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彌爾?」李澤胃裏差點一口老血被急出來。
「鎮靜,哥哥,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夏彌爾念念有詞,「只有我有這樣的能力,能保證你不後悔,也能保證你不死,最重要的是能讓哥哥你覺得妹妹的強大,到時候就能把我當成媽媽,衝進我懷裏撒嬌。我很期待那種場景,我會換上最優雅的裸身圍裙,讓哥哥你好好享受膝枕的。」
李澤真被她折服了。如果夏彌爾是一個豐腴的少女,那種誘惑自然是最強的丘比特之箭,他一定會傾倒在圍裙之下,問題她是一個蘿莉。想像一下,漂亮蘿莉穿着不合身的圍裙,肩帶隨時隨地會從嬌小的身子上滑落下來,那種純真無垢讓人覺得天使降臨,誰會有心思去抱着蘿莉的大腿玩膝枕?他可不是什麼蘿莉控......可夏彌爾一臉的認真,讓人覺得她真的做得出那種事情。若是現實,他早就背着『被兄控』的罪名被槍頂着送進監獄幾百遍了。
她不是李澤的妹妹,而是和他做着買賣的魔鬼妹妹。
這小美女穿着交叉繫繩的黑洋裝,領子與袖口的百皺荷葉邊,腰際有綁帶束腰裝點,裙擺微短露出裏面所穿的黑色絲襪,黑色薔薇花綴在胸口。好像是魔女着裝一樣,優雅地使用着黑色蕾絲扇,平添了神秘的色彩。
好像才參加完一場漫展,她是裏面最引人注目的COSER。
「其實我挺鎮靜的......」李澤說到一半猛地舉起身上的巴祖卡,「不過我想一炮轟在你的肚子上。這些又是你搞的鬼?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準確來說這是對哥哥進行的一場模擬訓練,訓練的結果在日後的戰場上能用到,不過很抱歉的告訴你哥哥,這兩場模擬下,除了你,其他人都死了。」夏彌爾拍下巴祖卡的炮口,小手在李澤的胸口畫了一圈。
「第一種結果,啟示93號——『啟示·蠶食』,能將範圍內的所有目標進行吞食,活物一個不留。前提的條件是哥哥你走進了它,它怕傷害到你,所以用了威力較小的啟示。」夏彌爾微笑。「但它很脆弱,啟示結束後,就會立馬死亡。」
李澤推搡着她的肩膀,回憶起之前的那個大肉坨。
「會消化得骨頭都不剩。」夏彌爾說。
「第二種呢?」
「第二種結果,啟示101號——『啟示·黑白』,在黑暗面所做的一切,全部反饋到光明面,是所有啟示中最強的刺殺啟示,但它用來地圖炮了......前提的條件,你遠離了它,它估摸着範圍對學院進行了轟炸。」夏彌爾微笑。
「所以我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李澤凶神惡煞的,「說,哥哥我該怎麼做?」
夏彌爾想了想,「進攻是最好的防守。」
李澤點點頭,「所以我親愛的妹妹喲,請給哥哥一把能一炮轟死惡魔的東西吧,像什麼殲星激光武器或者超烈性炸藥,給我一架《泰坦隕落》或者《環太平洋》裏的超級機甲也行。看哥哥我大展神威,將處於水深火熱的同胞們全部救於手下。」
「我開始討厭你了哥哥。」
李澤傻了。
見鬼!他從沒想過......原來這小魔鬼......也會生氣!她抱着膝蓋,像只受傷卻警戒的小貓蜷縮在那絕對不會暖和的積雪上,身體壓出的白霧,像她賭着的氣,有些倔強不堪。
「他們可不是你的同胞。」夏彌爾沉吟了聲,「你願意將自己養的狗賣給狗販子嗎?」
「......不願意。」
「很對,那麼哥哥為什麼要幫助狗販子而打死自己的狗呢?」
