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眯着眼,快速掃視周圍。
那幾個小鬼對自己虎視眈眈,鋒利的獠牙泛着寒光。
易凡知道那毒牙上有可怕的陰毒,連神秘男子那般強橫的人也扛不住,切記不能讓它咬到。
在天眼通的觀察下,他發現小鬼們的身上冒着一種灰暗如煙般的氣體。
姑且把這些氣體稱之為「鬼氣」吧。
易凡覺得,這鬼氣的功效,應該跟人身上的氣血差不多。
從這幾個小鬼身上的鬼氣濃度來看,並不及自己的氣血強度。
因此,易凡覺得,對付這幾個小鬼,不需要開啟金光咒。
只不過它們以多打一,自己會吃虧。
緊接着,小鬼們開始對易凡發起攻擊。
小鬼的智商大概三四歲孩提的水平,攻擊方式也就是單一的撕咬。
小鬼們張開大嘴,跳在半空,就像是蝗蟲一般,向易凡撲咬而去。
易凡屏息凝神,調動自己身上的氣血,同時大腦飛快轉動。
唯一能作為武器的朴刀已經在剛剛的混亂中丟失,自己只能依靠赤手空拳戰鬥了,必須一擊制敵。
易凡快速調動體內的氣血之力,使其匯聚於自己雙臂。
在小鬼們即將近身之時,易凡猛然揮拳出擊。
在氣血之力的加持下,易凡的力量瞬間暴漲數倍,一拳之力足以開山碎石。
一拳揮出,猶如山林虎嘯,萬靈抖擻。
凌厲的拳風讓小鬼們身形一滯,它們的表情凝固在前一刻時間裏,下一刻「啪」的一聲。
重拳轟擊其中一隻小鬼的面門上。
瞬息之間,
這小鬼的身體急劇變形,身體被直接打散成一團黑氣。
在打碎這個小鬼後,易凡身影遊走,巧妙地避開其餘小鬼的攻擊。
而後,他又掄起拳頭,一時間又如疾風驟雨。
啪啪啪!
短短几秒鐘之內,這幾個小鬼全部被易凡打回原形。
半空中,
鬼母表情變得不自然起來,喃喃道:「他居然能看見我們,難道是來自那一脈?」
「可他的氣血之力,平平無奇,未含一點陽剛的屬性,並不是當狩鬼師的料子,真是奇怪。」
「既然如此,他的自信又是從何而來的?是單純的無知,還是掌握了我所不知道的秘法?」
鬼母想不通,感覺底下這個人類身上迷霧重重,超出它的認知範圍。
自己活了上千年,居然也有看不透的人類。
奇怪,太奇怪了。
底下。
易凡在打爆這些小鬼後,並沒有放鬆警惕。
因為,在陰陽眼的觀察下,那些被自己打爆身體的小鬼,居然在重組。
幾秒鐘後,小鬼們的身體重塑。
不過,它們身上的鬼氣要比之前弱去很多。
「我的攻擊雖說並非無效,但卻殺不死它們。」
易凡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小鬼們重組完成後,繼續向易凡發起進攻。
雖說剛開始就被易凡打爆,可小鬼們依舊是不帶怕的,相反它們還被打出了幾分火氣,變得更加兇惡。
見此,易凡再次掄起拳頭。
「讓我看看你們還能重塑多少次,歐拉!」
啪啪啪!
