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啦滴啦····
點點滴滴的雨在地上落着,轉眼間,好幾天時間便已經過去。
在這幾天時間,阿帝爾一直沒有離開自己的專屬實驗室,而在那裏靜靜待着,準備着血脈蛻變。
不過,還沒有等他準備完成,一些突然事件就突然發生,讓阿帝爾不得不中斷實驗,從專心致志的實驗狀態中走出。
阿帝爾身為純血的消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漏,以至於在這段時間之中,一個個翡翠高塔的成員陸續來擺放,幾乎沒有一天停留。
對於這些人,阿帝爾可以將其拒之門外,但最後卻沒有選擇這麼做。
短短几天時間,能夠獲得消息,並且快速找到他所在位置的,不是翡翠之塔的高層成員,便是身後有着靠山,才能夠迅速獲得消息,並快速反應。
以阿帝爾的身份,就算將所有人都拒絕也沒有什麼,只是卻沒又必要。
剛剛加入翡翠之塔,阿帝爾可不希望自己被周圍人孤立,能夠有機會與其他人接觸,他自然不會拒絕。
是以,在這段時間,他從實驗室中走出,直接將大門敞開,在裏面靜心待客。
住宅四周,一點點嘶鳴聲緩緩響起,像是門鈴的聲響,在這片區域顯得十分清脆。
「請進。」
讓僕人將大門打開,阿帝爾望向門外,便是一愣。
在門外,一個金髮精靈少年在門外靜靜站着,臉上帶着笑容,卻有一絲淡淡的疏遠,身後還跟着幾個人。
與正常精靈相比,這位精靈少年的長髮是少見的金色,容貌也極為英俊美麗,像是最美麗的寶石雕刻而成,看上去如此精緻,如此動人。
而令阿帝爾驚訝的,則是這位精靈少年身上的氣息,隱隱帶着一股深沉而不可探究的意味,將一切的探測全部擋住,無法獲得絲毫訊息。
對方身上有珍貴的魔器,將渾身氣息都給遮掩住了,哪怕以阿帝爾的實力,都無法準確探測。
「尊敬的客人,您好。」
深深望了一眼身前的金髮少年,心中想了片刻之後,阿帝爾臉上瞬間露出微笑:「歡迎您,雅拉閣下。」
「很高興看見你。」在對面,名為雅拉的金髮少年點點頭,嘴上說着禮貌的話語,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令人感受不到絲毫誠意。
「我聽說,閣下的藥劑學造詣很不錯。」
簡單客套之後,雅拉點點頭,直接將手上的東西丟了下來。
「這是一份隕光藥劑的配方,能配置出來麼?」
他隨口道,眼神靜盯着阿帝爾,臉上的表情至始至終都沒有絲毫變化,帶着些矜持與疏遠。
對面,將承載藥劑配方的紫色水晶接過,望着眼前的雅拉,阿帝爾暗自皺眉。
眼前少年的態度可算不上太好,甚至可以稱得上有些不禮貌了。
精靈一族雖然以高傲聞名,但阿帝爾這段時間以來所碰上的精靈,卻很少能感受到這一點。
他是純血月精靈,為精靈一族王者血脈。
站在他的面前,就算是再高傲的精靈,也只能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客氣的與他說話。
像眼前金髮少年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碰上。
沒有多想,他伸手握住那塊紫色水晶,腦海之中,種種訊息浮現至腦海,在瞬間烙印在阿帝爾的記憶之中。
「一份用於穩定血脈的高等藥劑?」
沒有仔細觀察,靜靜大致觀察過配方之後,憑藉着多年的經驗,阿帝爾便做出了這個結論,隨後不由眉頭一皺,聯想到了什麼。
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測,望着眼前的金髮少年,他緩緩起身,身軀中的氣息頓時一變。
一股純粹,聖潔,如同皓月又如同流星,光華璀璨而又無比尊貴的血脈氣息緩緩擴散,在剎那間,獨屬於月精靈的血脈威嚴爆發,於此刻籠罩原地,在阿帝爾的意志操縱下,轟然向眼前金髮少年壓下。
轟隆!!
在這一瞬間,冥冥中,阿帝爾似乎聽見了一聲聲震動的響聲,狂烈的爆裂在虛空中不斷炸開,令人聽上去就毛骨悚然。
但是就算是如此恐怖的威嚴,在落到眼前的金髮少年身上時,卻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什麼都沒有發生。
眼前的少年一切如故,渾身上下的一切都沒有變化,臉上仍然是那副表情,冷漠的望着眼前的阿帝爾。
轟隆!!
