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人的表情,讓金郡美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味道有些過分了。
藏在冰魚車裏近40分鐘,單單是這份耐力就已經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好在她有驚無險的躲過了一劫,能在那種環境下渾水摸魚,多少是上天眷顧的,運氣至少佔了90%。
在她解釋了這些以後,顯然江洋並沒有打算繼續為難她,而是安排人把她送到一個房間去洗澡,然後守住門口,等安朵醒來再說。至於別的,江洋多一句都沒有交代。
船板之上。
正午的太陽很大,整個船面上似乎能烤化了一般。儘管如此刺眼的照射之下,士兵們筆直的身姿愣是一動不動,如同雕像。
李俊樹像是死狗一樣被拖拽到船板的正中間,四個黑漆漆的槍口頂在了他的腦袋上。他害怕極了,捂着頭蹲在地上,眼睛時不時的看向周圍。
呼啦一聲,所有的士兵全部朝着一個方向敬禮。
江洋從船艙口走了出來,身後跟着兩人。
一個翻譯官,還有一個皮膚黝黑的華夏男人,正是王炳。
「這位先生,我想您一定是誤會了。」
李俊樹很有眼力,看出了這裏的頭目是誰,見到江洋後也是立刻想盡辦法的拉進關係,希望說些好聽的,能讓這件事有所緩解。
但江洋接下來的舉動,直接讓李俊樹的心涼到極點。
「咔嚓。」
江洋面無表情的拉動手槍,步伐緩慢的朝着李俊樹的位置走去。
「先生,您先冷靜。」
李俊樹險些快哭了出來,半跪在地板上,雙手合十祈求着:「我也是受害者,那座島嶼我也是第一次去,並且是被指使的。」
「韓國電本英台長,您應該知道的。三興家族的二室成員,彗星社的社長,朴本英。華夏很多標誌性的建築和五星級酒店都是他投資的。京都,華夏,深市和滬市,本英台長都有涉足。包括您那邊的很多高級官員,本英台長也都認識,並且交情非常好。」
當李俊樹想起背後的靠山時,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他說的沒錯,三興集團之所以發展到今天如此恐怖的地位,其在投資領域的涉獵不僅僅停留在韓國本土,而是從80年代開始就已經朝着中亞和東亞地區擴散。
尤其是五星級的酒店,更是開到了全世界每一個發展中及發達國家。
相對於這些國家,三興在華夏的投資歷史更是長達十幾年,在這期間內,三興不僅是跟華夏的本土企業家又或者是正治高層們,都有着非常密切的合作,利益關係更是錯綜複雜,早就穿上了一條褲子。
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是華夏人。
李俊樹看出了這一點,自然就搬出了朴本英以及這位本英台長背後的三興集團。不看僧面看佛面這句話雖然他們不會說,但其中的道理他還是懂一些的。
原本李俊樹以為他搬出了這些後,江洋至少會手下留情,卻沒想到這個男人如同沒聽到一般,抬起右手直接對準了他。
「嘭!」
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江洋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巨大的槍聲很快銷聲匿跡在了一望無際的海洋里,而李俊樹的慘叫聲不斷在迴蕩着,聽起來是那麼的毛骨悚然和驚心動魄。
「阿西吧。」
李俊樹的額頭佈滿豆大的汗珠,身體彎曲成了馬蝦狀,兩隻手死死的捂住右腿,鮮血順着指縫不停的往外流,看起來觸目驚心。
「你是個瘋子,你有什麼權利開槍打我!」
李俊樹朝着江洋吼道:「我代表的是本英台長,是大韓民國!你傷害了我,本英台長不會放過你,三興集團不會放過你,大韓更不會放過你!」
翻譯官快速的在江洋耳邊翻譯着。
江洋聽後淡淡一笑:「大?」
「哪裏大?」
江洋再次抬起槍口,看着李俊樹:「記住,只有韓和民,沒有大。」
李俊樹咬緊牙關:「如果你今天殺了我,本英台長以及三興集團,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就憑你。」
江洋冷笑:「暫且不說我現在壓根沒有把你說的這些東西放在眼裏,就算他們真的要跟我作對,也要合計清楚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在他們那裏有沒有價值。」
「我想你到現在都還沒弄明白站在你面前的到底是誰,你這些天的所做作為,傷害的到底是誰的妹妹。」
「但我想,你沒有這個必要知道了。」
江洋抬起槍口,對準了李俊樹的左腿。
「嘭!」
又是一槍,李俊樹的左腿瞬間皮開肉綻,白色的骨骼在陽光和血液中看起來格外刺眼。
「啊!!!!」
慘叫聲不絕於耳,李俊樹疼痛的在地面上翻滾着。
有士兵遞上來一個托盤,托盤很是精緻,上面鋪着深藍色的綢緞,綢緞上面放着三顆金燦燦的子彈。
江洋不急不慢的把子彈裝進彈夾:「我認為我有必要教會你一個做人的道理。」
「當你在這個社會上做事情,需要靠山來為你支撐的時候,那麼你一定要搞清楚你們的人物關係,以及你在你靠山那裏究竟有着什麼樣的價值。這決定着你在他們心裏的地位,以及你究竟值什麼價錢。」
「你的靠山真的很不錯,我也了解過你所提起的這個人,以及這個叫做三興的組織。很不幸的是,以他們現在的實力想要跟我掰手腕,恐怕真的要費些力氣。最主要的是,他們一定不會為了一條不重要的狗,來跟一個勢均力敵,甚至有可能會走上絕路的敵人去過招。」
江洋抬頭:「如果你連這些最基礎的道理都不懂,就要跑出來混江湖,認大哥,那麼你連一條狗都做不明白。」
「不,你並沒有真正的了解本英台長和三興集團的實力。」
李俊樹搖頭,滿臉的汗珠:「如果你真的明白,你絕不會這麼做。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你與他們的差距。」
「好啊。」
江洋立刻回應:「我拭目以待。就算他們不來找我,我都會去找他們的。記住我這張臉,孩子。」
「很快,我會把你們這群跳蚤,一個一個的送下去。」
聽到這裏,李俊樹徹底絕望了,也擊垮了他最後一道心裏防線。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不要殺我。」
李俊樹趴在地板上,頭不斷地撞擊地面:「只要您放了我,讓我為您做什麼都可以……」
喜歡重返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