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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宸臉色微白,道「一月一兩銀子,三年下來便是三十六兩銀子,這五十兩銀子起碼要做四年兩個月。詞字閣http://m.cizige.com」
喬錦娘笑了笑道「那好,就四年。」
陸宸「……」他為何要挖了一個坑給自個兒跳呢?
喬錦娘見陸宸有不願之色便道「你要知曉這滿臨安城之中的酒樓裏邊的夥計月俸大多只有三錢銀子,你滿臨安去尋,我這給的月俸已是極高了的。」
陸宸咬牙道「四年便四年。」
喬錦娘看了眼陸宸細皮嫩肉的手,拿起他的手來一看,「你這手竟然比我還要細皮嫩肉。」
喬錦娘尋常也不幹什麼粗活,但她愛跟着爹娘學廚藝,是以手多少有些粗,陸宸的手竟然嫩成了這般,比那些專門繡花的繡女的手還要嫩。
「你這手是幹不了小二的活計的,不過你的算術極好,若不然幫着我算賬吧?」
陸宸連連將自己的手給收回,慘白的臉上有了些許的紅暈,「好,一言為定。」
正如喬錦娘所說的一般,他如今這會兒也是無處可去,他隱隱約約回憶起了自個兒的姓名,只記得有一個溫柔至極的女生會叫他宸兒,也隱隱約約記得自個兒的生辰八字。
除此之外他就一如所知了,他病還未愈身無分文甚至對當地的方言都聽不大懂,可謂是寸步難行。
……
喬錦娘下廚做了一大桌子的藥膳給爹娘拿到了房內。
一家人用膳時,喬錦娘便道「爹,娘,我和那小郎君的婚事不成了,喬二狗他找了那個小郎君,拆穿了他不是童養婿的事情。」
喬父嘆氣道「算了,這也不怪喬二狗,本就是我們欺騙了人家拆穿也好,我去求求汪媒婆給你找個更好些的贅婿。」
喬母說着「要不然我們還是把百味樓給賣了,趁着我們還有一口氣,把得來的銀兩都給錦娘做嫁妝。
錦娘這樣的容貌學識嫁個考科舉的讀書人,到時候做官太太豈不是更好?何必招贅一個什麼度不是的男人委屈了我家錦娘呢?」
喬錦娘道「娘,百味樓是您和爹多年的心血,您們為此操勞十餘年都得了重病,豈能說賣就賣,絕對不能毀了你們二人的心血吶!」
喬母唉聲嘆了一口氣,「可是錦娘吶……」
喬父說着「我等會去和那個小郎君談一談。」
陸宸見着管家拿過來的膳食,喬家並沒有因為他不願意入贅而苛待他,聽到外邊傳來的咳嗽聲,陸宸走出門口,見着佝僂着背臉色極差的喬父。
喬父入內對着陸宸道「這位小郎君,騙你是童養婿的事情是我自作主張,實在也是迫於無奈吶!
我與夫人兩人就生有一女,宗族親戚已女子不得繼承家業為名,我與夫人還沒死他們就虎視眈眈,本想要給錦娘招贅一個夫婿,可是這年頭贅婿難尋吶。」
「恰巧那日裏救了你,老夫便騙了你,老夫是真心覺得你容貌好,與我家錦娘絕配的。
我家錦娘容貌氣度不輸那些管家千金的,她認得字為人乖巧懂事,是打着燈籠難尋的好夫人。」
陸宸聞言道「恩公,你們喬家救我之恩我銘記於心,不過我陸宸乃是堂堂男兒絕對不能做入贅之事。」
喬父嘆了一口氣,「也罷,那你就好好養身子吧。」
不過第二日,陸宸就被喬錦娘從小院子裏趕了出去住在了酒樓之中的後院之中,旁邊就是柴房,喬錦娘搬來了不少舊賬,「吶,這些就是你要算的賬。」
「你還記得你的名字嗎?」
陸宸點頭道「我叫陸宸。」
「哪個陸哪個宸?」喬錦娘好奇地問道。
陸宸提筆在一白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喬錦娘看了眼道「怪了,這陸乃是國姓,還有一個宸字,你爹娘給你取名字的時候也不怕皇族知曉了你的名字,殺了你的頭嗎?
也幸好當今陛下是明君,否則你這有着漂亮小臉蛋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陸宸聽到陛下兩字,覺得熟悉至極,卻又是想不起來,便是專心地算起來了喬錦娘拿過來的賬本,早日還清藥錢,有所積蓄,他方能離開此處。
喬錦娘看着陸宸算賬幾乎不用算盤,便好奇道「你為何不用算盤?」
陸宸道「就這些需要用得着算盤?」
喬錦娘在一旁打着算盤,再看看陸宸在一旁記下的數字竟然是分文不差,笑着道「看來你天生就是會管賬的,那這些賬本就交給你了,我要去相看夫君去了。」
陸宸專心致志地算着賬本,喬錦娘離去之後,房內還留下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茉莉香味。
他想起了喬父一臉愁苦的話語,喬錦娘確實也是一個可憐人。
喬錦娘一連相看了三個人男人,不由地唉聲嘆氣,她着實是不明白這媒婆是從哪裏找來這些令人無語的男子。
回到酒樓之中,陸宸拿着一沓賬本出來,對着喬錦娘道「賬都算好了,也記好賬了。」
喬錦娘翻閱了一遍,愁苦地應着,「好了,你就放這裏吧,你日後就在酒樓之中與夥計們一起用膳吧,也就住在酒樓之中。」
陸宸見喬錦娘愁苦的模樣,便道「是我算錯賬了?」
喬錦娘道「與你無關,只是今日見了幾個噁心的男子,頭一個男子年逾三十進長安趕考了十年,賣完了家中的田地。
還口口聲聲說日後會做官,入贅是委屈他了,那賊眉鼠眼的模樣委屈他什麼了?竟然還妄想成親之後賣掉酒樓陪他去長安趕考!」
糯米在一旁義憤填膺地說着「若不是為了酒樓而要夫君入贅,小姐隨隨便便就可以做一個官太太,還用的着去嫁給他一個十年為考中功名之人?」
陸宸說着「不是我算錯賬就好。」
小茴香義正詞嚴地說道「那汪媒婆怎麼給主子介紹這樣的人呢?」
糯米憤憤不平道「那個還算是好的,第二個才叫做噁心呢,瘦弱成竹竿一樣,眼下帶着一圈黑色,是被他娘帶來的,喝杯茶都要他娘給他撇去茶沫……
非但如此談到一半的賭坊里的人來人,原來那男子原先也是小富人家,上了一趟青樓之後愛玩女人愛賭錢,欠下了一屁股債,想着入贅喬家給還債呢。
我與小姐都要離開了,他還說要不是欠着一屁股債,怎麼答應來做小姐的贅婿呢,氣死人了!」
喬錦娘嘆息一口氣,無奈道「唉,找一個入贅的男子怎麼就這麼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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