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簡直令拍賣師和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沒有最震驚,只有更震驚。
阮蘇好像和范家槓上了,無曼草的價位不斷的往上攀升。
從一百萬變成了二百萬,最後竟然飆升到了五百萬。
這……
「他們說的是五百萬吧?」
「不是五十萬吧?」 ??
一個男人震驚的喃喃問身邊的人,身邊的人嘴巴都要合不攏,眼珠子都要掉下來,「就是五百萬,買一株沒有什麼用的破草?這個草沒有啥高昂的價值吧?」
「對啊,雞母珠又是啥玩意?我聽都沒有聽說過。」
「這兩個人……瘋了吧?」
「這無曼草很難弄嗎?」
台子底下的眾人議論紛紛。
范憐氣得臉紅脖子粗,覺得阮蘇根本就是故意的,氣得他肝疼胃疼渾身疼。
但是他咽不下這口氣,他氣得直接從范生的手裏將牌子奪過來,「六百萬!」
「少爺……」范生嚇了一大跳,「不能再加了,再加下去我們……」
雖然血醫谷也挺有錢的,但是血醫谷為了煉製那兩枚解毒丹,卻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並且還在繼續煉製新的當中,所以相對來說拿出來次六百萬,近千萬,還是有一點難度的。
然後而阮蘇眼睛都不眨一下,「七百萬。」
「我草!」
「太猛了!一次性都是一百萬一百萬的往上加,這些錢不是錢,是紙吧?」
「八百萬!」范憐又追加了一百萬。
他被阮蘇氣紅了眼,氣得他渾身發抖,他是范家的醫學天才,他不能死,他也不能殞命。
原本計劃最多一百萬就能搶到的無曼草,硬生生殺出來阮蘇這個程咬金。
他能不氣嗎?
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他都要把這棵草給拿下!
他整個人都失去了理智,雙眼赤紅的盯着不遠處氣定神閒的阮蘇,這女子長得極為漂亮惹眼,那又如何?
敢擋他路者,死!
他現在對阮蘇的憤恨根本沒有辦法用語言來形容。
這個女人太過分了!
搶一顆無曼草做什麼?有那麼多貴重的寶貝她不搶,非要和他搶一棵沒有任何價值的無曼草。
阮蘇也覺得范家的這對一老一少有毛病,范家可是血醫谷的,什麼表貴藥草沒有?為什麼緊盯着無曼草不放?
無
曼草除了作用在雞母珠上面,真的沒有其他作用。
她懶得再和范家廢話,直接舉了牌子,懶懶開口,「1000萬。」
一千萬!
頓時全瑒譁然。
一千萬不是一個小數目,竟然為了這麼一棵小草?
這女的是何方神聖?竟然這麼有錢?
范憐臉色慘白一片,他張了張嘴想要追加,可是范生攔住了他,「少爺,一千萬不是小錢,不如……我們再想想辦法。」
「生叔,可是,可是我如果拿到這棵無曼草,咱們就都有希望了啊!」范憐眼眶紅得沁血,他的心頭一陣陣絞痛,喉頭泛着腥甜,幾乎要一口血吐出來。
但是他又咽回去了。
「少爺,我知道,但是咱們如果拿了這麼多錢去買它,老爺追究起來……以後這種無曼草還會遇到,不一定非要拿一千萬去買。」
范生不忍心看范憐,他別過了頭去。
范憐長長嘆了一口氣,將自己的身子重重陷到了座位里,一聲不吭。血醫谷有錢,可是資金全部都被佔用,讓他們拿出一千萬現金來,目前為止的確有一點為難。除非將手中的資產變賣一些……
最後無曼草被禮儀小姐送到了阮蘇的手裏。
她看着那棵無曼草,又看了一眼范憐和范生,血醫谷為什麼這麼迫切的想要這株無曼草?
難道有人也中了雞母珠的毒藥?
必須要馬上解毒?
