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浩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站在身後的烏直,這會兒卻突然上前一步,擋在了肖宇浩的面前,張詩詩這一凳子,生生地招呼到了烏直的腦袋上。
烏直瞬間被打倒在地,鮮血直流。
張詩詩不管不顧,再次揮舞起凳子。
「張詩詩,這裏有你屁事!」
肖宇浩大眼珠子一瞪,混勁兒也上來了,用力一拽凳子,差點給張詩詩甩個跟頭。
幸虧王梟眼疾手快,上前摟住了張詩詩。
「肖宇浩,你瘋了你!」
王梟也火兒了。
「到底是我瘋了,還是她瘋了!你沒看到嗎?是她動手打我的女人!王梟!這是我自己家的事情!你管好你自己的女人!」
肖宇浩雙眼血紅。
躺在地上的吳冬晴一聽這話。像是受了刺激一般。
「你的女人?」
她當即爬了起來,直接撲向烏直。上前就耗住了烏直的頭髮,直接一個嘴巴。
烏直是真不慣着她,抬手就是一巴掌。
「還敢還手!」
張詩詩和暈暈這兩個老光澤區的姑娘,全都撲了上去,與吳冬晴三人一起圍毆烏直。
烏直從頭到腳一言不發,眼神透露着冷酷猙獰。
但是下手也是真狠,沒有絲毫顧忌,如同一隻瘋狗。
王梟和馬小天都看在眼裏,這樣下去,暈暈和張詩詩都得受了傷。
「陳濤!」
王梟一聲大吼,他和馬小天上前,一個拉張詩詩,一個拉暈暈。
別看這暈暈平時不聲不響,這種時候,下手比張詩詩黑多了。
陳濤已經滿臉花了,一咬牙,又撲上去,拉開了吳冬晴。
房間內皆是叫罵聲。
烏直滿臉滿身鮮血,頭髮被拽得到處都是。
起身之後,依舊平靜的站在那裏,眼神冷酷地嚇人,似乎在挑釁一般,寸步不讓,很倔強。
她的行為,更是激怒了吳冬晴他們。
眼瞅着房間越來越失控。
肖宇浩拽住烏直脖頸,語調很生硬。
「回屋去。」
烏直嘴角微微抽動,明顯的很不願意。
肖宇浩抬手耗住烏直頭髮。
「回屋去聽見了嗎?洗洗臉,收拾收拾,重新打扮一下,老子不願意看你這副模樣。這裏我會處理好。」
烏直遲疑了幾秒,轉身離開了。臉上依舊倔強。
肖宇浩則把沙發拽到了房間門口。
自己往上一坐,堵死大門,點着煙,掏出一把匕首,拍在面前的凳子上。
「王梟,天哥,陳濤,你們鬆開她們,讓她們來吧,有啥事就衝着我來,想打打,想罵罵,想殺殺,想捅捅!今天都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了!那高低得把事情了斷!」
「她們說的沒錯,我肖宇浩就是一個渾蛋,一個人渣,一個畜生,忘恩負義!我就是對不起吳冬晴,這些我都認!她要什麼補償我都給。她怎麼做我都承受,但是我就這樣了。我和她過不了了!今天一定得分手!就這麼簡單!」
肖宇浩態度相當堅決。
「鬆開他們。」
別看王梟處理外面的事情,聰明機智,有條不紊,乾淨果斷!
