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綰和蘇岳解開心扉之後,相處起來比五年前更融洽了。
或許是兩人現在都懂得如何去愛對方,一時間,日子過得輕鬆且舒適。
蘇岳發燒那幾天,許綰向學校請了假,白天就端了個小板凳坐在蘇岳身邊看他畫畫,晚上便窩在蘇岳身邊和他一起看電視。
兩人之間的膩歪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不動聲色的過了一周後,蘇岳的發燒和感冒徹底好了,鄭大和也登門拜訪了。
鄭大和此番過來還帶着夏斐,本來是因為蘇岳一周都沒去找夏斐後透露自己生病了,鄭大和才會抽空過來的。等他發現自己的備用鑰匙無法打開蘇岳家的門後,便改用按門鈴了,沒過一會兒門就開了,開門的是許綰。
這是夏斐第一次見許綰,比夏斐想像中的要恬靜許多,整個人的眉眼都很風輕雲淡,給人一種很舒適的感覺,她剛開門,看見是鄭大和便放人進來了。
鄭大和一點兒也不驚訝許綰還住在這兒,剛進屋後,便看見蘇岳正坐在陽台上,左腿架在了矮凳子上,矮凳上面還墊了一個軟墊,他的面前是畫架,身後是盆栽,顏料放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左手邊還有個小凳子,鄭大和猜,剛才許綰肯定就是坐在那兒的。
夏斐進了蘇岳家,顯然有些驚訝,脫口問了句:「你種的那些東西呢?」
蘇岳沒有回頭,注意力都在畫上,隔了好一會兒才問了一句:「什麼?」
夏斐看着蘇岳的臉色,他甚至嘴角是掛着笑容的,整個人看上去精神多了,分明是剛大病一場的人,現在竟然生龍活虎的,夏斐撇撇嘴,說:「沒什麼。」
鄭大和知道,蘇岳之所以能『恢復』,完全是許綰的功勞,此時許綰正在廚房切水果,等她出來時,便將手上的果盤放在茶几上,說:「坐吧,吃水果。」
鄭大和看見蘇岳畫紙上的海洋,有些怪異地朝夏斐看去,夏斐卻覺得這樣挺好,至少蘇岳的心和他的畫一樣,很平靜,很舒適,對於一個心理醫生來說,自己的病人病情得到緩解,沒什麼比這個更好的了。
許綰安靜地坐在蘇岳身邊,時不時遞點兒水果給蘇岳吃,陽台外的陽光照進來灑在兩人身上時,竟然是外人無法打破的安靜和諧。
蘇岳畫完手頭上的幾筆,才將畫筆放下,轉身看向鄭大和與夏斐,有些疑惑地抬眉問:「你們來幹什麼的?」
鄭大和往沙發上一靠,撇了撇嘴說:「聽說你病了,怕你一個人不方便,所以來得有些突然,而且還有些多餘。」
換做之前,蘇岳聽鄭大和這麼說,必定又是將想法悶在心裏,一聲不吭的。
然而鄭大和的話音剛落,蘇岳便連忙譏諷道:「知道自己多餘還過來?不過來的正好,下午幫我看一下房子,我打了電話讓人把我屋裏打掃打掃,我有事要出去。」
鄭大和順口問了句:「你能有什麼事?」
蘇岳朝許綰看了一眼,對方正拿起畫筆小心翼翼地在畫紙上幫蘇岳把畫紙上空白的地方填上顏色。她自學了幾年繪畫,即便不是大師水準,至少也能拿的出手了,顏色選的也正好,看得蘇岳眼神不禁帶着幾分欣喜。
他說:「我下午要去趟民政局。」
「你好好的,跑民政局干……」什麼兩個字還未說完,鄭大和便被夏斐捅了一手肘,隨後猛地想起了什麼,朝蘇岳瞧去,張口便喊:「你要領證?!」
蘇岳聳了聳肩,此時坐在他身後的許綰耳根都已經紅透了。
鄭大和突然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你們該不會是……奉子成……」
婚字還未說出,便被蘇岳用一管顏料砸到臉上,頓時一臉的藍色,看得夏斐哈哈大笑,指着鄭大和說:「讓你口不擇言,活該。」
蘇岳當然沒和許綰奉子成婚,甚至重逢到現在,他都沒碰許綰,也不是不想,而是剛和好,就生病,剛病癒,這兩個人就來了,一時間,兩人也從未往那方面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