這個無曼草不僅可以解了雞母珠的毒,還能夠固本培元,鞏固身體。
她沒有深究,既然拍到了這株無曼草,她看了一眼薄行止,「我們走。」
再呆在這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尤其是她今天在拍賣會上大出風頭,一定會引起各方勢力的注意,到時候估計想走也走不了。
薄行止清楚她心裏面的想法,三人於是趁着新一輪拍賣開始的時候,悄然退出了會場,朝着外面走去。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剛剛離開,就落入了血醫谷眾人的眼裏。
范生和范憐這對主僕也悄然跟了上去。
黑色的天空罩在整個紅燈區,外面寂靜的可怕。
黑暗仿佛要吞噬一切,整條小街都充滿着一股濃重的惶惶不安的氣氛,三道人影行走在這條小
街上,周圍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月光隨着緩慢移動的黑雲時隱時現,不遠處小街的轉角處依稀站立着一個詭異的人影,背後的腳步聲似有若無的響起。
仿佛前後左右都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他們三人。
「出來!」
男人神情漠然,眼底沒有絲毫波瀾,說出來的話卻令人心驚膽寒。
隨着他一聲低喝,有無數個人影從四面八方湧出來,將三人團團包圍。
薄行止冷冷的瞟向這些黑衣男人,他一身黑色的襯衣,領口處的鈕扣未扣,露出修長的脖頸,精湛的五官讓人驚嘆,哪怕在黑夜中也依舊可以看得他淡薄的唇形微翹中帶着一絲霸氣。
只見他嘴角一勾,冷漠無比的說,「一群烏合之眾,還想要埋伏?」
宋言也掏出了自己在拍賣會得到的匕首,擺出迎敵的架勢。「剛好試試我的新匕首如何。」
為首的男人戴着厲鬼面具,他流露在外的眸子透着陰森尖銳的目光冷冷落到三人身上,暴喝出聲,「把無曼草留下,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厲鬼面具的男人狠狠攥緊拳頭,他胸口因為憤怒不斷的起伏,憤怒的熱焰幾乎要將他蒸發,「拿出來!」
阮蘇低眉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無曼草,然後勾唇笑了笑,「這是我花了一千萬買的,想要?那也得看你有沒有本事拿走。」
說話間,阮蘇一個利落的翻身,縱身一躍,動作優雅而利落,借着微弱的月光,在這狹小的街道上,她朝着黑衣男人直接撲了過去。
薄行止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暗淡的眸子閃過一絲犀利。
他腳下生風,沒有絲毫留情狠辣的對着這些黑衣男人踢去。
這一腳空中帶着狠辣,啪的一聲響,那男人就被一腳踢開,狠狠摔到牆壁上。
而此時的阮蘇則準確無誤的一隻手死死扣住了厲鬼面具男人的脖子。
男人猝不及防,就被她躺後絆倒在地。
這不過是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事情,其餘的那些黑衣手下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反應。
厲鬼面具男人後背傳來陣陣炮熱的疼痛。
該死!
這女人怎麼可能身手這麼好?
他憤怒的眼睛發出怒焰,他突然伸出一隻手如同厲爪一般想要逮到阮蘇的腳。
但是阮蘇反應極快,竟一腳踢過來,正中他的胸口。
狠狠還擊,將他狠狠踢倒在地,又補上一腳。
「啊!」一記悽慘的叫聲划過夜空,看來阮蘇這一腳踢得不輕。
而宋言則握着匕首和其他的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濃濃的血腥氣漸漸飄蕩在半空中。
但是宋言下手極有方法,並沒有傷及對方要害。
男人厲鬼面具的臉猙獰扭曲,他怎麼這到倒霉,比錢比不過,打也打不過。
他氣得這會兒忍不住眼淚哇哇的往外飆。
阮蘇原本還想再一拳頭打過去的,結果……她聽到了什麼?
「嗚嗚嗚嗚……」這種明顯的哭泣聲在黑夜的小街上顯得格外的清晰和詭異。
范生一直躲在暗處的角落裏,他年紀大了,也不會打架,一直在替少爺着急,結果……就聽到自己家少爺哭得希里嘩啦的。
他嚇了一大跳,趕緊跑出來,撲到厲鬼面具的男人身上,「少爺,你怎麼樣?是不是打痛你了?」
阮蘇「……」
要不要這麼脆弱?之前帶了一群黑衣男人圍攻他們三人的氣勢哪去了?
好端端的哭個錘子?
這突變的畫風令人啼笑皆非。
面具被范生小心翼翼的摘下來,眾人就看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范憐,范憐這會兒被打得哪還有什麼富二代醫二代的范兒?
簡直就是個可憐蟲。
薄行止和宋言也一臉無語的走過來,看向了跪坐在阮蘇面前的范憐。
「是男人哭什麼哭?」阮蘇嫌棄的撇嘴,「我要無曼草是救人用的,人命關天,所以不能給你。」
「我也快要死了,如果沒有這個草,我們家人全部都要死。」范憐說起來這個,就哭得更加厲害,他也不想哭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越想越難受,越想越委屈,越覺得老天爺不公平。
「我打也打不過你,錢也沒有你多,憑什麼啊……老天爺對我也太不公平了。」
他眼眶發紅,跟一隻落水的貓一樣可憐。
聽到范憐的話,阮蘇愣了一下,「家人全部死?」
范生卻臉色大變,少爺這情緒愛激動的毛病怎麼又犯了?這一兒就跟喝醉了酒的人似的,愛瞎說大實話。
范家的秘密怎麼能讓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