但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卻也不假。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鬆開了吳冬晴。
馬小天也鬆開了暈暈。
這倆姑娘真不含糊,衝着肖宇浩就過去了,那架勢還真有想要要肖宇浩命的意思。
到是吳冬晴,聽見肖宇浩這番話,看着肖宇浩這陌生冷酷的態度,突然之間就冷靜了下來。
她用一種近乎絕望的眼神盯着肖宇浩。
「暈暈,詩詩。」
這一叫,兩個姑娘停了下來。
吳冬晴繼續道。
「肖宇浩,你是不是想好了?」
「是的,想好了。」
「你和她認識多久。」
「沒多久,兩個多月。」
「兩個多月的時間,取代了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對吧?」
「是的。」
「行,我成全你。」
吳冬晴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什麼都不要你的,就要你還我一件事。」
「你說。」
「把我當初送你渡過難關的酒吧還給我。也就是我們家的老宅子。」
「行,我會安排人去處理,一個月之內,送你個全新的,一模一樣的。」
「肖宇浩,那就這樣!從今天開始,你我之間,恩斷義絕,一刀兩斷!我不祝你幸福,我祝你斷子絕孫!」
吳冬晴咬緊嘴唇。
「暈暈,詩詩,我們走。」
吳冬晴率先離開,兩個姑娘猶豫了一番,緊隨其後。
詩詩狠狠地看了眼王梟,暈暈則更加直接,怒斥馬小天。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們還就這麼看着,連一句公道話都不會說,是嗎?」
「人家的事情,我們怎麼說?」
「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行。」
暈暈生氣的推開馬小天。
王梟看了眼陳濤,陳濤心領神會,緊隨其後。
屋內就剩下了肖宇浩,王梟,以及馬小天。
這哥三,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好一會兒的功夫,王梟打破沉默。
「阿浩,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情人之間,分分合合,多正常的事情,有什麼怎麼想的。」
「晴晴跟了你這麼多年,患難與共。」
「是,然後呢?」
肖宇浩瞪大眼。
「我就得用我的一生來報答她?讓我的餘生為她而活?這樣太累,我累,她也累。我沒有快樂,她也沒有!」
王梟語噎了。
「感激是感激,感情是感情。兩者不能相互替代。」
「那你這話的意思,你和她沒有過感情。」
「有。包括現在,也有。但是我們兩個不適合在一起。喜歡,合適,在一起。是三件事。所以,長痛不如短痛,我也別耽誤人家。」
「就你這派生活作風。誰跟你合適?」
「馬小天,你再教育我嗎?」
肖宇浩絲毫不讓,極具攻擊性。
「非要我把什麼都點透了麼?還有你,王梟,你是不是想要教育我?批鬥我?」
王梟深呼吸了一口氣。
「我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和你爭吵,但我實在沒有看明白。這個女人哪兒比吳冬晴好。」
「烏直。」
肖宇浩喊了一聲,烏直就從房間裏面出來了。
「把衣服脫了。」
烏直嘴角微微抽動,當着三人的面兒,就把自己的睡衣脫了。
「去打電話,叫個你的姐妹過來。」
烏直盯着肖宇浩。
「非要這樣嗎?」
肖宇浩只是淡淡地看了眼烏直。
烏直咬緊嘴唇,直接拿起電話。
肖宇浩兩手一攤。
「我就想過這樣的生活,娶一個這樣的媳婦。你們看明白了嗎?」
馬小天滿臉鄙視,毫不隱瞞。
「肖宇浩,別的不說,就你對待女人,感情這方面,我打心眼裏看不起你!渣得讓人噁心!」
「天哥,別說你了,我都打心眼裏瞧不起我自己,但是又能如何呢?有錢難買我樂意不是嗎?我肖宇浩再浪,再壞,再畜生,我都在明面上。我敢認。從這點就比你強吧?」
「你哪兒來的臉和我比?」
肖宇浩「呵呵」一笑。
「哪兒來的臉和你比?那行,我今天就和你好好嘮嘮。」
