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先把飛劍收起來,我再告訴你。」此時此刻,淮南子已沒有半分修真界前輩的姿勢。再威脅到自己生命的時候,面子什麼的都不重要了,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黑衣人微微一笑,真的如淮南子所言,將三把飛劍收到了袖子裏面。
淮南子這才鬆了口氣,說道:「我找移動公司的人查到了蕭強的電話號碼,又托朋友做了一個電子定位器,只要蕭強的電話號碼還在用,無論天涯海角,老夫也能輕而易舉找到他!」
黑衣人一愣:「還有這好東西。」
「當然。」淮南子得意的小鷗,「你當老夫是吃素的嗎?要不是那小子在最後時刻突然爆發出讓人難以想像的巨大力量,現在地圖絕對在我手上!」
黑衣人對淮南子得意的神色也不在意,好奇道:「什麼巨大力量?」
淮南子剛想說話,突然警覺起來:「除非你發誓不能傷害老夫,老夫就將蕭強那小王八蛋的秘密告訴你!」
「你在威脅我?」淮南子目光一冷。
淮南子雖然心中害怕,但還是正色道:「這不是威脅,只是一個弱者想保存性命的決心。」
這是明顯的向黑衣人示弱。為了保命,淮南子豁出去了。
這話果真起到了一定效果。只見黑衣人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弧度,似笑非笑道:「也罷,既然你這樣說,我想我改變主意了。你帶我去找蕭強那臭小子,並跟我一起幹掉他,我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口說無憑,除非你發血誓!」淮南子咬牙說道。
血誓可不同於一般的誓言,修真者最忌諱的就是血誓,如果到時候違背血誓,天打五雷轟,形神俱滅。正好印證了天劫一說。儘管直到目前為止,修真界中還從未聽說有人度過天劫,但是他們並不懷疑血誓的真實性。
「你再說一遍?」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笑容愈發的陰冷。
「你不用感到生氣。老夫對你構不成一點威脅,你所要做的就是事成之後饒我一命。」淮南子攥着手心中的冷汗,強自鎮定道。
黑衣人冷眼瞧了淮南子半晌,終於收回了目光,說道:「我就答應你這一次。不過你可別耍什麼花招。不然你就等着到上帝面前報道。」
淮南子覺得奇怪,這個人明明是修真,為什麼會說上帝?難道這裏面還有其他隱情。
黑衣人看着淮南子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偽裝過迷惑了對方,冷冷一笑。
這個淮南子必死無疑,不過他不會動手,修真者對血誓看的都很重。
可要殺死一個人,不一定馬上死去。
淮南子心中長吁一口氣,笑道:「不會的,不會的。」
接着。黑衣人便咬破自己的大拇指,手指着天,任憑鮮血滴出來卻不為所動,他不希望透露自己的姓名,所以發的誓很有技巧:「今日之事,如有違背,公元一四年9月26日,下午兩點三十分二十六秒和淮南子在一起的修真者必將天打雷劈,五雷轟頂,永世不得超生!」
淮南子聽了。雖然心裏對黑衣人沒有表露自己的身份有些不舒服,但也只得無奈接受了這個現實。
「這下滿意了吧?」黑衣人冷眼看着他。
淮南子尷尬的小鷗:「別生氣,我只是一時迫不得已。」
二人既然達成了盟約,淮南子也不必再害怕了。主動走到淮南子面前,將電子定位器拿到他面前。
黑衣人左看右看,卻看不出個名堂。
淮南子頓時得意笑了:「這上面的綠點就是蕭強那小子現在的位置,顯示的是經度緯度,跟我來,咱們馬上就能找到他!」
二人一起朝蕭強原先消失的方向走去。黑衣人忍不住問道:「你剛才所說,蕭強在最後時刻突然爆發出讓人難以想像的力量,究竟是怎麼回事?」
淮南子嘆了口氣說道:「老夫也不明白,我跟了他兩個多小時,看他將體內的元氣消耗完了才出來對付他的,本來想一擊得手,沒想到那小王八蛋竟然耍詐,以主動交出地圖為藉口,趁我不備,給了老夫一掌,那掌力,沒有築基後期的實力根本難以抵抗,若是你和我聯手對付他,倒是不用害怕。」
