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笑得噁心又猥瑣,他本來就長得乾瘦乾瘦的,這麼一笑臉上也沒有肉,都是皮,皺在一起看起來名副其實的皮笑肉不笑。
看得阮蘇心裏一陣反胃,之前她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不起眼的乾瘦男人,現在面對面她才覺得這男人簡直影響胃口。
她俏臉面無表情,內心強忍着噁心,「李醫生,昨晚上值班的護士和保安都可以作證我的病人的確是吐血很嚴重,而你並沒有處理而是直接無視了病人的病情。」
「你這是瀆職罪,我會向科室主任實名投訴你的行為,你就等着接受懲罰吧。」
她一分鐘也不想再和這個男人共處一室,因為她快吐了。 ??
李醫生卻猛的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臂,「阮醫生,你空口無憑,人證?什麼人證?昨晚上他們什麼也沒有看到。我告訴你,你這行為才是污衊,我要去科室主任那裏投訴你。」
阮蘇甩開他的手,好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病菌一樣,「隨便你。」
他們二人的吵嚷聲吸引了不少醫生護士圍觀,昨晚上值班的那個小護士其實早就到了下班時間,只是她不想走。
她看阮蘇和李醫生一起去了主任辦公室,她也跟了過去,於是將昨晚上的事情講了講。
李醫生眼神陰冷的看着她,「誰不知道你和阮蘇是搭檔,她是你一組的醫生,你這是造謠!」
小護士咬了咬唇,鼓起勇氣說,「昨晚上病人渾身是血,我拍了照片!」
她不僅拍了李卓妍的照片,還拍了李醫生從李卓妍病房裏面走出來的照片。
阮蘇讚許的看了一眼小護士,沒想到這個護士看起來年紀不大,卻做事清晰有條理,還算不錯。
主任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李醫生,你怎麼回事?病人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就是你的責任,瀆職!我們醫院的牆壁上,寫的是什麼?」
「行醫遵醫德,做人守人格。救死扶傷,仁義為懷,醫精德誠,廉潔在心。」
「你倒好,病人吐血你卻直接置之不理,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如果病人因此而發生意外,你是會坐牢判刑的,你懂不懂?」
主任痛心疾首指着李醫生破口大罵,「我會上報給院長和其他領導。等着處罰下來吧!」
李醫生面如土色,內心早就掀起滔天怒意。他已經在血液內科好幾年了,可是從來都是平平無奇,不管是業績還是其他方
面都是普普通通。
原本他想着巴結上景白芷以後大小姐一高興,指不定他也能跟着撈點好處。
結果倒好,現在來了一個阮蘇,這個阮蘇直接就是醫生連實習期或者是試用期都沒有。
這也就罷了,還是就景白芷的眼中釘,怪只怪景白芷不喜歡她。
他嘴上什麼也沒有說,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阮蘇和小護士轉身就走。
景白芷也聽說了李醫生的事情,李醫生回到辦公室里景白芷就敷衍的安慰了他幾句。
「李醫生,哎,你知道的,人家是總統兒子的老婆,肯定是借了薄少的光。」
「我也這麼覺得。」
「你沒錯,錯的都是她。」
大家七嘴八舌的安慰着李醫生。
尤其是聽到景白芷的聲音以後,李醫生頓時陰霾的心情一掃而光,他故意說,「我就看她不順眼,她一個靠總統少爺上位的醫生有什麼本事和能力?呵呵!」
「好了,別生氣了。」景白芷又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李醫生的處罰很快就下來停職半個月!寫檢查一萬字,記大過一次!
