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當地煤城這裏有一個古怪的風氣。
他們這的男人不是為了房子而發愁,而是去不去下井。
當地女人嫁了男的,男人下井賺錢多,要是男人死了,女人能得三十萬到五十萬不等。
拿了補償金的女子可以立刻改嫁,反正當地窮老爺們特多,不愁嫁。
男人們心裏不爽,下井三年來個大塌方,五載來個大爆炸,國家新聞上根本看不見,自己死了賠的錢便宜了別的男人,自己的兒子向別的男人叫爹!
但真沒辦法,這裏的女人就是少,你別說下井賺得多了,就算沒啥事,媳婦還偷偷給你戴綠帽子,或是跟別的老爺們跑了。
久而久之這山下縣城的風氣特別差,如此也能解釋的通,我一來在車站為什麼能遇見那麼多小偷了。
市面上是這樣,礦區里卻有很多陰靈,孽做的多了,自然對稱景象。
而在煤礦的山腹處,有一處地心火。
這裏是被掏空了的煤礦,裏間曾經發生大爆炸,死過不少人,來看此地的陰陽師很多人都說,這就是日本邪祟鬧騰的。
煤礦空了,但是在空曠的中心點總有火光乍現,起初人們以為是地底瓦斯,後來越發感覺不對勁,誰去誰死,最終被一位風水師封了此地。
而我們,偏偏就是衝着此邪門之地來的......
我來後的第二天,易大師就來了,很意外,我以為打鐵的師傅都很健壯,沒想到他很消瘦,而且五六十歲的年紀,干鍛造師這一行有點偏大。
看了看馬刀和武士刀以後,易大師皺了眉頭:「要不是張大師發話,便宜櫻花島的事我斷然不會做,不過老朽還是多問一句,真的要往好了打造嗎,不留個後手?」
張龍溪點點大胖臉:「玉家祠堂紅妝大人那等精明的神靈都被拆穿了,櫻花島上的主事者絕非善類,反正我們兩國也不會開戰,力求好好整,把我們國家的龍骨換回來。」
易大師這才舒緩一口氣:「龍骨非法器、法寶,其價值卻僅次於聖神器,乃是開壇物件中,一百單八最終的絕品,我將其打造成絕品底蘊,你們真的能弄來足夠的還道於天之力?」
段回嘿嘿笑道:「易大師別小看了我家四侄子,當世第一功德之力,那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儘管如此,我還是恭敬抱拳一禮:「易大師,晚輩出入江湖,還望您多多指點。」
易大師讚許的點了點頭:「年輕人不驕不躁,彬彬有禮總歸是好的,不過也要有自己的想法,對於兩把戰刀合一,你有什麼看法。」
我道:「既然掀開了偽造的這層遮羞布,我們所幸就複製成功者的腳步,打造的形狀,就選擇當世最受歡迎的草雉劍。」
唰~我攤開了一張圖紙。
易大師看完就笑了:「草薙劍又名天之叢雲,天叢雲劍,草薙劍在日本的皇室之中,自神代以來就流傳着三神器之一,只是你們這草雉劍的設計,我怎麼感覺有着新一代蘋果手機的精緻感?」
王重有些着急:「我們在網上查了很多資料,然後結合一通,再與戰甲色澤配套,易大師這樣不行嗎?」
「行。」易大師斬釘截鐵的道:「年輕人的眼光總歸是好的,我們老一輩眼裏的物件拿出去,未必吃香,外在聽你們的,內在聽我的,就這麼定了。」
「那就有勞易大師了。」段回招招手道:「請易大師住下,先休息一晚,王重你帶着起靈去礦區,先把那些枉死的冤魂清一清,明天別打擾了易大師鑄造。」
「是~是~」我和王重前去,自然也帶着千年粽子蕭皇后這個炮灰。
黑,礦井旁的地是黑的,山是黑的,連人也是黑的,沒辦法,空氣都黑。
令我十分詫異的,就在山腰腹地有一處盜洞下鏟?
「嘿嘿~」王重見此大樂起來:「礦區那個橫向的軌道洞不結實,當然,也是挺長時間沒練老手藝了,活動活動筋骨。」
洞裏烏漆墨黑的,我指了指下邊:「保鏢,你先下去打頭陣。」
「嗷唔~」千年粽子蕭王后很是不滿,她也有自己的思考和貴族性格。
不過在我的命令之下她懸空而起,沒用梯子,雙腳離地,緩緩飄下去了!
這理所當然,她早已經是頂級飛屍的存在了。
見此我思付着喃喃道:「不知道她能不能背人飛行,過後騎着她試試。」
正在我要跟着下去的時候,王重拉了我一把:「起靈兄弟,此地沒外人,連個鬼也沒有,我問你一句,你為什麼要騙胖爺和三爺符咒的事?」
「你還是問了。」我無所謂笑笑:「這件事跟你們都沒有關係,我只是鋪蓋一些假象,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實力,胖爺和三叔他們有了孩子,一心走正途,遇事不會以我的利益為大。」
王重很是不懂:「只是隱藏實力而已嗎,可是這貌似全然沒有必要吧?」
我嘆了口氣道:「三尊上和陰陽冕下都是好人,但是好人的背後也都有一段無奈,誰的能力大,承接了這些無奈,誰就會死。」
「我懂了,只要不是對三爺不利的事,兄弟你就是把世界掀翻過來我都支持你。」王重回答的斬釘截鐵。
唉~傻兄弟,或許你不懂,你和吳曉成為恐狼雙靈,也是在三尊和冕下的算計之列,不過不要緊,我會一路保護你們的。
「啊啊殺殺~板載~」突然,正在我們倆談話的最後,礦井下方傳來悽厲的慘叫聲和打鬥聲?