聽了這話,黑衣人也不由深鎖眉頭,分析道:「如果在最虛弱之時爆發如此強大的力量,說明蕭強不是有保命法寶,就是擁有某種保命絕技,但這種絕技對身體肯定有副作用,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絕不使用。有保命法寶的可能很小,因為他已經有了一把極其厲害的飛劍,只是修為不到,施展起來半瓢水的水平。至於後者保命絕技的可能,概率倒是很大。」
說完,黑衣人神色一振:「蕭強現在的身體一定十分虛弱,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咱們立刻趕過去,他在什麼地方?」
淮南子聽黑衣人分析頭頭是道,暗自後悔剛才為什麼害怕蕭強,沒有忍着傷痛對他攻擊,現在想來蕭強閒情逸緻的漫步,一定是虛張聲勢,引人耳目。
淮南子嘆了口氣,說道:「就在前面的村子。」
……
蕭強在客房睡了一覺,覺得精神好了許多。體內的元氣也滋生了不少,大概有全盛時期的五分之一,這算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了。肩膀上的傷口也不再疼痛了,蕭強心裏還是挺高興的。
他坐起來,發現換了一身睡衣,估計是趙青的,心裏充滿了感激。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地圖原先一直被他藏在懷裏,現在換了身衣服,地圖卻不見了,他連忙在褲子和被窩裏翻尋,根本沒有。
蕭強有些着急,連忙起身,正要推門出去找趙青問一下,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
「蕭兄弟,我聽到房間裏的動靜,你醒了吧。能讓我進來一下嗎?」外面是趙青的聲音。
「請進。」蕭強正要找趙青。
趙青走進了屋。手裏拿着一套乾淨的衣服,微微笑道:「你的衣服都被血漬弄髒了,你換下來吧」
蕭強的乾坤袋中有很多衣服,可現在卻不能傳。只好點點頭道:「真是謝謝你了。」
「都說了朋友之間不用客氣。小鷗正在煮粥,等待會煮好了,我讓她給你端一碗。」趙青扶了扶眼鏡,笑呵呵說道。
他這才注意到蕭強竟然起身坐在了床邊,立即眉頭一皺:「趕緊躺下。你的傷勢現在不能亂動的,等明天早上我開車送你回家。」
「不麻煩你,我待會自己走。」蕭強說道。
趙青估計是醫生做久了,看不得病人不配合治療,直接把他摁到床上:「沒事的,你先躺好,我給你做個檢查,看看傷口有沒有崩裂。」
蕭強苦笑,不過見趙青一片好心,只得配合其檢查。
等檢查完畢之後。蕭強明顯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不敢相信,簡直不敢相信!你肩膀上的傷竟然好了一大半,要不了一個星期就能痊癒,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趙青又扶了下眼睛,怔怔的望着蕭強:「你是不是外星人啊,只是睡了一覺,什麼也沒做竟然好了一大半,你究竟怎麼做到的?」
趙青自然不會告訴對方,即使在睡覺的過程中,他體內的元氣也會主動修復傷口。只是相對於清醒的時候,速度慢了許多而已,即使這樣,已經完全打破普通人的界限。讓人難以想像。
「或許是我身體素質好的緣故吧。」蕭強隨便找了個藉口,笑道。
趙青仍是一副非常誇張的表情:「要說身體素質好產生的自動修復能力,這也太可怕了,幾乎跟電影中的異能者沒什麼區別了啊!」
蕭強汗顏,還異能者,真是電影看多了。
「什麼太可怕。什麼異能者,你們在講電影情節吧,什麼電影,跟我說說唄!」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正是張小鷗。
只見她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米粥笑盈盈的走了進來。粥裏面加了切碎的肉絲,花生米和皮蛋之類的食物,使得整碗粥有一股濃郁的香味在屋子裏瀰漫開來,讓蕭強的胃不由自主的叫了起來。
趙青笑道:「我們在談你朋友的身體素質,簡直不可思議,估計用不了一個星期就能痊癒。」
張小鷗聽了也是格外詫異,那可是穿透性的刀傷,一個星期就能痊癒,豈不是比斷了尾巴的壁虎還牛?
