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皇后長嘆一口氣低聲對身邊的宮女說道:「把這些棉布分給各宮的嬪妃,就說是涇陽李正進獻的布匹。」
留下了足夠立政殿用的就行,李麗質看得明白,心中竊喜母后還是願意幫李正的。
注意到自己女兒的神情,長孫皇后也是長嘆一口氣,女兒大了留不住。
長孫皇后招手讓李治走到近前問道:「稚奴,李正最近的身體如何?」
李治思量着說道:「老師的身體很好呀,前些日子還搬了很多糧食呢。」
長孫皇后這才放心地點頭。
修建大明宮的事情又遭到了群臣的反對,李世民心中很煩悶,只好把這件事先擱在一旁。
有些事情也是想不明白,李正在涇陽大興土木,群臣倒是不會說什麼。
朕修個大明宮就受到了群臣的反對。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奏章,拿起李績送來的三十六計。
這本書的裝訂方式就是涇陽才有的方式。
翻開一頁看着上面的內容,看了好一會兒李世民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看了一個時辰了。
這三十六計闡述着各種兵法,又像是一個個的小故事。
還真是有意思的竟然有人會將兵法當作故事來講。
最讓李世民感興趣的就是三十六計中的空城計。
「王鼎。」
「老奴在。」
李世民低聲說道:「你讓弘文館去查查,當年諸葛孔明和司馬懿是不是真的有空城計這一出。」
「喏。」
雖說都是一個個的小故事,但看起來還是很耐人尋味的。
水田裏一大片一大片的秧苗都已經長成,長安最多雨的時節就要過去了。
到目前來看貞觀八年風調雨順,還算是安泰。
到了六月份的時候,長安不少人都緊張了起來。
李正說得預言貞觀八年六月隴右地龍翻身的事情到底會不會發生。
李世民坐在甘露殿聽着王鼎的稟報,「隴右的地龍翻身沒有發生是嗎?」
王鼎小聲回稟道:「確實還沒有發生,已經派出了不少人留在隴右關注着隴右的情況,一旦有地龍翻身的事情就會立刻稟報。」
欽天監,袁天罡這些日子一直都盤腿坐在欽天監閉關不出。
像是所有人都在打聽隴右的情況。
是不是真的被李正預言到了。
崔家族長崔林,一直留在長安,現在他牽掛的事情出了李正什麼時候會死就是隴右地震的事情,會不會真的發生。
程咬金也坐在自己宅院中,聽着家中下人的稟報,「隴右一帶風平浪靜,絲毫沒有發生地龍翻身的跡象。」
所有人都在關注隴右一帶,從雁門關來了一隊兵馬,一份軍報立刻傳入了朝中。
西突厥十萬大軍攻打東突厥。
這個消息一出,朝中大臣們譁然。
原本已經和吐蕃在交戰的西突厥現在又和東突厥開戰了。
東突厥的使者也就是執失思力派來的東突厥使者,立刻去了宮中向李世民這個天可汗求援。
薛延陀的阿史那很興奮。
阿史那本就是東突厥的正統王室血脈。
是執失思力搶走了自己的東突厥可汗之位。
阿史那正要走出驛館就撞見等在驛館門口的許敬宗。
「使者留步。」許敬宗笑着說道。
阿史那警惕地說道:「你要做什麼。」
許敬宗看了一眼熱鬧的朱雀大街,小聲說道:「是不是打算現在就回薛延陀了?」
「你想說什麼?」阿史那的神情依舊保持着警惕。
許敬宗來到阿史那面前小聲說道:「現在東突厥正在向大唐求援,若是大唐出兵援助東突厥,你的復位大計就成不了了。」
阿史那聽明白了許敬宗的話語問道:「這話也是李正讓你和我說的?」
許敬宗點頭。
阿史那說道:「李正就快死了,你還在幫李正辦事。」
「人心就是這樣,冷暖自知。」
「冷暖自知,好一句冷暖自知啊。」阿史那說道:「有時候真羨慕你們中原的這些話語。」
「可惜你不是中原人。」
「是啊,可惜我不是中原人,我很喜歡你們中原的書籍。」
「據說松贊干布也很喜歡中原的書籍。」
「這次來李正還要給勸說我買糧食嗎?」
許敬宗搖頭說道:「這一次是為了薛延陀着想,現如今西突厥攻打東突厥,東突厥又是第一個奉陛下為天可汗。」
阿史那神情緊張,「你的意思是大唐陛下會派兵支援執失思力?」
許敬宗點頭說道:「不過現在陛下還沒有決定馳援東突厥,可一旦大唐出兵支援東突厥,想必你在東突厥的重新成為可汗的希望也就破碎了,這麼一來這麼多年忍氣吞聲,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又成了泡影。」
見阿史那沉默不語,許敬宗接着說道:「我們長安令建議你留在長安,不論是殺人還是什麼手段,只要大唐不打算出兵,東突厥一定大亂到時候你在……」
「你別說了,我不是中原人,更不是大唐陛下的臣子,我如何讓大唐陛下不出兵馳援東突厥。」
「我們長安令講究事在人為,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再說了說不定朝中也有人反對這一次出兵支援。」
阿史那疑惑道:「用李正的話來說就是人定勝天?」
許敬宗拱手說道:「有些機會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你也不想一輩子留在貧瘠的薛延陀吧,你現在做夢還會夢見你父汗那一輩嗎?阿史那一輩到了你手裏,突厥王廷都是別人的了,你甘心嗎?你睡覺的時候不會做噩夢嗎?」
阿史那的眼神里漸漸有了仇恨。
看來說得火候差不多了,許敬宗說道:「在下告辭了,你自己考慮吧。」
留下站在原地的阿史那,許敬宗轉身離開。
戰報接連幾天傳來,西突厥攻打東突厥一路勢如破竹,攻下了東突厥數百頃的草場。
吐蕃的戰報也不斷地傳來,松贊干布和祿東贊帶着五萬吐蕃兵馬,又殺進了西突厥。
奇怪的地方立刻出現了,西突厥像是應對兩方的戰爭還處理得遊刃有餘,像是會兵法一般,似乎有一個高人在指點。