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此時黎家局勢微妙黎家兄弟,便沒有和韓宇過多寒暄,各自滿臉凝重,在默默等候着,裏屋的結果。
在略等片刻後,隨着一聲腳步移動聲響起,外屋那凝固的空氣,好似盪起了一陣波動,一道道火熱的眸光向着裏屋瞧去,手掌緊握間,有着些許汗水溢出。
這結果關乎着,黎家後續發展,豈能不緊張!
韓宇輕抿着茶杯,淡淡一笑,通過神識探測,裏屋的情況皆被他一目了然。
叮咚!
珠簾被一隻乾枯的手掌輕輕拂開,珠子發出清脆的交擊聲,一個身穿青衫略顯疲倦的老者,邁動着有些傴僂的身子,緩緩走來。
「鄒神醫,我大哥怎麼樣了?」
瞧得這道略顯疲倦的身影,黎家三兄弟,連忙迎上去問道。
「我父親可有好轉?」黎青琳及另外兩名真武修者亦是滿臉期許的瞧向此老。
「惡毒已深入黎家主骨髓,憑藉老夫這點手段,已然是無力回天。」鄒神醫略顯疲倦的說道。
「當真沒有一絲辦法了麼?」黎青琳眼眸中霧氣朦朧,哽咽而道。
「您老不是神醫嗎?」黎承榮兄弟皺眉說道。
「這毒,深入骨髓,若非,有着蛇誕果拔出了些許毒液,此番黎家主,已經無法撐過五天。」鄒神醫說道,「便是現在,亦只能拖得半月了,你們另請高明吧!」
「半個月!」
黎家人如墜冰窟,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若是在平日,黎家老大死了便死了,可在此關鍵時刻,無疑是對黎家沉重的打擊,族人士氣定將大跌,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亦將蠢蠢欲動。
在黎家人滿腹悲憤時,韓宇依然靜坐於椅子上,此時他若是有何表示,只將會引來黎家人質疑,他自是不會自找不快。
「三爺,此次,承蒙你護持,只是老朽無能,未能幫襯到什麼,若他日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老朽定然不會推諉。」鄒神醫向那氣息略微有些孱弱的黎老三抱拳,略表歉意後,收拾着施針工具便準備離去。
「這……!」黎家老三眼角抽搐,此次黎家付出沉重的代價方才護持着鄒神醫順利進入落雲郡,卻是這般結果,實在無法接受。
「沒有救了麼?」黎青琳呢喃自語,父親的身影,在腦海中,不停閃爍,徒然,眸光一亮,瞅向,端坐在椅子上的韓宇,有些激動的說道,「韓公子,適才你說能替我父親解毒,可是真的?」
「他……!」黎承榮等人此時亦是略露恍然,想起了黎青琳帶韓宇來此的目的。
「是否能替你父親解毒,尚且難說。」韓宇攤了攤手掌,淡淡的說道。
「那你先去瞧瞧,我父親吧!」黎青琳急忙,說道。
韓宇便沒有急着回答,而是,眼角掀起,向着黎承榮三兄弟瞥去。
「瞧他那淡然的神色,想必應該是有着幾分把握!」黎承榮眉頭微動,在想起這青年那不凡的神通後,不由向旁邊兩位兄長,施了個眼色。
「呵呵,韓公子承蒙你多次相助,此番亦要勞煩你了。」在一番眼神交流得到兩位兄長的應許後,黎承榮抱拳,笑道。
「好說。」韓宇淡淡道了句。
「請!」
黎家兄弟拂開珠簾,說道。
韓宇聳了聳肩,從椅子上站立而起,邁着慵懶的步伐,向着屋中而去,黎承榮幾位兄弟,當下緊步而去。
「這位是?」鄒神醫瞅了一眼韓宇,向着那名黑臉修者問道。
「此人是一位煉神者,前些時日助我黎家擊潰了強敵。」黑臉修者道了句,亦滿臉期許的進入裏屋,想要看看這青年到底有着何過人之處,釋放能夠拔出家主的惡毒。
「煉神者!」
鄒神醫眸光一凝,略閃過一道精光,略微遲疑後緊隨着黑臉修者,步入裏屋。
進入裏屋便是聞到一股腥臭,在床榻的一邊,一個光芒燦燦的銅盆,裏面凌亂的丟着一些沾滿淤血的紗布,顯然是,鄒神醫在給黎家主,施針時拔出的毒血,只是,這黎家主中毒太深,根本無法一時將其惡毒拔除。
關於黎家老大的情況,韓宇早就通過神識,知曉了幾分,為了作作樣子,他依然走到床榻邊,像模像樣的,捻起手指,開始給其號脈。
見得韓宇這般肅然的模樣,其他人皆是屏住了呼吸,不敢在一旁打擾。
手指捏着那完全發黑的手臂,韓宇眉頭緊鎖,聚精會神的模樣,顯得頗為專業,讓人一瞧,便知道此人,略懂醫道。
在略微探測了一番黎家老大體內的情況後,韓宇時而眉頭一皺,過得數息時間,眉頭略露舒展,露出一絲喜色。
韓宇這細微的神色變化,在黎家兄弟瞧得後,呼吸不由變得有些急促起來,手掌緊握間,顯得頗為緊張。
「裝模作樣,號個脈需要這麼長時間嗎?」
鄒神醫起初還被面前這青年那專業的模樣,震了一震,只是等得片刻後,卻是有些不耐煩了。