他記得差點沒暈過去,原本有點轉好的心情頓時烏雲密佈。
「這樣吧,我去找我老師戴忍說一下,能看不能處罰的輕一點。」景白芷說着就走出了辦公室。
李醫生一臉感動的看着她。
景白芷很快就回來,手裏拿了另外一張處罰結果,「寫檢查五千字,停職一周,我也只能幫你這麼一點小忙了。」
李醫生更加感動了,景白芷在他眼裏就是小仙女,美麗又善良,家世又好還不高傲。「很好了,謝謝你。」
他眼底藏着讓人不易覺察的愛慕,內心裏激動的簡直沒有辦法用語言來形容,恨不得給景白芷做牛做馬奉獻一切。
景白芷笑得一臉無害,心裏卻對他充滿了鄙夷,一個可以利用的舔狗罷了。
李醫生的處罰通告被張帖到了醫院的宣傳欄裏面。
幾乎傳遍了整個醫院,阮蘇並沒有去關注這件事情,因為她正在和薄行止一起帶了從南星航空
還有薄氏集團趕過來的那些自願配型的員工在進行配型化驗。
商凌霄自然也聽說了阮蘇入職綜合醫院的事情,他直接帶了一批自己手底下的人去了醫院。
「小蘇,我聽說了李卓妍的事情,所以特地過來帶人化驗配型。」
阮蘇沒想到商凌霄也會幫忙,「果然是我哥,走,我帶你們進去,所有人都排好隊。」
薄行止遠遠的掃了一眼商凌霄沒有吭聲,反倒是商凌霄一副親熱的樣子,「弟弟,你也在這裏?真是好巧。」
「本就陌生,何必假裝?」薄行止目光里透着一絲冷漠的嘲諷。
商凌霄好像沒有感受到他的冷嘲熱諷一樣,繼續說,「李卓妍也太可憐了,我真的很同情她。年紀輕輕卻得了這種病。」
好像是在和薄行止閒話家常聊天一樣。
薄行止深邃的眸子瞟了他一眼,「你這麼喜歡演,怎麼不去當演員呢?」
商凌霄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弟弟,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裝不懂?」薄行止俊美的臉閃過冰冷,語氣帶着果決不容質疑。「那就永遠裝下去。」
病房裏面,謝靳言將李卓妍的小腦袋壓在胸前,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漸漸的他就感覺到胸前一片濕潤,衣襟被女孩的淚水沾濕,他低頭將唇印在女孩的發上給予支持,濕紅的眼眶則看着窗外。
他眼眸微微垂下,心底仿佛有顆大石頭死死壓着,就在剛才李卓妍又吐血了。
女孩的一顆淚珠打在他的手背上,纖弱的身軀縮在他的懷裏,沉重的悲傷氣氛久久無法散開。
李卓妍只覺得周圍全部都是黑暗,自己猶如處在黑洞裏,冰冷的環境讓人覺得恐懼和心寒。
她的眼淚不斷的滑落,看得謝靳言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她愣愣的盯着面前雪白的床單,腦袋裏面一片空白不知想些什麼,微風穿過窗戶拂過李卓妍單薄的身子,她沒有血色的唇輕啟,「放棄我吧……言哥……」
她好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孩童緊緊的抱着謝靳言。
「你叫妍,我叫言,我們這輩子註定是天生一對,哪怕是閻王來了我也不懼。妍妍,我不會放棄的!大家都沒有放棄!」
李卓妍身子微微一
顫,又有些昏昏欲睡,她幾乎沒有什麼精神。
「你睡吧,我幫你換一下衣服,洗一下澡。」
謝靳言將她抱了起來,然後雙手幫她解開衣扣,又抱着她來到了衛生間裏面,快速的幫她沖了個熱水澡,這才將她重新抱回床上。
看着她頭髮上的水珠一滴滴落至床鋪,謝靳言急忙拿了毛巾蓋在她的頭髮上,害怕弄痛她,男人的雙手輕輕擦拭着髮絲,等髮絲微干一些再用吹風機吹乾。
她虛弱的身體經不起任何的風吹雨打。
熱烘烘的風以及溫暖乾燥的大掌在自己臉上游移,李卓妍不敵困意微微打瞌睡,迷糊間感覺到謝靳言的手將她按至懷裏輕吻,而後給她蓋好被子這才起身。
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謝靳言一直守在她身邊。
微風徐徐撫過,溫暖的陽光灑在她姣好的小臉上,一襲白色睡裙包裹着她纖細的身軀,李卓妍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眼睛透着惺忪。
謝靳言扶着她坐了起來,望着她單薄的身軀,溫暖的手掌撫弄着她柔軟的髮絲,李卓妍情不自禁拿小臉蹭了蹭男人的掌心。
跟一隻小貓咪一樣,謝靳言只覺得自己的心仿佛都要融化,寵溺的看着身邊的女孩。
雖然欣慰李卓妍對他的依賴但是一想到她身上發生的殘酷之事,心臟仿佛被人瞬間劃了一道血口不斷往外淌血。
「言哥。」李卓妍揚起自己的小臉看着謝靳言,縴手抱住男人的勁腰用腦袋蹭了蹭。
「喝點牛奶吧。」謝靳言手裏端了一杯濃醇的熱牛奶放入李卓妍手中,看着她如同一隻小兔子一樣一口一品的啜飲,就想將她緊緊拉入懷裏不願放開。
他的大掌輕輕的拍了拍李卓妍的腦袋,眼神裏帶着無盡的寵溺和愛憐。
李卓妍沒有什麼胃口,喝了大概半杯就把杯子遞還給了謝靳言,「喝不下了。」
「沒關係。能喝多少是多少。」謝靳言摟住她纖弱的身子,寬厚的胸膛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謝夫人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溫馨的一幕。
謝夫人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溫馨的一幕。
她手裏拿着剛從藥房領出來的藥緩緩走進病房裏面,「這是新取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