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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睡啦,你。筆神閣 m.bishenge.com」
一個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久違的見面,你打算就這麼睡過去麼?」那個人說着,一邊說出了催促的話語,「如果你不醒過來的話,很有可能在這裏直接死去了。」
【……】
見她還是沒有動靜。那個聲音嘆了一口氣。
「在人界呆了這麼長的時間,已經衰弱到這種地步了嗎?」如此感慨道。
「你要就這麼死了,事態會變得很無趣吧,既然如此——」
把我的力量,再次給你一部分吧——那個聲音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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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有多久呢?
那個時候,自己還只是巴利安界裏再普通不過的存在。
誕生於巴利安之海,還沒有屬於自己的形體——只是作為一團能量,在海水中漂浮着。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了隱藏在巴利安之海深處的「什麼」。
那是很強大的力量——即使是一團能量的自己,也能感受到巨大的衝擊。
然後,她聽到了「神」的聲音——
「原來如此——第一個再次發現我的存在的是你嗎?那就賜予你【名字】吧。」
從那一刻起,自己獲得了形體——以及身為巴利安的真名。
——talra(塔爾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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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利安界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強者才有生存下去的權利。
但是,自從巴利安七皇出現之後——混亂無序的世界有了管理者。因此,即使是弱小的巴利安,也可以在七皇和各大領主的保護下生存。
——但是,數千年的統治下,也總是會出現蛀蟲。
獲得了形體之後,隨着海浪漂浮到陸地上的塔爾拉,被當地的巴利安居民發現,並帶了回去。
當地的領主是一個好大喜功,喜歡壓迫弱者的巴利安,他最喜歡把剛獲得形體的巴利安抓走,丟到競技場互相廝殺,將最後的獲勝者收編到自己的強大的軍隊下,有傳言說,他這樣做,是想反抗七皇的統治。
塔爾拉被帶走的原因也是如此——也就是說,她獲得形體之後,來到競技場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殺死自己的同族。
或許只是運氣,又或許是因為她化形的原因,是巴利安之海那個被封印的「神明」的恩惠——她的力量比那些其他的剛化形的巴利安要強。
就這樣,在同族的血之中成長起來的——就是那個時候的塔爾拉。
她的實力自然引起了領主的注意,領主將塔爾拉——也就是那一批新生巴利安中唯一的倖存者直接任命為自己軍隊中的一個中級將領。
這自然引起了軍隊中其他資歷比她高,但是等級比她低的巴利安的不滿——但是,那些挑戰她的人,都死在了她的手下。
手上染的同族的血越多,其他巴利安就越忌憚她。因為她身上的血腥味,以及銀色的頭髮——那些巴利安叫她「血月之銀。」
「那是領主手下的瘋狗——即使是作為同伴的巴利安,隨意去招惹,也會遭到她的屠殺。」
對於塔爾拉來說,他人的評價都沒有意義。
競技場殺死其他同族,作為領主的手下清理敵人——無非只是為了活着而已。
因為自己很強,所以目前沒有人能殺死自己——但總有一天,自己也會像那些被自己殺死的巴利安一樣,死在誰的手下吧。
塔爾拉有的時候會這麼想到——但是,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巴利安人天生冷血,但是在塔爾拉身上更是體現地淋漓盡致。如果用人類的說法,大概是天生情感缺失的一種。若非如此,常規的精神狀態,估計早就受不了這種每天都在殺人的生活,直接瘋了吧。
就這樣,在領主的手下每天執行着任務,以及殺人——日復一日,潮漲潮落。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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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那個傢伙】的那一天,塔爾拉正站在巴利安之海岸邊的懸崖上,眺望着遠方。
沒有任務的時候,她就會像這樣,面對着自己誕生的地方,看着紅色的海水和天空發呆——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只是放空思緒的一種休息方式。
雖然被稱為「血月之銀」「領主的瘋狗」,但是塔爾拉偶爾也會在任務中受傷——來到巴利安之海的旁邊,似乎是因為離那位「神明」比較近的原因,傷口也會好的快一些。
【說實話,有的時候,會覺得還是作為一團能量塊的時候更輕鬆一點。】
也很偶爾的,會思考一次自己的事情。
不是因為害怕在任務中死去,也不是因為殺害同族而感到愧疚——單純只是,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很沒意思罷了。
感覺自己身上又重新充盈着力量的時候,她站起來,想要回去的時候——視野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同為銀色的身影。
塔爾拉很少照鏡子,要麼是從巴利安之海的倒映中,要麼是從被殺死的敵人的眼中——偶爾看到自己的樣子。但就算如此,她也意識到了一點——
【這個人……和我長得非常相似。】
同樣是銀色的頭髮。紫色的眼睛。髮型也是極其相似的,放蕩不羈地往上方飛起來的樣子。
巴利安人沒有兄弟姐妹的說法——但是,會像這樣如此相似的巴利安,上千年都不會出現幾個。
一方面是因為概率極低,另一方面——如果兩個巴利安如此相似,在相遇的那個瞬間——終會有一個,被另一個殺死。
