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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之後,朱瞻基也行走在皇宮之中,他正準備要回東宮去。
在路上,朱瞻基正好撞見了紀綱。
紀綱見到朱瞻基,連忙過來行禮「見過太孫。」
朱瞻基頷首,望着紀綱道「之前讓你辦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六科給事中的罪證,找到沒有?」
紀綱搖頭,輕嘆道「以胡瀅為首的六科給事中都很謹慎,沒有發現他們的罪狀。」
「但是,他們抓范學士的家人,錦衣衛也可以直接抓他們的家人。」
朱瞻基心中舒了一口氣,點頭道「以什麼罪名。」
紀綱神色陰沉「罪名多了,打擾錦衣衛辦案,私藏侵犯。」
「朝廷命官雖然不能輕易抓,但他們的家人……」
古人都說,禍不及家人。
可在這個時代,為了達到目的,什麼狠手段都用得上,還管什麼家人不家人的。
朱瞻基沉聲道「好,去辦吧。」
紀綱點頭「是!」
老虎不發威,當太孫是病貓麼?
區區幾個給事中,就敢和自己作對。
這朝堂,的確要比江湖複雜多了,自己當初若是看胡瀅不爽,怕是直接提刀就砍了,可現在還要據理力爭。
難啊。
太孫,也有太孫的煩惱。
……
當天正午。
胡瀅剛剛回到家。
數十名錦衣衛便跟在了紀綱的身後,朝着胡瀅家而來。
胡瀅正要關上大門,看見錦衣衛朝着他們家走來,胡瀅頓時眉頭一皺,站在原地等待。
紀綱走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塊錦衣衛令「錦衣衛辦案,胡大人,你的家人涉嫌包庇朝廷罪犯,現要緝拿他們。」
話罷,紀綱也不管胡瀅同不同意,直接便揮了揮手。
「上!」
數十名錦衣衛,立刻闖了進去。
看見這一幕,胡瀅的內心中蹭蹭的冒起怒火。
盯着紀綱,胡瀅冷笑連連「紀指揮使,你這麼幹,怕是徇私枉法吧。」
紀綱瞥了他一眼,眼神仍舊冷漠無比「胡大人,徇私枉法的事情,你乾的還少嗎?」
胡瀅怒喝一聲,大吼道「我看誰敢抓!」
然而,沒有人會搭理他的話。
錦衣衛本就是硬茬,專門治理這些官員,如今又有太孫下令,紀綱不整胡瀅,還能整誰?
數十名錦衣衛,迅速將胡瀅的家人全部都抓了出來。
期間,胡瀅一直拼命阻攔,可惜沒有半點用處。
直到最後,他終於反應過來,來到紀綱面前,冷哼一聲「是太孫派你來的?」
紀綱沒有答話,但意思很明顯,你得罪太孫了!
胡瀅臉色難看,不再多說什麼,也不再攔着了。
錦衣衛要強行抓人,他也管不了。
妻兒,小妾等等,包括胡家的親戚,所有人都被抓出了胡家,直接被帶去了錦衣衛詔獄。
整個胡家,頓時變得空落落的,一個人都沒有。
胡瀅站在門口,望着裏面的一片狼藉和蕭索,心中悲涼的同時,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笑得癲狂。
笑得森冷。
「與升官發財相比,家人又算得了什麼,太孫殿下,您以為用這個就能掌控我,那就太小瞧我胡瀅了!」
「他范秋為了開海禁,能夠拋棄妻兒,我胡瀅為了升官發財,又為何不能?」
兩者,都有取捨。
既然如此,有什麼好害怕的。
總之,海禁絕不能開,他們還要靠賣票擬掙錢。
……
接下來。
是姚臨的家。
左給事中姚臨,也在這件事中出了不少的力。
所以,錦衣衛毫不猶豫,直接又來到了姚臨的家,將姚臨家中的一家老小,全部帶走!
姚臨拼命阻攔,可惜無用。
紀綱望着姚臨,冷笑不止。
他覺得這姚臨,難怪只能成為胡瀅的下屬,其心境還不夠狠,手段還不如胡瀅。
待姚臨的家人被帶走之後,接下來就是六科給事中的其他人了。
一天下來,錦衣衛總共抓捕一百多名六科給事中的家人。
這些人,被直接押送到了詔獄,鎖在了一起。
錦衣衛說他有罪,那就是有罪,誰還能阻攔不成?
六科給事中的人,也徹底被逼急了。
開始聚集在一起,瘋狂打壓翰林院的一切行動,並且組織各種罪證,開始誣陷翰林院的家人。
一時間,翰林院的庶吉士,編撰,大儒中,也被抓了不少家人。
兩方,頂着巨大的壓力,已經兩敗俱傷了。
然而,范秋仍舊沒有放棄,依舊在應天府內,尋求其他的辦法。
整個翰林院,在受到二次挫折後,並沒有選擇服輸,而是繼續挺身而上,毫不退縮。
……
這一日,是范秋妻兒,被問斬的日子。
楊士奇,蹇義,夏原吉三人打算在這一天,將范秋的妻兒給救出來。
刑場上,是刑部官員督查,其他刑部小吏站在一側,還有兩位劊子手,正提着大刀,站在兩側,等待着罪犯。
待朝廷擺開這個架勢之後,四周很快就有許多的百姓,朝着這邊湧來了。
看見這裏又要行刑了,百姓們很是驚訝。
「又要砍頭了嗎?」
「是哪個貪官污吏,又要被問罪了。」
「這些貪官,該殺,該殺,砍掉他們的頭顱都不解恨!」
百姓們在刑場下方,嘰嘰喳喳的討論着。
場面有些嘈雜,聚集的百姓也越來越多。
終於,遠處,緩緩駛來了一架刑車。
刑車之上,范秋的妻子站在裏面,雙手雙腳都已經被束縛住,脖子上鎖着囚伽,看起來無精打采。
這幾日,刑部官員倒也沒有太過為難他們。
只是,在牢獄裏面,又怎麼可能吃得飽,睡得香呢?
後面的一輛囚車上,鎖着的是范秋的兒子。
那位少年約莫十八九歲,與朱瞻基是同樣的年紀,只不過此時,他的脖子上也掛着囚伽,蓬頭垢面,清秀的臉上,已經染上了幾分污漬。
只不過,這少年身上的氣質,也難掩清高,帶着一絲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