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阿木會喊阿雅的名字,也只有喊阿雅的時候,最清晰。
阿雅爬到樹幹上,看着遠處。「爹爹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阿木懵懵的歪着腦袋,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阿木那個怪先生說,沒有人可以陪另一個人一輩子,是這樣嗎?」阿雅有些失落的站在樹幹上。
阿木沒有回答,他的視線和目光所及之處,全都是阿雅。
「你會一直陪着我嗎?」
「會」阿木點頭。
阿雅開心的回頭,從樹上跳了一下。
她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敢直接從樹上往下跳了。
因為阿雅知道,阿木總會接住她。
西蠻。
康哲營帳。
「將軍,那個叫南古雲嵐的女人到了西蠻,長老的意思讓您盯住她。」
康哲冷眸看了暗衛一眼。「知道了。」
「長老讓您除掉身邊的隱患,這個叫拜月的女人曾經是暗魅樓的人,留着會有後患。」
康哲蹙了蹙眉,殺了拜月。
這麼多年,康哲從來沒有違抗過大長老的命令。
因為他的存在就是要以服從命令為準則。
暗衛離開,康哲都沒有回過神來。
低頭看了眼還在昏睡中的拜月,手指慢慢握緊匕首。
走到拜月身邊,康哲握着匕首衝着她的心口刺了下去。
殺戮,服從,是他的天性。
康哲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為什麼要活着,為什麼要聽從命令,為什麼要像個傀儡。
匕首咋觸碰拜月心口的地方停了下來,康哲的呼吸有些急促,失控的將匕首扔了出去。
他在做什麼?
他應該聽話
殺了拜月。
這是大長老的命令。
「為什麼要像個狗一樣的活着」見康哲轉身要走,拜月緩緩睜開眼睛。
她很驚訝,康哲不僅僅救了她,居然還會違抗命令,沒有殺她。
康哲走着的腳步僵了一下,氣壓十足的低沉與陰冷。
「你難道沒有想過,你的人生很可悲嗎?死了那麼多將士,被巫族長老當成狗一樣的耍着,還要乖乖聽話,被人當成棄子。」拜月的聲音透着濃郁的刺激。
康哲知道,拜月故意刺激他。
從前,也有人說過這種話,甚至比這個更加惡毒,比如走狗,傀儡,等等。
他都不為所動,甚至想要殺了對方。
「在我對你沒有起殺意之前,你最好乖乖閉嘴。」康哲的聲音很冷。
拜月冷笑,無力的抬手放在滾燙的額頭上,被折騰到快要死了。
「怎麼?說中你的痛處了嗎?沒有自己選擇的人生,還不如一隻狗」
「嗯」拜月的話還沒有說完,脖子就已經落在了康哲手裏。
「你想死。」康哲的手慢慢用力。
「殺了我」拜月眼睛裏沒有任何懼怕,反倒是笑着讓康哲殺了她。「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你像一隻狗的人生。」
「啊!」康哲將拜月反手壓在床上,聲音低沉。「殺了你?你想的太簡單了你死了,我去哪裏找這麼耐用的女人。」
「啊!康哲你混蛋!」拜月用力掙扎,身體顫抖成篩子。
可康哲就是故意要讓她痛,全身像是要被撕裂一樣。
「康哲你放開我你殺了我」
慘叫聲在營帳傳出,康哲手背上的燒傷再次裂開,血液順着他的指尖流淌在拜月身上。
她疼,他也沒有輕鬆多少。
「就這樣死在一起吧。」康哲聲音沙啞。
慕容狄,營帳。
南古雲嵐趴在慕容狄的床榻上,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什麼。
「他還是不肯吃飯?」南古雲嵐小聲問了一句。
慕容狄走了過來,坐在床榻邊,手指輕輕觸碰南古雲嵐後背的疤痕。
「嗯」景黎還在絕食。
「這個孩子太倔強了。」南古雲嵐無力的趴在枕頭上。「慕容狄,我該怎麼辦。」
「現在還不及,我們還有時間。」慕容狄從背後抱住南古雲嵐,輕輕吻了吻她肩胛骨後方的疤痕,很顯然,那是被刺穿琵琶骨時留下的痕跡。
「還疼嗎」
南古雲嵐的身體僵了一下,疼嗎?
早就已經麻木了。
巫族的人,為了將南古家族的血脈物盡其用,真的是不擇手段到了極致。
「帶着中空管道的琵琶鎖刺進這裏,血液會順着管道湧出,滴落在木桶里」南古雲嵐冷笑。
她承受的一切痛苦,所做的一切計劃,都是為了古嘉王朝的復興,為了她的弟弟免受與她相同的苦。
他一定要成為對巫族有用的人,才能避免這樣的結局。
所以啊,南古鳳梧必須死。
如果再南古鳳梧和景黎之間選擇,她肯定要選擇她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啊。
他們才是真正的同根同源。
「我幫你殺了他好不好?」慕容狄壓着聲音,問了一句。
「刀要用該用的地方,你屬於戰場幫我得到這天下。」南古雲嵐轉身,勾住慕容狄的脖子吻了上去。「作為回報,你想要的,可以提出來。」
「我早就說過了,我只要你」慕容狄摁住南古雲嵐的腦袋,吻的用力。
這天下也好,戰爭也罷,南古家族的興旺,古嘉王朝的復興和他有什麼關係?他只是單純的想要這個女人。
這個明明滿身傷痕,眼睛裏卻永遠都帶着目的的女人。
明知道她從始至終都是在利用他,利用他幫她弟弟得到這天下。
可偏偏,他就是甘之如飴。
心愿,被利用。
至少,她只利用了他一個人,不是嗎?
「我把自己當做籌碼交給你需要換取同等價值的回報。」南古雲嵐揚了楊嘴角。
慕容狄深吸了口氣,這個女人,沒有心。
她的世界裏,只有弟弟和古嘉王朝的復興。
為了這兩者,她可以出賣一切,身體和靈魂。
慕容狄也曾經厭惡過南古雲嵐這樣的女人可還是像被蠱惑,如同飛蛾一定要撲向火,至死方休。
「奉天在丘陵之地安營紮寨,與南疆峽谷關的蕭承恩匯合,這將是一隻強大且難以對付的軍隊,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針對我們。」南古雲嵐讓慕容狄提前做好打算。
至少,要保住西蠻。
慕容狄吻了下南古雲嵐的髮絲,沉聲開口。「知道了。」
這將是一場惡戰。
比龍居關一戰要兇險百倍的惡戰。
「不做嗎?」南古雲嵐問了一句。
「你累了,再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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