哪來的機會,以他和周景的過往怕還來不及跪就會被周景一腳給踹出去。
關於這點金裕文沒有明示只是指了指電視裏水晶飾演的尹世娜,金植元頓時醒悟原來可以從周景身邊的人開始舔起啊。
舔誰呢,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水晶,經過簡單調查發現水晶的演員經紀約竟然簽在雪莉工作室,這在金植元看來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全南韓都知道周景是寵妹狂魔,只要操作得當就能同時討好他的女親和妹妹簡直一箭雙鵰,於是金植元沒細想便立馬着手去做了。
可眼前的情景分明告訴他這次大概率是馬屁拍在了馬腳上,從周景走進會議室到現在始終沒正經看過他一眼,而隨着翻閱那份企劃書周景的臉色變得愈發冰冷。
這讓金植元想死的心都有了,然而這還不算什麼,很快他發現還有一道目光正狠狠地緊盯着他呢,那眼神雖不如周景冷冽但實在太晃眼了,亮晶晶地刺得他冷汗直冒。
就是這個狗崽子吧,米亞內,一不小心說粗話了,當初要不是他,歐巴怎麼會中斷與她的約會趕去處理事情最後認識豆丁呢。
罪大惡極,罪無可恕,應該直接拉出去斃了,徐賢身上逐漸瀰漫起一股沖天的殺氣,好傢夥,怨念之深連周景都察覺到了。
搞什麼鬼,難道是被金泰妍傳染了?周景想不通徐賢為何有這般舉止,話說她跟金植元應該是初次見面吧,怎麼搞得跟有殺父之仇奪那個什麼之恨似的,莫名其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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