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酒樓門外,一輛牛車急速駛來,待車停後,掀簾跳下車的人卻是沒離開一會的典興。大筆趣 m.dabiqu.com
只見典興怒氣未消,扭臉問身邊小廝,「你果真看到他打了魯掌柜?」
「千真萬確,那小子出手很重,打斷了魯掌柜的一條胳膊,還有糧店裏的幾名夥計,到現在還趴在地上起不來呢。」那小廝回稟道,臉上也青了一塊。
典興劍眉蹙起,微嗔道:「好個毛頭小子,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看他是活膩了!」說着大步流星走進酒樓。
那小廝疾步跟上去,當來至大堂,伸手朝窗戶那邊指了指,說道:「小郎君,就是那一老一少。」
阮放見典興再次返回酒樓,以為還有什麼話說,便要起身,不想典興直接拿起小二端着的酒壺,就朝雷岩那邊砸去。
雷岩抄起環首刀,猛力劈向那酒壺,碎片和酒水飛濺起來,她瞬時借用刀刃將半空中的那片碎片射向典興。
典興的身軀快速移動,躲避開,那霍霍刀光卻突然襲來,逼近他的脖頸。
「找死!」典興騰空而起,雙臂發力,打出凌厲一掌,不想撲空,直接拍在桌子上,那桌子立時被劈開兩半。
二人打鬥間,噼里啪啦的響聲驚動了二樓的客人,順風和雨輕趴在樓梯扶手上,正朝下面望去。
「那少年刀法絕妙,不過那年輕男子也很厲害,敢赤手空拳對抗環首刀,不知道他們二人誰會贏呢?」順風甚是好奇的說道。
雨輕微微皺眉,當瞥見那少年手腕間的銀手鐲時,她眸子閃亮,驚道:「原來是她啊!」
此時的雷岩握緊環首刀,腳下一踏,飛快地縮近了距離。破風疾響,典興陡然掀起桌布,迅速捲成棍狀,依次打翻許多酒壺,沾濕了布,發力間木棍越擰越緊,甩動似九節鞭,朝雷岩掃打過來。
雷岩身形挪動快似閃電,環首刀不停舞動着,每一下攻擊都是剛猛驚人,步隨身換,人隨刀走,連環多變,小小年紀能做到人刀合一,剛柔並濟,定是具有上乘的內功。
而對面的典興卻也是在這一瞬間「啊——」的暴喝一聲,布棍掄過來,呼呼如風,碎片如雨,狂掃而來。
雷岩揮刀速度越發的快,將那些碎片一一反擲回去。旁觀的眾人早就逃了出去,一樓大堂內只剩下他們二人。
布棍再次甩擊過來,雷岩縱身跳起,拿刀劈砍下來,卻不料那布棍猛然抽了回去,緊接着朝她的後背打過來。
雷岩身形如燕,避過這一棍,隨即用刀尖挑起一酒杯,砸向典興的前額。
典興一腳將其踢開,再要前沖,一道身影轟然而至:「這般打下去,只怕到天黑也難結束!」說着與典興硬碰硬地對了一掌。
那人衣袍揚起,反手又是一拳,典興險些被他擊中胸口,連連退後,心中卻驚駭不已。
此時雷岩也暫時喘息了一下,眼前這人身手如此了得,如果與他比試,恐怕自己是要吃虧的。
「你是何人,膽敢管典家的事?」典興怒道,手中布棍橫在自己身前,隨時準備出手反擊。
那人笑着拂了拂袍袖,說道:「昔日典韋為護主力戰而亡,想不到他的後人也是有一身錚錚鐵骨的血性男兒啊。」
典興怔住,手鬆了下來,挑眉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郗遐。」雨輕這時走下樓來,看了一眼雷岩,然後走至他身旁,抬眸問道:「我以為你不來了呢?」
郗遐看到雨輕無事,便長舒了一口氣,哂笑道:「本來我是不想來的,但這裏好像很熱鬧,我才進來瞧瞧的。」
「你就是郗遐?」典興驚問。
郗遐淡淡一笑,「典興,我倒是聽子諒兄提過你,沒想到你這棍使的不錯。」
典興這才將布棍扔到一邊,躬身施禮道:「郗兄,初次見面,竟發生這樣的事,真是——」
「真是不打不相識,對嗎?」雨輕微微一笑,然後又走到雷岩身前,歪頭一笑,「我們又見面了。」
今日雨輕和雷岩均是身着男裝,兩位少年相視一笑。
「罷了,既然你們認識,我便不再追究了。」典興笑了笑,又道:「郗兄,等到謝家宴會上我們再詳聊吧。」說完施禮告辭,轉身就離開了。
郗遐瞧着雷岩,冷聲問道:「你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這個你不必知曉。」雷岩見他態度傲慢,略覺不快,只是對雨輕說道:「我也該走了。」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雨輕看出她面色陰鬱,那老者更是愁眉不展,便又說道:「或許我可以幫到你。」