在過得數息時間後,韓宇手指離開,黎家老大的手臂,那眉頭微微一皺,卻便未言語,頓時屋裏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起來。
韓宇這模稜兩可的態度,讓得黎家的人焦急不已。
「韓公子,我父親可還有救?」黎青琳黛眉一蹙,焦急的問道。
「令尊體內惡毒已經深入骨髓,普通方法根本無法拔出!」韓宇眸光微移,不咸不淡的說道。
黎青琳聽得這話語,先是一陣失落待得細細品味其中的涵義時,眸光精光,說道:「那麼說,還有救?」
黎承榮等人亦是投來滿臉期許眸光,鄒神醫噙着滿臉戲謔的眸光,想要看看這青年有着什麼過人之處。
「救自是沒有問題,只是施展秘法損耗頗大,對修為有些影響啊!」韓宇手摸着鼻樑,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話語中的意思再也明白不過了,這是沒有好處的事情,誰願意白干。
「呵呵,若是,韓公子能夠救得我大哥的性命,事後定然有着重謝!」黎家老二眉頭舒展,朗聲笑道。
若是這小子,不提出這要求,他們還真有些不放心,不得不懷疑其,接近黎家乃是另有企圖。
「黎老哥,這樣說卻是有些見外了。」韓宇似笑非笑的盯着黎家兄弟,似乎在等着他們所謂的好處。
見韓宇這般模樣,黎老二愣了愣,旋即,笑道,「在我黎家,正好有着一門秘技,只有煉神者方能夠修習,不過,此物在我大哥手中,若是,韓公子能夠救醒他定將傾囊相授。」
「煉神者方能夠修習?」韓宇眼眸微眯,旋即笑了笑,說道,「你們暫且出去,容我在此施針拔毒!」
「施針拔毒!」鄒神醫眉頭一皺,忍不住說道,「這位小哥,黎家主的毒已經深入骨髓,豈是施針可拔出的?」
「呵呵,這便不撈您老費心了。」韓宇攤了攤手掌,說道,「抱歉,在下施針,容不得旁人在側,所以你們請暫且出去片刻。」
黎家兄弟略帶遲疑,在對視一眼後,腳步儼然開始移動。
「怎麼,你們便這麼任由這後生小子,胡亂醫治?」鄒神醫皺眉道。
被鄒神醫這麼一說,黎承榮等人皆是一愣,這老者乃是有名的神醫,連他都束手無策,這後生小子,能行嗎?
他是否是敵人派來的臥底,意欲一舉除掉老大了?
霎時間,黎家兄弟,眼眸中疑雲頓生,瞟向韓宇的眸光,陰晴不定,屋子中的氣氛就此凝固,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了。
「若是諸位不相信在下,便另請高明吧!」韓宇撥弄着指尖,慵懶的舒展了身子,輕描淡寫的說道。
「呵呵,怎麼會了,韓公子,儘管放手拔毒,我等出去便是。」黎家老二,老臉微微一皺,旋即訕笑一聲,揮手示意,連忙退去。
「你們!」瞧得黎家人就此退去,鄒神醫眼皮跳動。
黎家老大攤了攤手,滿臉無奈,此時這老神醫已經束手無策,若在失去這機會,老大就真的只有等死了,倒不如死馬當活馬醫,若有奇蹟出現,自是皆大歡喜。
鄒神醫瞧得黎家兄弟的無奈,旋即,瞅了一眼韓宇,說道,「老朽倒要看看,你如何拔毒!」
說完拂袖一揮,滿臉不忿的退去,嘴角呢喃而語,「一個毛頭小子,亦想施針拔毒,簡直是笑話!」
本來聽得這青年是煉神者,鄒神醫還道這青年定然是,煉製什麼丹藥解毒,此番聽得韓宇施展針法拔毒,他赫然便將這青年納入了,招搖撞騙的一列了。
在針法上,鄒神醫自詡鮮有人可比,此番連他都束手無策的毒,豈是這青年所能為!
「韓公子,我父親,便拜託你了!」黎青琳在門口時,驀然回頭,滿臉期許的說道。
韓宇聳肩,淡淡一笑,「我自會盡力而為!」
在黎家兄弟等人出去後,韓宇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全身烏黑的黎家老大,旋即手掌一番,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根金針,淡淡一笑,「不想,這小針還有着用武之地!」
在探測了一番,韓宇找尋了幾處穴位,手掌一拂,直接將那裏的衣物撕裂,旋即滿臉肅然,手持金針,開始向着其中的一個穴位扎去!
百草經中的記載的逆天八針可以拔毒活絡通體,治癒諸多不治之症,這套針法之所以能夠這般逆天,便是因為施針時,不僅有着特殊的力道手法,其中更是和人體的元氣配合有着莫大的關係。
逆天八針,不僅是一套針法,還有着獨特的運氣法訣,此番在韓宇元氣注入金針中,一股詭異的氣流由金針沒入穴位,形成一道奇妙的力量,將附近的毒液開始牽引而出!
這是一個極為繁複的過程,力道和元氣都必須拿捏得恰到好處,所以韓宇不敢有着一絲大意全部心神完全匯集在手掌金針上,慢慢得竟然達到了一個忘我的境界,針法施展開來,如魚得水,變得更加順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