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群附近。
趴在草叢內的王奎,看着被自己射中的兩名偷羊人,再次搖了搖頭。
這些人雖然手狠,敢持刀拿槍,但頂多也就是欺負一些沒經歷過大場面的普通人,比之前他遇到的那個小賊強不了太多。
但從專業性上來說,這四個人分工很明確。
一個人負責探查,一個人負責「解決」麻煩,兩個負責偷羊。
這時候。
之前腹部中箭的老六,痛苦地從車旁蹲下身子,準備從底下繞到另一邊上車。
而就在他剛準備挪動的那一刻。
咻!
又是一道黑光,「噗呲」一聲,扎在了他的大腿上!
一擊得手,王奎再次起身,迅速翻滾,借着羊群向北躲繞,只要有羊群擋着,哪怕對方的高壓氣槍有瞄準鏡,也不可能打中他!
「啊!」
老六連連呻吟慘叫,一把拔出箭矢,大罵道:「**崽子!有種你給老子出來!!」
砰——!
他拿着沙噴子,對着草叢亂開了一槍。
只可惜,槍管這麼短的沙噴子,射擊距離極短,有效殺傷範圍,只有十幾米,甚至還不如之前李虎那把改制鷹牌獵槍。
鉛彈僅僅掃過野草,就全都打進了土裏,掀起一陣煙塵。
王奎跑到了另一邊,蹲下身子,喘着氣,沒有回應!
他已經完全摸清了這個團伙。
只要盯准那個叫青哥的,其他人,根本就是隨便亂射!
【2333,雖然現在很嚴肅,但我怎麼有點兒想笑啊,這偷牧賊也太逗了,還讓老奎出來!?】
【我能理解他,之前玩csgo就總被拿狙的殺,這種你一露頭就死的感覺,真的好氣!】
【別嘲諷偷牧賊菜了,如果老奎弓瞄得不准,根本達不到這種壓制性!】
王奎蹲在草地上,目光緊盯着南邊。
他現在的目標只有兩個:
第一:看死青哥,不讓對方貼近20米內!
第二:射殘偷羊人,不讓他們上車!
第一點很好理解,第二點,如果對方一旦上了車,就地離開倒還好,萬一借着機動車的速度,全場追攆王奎,他將沒有任何機會逃!
「呼……」
等了幾秒鐘,南邊的草叢沒有任何動靜,他深吸了一口氣,只能開啟紅外線透視。
一瞬間。
周圍的世界變成反差色,除了汽車旁邊那兩個偷羊人,就只剩下右前方,窩棚旁邊的麻臉男子。
南邊的草地上,並沒有任何生物的影子。
可惜,紅外線透視不能穿死物,視線內看不到的生物,沒辦法用技能顯示出來。
兩秒鐘,一閃而過。
王奎用手揉了揉太陽穴,短時間內連續三次使用特殊技能,已經令他感覺有些頭疼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右耳邊有血流聲「嗡嗡」作響,並伴隨着一陣一陣的抽搐性疼痛。
腦血管痙攣!
學過醫的王奎知道,這是過度勞累、壓力大、睡眠質量差才會產生的生理現象。
這種感覺,就像是抽煙熬夜打了一宿遊戲,精力全都被掏空了。
看來系統說這技能跟大腦皮層屬性綁定是真的!
又過了幾十秒。
南邊仍舊沒有任何動靜。
難道被我射殘了?
王奎挑起一隻眉毛,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念頭,且不提橫拉弓精準性較差,他瞄準的是腹部,除非扎穿肝臟,否則不可能失去行動能力。
四十米距離。
45磅拉力,勉強能刺到內臟,但完全扎穿,很難。
廂式貨車旁。
藍衣男子費力拔掉了背後的箭矢,整個人就像臥床十幾年一樣,兩腳根本不聽使喚,很難走直線。
但他仍舊靠着雙臂支撐,想要向西跑!