「真的假的?」張小鷗懷疑道,順便讓蕭強坐起來,將手中的皮蛋瘦肉粥遞給了他。
蕭強也不好意思說謝謝了,接過粥,拿起勺子就是一陣狂扒,根本不怕滾燙的溫度。
看到蕭強的吃相,二人都會心的笑了。
趙青明顯對蕭強的恢復速度十分感興趣,說道:「當然是真的,以我從事西醫外科十多年的經驗,鄭重其事的告訴你,蕭兄弟就是一個變態。」
見趙青不像是開玩笑,張小鷗也來了興趣:「蕭強,你到底怎麼做到的?告訴老趙唄,讓他也拿個諾貝爾文學獎,讓咱們華夏在世界揚眉吐氣一回。」
蕭強無奈苦笑,停下喝粥,說道:「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要不等我好了,滴幾滴血拿給你們做樣本,讓趙兄弟好好研究一下?」
下一刻,蕭強正色道:「不過,在醫學上,中醫未必比西醫差的多了,你與其研究西醫,不如研究中醫。」
很快,他正色道:「不管怎樣,我會拿出幾滴血給你研究一下。」
趙青尷尬一笑:「別開玩笑了,我只是隨便問問。」
蕭強說道:「沒和你開玩笑。」其實蕭強知道,離了自己的元氣,體內的血液其實和普通人無異,所以他也不擔心趙青能拿自己的血液研究出什麼。
趙青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他其實是不好意思拿蕭強當實驗小白鼠。
張小鷗卻瞪了趙青一眼:「什麼不用了,蕭強的身體有如此驚人的治癒能力,就應該為人類醫學多做貢獻,造福世上所有的病人,蕭強,你說對不對。」
蕭強笑了:「小鷗說的對。」
「那行,就這麼說定了啊,等你傷好了,可得主動到趙青醫院一趟,他來安排提取你的血液。」
「沒問題。」
張小鷗和趙青眼中閃現出無比興奮的神色。如果真的能研究出蕭強細胞神奇的治癒能力。在運用到醫學,趙青可是為了整個人類的醫學做了不可估量的貢獻啊!
「蕭強,快趁熱吃,不然冷了就不好了。沒吃飽的話,我待會再給你盛。」張小鷗熱情道。
張小鷗看着蕭強,臉上露出了頗為疑惑的神色,這個男人身上仿若有特別的東西,讓她感覺到十分的奇怪。
突然。她笑了笑道:「蕭強,有一天雲城雷光電閃,你可知道?」
蕭強皺了皺眉頭,對這女子高看了許多,這個女子不愧為雲城第一主持和記者,似乎發現了什麼。
不過,他搖搖頭道:「那日,我在和龍驚天談事情,錯過了這美麗的風景。」
龍驚天一直是張小鷗的第一採訪目標,可對方神神秘秘。
職業女性的執着讓她一下有了興趣。大聲說道:「蕭強,你和我講講龍驚天吧。」
趙青看了看女朋友,臉上露出了一抹愧疚之色,不過他很快說道:「等會粥便涼了。」
張小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點了點頭道:「你趕快吃了吧。」
蕭強連吃五碗,就覺得張小鷗煮的粥是人間一大美味,直到吃的撐不下了,這才滿意的放下碗,喝了口水。
誰讓他的元氣,需要食物來補充。
趙青又叮囑了一番。讓他好好休息,不用擔心,便和張小鷗一起退出了房間。
等二人走後,蕭強想了想。覺得還是早點離開為妙,他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也不想再麻煩趙青和張小鷗。
於是,蕭強拿起手機,給苗可兒打了個電話。電話剛接通,明顯能聽到電話那頭焦急之意:「蕭強。你沒在醫院,到底在哪裏?」
「我被人打傷了,還有半條命了,來救我吧。」蕭強裝作虛弱的樣子,說道。
「難道你的天地合歡蠱又發作了,你在哪裏,我現在去接你。」
蕭強略微想了想,緩緩的說道:「另外,你來之前最好找人去看看醫院的那位老者,他可能有麻煩。」
苗可兒心中焦急,大聲說道:「你在哪,我現在就去接你,有沒有危險?」
「現在暫時沒危險,可保不准這之後要發生什麼事,你快過來吧,我在張小鷗男朋友家。」
「張小鷗?」
「對,就是雲城電視台的當家主持人,具體情況等來了再說吧,地址是東城郊區。」睡覺之前,蕭強曾問過趙青地址,所以現在才能把具體地址說出來。
「好的,我記下了,你等着我,我會和八叔很快的趕來。」
……
趙青和張小鷗回到大廳,二人依偎在一起看電視。趙青說道:「小鷗,你這朋友有點古怪,不但身體素質驚人,而且心臟跳動的頻率也十分緩慢,我剛才檢查的時候聽了一下,每分鐘竟然只有20幾下。你知道什麼概念嗎?」
張小鷗疑惑的搖頭:「什麼概念?」
「要知道,一般的成年人,靜坐的時候一分鐘心臟跳動頻率是60-85左右,也就是說,你這位朋友身體機能運轉速度比常人慢了兩三倍!若果一直維持這個頻率的話,估計你朋友的生命可以達到普通人的三四倍!」
「三百多歲!」張小鷗嚇了一跳。
「對啊,所以我也不敢相信,為什麼剛才他竟然主動提出要讓我研究他的血液。」趙青皺眉道。
張小鷗對這種事雖然驚訝,但畢竟不是醫生,也不關心這方面,笑道:「管他呢,反正對咱們只有好處沒有惡意。對了,你爸媽今晚真的不在家?」
趙青點頭道:「是啊,怎麼?」
「那咱們晚上……」張小鷗欲言又止,卻咬了一下嘴唇,擺了了一個十分嫵媚性感的姿勢。
趙青立刻會意,激動的點頭,摟住了張小鷗的腰。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事業重要,老婆更重要!