「你馬小天絕對是專一好男人。對感情認真負責。對暈暈體貼關照。但是你覺得暈暈愛你嗎?這裏沒有外人,就咱們兄弟三個。你摸着自己的良心,也別自己糊弄自己。她愛你嗎?」
「當然愛!」
「行了吧,天哥,都這種時候了,還不認,還倔呢?」肖宇浩滿臉嘲諷。「你倆這些年,別人不了解,我心裏面還沒數嗎?我肖宇浩什麼看不明白啊?更何況,你別忘記了,暈暈也是我給你找回來的。」
「她選擇和你在一起的原因,並不是她愛你,是因為你對她好,而且可以好到,毫無底線的那種。你倆之間那些事,我都不好意思給你拿出來說。你倆那是搞對象,談戀愛嗎?」
「你馬小天在光澤區,在光輝城,也是算得上號的人。在自己媳婦面前。卻卑微得像條狗。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她說一,你不敢說二。半點男人的樣子都沒有。這是愛情該有的樣子嗎?說句不該說的,你敢現在和暈暈光明正大地吵一架,她就敢甩了你,留下你自己一個人在那裏要死要活。最後搞不好還得回家跪搓衣板給人磕頭認錯。別說這些你沒做過。」
肖宇浩抬手一指馬小天。
「如此的委曲求全,如此的低三下四,才乞求而來的愛情,你不累嗎?就為了爽那一下?除了她別人不行了?就非得受這些?這麼度過餘生,你很爽嗎?」
肖宇浩搖了搖頭。
「天哥,說實話,在對待女人,感情這方面,我也挺看不起你的,慫得不像男人!讓人噁心,甚至於有些羞恥與你為伍!」
「像我肖宇浩這樣,固然不好,但是我挨罵,挨打,我認了,至少日後圖個開心舒適。」
「想你馬小天這樣,難道就好嗎?外人面前一片祥和恩愛,其實內心極度不安。」
「我告訴你,天哥。我肖宇浩這些年,看女人,很少看錯。更別提是我的髮小了。」
「這吳冬晴和暈暈還真不一樣嗎,她吳冬晴就是性格脾氣火爆,最多就是吵,鬧,但是她不會綠我。不會從外面亂來!至於暈暈呢?她平時不聲不響,看起來挺溫柔,但是這小丫頭,關鍵時刻做事狠着呢。膽子大着呢,你最好有事沒事多檢查檢查自己的腦袋頂上。別給人當了千年王八,自己這邊還努力維持呢。」
馬小天當即就炸了。
「肖宇浩,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次!」
「天哥,咱們兄弟之間,是過命的感情。你覺得我可能會在這個事情上,給你瞎說嗎?我說的對或者不對,你身為當事人,自己會沒有感覺嗎?」
馬小天上前抓住肖宇浩脖頸,咬牙切齒。
「肖宇浩,我鄭重其事的警告你,你再敢污衊暈暈,我要了你的命!」
「天哥,我以前和你的想法一樣。我再累也不能對不起晴晴,我得娶她。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你會知道。這種疲憊會積累的。遲早有你扛不住,爆發的那一天。無非是早晚而已。早了,還都有機會,晚了,麻煩事會更多,所以我才會有今天的選擇。」
「你應該去找暈暈談清楚。你們到底是愛情,還是因為你對她好。如果是前者。那就讓她有點做女人,做妻子的樣子。如果是後者。那就和她趁早結束。因為你們兩個現在不結束。以後也會結束的。到時候她帶給你的傷害會更大。」
「她從始至終就不喜歡你這種性格的男人。小的時候就是這樣。當初和你在一起的原因,是因為並未想到你對待感情的方式是這樣的!怎麼說呢。太一味的順從,在家裏面缺少主見,就缺少男子氣概。處處小心謹慎的維護,讓所有人都很累。」
「這話我憋了很久,一直想說,卻沒有機會。今天剛好,一起說了拉倒,你聽或者不聽,我都說完了。畢竟暈暈是我找回來的。我當初也沒有想到,這小丫頭,這麼多年了,性格還是一點沒變。而且比以前似乎更加有甚。我現在全都告訴你,也算是給你一個交代。日後真的發生什麼,我肖宇浩,問心無愧!都是你馬小天自己的選擇!」
肖宇浩這番話說的馬小天,渾身顫抖。
「哥,咱們兄弟可是過命的感情。走到現在不容易,我不能坑你。」
肖宇浩的眼圈也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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