雷岩聽她這樣說,再瞥了一眼郗遐,心想他們都是士族子弟,憑藉他們的能力,也許真能弄到糧食。
雨輕見她停下步子,便疾步上前,附耳低語幾句,她點點頭,面露疑色,但還是跟着雨輕和順風上了牛車。
在車上,雷岩將買不到糧食的事情說給她們聽,順風當即變了臉色,嗔道:「實在是欺人太甚,他們分明是要斷了你們山寨的——」
「順風,」雨輕打斷她的話,沉思一會,對雷岩說道:「我會替你想辦法的。」
然後讓牛車停下來,雨輕下了牛車,直接來到郗遐的車前,阿九忙扶雨輕上了牛車。
「郗遐,」雨輕挨着他坐下,笑道:「說好我們今天一起出來逛街的,可是你清早就出府去了。」
「她是誰?」郗遐直接問道。
雨輕說道:「她叫雷岩,是我的朋友,現今遇到——」
「朋友?」郗遐沒好氣的說道:「你真是交友廣泛,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要結交。」
「郗遐,那薛兄算什麼呢?」雨輕含笑問道。
「雨輕,薛兄總歸是沾着皇親的商賈,」郗遐笑嗔道:「可是我看你的這位朋友,一身匪氣,行事作風倒是跟船上那幾人很相似。」
「她需要購買一批糧食,」雨輕也不繞着彎子說話了,直截了當的問道:「你能不能幫忙啊?」
郗遐笑而不答。
「你只要肯出面,必是能辦成此事的。」雨輕對他很有信心,這倒不是吹捧,對於士族子弟,購買糧食這等事,根本不算什麼難事。
「雨輕,昨日我送你的禮物,你還喜歡嗎?」郗遐凝視着她,緩緩問道。
「嗯。」雨輕點頭。
「其實本來想要做瓷質套娃的,可惜那些工匠做不出來,」郗遐溫和笑道:「如果你覺得夜明珠無趣,下次我讓人做一個羊脂玉娃娃放在裏面,你覺得可好?」
雨輕嫣然一笑,一對酒窩微微浮現,搖頭道:「已然很好了,夜明珠發出的光芒看起來就很美。」
「你喜歡就好。」郗遐眼眸里儘是溫柔。
「你到底幫還是不幫呢?」雨輕仍是執著的問他這個問題。
郗遐淡笑道:「今日我心情好,算她走運,過兩日通知她去搬運糧食吧。」
「郗遐,謝謝你。」雨輕滿臉喜悅,雷岩的這個難題迎刃而解了。
可是她卻不知,面前的這個少年已經將她深深刻入心頭,再難抹去。
雷岩得知他們有辦法弄到糧食後,這才放下心來,雖然雨輕想要邀請她同回盧家別院敘談,但她還是婉拒了。
這算是自身心理上的抗拒,在她眼中的士族子弟大多是驕奢放逸,視人命如草芥,她出身卑賤,豈敢妄圖與他們結交?
況且她作為寨主也是自傲的,不過維護整個山寨安危的重任全都壓在她一人身上,卻又無處傾訴,心中的壓抑苦悶可想而知。
回到盧家別院後,雨輕徑自回到房中,路上思量許久,覺得將自己心中所想寫出來,交給雷岩,倒不失為一種解決辦法。
在牛車裏雷岩並未把那些糧店不賣糧食給她的緣由道明,不過雨輕大概猜得出來,幕後操控者多半是權貴,故意為難一個小小的山寨,這倒是有些奇怪,除非這山寨也牽涉到某些集團利益糾葛當中。
「雨輕,你在寫什麼?」順風湊上來瞧了瞧,口中念道:「山寨可行性五年規劃,根據山寨不同年齡層的人,可分配不同的任務.......實施最有效的管理體制.......例如安全通道,什麼是安全通道?」
雨輕略停下毛筆,偏頭笑道:「就是給路過此地的商賈提供一些保護,從而賺取保護費,對商賈而言,就算是給他們開設安全通道了。畢竟想要讓一個山寨持久穩定發展下去,還是需要各種見效快、利潤大的營生。」
「山寨男丁早起操練,選出能力突出的獵戶或山匪,逐漸組織一支精銳,帶頭練兵者可以享有一些特權,這是為何?」
「你覺得不給任何好處,那些人會好好服從命令嗎?」
雨輕哂笑道:「好比讓人幹活,卻又不給飯吃,那不等同於黑心老闆壓榨員工嗎?但是這種特權需要慎重給予,否則也會對底下的人造成不好的影響。」
「那為何還要在山寨周圍布下重重陷阱呢?」順風小手指了指那幾行字,滿臉疑惑。
雨輕笑了笑,解釋道:「他們山寨買不到糧食,定是得罪了一些人,雖然目前來看,官府沒有派兵去圍剿他們,但以後可是說不準的,做好防禦措施,總歸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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