漫天的光在綻放。
這一刻,在阿帝爾的視野之中,眼前的金髮少年仿佛變成了一顆熾熱的太陽,在天空中高高閃爍,散發出不朽的光輝。
漫天威嚴綻放,這一刻,阿帝爾率先變色,在眼前少年的身上,深深感受到了一股更加浩大,更加輝煌的血脈氣息。
那是同屬於精靈一族的血脈,但與月精靈血脈相比,卻更加強大,恐怖,帶着深深的浩然與強勢,如同無上的精靈皇者,註定統御世間一切精靈後裔。
哪怕強大璀璨如月精靈血脈,在這股血脈面前,也隱隱要退縮,在等階上不如這份血脈。
「這股血脈!!」
剎那間,阿帝爾變色,這一刻想起了許多。
當年,在進入麥森區域時,他曾經在某處地域找到過一處精靈皇者的陵墓,近距離感受過精靈皇者的威嚴。
而此刻,眼前金髮少年給他帶來的這股血脈威嚴,與當年精靈皇者所給予的那份血脈威嚴十分相近,儘管不如精靈皇者的強大純粹,但卻同樣浩然而恐怖,帶着統御一切,令一切臣服的偉力。
精靈皇者血脈!
剎那間,阿帝爾心中閃過這個念頭,臉色凝重,心中在這一刻閃過無數念頭。
但最終,他還是沒有多做什麼,只是渾身上下的氣息全部消失,原本磅然爆發的血脈威嚴徹底隱藏不見,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精靈少年,沒有絲毫特殊之處。
在阿帝爾率先收手之後,失去了月精靈之血的刺激,眼前的少年也恢復了原態,望着眼前的阿帝爾,這一刻目光深邃了許多,帶着一絲明顯的驚奇。
身旁,四周的僕人臉色蒼白,此刻已經跪了一地,承受不住方才兩者之間的血脈威嚴。
在阿帝爾的感應中,此刻四周也有道道視線正注視而來,看樣子都被方才的爆發所吸引。
這其中,有數股意志深邃而凝實,隱隱給阿帝爾帶着一種深不可測的意味。
在這種情況下,阿帝爾深深吸了口氣,臉色逐漸恢復平靜,望着眼前的金髮少年,輕輕點了點頭:「這份藥劑,我能煉製。準備好相應材料,半年後就可以來取。」
深深望了阿帝爾一眼,雅拉點了點頭,也不管自己的幾個侍從,直接掉頭離開。
靜靜望着雅拉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過了一會,阿帝爾沉吟一會,也轉身離開,走向自己的實驗室中。
「好恐怖的血脈。」
在高塔的頂端,望着阿帝爾轉身的背影,一個穿着黑袍,身軀幹瘦的精靈老者臉上露出些詫異:「直面太陽皇者的血脈,竟然還能做到這程度,了不起,了不起。」
「西瑪爾,你可真是收了一個好學生啊。」
一旁,西瑪爾一身紫色長袍,手上拿着一枚權杖,聽見這話,也只是笑了笑:「阿帝爾的血脈純粹遠遠超過你們的想像,就算月精靈血脈理論上比太陽皇者低上一級,但卻也未必會輸給雅拉。」
「畢竟,相對於阿帝爾的血脈純粹,雅拉的皇者血脈,可並不穩定。」
「這沒得比。」此前開口的黑袍老者搖頭:「皇者就是皇者,就算是血脈不穩定的皇者,也不是其餘血脈能比的。」
「不過,拋開血脈這一點,我還是更喜歡阿帝爾。」
過了一會,他又開口道,言語中帶着些不滿:「雅拉太過放肆了,過去是這樣,現在仍然是現在。在沒有我們允許的情況下,竟然私自就去找阿帝爾。」
「他這是想做什麼?向別人示威麼?」
說到這裏,他臉上露出冷笑:「他的性格就像是他的血脈一樣不穩定,這麼不穩定的性格,怎麼可能繼承我們的事業,成為強大的巫師?」
「別說了。」一旁,聽着老頭不滿的話語,西瑪爾臉色平靜:「他畢竟是塔主的孩子。」
「那又如何?」黑袍老者冷漠的開口說道,只是說了這一句後,也沒有繼續說話,慢慢沉默下去。
時間繼續慢慢流淌。
那一日,在將雅拉送走之後,這些天來前來拜訪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數位大巫師前來拜訪,特意送來禮物。
與雅拉爆發衝突,固然是意外,但卻同樣讓一些巫師看清了阿帝爾的潛力,確認了他純血的身份。
再加上,他本身還是一位藥劑大師,同樣有極高的價值。
時間就這麼慢慢過去,很快又是數個月時間流逝。
一天清晨,在阿帝爾的實驗室外,一個人靜靜走了進來。
這是個長相英俊的青年男子,渾身穿着淡綠色的長袍,臉上帶着笑容,靜靜走進了阿帝爾的實驗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