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群保護住的舒曉楠驚魂未定,聽到鴨舌帽男孩說的話,也忍不住憤怒地大吼:「你他媽誰啊!除了同班我們還有任何關係嗎?你跟我表白我就不能拒絕了?你以為你天王老子!」
「最近在背後造我黃謠的人也是你吧,被拒絕就在背後說我勾引男人,說我被包養,就你這狗東西也配喜歡我?你他媽還想殺我!」
有人反應很快地報了警,虞幸聽完這兩人的對吼,輕笑一聲,手下一用力。
在群情激奮的聲討中,骨骼碎裂的聲音沒有被任何人在意,鴨舌帽男孩臉色慘白,滿頭冷汗地跪倒在地,捂着手說不出話來。
即便如此,他嘴裏還是念念有詞,眼底的血紅絲毫未退:「我得不到你你就別想好過……殺了你……我什麼都不在乎,你別想好過……」
他這模樣看上去有點可怕,一個大媽遲疑地說:「該不是中邪了吧。」
其他路人紛紛道:「我看就是神經病。」
「報過警了吧?這小孩看着年紀不大,心可真狠啊,這刀要是刺中了小姑娘可不就沒命了!」
「年紀輕輕這麼想不開,造孽哦……」
刀子早已落地,舒曉楠想了想,撥開人群上前將刀子踢遠,揚起手對準襲擊者的臉就是一巴掌。
「顧着你面子,當初拒絕你的時候我都特意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禮貌回復,你有什麼臉殺我啊?傻逼!」
她沒打過別人耳光,沒經驗,打到後還有點懊惱自己下手不夠重。
男孩根本不覺得疼,他抬起臉,一雙眼睛佈滿通紅的血絲一眨不眨地盯着舒曉楠,像是還沒放棄殺人的想法。
舒曉楠:「……」她真的又氣又驚。
「楠楠……」男孩伸出完好的那隻手,表情幾經變換,最後化為痴迷,「我明明對你一見鍾情,你怎麼就不能理解呢?楠楠,從你坐到我前面開始……你的脖子好白,肩也好瘦弱,我想保護你,這輩子你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你勾引男人沒關係,我原諒你,只要你最後是我的就行了……」
「張顧!我踏馬!」這下不僅生氣,還噁心壞了。
舒曉楠這輩子的素質都在今天破了,她氣得瑟瑟發抖,剛剛受到驚嚇的冷汗還一陣陣滲透着衣服,在無所適從中,她下意識將目光轉向了單手制住人的虞幸。
這帥哥救了她,忽然好有安全感。
所以現在也會試圖從這個帥哥身上找到反抗的勇氣。
虞幸比她想像中更直接,直接把張顧頭往地上一砸,阻隔了他的視線,那張臉和張顧的臉對比起來簡直是天使。
虞幸語氣平靜溫和,對自己剛才的舉動做出解釋:「剛才我在遠處不經意看見他帶着刀,一直在偷看你們,表現也很奇怪,所以我猜他會對你們不利。本來我是想先把你們帶離這裏的,但他比我想像中更大膽。」
雖然這只是臨時的藉口。
但舒曉楠信了,她也不得不信。頓時,舒曉楠內心深處湧起一陣感動,她為她剛才對帥哥的臆測感到羞愧。
「謝、謝謝你……我請你吃飯!不過,要先解決這件事。」舒曉楠歉意地點點頭,又厭惡地瞪了張顧一眼。
事情性質非常惡劣,肯定要去警局說明情況。
趕來的保安臉都黑了,一個勁兒的問:「不是制止了嗎,幹嘛報警啊,讓人誤會我們景區幹什麼了怎麼辦?哎……」
然後被目睹一切的圍觀群眾罵得狗血淋頭,只能灰溜溜認錯,暫時幫着把人壓入保安亭。
這時,臨危不懼、反應迅速的虞幸他才被人注意到,人們仿佛剛想起他的救人事跡,開始七嘴八舌地誇讚起來:
「兄弟厲害啊,練過?」
「幸虧這個帥哥反應快,不然就慘了!」
「小伙子真不錯,阿姨的朋友有個侄女……」
收穫了一堆誇獎的虞幸笑了笑,沉默地隱入人群中,站在了失神的舒曉楠閨蜜——郭婷婷身旁。
他看見這姑娘手裏緊緊捏着一百塊錢,出聲提醒:「扔了吧,不該拿的。」
可憐的姑娘一個激靈驚醒,扔炸彈似的把錢狠狠擲了出去,那薄薄的紙張很快被人踩在腳下,一眨眼就看不到了。
「我,我和楠楠剛才……說……」她結結巴巴試圖告訴虞幸真相,「我五分鐘後就能撿——」
「噓。」虞幸伸出食指放在唇前,「不要說。」
小姑娘連忙噤聲。
好像,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不能理解的東西存在。
「這件事先保密好嗎?你朋友很厲害,但她不經意間隨意揮霍天賦,就會遭來禍事,比如剛才的那個男生。那是你們的同學?」虞幸小聲問。
郭婷婷也小小聲回答:「就是個不熟悉男同學,他半個月前和楠楠表白過,被拒絕後還一直糾纏,不過我們都沒想到他會瘋到這種地步。」
她頓了頓:「你剛才說,他的瘋狂是因為楠楠?可是——楠楠在沒買許願木牌的時候張顧就已經在跟蹤我們了吧,他總不能是瞬移過來的?」
「當然不是。但,因果前後不是能這麼簡單地算的,這個我不好說。」虞幸半真半假忽悠兩句,回歸正題,「這次我幫了忙,你們去警局做完筆錄,記得請我吃飯。」
修長的手指捏着一張紙遞過去:「我的號碼,別忘了報答我。」
「好!」郭婷婷有些拘謹地接過紙條,小心塞進口袋,追着閨蜜的步伐跑走了。
人群的視線幾乎是瞬間就四散開來,沒了舒曉楠帶來的間接的存在感,普通人的大腦根本捕捉不到虞幸的存在。
虞幸轉身,看向在一旁看了半天戲的女人。
認知恢復之後,他的感官敏銳程度也一併恢復了,站在人間煙火之中時,已然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以他為原點輻射向周圍,所有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他問:「看得過癮嗎?」
曲銜青雙手環胸,高挑的身影靠在小吃店的牆壁上,微笑唇唇角微微上翹:「這不是沒什麼事嗎。」
她身旁的趙一酒只能沉默。
這大概就是——清醒得很是時候吧。
今天好累呀,從早忙(困)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