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城,朝陽牽着蕭君澤的手,躲在營帳後的小土坑裏,烤地瓜。
「陛下,你要儘快回去。」朝陽不想讓蕭君澤繼續留在這裏,太危險。
「你趕我走」蕭君澤又開始拿出他的殺手鐧。
「嗯,沒錯,我趕你走。」朝陽眯了眯眼睛,狠心用樹枝懟了他一下。「朝堂需要你,身為帝王,你坐穩上庭才是對邊關軍的支持。」
這樣,邊關將士才能無憂。
「等奪回邊城,我便回去。」蕭君澤有些失落,他不想走,可不走不行。
朝中同樣需要他。
「照顧好自己,照顧好阿雅還有懷臣哥哥。」朝陽沖蕭君澤笑了一下,將最大的一塊地瓜拿給蕭君澤。「可甜了。」
朝陽掰開吃了一口,點了點頭。「真的甜。」
「是嗎?」蕭君澤揚了揚嘴角,捏着朝陽的下巴親了一下。「嗯,確實很甜。」
「你這都是跟誰學的」朝陽有些無奈。
「朝兒」蕭君澤又失落了,他不想走。
可和朝陽在一起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這更加堅定了他一統天下的心。
只有天下太平了,朝陽才能時刻陪在他身邊。
「別撒嬌,沒用。」朝陽推開蕭君澤那張好看的臉。
「朝兒」蕭君澤又黏了上來。
朝陽乾脆放縱蕭君澤,任由他黏在自己身上。
「蕭君澤,大虞的鐵騎已經到達南疆鑫泰了。」
朝陽小聲開口。
蕭君澤的身體僵了一下,沒有說話。
如今,真的是箭在弦上了。
「古嘉那邊,可有回信?」見蕭君澤不說話,朝陽小聲問了一句。
蕭君澤垂眸,點了點頭。「景黎來消息,說古嘉王朝寶藏的大門已經打開,但大虞的兵馬封鎖太過嚴重,他們就算是秘密運送也不可能將全部寶藏都運出來。」
「以我對胤承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放棄寶藏的,說什麼都不會。」朝陽嘆了口氣,寶藏好尋,怕是難以完整的帶回來。
蕭君澤有些吃味,抱着朝陽的手收緊了些。「不許想他。」
「不能不想。」朝陽眼眸透着擔憂。「蕭君澤,你們遲早都是要兵戎相見的。」
因為目的相同。
「你覺得,我會輸嗎?」蕭君澤不怕胤承,可胤承對朝陽來說同樣特殊。
如若真的兵戎相見,朝陽會怎麼選擇?
他不想讓朝陽摻和進來。
「爹爹說,得民心者得天下。」朝陽深意的說了一句。
南疆,鑫泰。
「陛下,大虞的鐵騎已經到達關外三十里處,明日一早怕是就會兵臨城下。」
扶搖蹙眉,若有所思。
以南疆現在的兵力,就算有謝御瀾在,也撐不過半月。
「蠻人已經奪走奉天的邊城,他們怕是很難來支援我們了。」
手下緊張開口,聲音有些發顫。
奉天自顧不暇,南疆如何自保?
扶搖沉默了很久,沒有說話。
「你們先退下。」
「是!」
謝御瀾從營帳外走了進來,見扶搖面色凝重。
她已經聽說了,邊城被奪,現在奉天處在極其被動的狀態。
手指慢慢握緊,謝御瀾莫名有些心疼扶搖,身為帝王他比任何人都要擔憂和害怕吧。
他寧願讓出南疆,也不想讓南疆百姓受戰亂波及,本就已經讓人敬佩。
「陛下不用擔心,除非大虞的鐵騎從我身上踏過去」謝御瀾想安慰扶搖。
「你們奉天自顧不暇,你回去支援吧。」扶搖揉了揉眉心,想讓謝御瀾走。
「謝御瀾只聽命於奉天陛下,無詔不反!」謝御瀾心口一緊,單膝跪地。「陛下,請對奉天有信心,他們只是暫時被蠻人壓制,一定會趕在城破之前前來支援。」
扶搖什麼都沒說,許久幽幽開口。「我不想留遺憾。」
「陛下放心,謝御瀾一定」
「萬一城破了,我死了,還沒能看到謝將軍穿女裝」扶搖又開始咳嗽了。
謝御瀾喉口一緊,這是什麼執念啊。
上次扶搖提出以後她一直都在逃避,不敢見扶搖,本以為他又要忘記了,怎麼又舊事重提。
「那那就一次。」謝御瀾咬着唇角起身。
扶搖揚了揚嘴角。「當然,我也不能讓謝將軍在眾將士面前丟了威信。」
說完,扶搖將早就準備好的女裝從床榻上拿了出來。
謝御瀾嘴角有些抽搐,這是早就等着她了
怎麼有種被狐狸誘惑的錯覺?
「陛下先迴避一下。」謝御瀾拿起衣服一臉愁容。
「將軍在軍中與男子同行,何必在乎這些繁文縟節,朕也不是那種趁機偷看的小人。」扶搖一臉真誠,背對着謝御瀾。
謝御瀾想了想,她全身上下也沒什么女人味兒,哪個男人對她感興趣。
想着就走到角落裏,將一身戎裝褪下。
謝御瀾常年在關外,畢竟是女人,所以一年四季穿着厚重的甲冑戰袍,身上的皮膚比玉石還要白皙,只是後背上的疤痕觸目驚心。
扶搖回眸看了一眼,小人就小人吧。
得逞的揚了揚嘴角,扶搖撐着下巴,視線卻只是盯着謝御瀾後背的疤痕。
厚重的鎧甲穿在身上,讓謝御瀾顯得健碩如同男子,可甲冑褪去,她不過是比柔弱女子多了些線條感,後背的肌理分明好看。
展開雙臂,整個後背如同打開的蝴蝶雙翼,腰窩和腰臀寬窄適中,極其好看。
滿是愁容的看着手中的紗衣,這薄薄的衣服是穿在哪裏的?她怎麼看了半天都沒看明白?
胸口纏繞的白色繃布慢慢鬆開,謝御瀾將女子穿戴的肚兜掛在身上,她記得嬤嬤教過她。
一臉探究的看着一層層的衣服,謝御瀾聚精會神。
扶搖的笑意越發深邃,撐着腦袋的手指輕輕敲着臉頰。
好想上去幫她
穿好了底層的紗衣,謝御瀾才開始褪去身上的戰褲,纖細卻仿佛充滿力量的腰身下,是渾圓又線條感分明的臀腿。
心口一緊,扶搖下意識回身,負罪感的揉了揉眉心。
原本抱着好玩兒的心態,沒想到被玩兒的居然是他自己。
喉口有些燥熱,扶搖心跳也有些加速。
誰說這個女人與男人無異?
這分明比任何女人都要有誘惑力。
還真是,瑰寶。
終於換好衣服,謝御瀾有些彆扭地解開束髮的長繩。
墨發披散,好看得讓人驚艷。
其實,謝御瀾是很美的,這種美透着一股雌雄莫辨的吸引。
如若說謝允南雌雄莫辨,傾國傾城,那謝御瀾也是絕對不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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