我和王重呆呆的互看一眼,連忙沖了下去。
「皆!」我大喝一聲,皆字訣,表現知人心、操縱人心的能力。
一字喝出,礦井下方鴉雀無聲。
王重點亮強光馬燈,我這麼一看,下方是個百米長,幾十米寬的隧洞,怪不得地面上塌下去兩米多,原來地下挖煤都挖空了。
而在這個碩大的空間中,超多冤魂厲鬼,再看蕭王后站在的那個分支洞口前,前端幾個打架的竟然是日本邪祟!
「在!」在字訣,能自由自在地使用超能力,我將那幾個日本邪祟推回去,封印了那個分支洞口。
在他們退回洞口以後,同時解開洞中鎮壓邪祟的力量。
蕭皇后蹬蹬蹬~退後好幾步,這才穩定身子,那千年邪祟一臉擬人化的驚恐,她看向我的眼神,就像普通人得知她是千年粽子似的恐怖。
至於那數百隻陰魂,紛紛躲到牆角或蹲或跪,嚇得瑟瑟發抖。
「我了個去!」王重湊過來驚道:「兄弟,你這九字真言當真是帥的緊吶。」
「湊合事兒,超度了這些冤魂,明日就不會被打擾了?」我只是用了三成力量,將聲波禁錮在這一隅之地而已。
王重點點頭道:「日本邪祟和我們國家的邪祟是分開的,他們在那個裏洞中,把外洞邪祟超度乾淨就好了。」
「分開是最好不過,要是這些頭戴綠帽子的魂魄碰上了武士刀,那就失去鋒利了。」言畢,我展開大悲咒。
這些死於塌方的冤魂得見重生,或許還仇恨家中那走鞋的媳婦,但是在前端無與倫比的下馬威中,他們絕大多數都失去了斗心,紛紛湊近金光,輪迴往生。
超度了數百陰靈,功德之力就那麼一點點,真是不痛不癢的沒勁,還不如超度一個日本亡靈來的實在。
還是有信仰的亡靈好,能給我帶來還道於天、功德之力、意念力等更多的好處,我這多少有點無利不起早的心態,呵~
等我超度完,發現整個礦區之中就剩下一隻虛弱不堪的冤魂了?
王重上去兇巴巴的問:「人家都走了,你怎麼還不走?」
這冤魂生前25歲左右的青年,跪在我們面前連連磕頭:「神仙,我們一家五個男人都死在了礦井下,媳婦、嫂嫂圈着錢跑了,可憐我老娘一人在家,我得照顧她啊。」
一家死五個男人,這可真夠慘的!
王重心生不忍:「兄弟,要不咱給他娘兩個錢,讓他安心的走吧。」
唉~平日這種破爛事兒,我絕對是懶得過問,但是今天務必把這裏清除乾淨,別讓自己心裏有愧疚。
「反正就一隻鬼,帶它前去還願,然後就把這井下封死。」我、王重、蕭皇后、那隻鬼出去,封鎖洞口,直徑向山下一戶前往。
跟着那冤鬼走到一戶人家,發現它並未說謊,家中供奉着排位,確實是五個男子。
只是天不遂人願,他老娘死了,帶着藍白壽帽,穿着藍白壽衣的屍體在老屋炕上都發臭了,竟然沒人知道。
家裏五個男人死於煤礦井爆炸,補償款倆媳婦卷跑,老太太死前自己穿的壽衣,連個發送的人都沒有,這是發生在現代世界的情況嗎?
「啊~~~~」冤鬼趴在他老娘的身上悽厲哭嚎,怨氣衝天。
王重湊過來道:「冤鬼在爆炸的一瞬間死後,它的靈魂會分不清生與死,我們進去的時候,就這一隻冤鬼還在挖煤,它肯定是想着給老娘賺錢的事。」
我不由嘆道:「窮山惡水出刁民,可事有例外,這不是還有個孝子麼。」
王重道:「不過這樣一來就麻煩了,他定然不肯超度,而是去報仇。」
看這家徒四壁,我冷哼一聲道:「卷着男人的補償金跑了,讓對方老娘死在家裏都不管,因果報應,反正他不會再打擾我們鑄劍,別管了。」
「也對,走人~」我和王重帶着蕭皇后,轉身回去復命。
回去的時候發生個小插曲,我們幾個胃口太大,小半隻羊吃完,段回命王重又宰了一隻迎接易大師,然而看見羊血,千年粽子急眼了!
千年粽子發威那是個什麼場景,以她為中心點,足下大地侵血,蔓延開來數百米,大地一片死寂,花早樹木瞬息枯萎,鳥獸小蟲全死,地域死亡幻想憑生。
萬幸在選租大院地址的時候,張胖爺做了考量,不然就惹出爛尾事了。
「咳~」我咬着饅頭走出門口的瞬間輕咳一聲,蕭皇后頓時跪在地上,又想去吸血,又不敢抬起身,弄得四下里陰陽逆流叢生,颳起了小型龍捲風!
王重那不死狼倒是大心大肺,端了碗血給她喝。
看見千年粽子咕嘟咕嘟的喝羊血,那位易大師嚇得腿都軟了,要不是我給他一紙順息理氣符,第二天能否下井開工都兩說。
次日,我、段回、張龍溪、王重、易大師集體到南寺嶺礦區,準備將兩件寶刀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