水袋爆裂般的聲音接連響起。
小鬼們再次被易凡打爆,黑氣飄散四周。
但很快,
小鬼們又重塑回來了。
但每次重塑,它們身上的鬼氣就會弱去幾分。
這一次,易凡主動出擊。
在小鬼們剛重組好時,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它們迅速捏爆。
半空中,鬼母眼神陰晴不定。
它能從鎮妖塔逃出來,智力遠勝於實力。
想要從鎮妖塔逃出,憑藉實力硬抗只會招致滅亡,只有找到空子,找到空子並鑽出去,這就需要腦子。
它已經過了有上千年,見過的人,吃過的人數不勝數。
一開始見到易凡時,它不覺得有哪些奇怪,以為就是一個辦案的普通捕快而已,甚至不如劫道的山賊。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她覺得此子不一般。
因為他表現地異常鎮定了。
自己顯化真身,普通人見到會跪下求饒,甚至稱呼自己為神祇,而他表現如此平淡無奇。
當時,這有可能是在虛張聲勢。
可在見識到,易凡單獨擊殺小鬼後,鬼母不再冷靜了。
小鬼沒有顯化真身,普通人是無法看得見的。
可他卻能看見,甚至還能招招擊中要害,這背後牽涉出的東西就多了。
思來想去,鬼母覺得在不了解此子的情況下,還是不去招惹為妙。
如果把那幾位巨頭惹來,那它的結局必會十分難看。
「孩兒們,回來吧!」
鬼母張開嘴巴,那些四散的鬼氣盡數吸如它的口中。
易凡眉頭輕佻,不由往上望去。
鬼母怪笑一聲:「人類,我們後會有期。」
鬼母不再停留,迅速的遠遁而走,不久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
易凡有些愣住了。
「這就走了?」
冷靜片刻,易凡回過神。
望着鬼母消失的方向,他不禁搖頭苦笑。
這鬼要比他想像中的還要狡猾。
察覺到不對勁就立刻逃跑,能屈能伸的人尚且還在少數,一隻鬼物居然能做到如此,真是妙哉。
不過倒也省去了力氣,自己也不用去賭金光咒究竟能不能擊殺掉它了。
其實在易凡的天眼通觀察下,還是能捕捉到鬼母殘留的鬼氣的。
但現在地上躺着兩個人。
自己如果把他們兩人扔在這裏,估計明早起來就會多兩具被郊狼啃食的屍體。
狩鬼師沒有死在鬼手下,而是葬身野獸之腹,那也太嘲諷了。
既然鬼物逃走了,所謂窮寇莫追,不如幫這二人一把,這神秘小哥雖然給自己吸食了神秘粉末,不過看得出是為自己着想。
而且那神秘粉末還挺帶勁,現在他都感覺身上有螞蟻在爬,之後有機會找他要點貨。
於是,易凡簡單地給他們把脈一下。
這女子脈象還算平穩,身上雖然千瘡百孔,但都是皮外傷,並沒有致命傷,安心調養休息便會醒來。
不過這神秘小哥情況就稍微嚴重了點。
從脈象看,氣血接近乾涸,平常人這樣子絕對有死無生了,不過他還能保持順暢的呼吸,而且之前注入他體內的陰毒,此刻卻完全消失了,準確說是被不知何種力量蒸發了。
不過還是有必要幫他活個血。
於是,易凡立刻向男子注入氣血。
由於此男子血氣過於乾涸,一點點的氣血根本滿足不了他,他的身體反過來開始不節制地抽取易凡的氣血。
易凡此時也是有苦說不出,這種被汲取的感覺就像是抽血,意識幾近虛脫。
最後他更是把易凡的氣血都擠得乾乾淨淨,才得以停止。
呼~呼~
此刻,易凡累趴在地,大口喘氣,全身如同散了架一般,汗流浹背。
易凡扭過頭,看了看這個神秘男子。
「小哥,這次我可要簽個字據,好讓你還人情了,這也太要命了。」
調息一會後,易凡體內恢復了一點氣血。
隨後,
他站起身,再次為這男子把了把脈。
這一次,這男子的脈象直接恢復了正常,但還是很虛弱,不過預計也很快會醒來。
於是,易凡將男子和女子扛起,往城門方向走去。
現在已是深夜,醫館早就關門了。
至於客棧,同樣不再待客。
沒有辦法,易凡只能將他們帶回自己的小破屋之中。
本來屋內的面積就不大,家具又少。
男女有別,為了讓二人分開躺着,幾乎用上了易凡所有的鋪蓋。
「得,我沒得休息了,這可真是蓋了帽了,我的老北鼻。」
易凡走了出去,跳到屋頂,守着夜空,微眯着眼睛,小憩一番,隨便幫他倆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