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就是這個道理!」塵岳哈哈一笑,然後有些不懷好意的說道:「我們就在兩派之間遊走,為涼州謀取最大的利益。文師閣 m.wenshige.com當然,只要他們不妨礙我們平叛,那他們怎麼斗和我們都沒關係。」
雪淚寒看着突然有些興高采烈的二人有些哭笑不得,一件壞事轉念一想反而成了好事,不得不佩服這兩人的樂觀。
在兩大勢力之間徘徊,一個不慎就可能把兩邊都得罪了,真可謂是險中求勝。
塵岳頗有些自信的說道:「我知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但是只要我們小心應對,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就讓他們先斗個你死我活吧!」
雪淚寒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動了動嘴卻始終沒有開口,欲言又止。
塵岳看出了雪淚寒的意思,笑了笑說道:「沒事,我們的選擇你可以告訴你父親和爺爺,你爺爺一定有他的想法!雪家要儘量置身事外,當然與趙家的關係也要保持!不到萬不得已也不要趙家生出嫌隙。」
雪淚寒是聰明人,自然明白塵岳保護雪家的意思,笑着點了點頭。
三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福州,福王府
這坐落在福州城正中央的福王府矗立在福州已經有二十餘年,可以說在福州,這裏就宛如皇宮一般高不可攀。
先皇周鑄總體上來說雖然沒有什麼大的政績,文治武功更是沒有一樣拿得出手。
但是對於周同甫這位皇叔,並沒有多加為難,權利放的很鬆,能滿足的要求也儘量滿足,打心裏希望用善意來感化他。
可惜周鑄低估了自己這位叔叔復仇的決心,韜光養晦這麼多年終於還是造反了。
福州是福王的封地,再加上福王身負抵禦南越之責,一旁的瀘州也幾乎成了福王的第二封地。
所以兩州的刺史任免幾乎都從自福王府的推舉,軍政大權集於一身。
兩州的大小官員皆以福王馬首是瞻,敢有不聽號令的早已變成一堆白骨。
龍台郡和台州兩地經過福王多年的滲透,早已埋下了無數暗樁,收買了大量的官員,明面上是大周控制,暗地裏早就被福王掌控。
正因為如此,在福王起兵之初,福州大軍幾乎是兵不血刃的就拿下了四州之地。
如今隨着福敗,四州之地頓時有些風聲鶴唳,處處緊閉城門,一隊隊哨騎游弋在境內,防範着大周士卒來襲。
福王府的一張臥榻之上,周同甫虛弱無力的半躺在床上。
雙目瞳孔略微有些渙散,顯然還沒有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來。
周巍然在一邊慢慢的餵着藥湯,烏黑色的藥湯散發出陣陣苦味,但是福王此刻怎會在意這點苦楚。
自從在河撫郡吐血暈倒之後周同甫經常就是半昏半醒的狀態,在醫官的盡心調理之下,最近身體才有些好轉,神智也開始清晰起來。
「咳咳!」周同甫咳嗽了兩聲,揮了揮手。
周巍然趕忙就將藥碗放在了一旁,用手巾替周同甫擦了擦嘴角濺出的湯汁,有些擔心的看着自己的父親。
「然兒啊。」周同甫的聲音有些嘶啞:「軍中如何?撤回來了多少人?」
周巍然拍了拍周同甫的後背,安慰着說道:「放心吧父親,河撫剩下的六萬大軍都撤回來了,我們走的及時,涼州軍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損失了些軍資。」
一聽大軍都撤回來了,周同甫稍微安心了一些,隨即問道:「四州還有多少可戰之卒?」
周巍然眉頭稍微皺了皺,神色有些黯淡,沒有說話。
「說吧。」周同甫嘴角略微抿了一下,帶着些許苦笑的說道:「我有心理準備。」
周巍然低下了頭,聲音有些低沉:「出征之時,絕大多數兵力我們都帶走了。現在除了撤回來的六萬士卒,四州加起來也不過三四萬守軍,而且大多是普通的守城士卒,戰力低下。」
「唉!」聽了兒子的話,周同甫嘆了口氣:「這些守城士卒面對涼州鐵騎,怕是沒有一戰之力啊!」
想當初最頂峰之時,福王佔據着七州之地,手裏加上藤甲兵和南宮降卒,有着近二十萬的兵力。
現在接連敗於塵岳,南宮之卒全軍覆沒,藤甲兵死傷殆盡,福州尋常士卒也折損過半,丟城失地,如今更是被迫退守大本營。
風水輪流轉,現在福王也嘗到了失敗的滋味。
想到這裏,周巍然的臉上就黯然神傷,這次大敗所帶來的後果太嚴重了。
「你二弟呢?」周同甫看歐陽旌沒有在一旁,有些好奇。
周巍然連忙答道:「二弟擔心涼州軍趁勢來攻,帶着人去各州巡視防務了。」
周同甫再度咳嗽了幾聲,掀開了蓋在身上的絲綢被褥,坐起了身,微瘸的大腿艱難的站在了地上。
「通知你二弟,挑選各州悍勇之卒集結在福州,能籌集到的糧草也囤積起來,這是我們的大本營,萬不能出問題!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周同甫的眼中比剛起兵時少了許多銳氣,竟然已經開始考慮退路了。
「都囤積到福州?」周巍然一愣,心中有些不舍的說道:「那其他三州之地我們都放棄了?」
「不!」周同甫眼神狠厲的說道:「在各州強行徵召百姓入軍,放出牢中的囚犯,組織兵力死守城池,要儘可能的消耗涼州的兵力!」
周巍然點了點頭,眼中也冒出些許殺氣!
隨着福王的命令傳達到各州,歐陽旌親自從各州挑選了勉強算得上精銳的兩萬士卒,押運着大量的糧草器械囤積到福州城內。
各州的守將開始強征百姓入伍,放出死囚犯拼湊軍隊,臨時組織起了一支支守城的隊伍。
一時間四州之地雞飛狗跳,民怨沸騰。
原本這些年福王為了積蓄實力,私下練兵,就一直橫徵暴斂,大肆搜刮錢財,福州和瀘州的百姓早就怨聲載道,苦不堪言。
現在這一鬧,不少四州百姓都開始逃亡,通往陵州、東海、河撫三郡的官道之上都有不少老百姓面帶悲傷的離開了自己的家鄉,拖家帶口的前往北邊避難。
當初南境各州百姓逃亡的情形開始在四州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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