咻!
王奎再次拉弓,精準地打在了藍衣男子的左側腰臀上!
「啊!媽的!」
坐骨神經受到箭刃強刺激,登時便令藍衣男子渾身抖了起來,仿佛摸到了高壓電線,「啪」地一聲,一頭栽在了地上!
「啊——啊!!」
神經的刺痛感,可比皮肉、骨頭疼太多了,說是萬箭穿心也不為過,甚至連靈魂都跟着顫抖!
聽着殺豬般的慘叫。
不少水友都忍不住想樂:
【哈哈哈,這兩個偷牧賊也太慘了,快被老奎射成刺蝟了!】
【偷牧賊:求求你別射了qaq!】
【太逗了,這幫壞蛋估計讓老奎打哭了!】
【屁股中箭還跳舞,太可愛了!】
這一回。
偷牧賊是真怕了,躺在地上的老六,呻吟地嘶吼道:「青哥!你還不上?要死人了!!」
聞聲。
王奎立刻拿起望遠鏡,觀察着四周的動靜。
可無論他怎麼挪轉角度,周圍都沒有任何動靜。
山下!
兩百米外!
一名男子夾着左肋,背着一把黑色高壓氣槍,正在林中不斷狂奔,正是之前的青哥!
他只是跟這幫人臨時組隊,道上叫壓陣。
現在偷羊的都殘了,再繼續拖下去,沒有任何收益不說,還得被警察追,倒不如就此跑掉!
回頭,眼看着沒有人追上來。
青哥這才從兜里拿出手機,掙扎了幾秒,終於按下了一個電話。
片刻後,電話接通,是晉西口音:
「黑子,這麼晚打電話,么子事情?」
「老崔,我接了個私活,栽了,現在在中旗陰山,你在附近有靠得住的並肩(朋友)麼?」
燕京。
一棟小區居民樓內,一名身穿白背心、灰色褲衩,頭髮潦草,三四十歲,看起來其貌不揚的大叔,猛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他旁邊,一隻白色的大型混血蒙古細犬頓時嚇了一哆嗦,急忙後退。
只見,男子拿着手機的左手食指,赫然斷了半截。
正是崔義安!
「你個呆迷(腦殘),公司規定不讓接私活,你是哈子麼?」崔義安咬着牙,眼神中閃過一抹狠色。
「老崔,你他媽憑良心……咳……想想,這半年你們幹活的時候叫過我麼?我外面欠了一屁股賭債,你讓我拿什麼去還?」
黑子很想大聲吼出來,但因為側肋中箭,氣兒一直不順,差點嗆了一口。
「俺早讓你戒賭,你不聽!」
崔義安眯着眼睛,下意識看向窗外,正是西邊,內蒙方向,「被雷子(警察)盯上沒有?」
「沒!雷子趕過來至少要一兩個小時,而且我這次用的是假名字,還畫了個妝,沒人知道我的底細……」
一邊說着,黑子一邊從兜里掏出了一包化妝棉,將左半邊臉的青黑色胎記,一下下地蹭了下去,「媽的!本來這次有內部放信兒,搶羊去九原,倒手一賣,六萬輕輕鬆鬆到手,誰能想到,那個守牧的那麼厲害,我第一次見到玩獵弓這麼狠的!」
「玩一輩子鷹,被啄了眼的太多了,國內扎手的硬點子可不少!」
事已至此,崔義安一臉淡漠,「你把定位給俺,俺正好認識一個五源附近的,讓他去接你!」
掛掉電話後,他將黑子發來的信息定位和電話號碼,轉發給了一個叫老齊的人。
弄完一切後,他直接用茶几上的牙籤,頂出電話卡,兩指一按,捏碎了晶片,扔進了垃圾桶內。
回到臥室。
崔義安從抽屜里拿出從一帘子電話卡,隨便選了一張。
安上後,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撥通了一個新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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