李澤一愣。
「還是說哥哥沒反應過來?」夏彌爾問。
他猜到了惡魔的身份,但若要說寵物,它更像是狂犬病發作的瘋狗,它保護着他,卻不保護他的一切。
「或者是......」夏彌爾對李澤伸出手,「哥哥的溫柔在作祟?」
「我只是不想無辜的人受傷。」李澤握住小手,夏彌爾如同黑色的蝴蝶,在暫停的雪中飛舞。
夏彌爾倒在李澤的懷中,沒有小女人的嬌羞,有的是作為親人的惋惜,「哥哥,你會後悔的,真的,一個只有你受傷的世界,你會後悔的。記住我說的話。」
「你很了解我嗎?」沉默了很久,李澤盯着她緋紅的眼睛。
他能相信嗎?一個小魔鬼蘿莉,自第一天看見的時候就叫他哥哥,然後告訴他,他和她之間有的是血緣關係......他可沒從老媽那聽說過她生了二胎的。何況她的能力就像做夢一樣,他可以拜她為師嗎?要是別人看見早就屁滾尿流地尖叫了,還一副很了解的模樣。
「我是你的妹妹,我流着你的血。」夏彌爾不想再說下去,嘆了口氣,掙脫了那不舍的懷抱,「知道龍種嗎?親愛的哥哥。」
「我被追了兩次。」李澤口氣堅定。
「那你知道什麼是龍種嗎?」
李澤扶額。
「撲克牌老K和老Q象徵着什麼?」夏彌爾提示。
「國王和王后。」
「那J呢?」
「騎士......」李澤皺眉,「龍種相當於騎士?」
「沒錯。」夏彌爾緩緩地說,「騎士在歐洲,具有高等地位,雖然國內總流傳着『騎士守護公主,但公主只可能嫁給王子』的悲觀言論,但事實上騎士很受尊敬。也正如此,龍種才會強大到難以抹殺。」
「它守護的是原罪?」
「不,原罪不需要龍種守護,它們守護的是糧食,它們以墮天使為食物。」夏彌爾說。
「你說什麼?」李澤震驚了。
怎麼回事?如果龍種是騎士,保護國王王后這不是最正常不過的答案麼?保護百姓國民都比保護糧食這個答案好上一萬倍。
「地獄是互相蠶食。」夏彌爾嚴肅地說。
「就彼此吃彼此?」李澤對這句話不解。
「底層的食物,是人類的靈魂,中層的食物是底層,龍種是唯一的高層,它們的食物是墮天使,而原罪的食物是它們。」
「慢着慢着慢着。」李澤連說三遍,「原罪不是靠信仰嗎?」
他很確信自己從某些人的嘴裏聽過這些話。
「那是原罪來人類世界之後。」夏彌爾說。
「喂喂!」李澤瞪眼,「這麼說現在人類是糧食嘍?」
「他們不太愛吃人,除了特例。」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他嘟囔着。
他是慫蛋,他不敢上戰場......雖然他被人救了兩次,雖然他被追殺了兩次,雖然此時的他有槍有炮就差一顆高爆手雷......但他還是慫蛋。至於跑出來的原因,大概是在意某個漂亮的會長大人,害怕這位給初來駕到的他一堆溫暖的女孩會像那天一樣慘死在腳下。
他不是爛好人,他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可總有種奇怪的感覺,不確信自己究竟是誰,如同......這個世界少了他也不差一點。
好像本來如此。
李澤盯着面前的夏彌爾,比自己矮上不少的個子,或許她,才是真正關心自己的人,但她似乎不是人......這是什麼?這就是「孤獨」嗎?
「底層或者中層的怪物吃了龍種,就會變為龍種。哥哥的寵物,吃了龍種的血肉,所以成了這副模樣。」夏彌爾回答得乾淨利落,「擁有龍種的體質,刀劍不入,然後加上了哥哥一點點的血,可以釋放高階啟示,天下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