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一一打開,見各色乾花都有,不由笑道:「多謝了。」
其實她並不是真的要燒水洗澡,而是要製冰,並且制的是能入口的冰。
雖然山海界生長金蓮液的地方,有一湖的冰,但她也不清楚那處水質如何,萬一給人吃出個好歹就遭了。
為了安全起見,她打算自己燒開水,然後再放到山海界「千蓮湖」。
那裏氣溫低下,涼水放過去一個時辰就能結冰。
因為山海經上並未記載那個地方,所以她自己給那個湖取了個名字,叫「千蓮湖。」
沒過多久,鍋里的水就開了,文舒便把水舀到木桶里。
就這麼一鍋接一鍋的燒着,一個時辰後,她已經燒好了十來桶水。
正在這時,文老爹擦了把汗,從門外進來,「模子都運過來了,就在後院,現在卸進來,還是......「
文舒連忙出去,只見後院門開着,一輛牛車上裝滿了木質模具。
「現在就卸吧,就卸門口就行。」文舒一邊招呼拉車的小哥,一邊動手上去幫忙。
這邊模具是用來制小塊冰的。
她想着,既要放到食物裏頭,個頭太大了總歸不方便,也不雅觀。所以下響,她就讓她爹去木器鋪定製一些模子。
也不需多精美,只要製成一個一個的小格子就行了。
到時候,她直接把燒好的水倒進模子裏,待冷卻成冰後就可以直接倒出來用了。
模具卸完,眼看拉車小哥走遠了,文舒便直接一人抱了十來塊比她人還高的模具進了廚房。
文老爹先是一楞,隨即便搖頭笑了,如同文舒一般,輕輕鬆鬆的把剩餘七塊模具搬進了廚房。
自打開通定點傳送後,文舒便去中曲山摘了許多可以增加力氣的懷木果,放在置物籃里備用。
而後她和她爹,每隔兩天就吃一個,兩三個月下來,他們力氣增加了不少。
如今的她,一個人可以單獨拎起六七百斤的東西。
文老爹稍差些,也能單獨拎起四五百斤的東西。
他們這邊忙得熱火朝天,另一頭城東王家已然得知了北城門有大宗茶葉進城的消息。
王次山吹着碗裏的茶葉,問下方站立的管事,「哪家商行帶進來的?劉家,還是李家.....」
管事訥訥回道:「都不是,是幾個外鄉人。」
「外鄉人?」王次山停下吹茶的動作,沉吟片刻後,無所謂道:「不是本地幾家就行,外鄉人多是過路的,隨他們去吧。」
「可是聽李二說,響午那幾個外鄉人在湯泉客棧門前擺攤賣什麼奶茶,吸引了許多人呢。」
「奶茶?」王次山琢磨半響,還是覺得幾個外鄉人翻不出什麼大浪,「你和鄒威這兩天盯一下,若只是小打小鬧,與咱們的生意無關,就隨他們去。若是不識好歹,就教訓教訓。」
「是。」管事應了一聲,恭敬退下。
沒一會兒,進來一個滿頭珠翠的婦人,王次山抬頭看了一眼她,又低下頭去繼續品茶。
婦人見狀,沒好氣的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老爺現在是連看我一眼,都懶的看了。」
「我剛才不是看了一眼。」王次山頭吹着茶道。
「你。」鄒如歌氣結,過一會兒才聽王次山道:「你這會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鄒如歌這才想起來意,淡淡道:「你妹妹來信了,說陽兒離家出走了。」
「離家出走?」王次山一楞,隨即哼道:「婉兒不是對那混帳看得很緊,這次怎麼就沒看住?」
「什麼混帳,那是你兒子!」鄒如歌氣道。
要不是當年,王次山偷偷把自己的兒子換給小姑子,他也不會被教成這樣。
想起這事,鄒如歌就恨得不行。
王次山自知理虧,收了幾分不耐的神色,「婉兒信里還說什麼了?」
「她說陽兒留信說要往南邊來,讓咱們留意,若是他到臨安,務必留住他。」
「行,我一會兒就通知下去,讓
戌時,文舒將燒好的開水以及花茶湯水都倒入模具。
將所有東西收進了置物籃,她朝門口的文老爹道:「爹,我去一下山海界,你在門口幫我守着,別讓人進來。」
文老爹應下,當即搬了一把椅子守在廚房門口。
半個時辰後,秦景陽和卓如峰迴來了........
和文老爹打過招呼後,秦景陽直奔文舒房間,拍了幾下門。
恰巧這時,文舒從廚房出來,見狀不由喊道:「你站我門口乾什麼?」
秦景陽轉頭,忙興沖沖的跑過來,高興道:「你怎麼還在廚房,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他獻寶似的將手裏的小錦袋遞給文舒。
文舒疑惑的接過,打開一看,只見錦袋裏面藏着一個巴掌大小的透明琉璃瓶。
淺紅色的液體在瓶子裏流動着,不用撥開瓶蓋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薔薇水?」
「嗯。」秦景陽連連點頭,「聽說是市舶司剛到的貨,好多人都在搶,我好不容易才幫你搶到一瓶。」
「你搶這個做什麼?我又不喜歡這些。」文舒將東西塞回他手裏。
聞言,秦景陽頓時有些失落,看着手裏的袋子,小聲道:「我看別的小娘子都在搶......以為,你也會喜歡呢。」
見狀,文舒心一軟,又將錦袋拿了回來,「本來我是不喜歡的,不過既然是你特意給我搶的,那我就勉強用用吧。」
「真,真的?」秦景陽又笑了起來。
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卓如峰,適時道:「好在小娘子是收下了,否則秦兄那一拳可就白挨了。」
「什麼?你被人打了?」
「沒有的事。」秦景陽極力否認,同時將臉轉了過去,不停的朝卓如峰使眼色。
卓如峰雙手一攤,文舒則是直接將他的臉掰了過去。
就看見秦景陽右側臉,被頭髮擋住的地方有一塊紅印,此時已經腫的老高。
「你怎麼不早說?!」文舒氣道。
先前見他右側掉了一縷頭髮下來,還當是被細雨樓的小娘子們廝纏扯的呢。
「誰打的。」文舒深吸了口氣,抄起旁邊的扁擔就要走。
秦景陽趕忙拉住她,「不認識,不過,你放心,我也打了他好幾下,沒吃虧。」
做為京城第一紈絝,他雖然不會武功,卻也懂些拳腳和陰人的法子。
文舒好氣又好笑,拉了他在井旁的凳子上坐下,「別動,我給你上些藥。」
她從懷裏掏出自製的金沙膏,一邊給秦景陽上藥,邊問:「那細雨樓的小娘子可見着了,曲可聽得了?怎麼樣,是不是真的很美?」
秦景陽沒說話。
文舒疑惑道:「怎麼,是人不夠漂亮,還是唱得不好聽?」
「沒.沒見着人。」秦景陽訥訥道。
「怎麼,銀子不夠?」
「你給秦兄的銀子,全被他拿去薔薇水了,還從我這借了幾兩呢。」卓如峰再次補刀。
文舒一臉驚訝,她可是給了四兩銀子的。
她轉頭看向秦景陽,「這玩意花了多少?」
「八、
八兩。」秦景陽剛一說完,就見文舒脫鞋子。
他立馬條件反射的從凳子上彈立起身,嗷的一聲往房間跑。
文舒抄起鞋子就追了過去,「別跑!看我不打死你這個敗家子!」
只是等她追在門前時,秦景陽已躲進了房間,關好了門。
猶還聽見他在門內自言自語,「八兩銀子又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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