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有人不願付出真心,習慣性選擇冷漠,而有人卻為了喜歡的人去做一些從未做過的事情,比如找人製作竹雕筆筒。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一室靜謐,天青色衣袍的少年正立於書架前,端詳着手裏的一個筆筒,略微皺眉,又低首瞧了瞧桌上另外擺放着的三個筆筒,搖了搖頭,說道:「這幾個竹雕筆筒比之前的好一些,雕刻出來的圖案很細緻,但是沒有神韻。」
「士瑤小郎君,我把你畫得那幾幅圖都交給那工匠了,他的雕刻手藝在洛陽城內也算是最頂尖的了,你若是還不滿意,只能派人回吳郡找能工巧匠了。」南絮在旁說道。
陸玩放下那個筆筒,又伸手拿出一疊左伯紙,沉聲道:「之前的梅花圖畫得不好,沒有靈動性,而且我所要求的是極淺的隱起浮雕,但是他的這個工藝還不夠細膩。」
「士瑤小郎君,什麼叫淺浮雕,難道是雕刻不留下痕跡?」南絮開始研磨,笑問道。
陸玩一邊拿毛筆蘸墨,一邊解釋道:「有些東西太過精雕細琢,就會失去天然的美,也會破壞竹材的本來形態,我沒有選用羊脂白玉,而是湘竹,因為竹是君子,象徵着高雅與堅貞,雕刻出的筆筒也就充滿自然天成之氣。」
「這樣的要求太高了,真是難為人家。」南絮小聲道。
陸玩伏案畫了幾筆後,想起一件事,便問道:「白日裏我讓南陌去打探消息,他還沒有回來嗎?」
「士瑤小郎君,南陌早就回來了,不過手臂上受了點傷,我讓他先回房去上藥了。」
陸玩微微皺眉,放下毛筆,夜風透過窗子吹進來,紙張略微抖動着,南絮拿過來一隻鎮紙玉獅子壓在那疊紙上,又走到旁邊去倒茶。
這時,南陌疾步走進來,躬身稟道:「士瑤小郎君,在屬下今日去亂墳崗找尋時遇到一高個男子,武功極高,想來劉野身邊的小廝就是被他所殺。」
「之前有一撥刺客想要殺害城郊那三人,但被你設法阻擋了,然後他們的主人就收買了某個村民,最後毒害了那三人。」
陸玩目光冷然,說道:「而你今日所遇到的這個高手,背後的主人大概是另有其人。」
原來陸玩早就懷疑邱飛那次出現在銅駝街酒樓的真實目的,便命南雲去調查邱飛的底細,沒想到邱飛竟然來自北海郡,曾做過柳太守的掾吏。
「士瑤小郎君,在回城的路上,屬下看到了鄭家的兩位小郎君,鄭林和鄭卓,他們好像去登翠雲峰了。」南陌沉聲道。
「鄭林是出了名的路痴,自然不敢一個人去爬山的。」陸玩淡淡說道,「南陌,你先下去歇息吧。」
南陌躬身告退後,南絮便端來一杯熱茶,笑道:「少明(鄭翰字)小郎君近日和陳留太守(王玄)花天酒地,也就無暇陪着自己的堂弟去登山了,只有少賢(鄭卓字)小郎君閒來無事,說起來他也是很喜歡登山的。」
「沒想到鄭林這呆子也來了洛陽,多半是為了觀看過些日子在洛水河畔的花魁選舉。」陸玩沉吟道,然後擺手示意南絮下去休息。
燭光隨風搖曳,陸玩畫好梅花圖後,就把那幾個筆筒放進了書櫃,然後坐回椅子上,仍舊拿出那本南華經,翻到書籤時,他的心底盪起一絲柔情。
而另一處的少女剛剛練完輕功,沐浴過後,便開始查看賬本,而惜書則站在一旁講着這段時間的家具生意,之前的虧損逐漸都收回來了,雨輕含笑點點頭,似乎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雨輕小娘子,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找來幾名廚師,明日就可以給他們做上崗培訓了。」
這時憐畫端過來一盤櫻桃,含笑說道:「任家小郎君每日都會派人送來新鮮的櫻桃,看樣子都是從樹上現摘下來的。」
雨輕拈起一顆紅櫻桃,微笑說道:「先前郗遐送來的幾籃子櫻桃,我都做成了櫻桃醬,塗抹在蛋糕卷上,也算是特色點心了,到時候菊下樓又將多一種限量款的糕點。」
甜甜還在伏案練字,順風無聊的翻看過幾本字帖後,又走至雨輕身邊,說道:「香草和梧桐又去燒熱水了,等她們都洗完後,我再洗好了。」
「順風,你身上不舒服,明日就不必陪着我出城了。」雨輕關切的說道,因為順風來了月事,整個人也提不起精神,顯得懶懶的。
雨輕打算明日帶着小白出城去散步,陸玩在前幾日就答應會陪着雨輕一起出城去作畫,當然也會牽着黃耳同往。
順風坐在月牙凳上,手裏捧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薑糖水,喝了一小口,然後問道:「剛才我看你被四老爺叫去了,回來時很開心的樣子,可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嗯,聽爺爺說五叔快要回洛陽了,我還從未見過他呢。」
雨輕淺淺一笑,心裏想着裴憲和裴頠都是自己的堂舅,而他可是自己的親舅舅,會不會對自己格外照顧呢?
她口中所說的五叔正是裴綽之子裴術,也就是她的生母裴若瀾的兄長,此番能夠返回洛陽擔任郎官,裴綽甚是欣喜。
父子即將重逢,這自然是一件歡喜的事情,雨輕對這位素未謀面的舅舅更是充滿着好奇。
次日天蒙蒙亮,在城郊一處村落里,有一戶很小的農舍,上空升起裊裊炊煙,一名少年還在努力的劈柴,看樣子他明顯沒有掌握要領,一斧頭下去還是劈空了。
「冬陽(季玠字),先歇一會吧,這些柴火已經夠用了。」一位中年婦人溫和的勸道,手裏還端着一碗水,遞給他。
這少年正是季玠,他用衣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然後接過這碗水,一飲而盡,又笑道:「母親,我還不累,等劈好柴後,我就去林子裏挖些野菜。」
「冬陽,你也不必太為難自己,有些事——」
婦人慾言又止,她滿眼心疼,自己的兒子本該過着無憂無慮的日子,可惜如今卻為了生活而去擺攤賣字畫,甚至還要劈柴挑水,燒火做飯,往日裏這些事情都是由僕婢去做的,他哪裏幹過什麼苦活累活。
看着他日漸消瘦的臉龐,她這個做母親的很是難過,又害怕兒子為她擔心,她每次都強忍着把淚水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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