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秋……」
趙高聽到這個名字,眼眸微微一眯。
要說變數。
此人便是最大的變數。
胡亥開口道:「四年前,白子秋便能以一己之力,擒殺匈奴單于,若是他插手,我們的計劃恐怕會功虧一簣。」
「而且,我那小妹陽滋,似乎也得了白子秋真傳,一身實力深不可測,不得不防!」
半年前。
嬴陰嫚回到咸陽時,轟動一時。
甚至。
令的嬴政都親自相迎。
胡亥找人趁機試了試嬴陰嫚的修為。
就算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在嬴陰嫚面前都過不了一招。
功力已入化境。
就算沒有白子秋,這嬴陰嫚都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而且。
這嬴陰嫚聽聞出巡事宜,非要一起跟着去。
據說還是白子秋的吩咐。
胡亥擔憂,這白子秋怕不是預知到了什麼事情。
畢竟——
之前這白子秋就曾預言過水患的發生。
趙高開口道:「公子不必擔心,對此,我早有安排。」
胡亥眼眸微微一亮:「不知趙師有何良策?」
趙高開口道:「公子,可還記得七年前,李謙等趙國餘孽行刺之事?」
「自然記得,當初父親親自為餌,將這群趙國餘孽都一網打盡了。」趙高開口道。
趙高搖了搖頭:「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當初雖然殺了很多人,但是這行刺的主謀,卻還逍遙於世。」
「哦?」胡亥眼眸一閃。
趙高開口道:「據我所知,當初的那場行刺,乃是一個名為張良的人安排的,此人乃是韓國人,先輩歷任五代韓王國相,韓國被滅後,他便一直想要報仇復國,很多起行刺案子背後,都有他的影子。」
「此人足智多謀,早在數年前,我便與他取得聯繫。」
胡亥挑了挑眉:「這和對付白子秋和嬴陰嫚,有何關係?」
趙高道:「白子秋非凡夫俗子,自然得交給能對付的了他的人。」
胡亥眼眸一驚:「這世上,還有能對付的了白子秋的人?!」
當初。
他可是親眼看到白子秋徒手殺掉了聖王劍路伏。
輕鬆的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
而且。
能以一己之力,在萬軍之中擒殺匈奴單于。
這種實力,已然如同神仙了吧?
他可不認為,這世間還有誰可以和白子秋相提並論。
趙高開口道:「公子可知,劍聖裴千秋?」
胡亥道:「自然知曉,此人在我大秦還未一統時,就享譽盛名,被稱為天下第一劍,不過,六國被滅後,他便不知所蹤,傳聞他已經死了。」
算起來。
這裴千秋到現在,應該也有七十歲了。
就算死了,也不足為奇。
趙高開口道:「公子有所不知,這裴千秋非但沒死,反而劍法大成,已臻至化境,我跟隨着張良去見他時,親眼看到他斬出一劍,劍氣縱橫無雙,將一條大河給劈斷,驚為天人,實力手段,不下於那白子秋。」
「有他出手,必定可以阻攔那白子秋前來救陛下。」
胡亥有些震驚:「一劍劈斷大河,真有那麼神?!」
趙高笑了笑:「這世上能出一個白子秋,自然也能出一個裴千秋,而且,我觀當日這裴千秋的手段,還不止於此,應該是突破到了某種常人難以企及的境界。」
胡亥略帶一絲欣喜道:「若此事為真,那實在是再好不過,如果能殺了這白子秋,我甚至可以封這裴千秋為新的國師!」
當年。
他曾放下身段,去拜見白子秋。
可卻遭了一頓冷嘲熱諷。
他心中恨不得將白子鞦韆刀萬剮。
「只是,這裴千秋肯出手去對付白子秋麼?」胡亥有些擔憂道。
趙高開口道:「公子放心,裴千秋乃是劍痴,而且和張良祖父有過命的交情,張良將白子秋的情況告知他後,他已答應出手。」
「這裴千秋只需阻攔一會白子秋,等吾等奪得皇位,賜死扶蘇,縱然這白子秋也回天無力。」
「難不成,他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弒君不成?!」
胡亥微微點頭,又有些遲疑道:「這白子秋行蹤神秘,嬴陰嫚那丫頭又絲毫不肯透露白子秋的行蹤,趙師如何找這白子秋的下落?」
趙高開口道:「這個不難,四年前,這白子秋收了一個弟子,名叫項羽,此人囂張跋扈,到處挑戰江湖高手,還獲了個霸王的稱號,屆時只需將其拿下,自然能獲知白子秋的下落。」
胡亥:「如此便好,那現在就只剩下陽滋這個麻煩需要解決了。」
趙高:「陽滋公主亦不足為慮,她雖然從白子秋那裏學了點本事,但是本身實力還是處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公子這幾年不是招攬了一大批死士麼,是時候派上用處了。」
胡亥露出擔憂之色:「我雖然可以派出死士,但是他們可能並非是陽滋的對手,若論武功,這丫頭在江湖中,已經可以算是最頂尖的了,就連昔日那路伏,都遠不如她。」
「比之神拳魯達如何?」趙高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胡亥眼眸一瞪:「趙師還請動了神拳?!」
這神拳魯達,可是僅次於裴千秋的人物。
若說,裴千秋,是劍法第一。
那麼,魯達,便是拳法第一!
趙高開口道:「此人貪財好色,我已答應他,只需他屆時協助我們,擒下陽滋公主,便賞他萬兩,並將陽滋賞賜給他。」
胡亥神色放鬆下來,笑着道:「沒想到趙師已將一切安排妥當,我得趙師,猶如天助,如此,大計可成!」
自從他被白子秋拒絕後。
他便默默拉攏群臣,招攬死士。
如今。
朝堂內,有大半大臣都暗中支持他。
一旦他奪得皇位,再施展雷霆手段,鎮壓部分大臣,便可輕而易舉的穩住局勢。
……
次日。
始皇正式從咸陽出發,開始了人生中的第五次出巡。
馬車上。
始皇看着一旁的嬴陰嫚,開口道:「陽滋,真的是國師讓你跟着朕出巡的麼?」
嬴陰嫚道:「那還有假,不然出巡這種又累又無聊的事,我為何還一定要來?」
始皇挑了挑眉:「國師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景象,他有和你說過麼?」
嬴陰嫚搖頭:「父親,你知道的,國師一向神神叨叨,他只說暫時不能現身,不過他還是惦念父親的,說若是父親出了什麼事,便讓我去找他。」
「這樣嘛……」
始皇眉目低垂下來。
隱隱間。
他覺得似乎有不好的事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