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吃過飯,劉慧明又在伍翠兒的房間裏睡了一覺,大同大有錢莊的經理黃升忽然來報,大同已經傳來錢莊的風波,宣府的錢莊已經關門了,邢掌柜已經逃往草原避難了。筆下樂 www.bixiale.com
「來得真快啊!」劉慧明笑了笑,問黃升道,「咱們的銀票都換成新版的了吧?」
黃升忙答道,「回老爺的話,大同市面上的銀票已經回收了九成,還有不足一成,已不足為慮。不過……」
「不過什麼?」
黃升頓了頓,道,「大同四州七縣總共五家錢莊共有三百七十二萬兩虧空。」
劉慧明想起這幾日收的贓款,道,「咱們不是收了很多銀子嗎?」
黃升尷尬地笑了笑,道,「是收了不少銀子,可是這些銀子現在還在幕府銀庫,並未送到錢莊裏來。」
劉慧明馬上叫來馬祥龍,讓他把所有的銀子都存在錢莊銀庫里去,馬祥龍一聽要把銀庫的銀子都搬走,頓覺心肝都疼起來了,半晌遲疑道,「錢莊只有三百七十萬兩虧空,我這裏可有一千六百萬兩啊,用得完嗎?」
劉慧明道,「先不管用不用得完,先搬進去做個壓艙石,用不用得完以後再說!」
黃升見劉慧明拿出所有的身價來保錢莊,一顆心漸漸落了地。
劉慧明又吩咐道,「出去張貼告示,讓未完成銀票兌換的儘快來兌換,三天以後停止舊銀票兌換新銀票的業務,過期不候。」
馬祥龍插話道,「德華,不可啊,三天太多了,得流失多少銀子啊。」
黃升的臉上也露出擔憂之色,道,「消息已經傳了過來,那些在京里沒有換到銀子的人見到此消息一定會蜂擁而至,到時候恐不好收拾啊!」
劉慧明嘿嘿一笑,冷笑道,「放心好了,我會在各路口加強盤查的,他們想過來,沒那麼容易的。」
黃升鬆了一口氣,道,「如此最好。」
馬祥龍道,「倘若百姓拿着新銀票來兌換銀子,給不給兌?」
劉慧明道,「給,當然給,來多少兌多少,一分都不要短少。」
馬祥龍臉上現出些許憂慮之色,黃升卻不以為然地道,「馬主事放心,大同的錢莊存款多,貸款少,除了挪用作軍費以外,並無多少支出,只要把窟窿補起來,他們是兌不垮我們的。」
劉慧明也道,「兌不垮有什麼用,錢莊失去了信用,以後誰還來存銀子?做金融,信用第一,其他的都靠邊站。」
黃升忙道,「閣部所言極是。」
馬祥龍還是有些心疼銀子,一想到上千萬兩銀子白花花地流出去,他的心就像刀割一樣難受。
劉慧明對這個叔丈人實在有些無語,這人別的都好,就是格局太小了,做事太小氣了,有人送銀子入庫他就開心得很,要是搬銀子出庫他的臉色就很難看,因此得了一個貔貅馬的外號。
劉慧明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馬祥龍又交待道,「德華,要三思啊,錢出去了進來可就難了。」
馬祥龍走後,劉慧明又把王寅和樊浩叫來交待一番,讓樊浩盯緊大戶,只要大戶不帶頭擠兌,那他的兩家錢莊就能保住,如果大戶也帶了頭,銀行最後就只能剩一堆廢紙了。
三人走後,王寅見劉慧明一直沉默不語,便上前寬慰道,「大人莫非還有心事未了?」
劉慧明嘆了一口氣,道,「錢莊一案是陳演和魏藻德二人在背後搞鬼,二人不除,這個案子就不能了結,我明知賊子就在眼前,但卻苦於沒有證據,奈何不得二人。」
&bsp&bsp「大人怎麼糊塗至此?」王寅笑了一聲,道,「既然知道是二賊在幕後指使,隨便找個理由彈劾他們去職就可以了啊。」
「啊,對啊!」一語點醒夢中人,劉慧明拍着額頭,懊惱道,「真是日了狗了,這他媽是正治鬥爭,又不是辦案,需要毛證據啊!」
王寅笑着走到書案上去磨墨,劉慧明立馬着手寫奏章,他把槍口首先對準了陳演。曾孟楠每個月都給他匯報一次地方上的情況,特別是當朝大官的黑材料,他隨時都有。
提起陳演,不論是現在還是後世,幾乎沒有一個人給他好評,這貨和溫體仁一樣,就是一個典型的官僚政客,不僅在政事上沒有絲毫建樹,還縱容族人在四川老家橫行霸道。為了家族利益,他巧取豪奪,豢養打手清客黑白兩道通吃,不知犯了多少人命官司。在京師賣官鬻爵就不用說了,他和王化民內外勾連,打探崇禎消息,才是最為致命的。
在劉慧明的授意下,王寅很快就寫好了彈劾奏疏,劉慧明看着魏藻德的名字,道,「咳,這個老魏,本來是朋友的,現在搞得反目成仇,非要逼我下手,何苦呢?」
「不中,不中!大人且慢來!」王寅急得河南話都飆了出來,阻止道,「大人莫非想憑一己之力扳倒兩個內閣大學士?」
「怎麼?」劉慧明怔了怔,問道,「不行嗎?」
「自然不行!」王寅解釋道,「大明兩百年還無此先例。」
