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禾說的其實沒錯,她和林衍笙領證結婚好像就是奔着離婚去的。一窩蟻 m.yiwoyi.com
所以貝琳心想,她這也不僅是投其所好。
還皆大歡喜。
林衍笙絕對能答應。
想到這,貝琳從沙發上起身,準備到樓上房間拿好辦離婚要用到的證件就出門,只是還沒走到樓梯口,電話里林衍笙冷沉沉的嗓音問她,「你現在是在用離婚威脅我?」
貝琳:「……」
威脅?
她以為他會感謝她送的這場及時雨,有必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林先生,您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貝琳一手貼着肚子,想着胎教才忍下了翻白眼的衝動。
「那你是什麼意思?」電話那邊林衍笙沒罷休。
貝琳走到樓梯口,在扶手邊靠着,「就是想離婚啊林先生,我真沒有威脅你,電影的事兒,如果真是因為我才停掉那確實沒有必要,至於你要不要更改這個決定,還是看你心情,這樣你還會覺得我在威脅你麼?」
就是想離婚……
電話那頭,林氏總裁辦公室,林衍笙冷森森的勾了勾嘴角,周遭低冷氣壓幾乎要鑽進手機傳到貝琳那邊。
「貝琳,你很好。」下一秒,林衍笙嗓音森然一字一頓說完,便直接掛掉電話。
別墅里,林衍笙的聲音參雜着冰碴子灌進貝琳耳朵,她沒忍住哆嗦了下,慶幸兩人還好是隔着手機在講話,要面對面,恐怕林衍笙這會已經把她捏扁揉碎衝進下水道了……
但她就想不明白了。
她明明做了件好人好事,怎麼就惹到他了?
林氏集團。
掛掉電話,林衍笙隨手將手機丟在辦公桌上,力道不算多輕,手機碰到桌面又微微彈起,過後才安穩躺平。
「阿笙……」
柔雅女聲從沙發方向傳來,奚瓷精緻的美甲幾乎要被她掐斷在掌心,她差不多花掉所有力氣在維持臉上那個對着鏡子練習過無數次的完美微笑,但說話時微微顫抖的嗓音還是有些失了態,「你剛剛說……離婚?」
林衍笙這才想起來辦公室里還有個人。
桌上打開的文件又合上,林衍笙後背靠着椅子,一隻手就這麼隨意的放在剛合上的文件夾上,手指漫不經心的敲幾下。
然後才應聲,「哦,沒什麼,我太太在鬧小性子。」
他太太……
奚瓷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這幾個字,他像是說過無數次非常自然的脫口而出,給人的感覺像是在宣示所有權,又好像只是淡淡陳述事實。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聽你說?」奚瓷多希望他只是在開玩笑。
林衍笙略微回想了下,「小半個月前。」
「沒有公開的打算嗎?」奚瓷攥着的掌心微微鬆開了些。
「暫時沒有。」林衍笙並不打算細說沒公開的原因。
既然沒有,那……
為什麼要告訴她?
奚瓷閃過疑惑,瞬間心底一片死灰開始復燃,他是不是想讓她吃醋?
「你找我有什麼事?」奚瓷還來不及細想,林衍笙又開口,「我鍾後還有會要開,長話短說。」
公事公辦的口吻,黑眸涼薄而莫測。
奚瓷難以從他臉上得到太多信息,只能暫時按捺下心底的疑惑,說明來意,「阿笙,你知道的宋繪梨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現在電影被停掉焦頭爛額,這部電影我也會客串,所以能不能麻煩你和黎總那邊打個招呼,讓這部電影按原計劃開機。」
不久前,她剛被他秘書領進辦公室,他手機就開始響,然後他做了個讓她坐在沙發上休息的手勢,便當着她的面接起了電話。
現在想起來,這電話是不是來的太巧了點?
奚瓷默默在心裏揣度他的真正用意。
又或許,停掉電影原本就是為了讓她過來找他?
畢竟他知道她和宋繪梨的私交一直很好。
「停掉電影是黎準的決定。」林衍笙嗓音淡漠的有些不近人情,頓了頓,不久前電話里對貝琳說的話,又對她說一遍,「用我把黎准號碼給你麼?」
「阿笙,我知道讓黎總做這個決定的是你。」奚瓷語氣有些無奈。
林衍笙沒說話。
奚瓷只好繼續說,「阿笙,劇組已經把季宇換掉了,昨晚真的只是個誤會,還是說你太太那邊依舊很在意這件事?」
事實上,奚瓷知道換掉季宇的不只是這部電影,一夜間,他原本已經板上釘釘的幾個代言全部被撤換,之後的所有活動也取消。
所以季宇等於已經被冷藏。
除非他能找到比林黎兩家更厲害的靠山,否則他這輩子也不要再想能在娛樂圈賺到一分錢了。
「她不該在意?」林衍笙淡淡反問。
奚瓷聽出他話里的維護,忙否認,「我不是這個意思,畢竟昨晚的事情她是受害者,但現在被這件事連累的劇組其他人也同樣很無辜不是嗎?」
「奚瓷,你說的那些『無辜"的人並不歸我管。」林衍笙事不關己的提醒,頓了頓,又補充,「我只管我太太。」
奚瓷聽他說前半句時已經準備好了要說的話,但話到了喉嚨口,聽見他後半句,直接就有些恍了神。
等回神,已經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我只管我太太……
他太太……
奚瓷感覺心臟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攥緊,悶悶鈍鈍疼痛不止。
他只管他太太,那她呢?
「阿笙,當年我宮外孕大出血不得不摘掉子宮,患上嚴重抑鬱症的時候,是宋繪梨一直陪着我,安慰我……」@
回憶起那段令人窒息的灰暗時光,奚瓷眼底瞬間湧上一片水霧,再開口她極力克制着嗓音中的哽咽,因為她知道要哭不哭比嚎啕大哭更讓能讓男人心疼,「哪怕看在這件事的份上,你能不能讓我還她點人情?」
說完,奚瓷垂下眼眸,失魂落魄。
林衍笙沒規則敲在文件夾上的手指頓住,彼時眼底涌過一陣暗潮,也不知在想什麼,但不久奚瓷聽到他聲音。
很簡短的兩個字,「可以。」
聞言,奚瓷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臟總算落回原處,她就知道,在他心裏她比他那個所謂的『太太"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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