張小鷗面露羞澀,又說:「可是蕭強……」
趙青得意笑道:「沒事。我的房間在二樓,隔音效果很好的。」
張小鷗不再說什麼了,問道:「某些東西準備好沒?」
「啊……」張小鷗傻眼了,「從醫院出來急。讓我給忘了!」
張小鷗俏臉一板:「你跟地板做去吧。結婚兩年內我可不要寶寶!」
趙青一臉陪笑道:「寶貝,別生氣,我這就去買。」
「這還差不多。」
趙青來到院門口,正準備開車去鎮上的超市,院門外走來兩個人。
一個黑衣蒙面。一個白髮白須老者。
黑衣人蒙面之下那一雙陰冷的眼神讓人不敢直視;而白髮老者卻是鶴髮童顏,步伐飄逸穩健,自有一副仙風道骨的姿態。
看到這二人,趙青本能的覺得不是凡人,迎上前禮貌的問道:「請問二位,你們要找哪位?」
淮南子沒說話,黑衣人卻冷冷打量了趙青兩眼,問道:「蕭強是不是在你家?」
趙青被黑衣人眼神眼神一掃,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他心中有些緊張,不知道眼前的黑衣人為什麼顯得如此可怕。突然想起了蕭強肩上的刀傷,心中一跳,難道跟這兩位有關?
想到此,趙青已經猜出兩人不是什麼好人,於是謹慎問道:「蕭強是哪位,你們找他有什麼事嗎?」
哪知道黑衣人目光一寒,一伸手,直接掐住了趙青的喉嚨:「螻蟻之輩,也敢欺騙日月,簡直找死!」說着輕鬆的把他一手拎了起來。像提着鴨脖子一般。
趙青想不到對方突然動手,痛苦的竭力用雙手卻掰黑衣人的手指,卻根本無濟於事。他雙腿亂踢,也起不到任何效果。
漸漸的。趙青臉色愈發慘白,最後轉為青色,鼻樑上的眼鏡歪了,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露出來。
黑衣人似乎很享受趙青這幅痛苦扭曲的表情,竟然忍不住露出猖狂的笑意。就連一旁的淮南子看了,也不禁有一絲毛骨悚然的感覺。這傢伙簡直就是變態!
張小鷗聽到笑聲,好奇的走出屋子,當看到院門口,黑衣人像拎小雞抓着自己的男朋友,而對方已經完全呼吸不上,像是被電擊的蝦,在空中痙攣一般,頓時怒吼道:「你們幹什麼,快放我了我男朋友!」
張小鷗情緒高亢的沖了過來,黑衣人不以為意的小鷗:「敢騙我,就得付出代價。」
他的手開始微微發力。
咔擦。
趙青喉骨碎了,喉頭哽咽了幾下,大口的鮮血無聲無息的從嘴裏溢了出來,他瞳孔瞪得老大,一直瞪着黑衣人,身體痙攣的幅度逐漸變小,瞳孔也開始慢慢渙散。
最後,他竭力的朝飛奔而來的張小鷗看去,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麼,可是剛伸到一半,卻像是斷了線的木偶,突然落了下去,身體痙攣敢也嘎然而至,頭部失去了力量支撐,一下子便低了下去。
趙青死了,就死在女友面前。臨死前,連一句話都沒說。
張小鷗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奔跑至一半整個人便癱軟下來,跪倒在地,竭嘶底里的痛哭着。
五分鐘前,二人還依偎在一起,討論着晚上的親熱之舉。張小鷗對趙青的襲胸感到懊惱,還將他趕出大廳,而五分鐘後,趙青卻成了一具死屍,與之永別,最後連一句話都沒說。
黑衣人將趙青的屍體隨手一扔,不屑的冷笑:「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好哭的。」
「你……你這個殺手兇手,我殺了你!」張小鷗抬頭看向黑衣人,滿是淚水的眼中充滿了憤怒和怨恨。
她撿起一塊石頭,緩緩站了起來,不顧身上的灰層,以一股恨意趨勢的力量,不顧一切的朝黑衣人衝去。
黑衣人眼中凶光閃現,淡然說道:「找死。」
張小鷗衝到近前三四米,便將手中的石頭朝黑衣人狠狠砸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