劉慧明沉思了一會兒,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關節,鄭重道,「多謝你提醒啊,否則真會惹禍上身啊。」
王寅見劉慧明採納了他的意見,心中非常高興,道,「學生以為,對魏藻德不僅不能彈劾,還應該示好,把他重新拉攏過來。」
劉慧明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便提起筆來親自給何歡寫了一封信,讓他一定要去見他一面,就算不能說服他,也應該讓他保持中立。
寫完了信,劉慧明又接連下了幾道命令,首先在各路口加強巡查力度,其次製造幾起以外事故,把京師通往大同的道路堵住,一定不能讓他們輕易地過來。第三,加強大同的守衛力量,防止城中出現變故。
忙完這一切,他才跑去見代王。
代王見他此時來訪,知道有要事相商,便收起玩樂的心思,直接把他引進了書房說話。
劉慧明大致說了一下錢莊案,代王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奸人當道,奸人當道,國將不國矣,國將不國矣!」
老肥豬突然變成老憤青,把劉慧明嚇了一驚,半晌才勸解道,「殿下何必發怒,事情已經發生了,何不聽聽我的應對措施?」
代王很快就收了神通,問道,「不知你有何應對之策?」
劉慧明簡單地講了一下他的應對措施,最後總結道,「總之就是一句話,這幾天定會有很多人來兌銀子,為了拯救銀行的信用,我會安排一些人去存錢,希望殿下也能助我一臂之力……。」
劉慧明說到一半,突然降低聲音,道,「殿下白天存的銀子,我晚上就如數退還。」
代王想了想,贊道,「此乃瞞天過海之計也,和董卓調邊軍入京有異曲同工之妙也。」
劉慧明呵呵一笑,攤了攤手,無奈地道,「再好的計策也要有人來執行才行啊,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只有靠王爺幫忙了。」
代王擺了擺手,不以為然地道,「此事簡單,孤這就讓人去存銀子,以後每天都派十個人去存銀子,每天存十萬兩,不用退回來了。」
劉慧明感激不盡,納頭拜道,「殿下之大恩,臣沒齒難忘。」
代王扶起劉慧明,道,「保住錢莊就保住了軍餉,有了軍餉大明的江山就保住了,這個道理孤豈能不知?」
遇到這樣明事理的親王,劉慧明感動不已,他決定暫時就不為難他了,要是李自成打過來了,無論如何也要保他一條性命。
兩人商量好了細節,劉慧明又提出要求,讓他管好宗室,別讓他們在關鍵的時候出來添亂。
代王爽快地答應了,「德華放心,在大同地界,只要孤說一聲,這些姓朱的誰也不敢造次。」
在代王府吃過晚飯,劉慧明回到督師衙門,直接把衛景瑗和姜瓖叫了過來。
二人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還沒行完禮,劉慧明就開門見山地問道,「錢莊的事,你們都聽說了吧?」
衛景瑗一愣,遲疑道,「下官有所耳聞。」
姜瓖從白天軍隊頻繁調動就已經猜到了事情的梗概,附和道,「末將也聽說了。」
「既然知道了,那我就長話短說!」
劉慧明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案情經過,道,「我盤算了一下,在大同能說得上話的只有三類人,一是宗室,二是士紳,三是將門,宗室的事不要你們負責,你們兩個必須把士紳和將門給我管住,誰敢出來煽風點火,別怪我刀下不留情!」
姜瓖忙道,「閣部放心,有末將在,大同的丘八們鬧不起來,誰敢造次,看我不砍了他的腦袋。」
衛景瑗全權接手了追繳欠款的工作,剛把任務分解下去就已經被下面的人罵得狗血噴頭了,如今又多了一個任務,他頓覺壓力山大,表情也變得十分凝重。
劉慧明把他的臉色得都看在眼裏,見他面帶推諉搪塞之詞,便義正言辭地道,「總之,就是一句話,錢莊是我們的命脈,錢莊千萬不能倒,若是錢莊倒了,咱們的軍費就沒有着落了,那時候我就只有每月都向你攤派了。」
聽說他以後每月都要來一次攤派,衛景瑗的腦袋頓時就大了,忙勸解道,「閣部三思啊,民力終有盡頭,不能一味地壓榨啊。」
劉慧明掃視了他一眼,不以為然地道,「那你就管好那些讀書人,別讓他們跟着瞎起鬨,若是讓我知道他們也來兌銀子,我一定會扒了他們那身瀾衫的。」
衛景瑗想起永慶王和羅文信的下場,不禁心中有些發毛,忙道,「閣部放心,下官一定盡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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