如果是平時的塔爾拉,應該會直接動手了吧。但是這次,她動彈不得。
【這個巴利安……比我強太多了……】
從來沒有遇到過差距如此懸殊的對手。
就算是在領主手下執行的最危險的暗殺任務——殺害別的領主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程度的巴利安。
——因為一般來說,比領主還要強的,只有巴利安七皇。
【啊,原來如此——我是要死在這裏了吧。】
身為對七皇有反叛之心的領主的手下的自己,也早就考慮到了這一天。
不過,心裏倒是沒有覺得不甘——不如說,死在七皇的手下,對巴利安人來說也是一種壽終正寢。
在她觀察着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在看着自己——但和她不一樣的是,對方身上沒有殺氣,不如說,是一種貓抓老鼠一樣的餘裕。
「還真是想不到——本來是被那個混賬逼迫過來幹活的,居然能在這裏找到有趣的東西。」
【那個傢伙】笑着說道,饒有興趣地把塔爾拉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你就是他們說的『血月之銀』?聽說是『領主的瘋狗』,我本來以為會是和基拉古一樣的肌肉笨蛋——想不到,你這傢伙居然是和本大爺一樣的智謀型。」
雖然是初次見面,但聽這個巴利安說的話就知道,這是一個很狂妄——也很狡猾的傢伙。
證據就是,雖然他沒有散發出殺氣——但是他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離,而他身後,有着一對漆黑的翅膀。
也就是說,不管他是想殺了塔爾拉,還是想和塔爾拉進行交涉,都有充足的餘地。
「傳言都說——如果遇到了和自己相似的巴利安,就一定要立刻殺掉。不過,那樣也太沒意思了!」
銀髮黑翼的巴利安嘻嘻笑着,像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一樣高興了起來。
「反正你的現任上司也差不多死了——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交易……」
「你應該不是那種只忠於一人的笨蛋吧畢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嘛。」說完這句話,那雙紫色的眼睛直直盯着她,「現在,選一個吧。」
【說是選擇——但對我來說,答案從一開始也只有一個。】
「我接受。」
「哈哈哈哈——甚至連猶豫都沒有,你果然和我真的很像啊!」
那個巴利安大笑着,甚至鼓起了掌——看起來很習慣把氣氛變得誇張化,單從這點來看,塔爾拉突然又覺得自己和他並不是那麼相似了。
「那麼,『血月之銀』——作為交易的一部分,你的真名是什麼」
巴利安的誓約,需要雙方的真名才能成立——如果說出來,就沒有再能反悔的餘地。
自己身為領主的手下,在有舊的誓約的情況下,本來沒法簽訂新的誓約——不過,既然這個巴利安如此自信,看來他現在已經通過某種手段把領主解決了吧。
既然如此……
「……【talra】……我的真名是【塔爾拉】。」
說完,她看向了對方。誓約需要雙方的真名,如果他不說出口,也無法成立。
如果他的身份如自己所想一致的話——
「既然你和我如此相似,你的腦子應該也足夠聰明才對。」和她無比相似的巴利安悠然說道,「你應該剛才就已經猜到我的身份了吧。」
「【vetor】——這就是我的真名。」
【vetor】是巴利安誕生之初名字的讀音,也就是說——
「巴利安七皇之一——貝庫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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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聽到了什麼人的呼喊聲。
「小姑娘,小姑娘,醒醒。」
意識逐漸清醒之後,聽起來好像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站着一個陌生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這個人和游馬有些相似。
「你終於醒了,太好了——我剛才還在發愁,該怎麼幫助誤入這裏的你離開呢。」
男人像是鬆了一口氣,咧開嘴笑了。就連笑起來的樣子都和九十九游馬一模一樣。
「你是……?」
「哦哦,差點忘了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九十九一馬,是個冒險家。」
一聽到名字,初就知道自己的直覺沒有錯——這個人,應該是游馬的親人。
「小姑娘,你叫什麼,還有,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叫幻日初……話說這裏是……」
「這裏,是一個獨立的空間——是皇之鍵的內部。」
「皇之鍵……」
「你看起來並不意外的樣子——你知道皇之鍵嗎?」
看着初沒有慌張的樣子,九十九一馬更加好奇她的身份了,「看你身上穿的校服——你是和我家游馬一個學校的學生嗎?」
「嗯。我應該……算是游馬的朋友吧。」
確認了眼前的男人不是敵人,初也沒有太多顧忌,簡單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嗯……雖然說那小子身邊有些奇怪的存在也很正常,不過你好像更加特殊一點。」
一馬摸着下巴沉思着,打量着初。
「小姑娘——你的眼睛,本來就是這樣的金色嗎?」
「!」
初一驚,下意識地伸出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雖然現在她看不到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對方既然這麼問,那說明她的眼睛現在是變成了巴利安力量解放時的顏色。
「不用緊張——我就只是好奇。如果嚇到你了,我很抱歉。」大概是為了讓她放心,一馬稍微拉開了一些距離擺了擺手,「因為這樣的瞳色我只在異世界見到過——所以我想確認一下。」
「小初——我可以這麼叫你吧?你的靈魂能進到這裏,加上你的眼睛瞳色——你應該不是屬於人類世界的存在吧?」
雖然語氣很輕鬆,但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初能感受到九十九一馬話語中的嚴肅和認真——如果她做出了肯定的回答,這個人會怎麼做呢?
儘管從未真正融入到人類社會,但至今為止,也沒有一個人懷疑過她的真實身份——第一次被這樣詢問,她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到什麼十全十美的答案。
「……你既然已經猜到了,又何必要問我呢?」
沉默了一會兒,初放下了手,嘆了口氣如此回答。
「因為我想確認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來到人界,是想要毀滅其他的世界嗎?」
「……毀滅?為什麼要毀滅?」對於這個問題,初有些困惑,「我來到人界只是為了找到我想要找的人……」
「嗯。這樣就好了。」
甚至沒有接着追問,九十九一馬點了點頭,為她在廣闊的空間中指了一個方向,「從那邊走,你應該就可以回去了,儘量避開那個大飛船,那邊有其他人好像在決鬥的樣子。」
「那個……你相信我說的話嗎?明明我不是人類?」
初緩緩站起身,她感到很意外。眼前這個人,明明知道她是巴利安界來的存在,卻依然讓她能平安離開這裏。
「不管是怎樣的存在,都不該以種族來判斷善惡——就算是人類,也有許多壞人的。」一馬無奈地搖了搖頭,「而且,你說了你是游馬的朋友吧?那小子雖然有點笨拙,但看人的眼光,我自然是相信的。」
「…………」
看着初依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一馬爽朗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並輕輕推了她一把。「你來到這裏,本來也是意外吧?趕緊出去吧,外面,應該有人一直在等着你醒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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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面前凌牙的身影——以及他身後完全黑下來的夜空。
「初?」大概是沒想到這次她會這麼快醒來,凌牙有些驚訝。
初睜開眼睛之後,為了確認自己現在又是在什麼地方,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了游馬一行人正十萬火急地猛敲着一閃緊閉的門扉,看起來是很着急卻又進不去的樣子。
「……這裏是?」
「天城快斗那傢伙在的倉庫——他現在應該就在裏面吧。但是,我們沒有能夠進去的辦法。」
雖然是一起跟着過來了,但這幫人完全沒有任何計劃的行動大概讓凌牙也覺得傷腦筋吧,「來的時候跟老師說一聲,讓他把這個門一起黑了不就行了。」
「說不定老師現在確實是在做這個事情,不過要等一會兒吧。」初剛說完,游馬眼前的門就突然打開了,然後老師的通訊傳了過來——通過植入病毒,這個倉庫的門可以進去了。
「不愧是老師!我們趕緊走吧!」
游馬直接跑了進去,身後的同伴們也跟着他跑進了倉庫——再次剩下的還是凌牙和初。
「你要跟着一起去嗎?」
看着扶着牆壁站起來的橙發少女,他再一次問道。
「嗯。這裏有我必須要去尋找的一個東西。」
初一邊回答,一邊邁開腳步和凌牙擦肩而過,正要走進門內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他的聲音。
「——那麼,不管你決定做什麼,我都會和你一起去的。」凌牙語氣平靜,「不管是o的事情,還是決鬥的事情。」
「……是嗎。這就是身為『朋友』的你的答案嗎。」
「啊啊。是啊。攤上你這樣的朋友,上輩子的我大概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吧。」
像這樣開着玩笑。
因為是背對着他,初看不見他的表情,當然,他也看不見自己的表情。
但是,也許是一種默契吧。她覺得,他一定是笑着說出這句話的。
而她自己——
【如果說將十惡不赦的我收為手下,也算是一種十惡不赦的話——那這句話還真的有些道理。】
雖然心裏在自嘲着,但當初緩緩垂下眼的時候,她久違地——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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